《高达seed之涅槃》泠yuki

42、第十九章 卡嘉莉

　　基拉和巴尔特菲路德都是在明的诱饵，在暗的执行自然就成了妮可儿的任务。按预定计划最后一次检查“敌我”位置分布，确认无误后，【除了散布消息，你还上了一些其他保险吧。】在正式开始行动前的几分钟，妮可儿使用私人渠道和基拉闲扯两句调整状态。
　　【你猜咯。】
　　【这么说…你又拿那个马甲去忽悠人了？】
　　【我只是给奇萨卡桑提了个小建议。】
　　【嗯？】
　　【成长需要历练。】
　　【你这么关照你老姐不怕别人起疑？】
　　【我关照过的人多了。阿兹莱尔理事还在大学时我就和他有联系，他现在的联系方式我也有，要么？】
　　……
　　果然大魔王是大魔王。过去的数月，忆起旧事没多久的妮可儿自然将有限的精力和时间都投入了关注现在和准备未来。至于已发生过的既定事实，基拉和尤利告诉她什么她就听什么，并没有花费精力去研究。没想到全世界反调整者的一号人物竟然和调整者中的调整者有联系。当然，阿兹莱尔理事显然被蒙在鼓里，不然知道真相的他怕是得当场就疯。
　　【行吧，回头再聊。我这边要准备了，回见。】
　　这事儿说来还挺有意思，妮可儿打定主意等办完正事找基拉好好聊聊。
　　【回见。】
　　该说的早都说过了，“自己小心”这样的客套话也没必要每次重复。刚切断与基拉的通讯，妮可儿就收到了担任这次行动副指挥的达科斯塔的联络，“妮可儿桑，所有人都已就位。”
　　“好，暂时按计划行动，有情况再联系。记住除了‘公主’不容闪失，其他如遇意外请临场自行判断，”妮可儿沉稳地下达指令。
　　出于一点私心，为最大限度降低‘黎明沙漠’组织的伤亡，扯着试验新型强效麻醉弹的旗号，这次任务中扎夫特全员以这种规格与常规制式子弹一致的麻醉弹为首选弹药。虽然这种麻醉弹已经通过大量秘密实测验证了有效性和安全性，可没人敢保证这种花哨的架子一定万无一失。该种麻醉弹的研制思路是安全优先，万一剂量不够人没立即晕过去怎么办？基拉和妮可儿自然不能厚此薄彼地只顾一方利益。要是真有谁那么“幸运”，就再自求多福不会被真正的子弹一枪打死吧。
　　上午8点，巴尔特菲路德队的车队准时从驻地出发前往市政局。被巴尔特菲路德队征用的宾馆其实就在市政局市郊，因此前往位于市政局中心的预定演讲地点不过20分钟车程。只是虽然路途不远，可一路上要穿过数个荒废的建筑群，这类荒废的建筑群是最理想的伏击场所。

　　尽管可以通过扫荡的方式彻底将这些区域清理干净，考虑到时间以及人手的限制，巴尔特菲路德队没能将这些隐患点完全控制起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赛伊布和十几名战友正是抓住巴尔特菲路德队清场的“漏洞”，选定了一处废弃建筑群众的一栋的五层连栋楼为伏击地点。随着沙漠之虎的车队驶入攻击范围，赛伊布一挥手，‘黎明沙漠’正欲展开行动，然子弹尚未出膛，“啊！”随着一名队员的惊呼，拉开这这场瓮中捉鳖的序幕。
　　一群人数占优、早有准备的精英调整者士兵与一群略受训练、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自然人民兵交手，结果毋庸多言。不过自然人射出的子弹也是子弹，扔出的手雷也是手雷，稍有不慎轻则挂彩重则阵亡，想做到不伤一人达成目标，依然是项艰巨的任务。
　　好在最终没出什么岔子。同时从战术板和达科斯塔的汇报中确认成功俘获对方包括“公主”在内总计二十名参战人员，我方无人伤亡的结果，妮可儿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就妮可儿个人而言，操纵同档次MS一挑五比这样以血肉之躯一打一要来得更安全，再强韧的血肉之躯本质上依然是脆弱的存在，也难怪会出现那种认为人类天生的血肉之躯太过脆弱而想方设法将其强化的人体改造派的存在。
　　这边打扫着战场，那头则戏做足套。说好的要演讲，尽管发生了一些意外，维多利亚之星还是以大无畏的精神，在市政局发表了一场有关PLANT未来将如何管理这片区域的演讲。演讲中，基拉一方面态度强硬地向盘踞于此的蓝波斯菊势力宣战，另一方面真诚和善地向本地普通居民传递怀柔帮扶的意向。总之只要不种族仇视调整者，大家就是好朋友。政策的宣传中自然还夹杂着PLANT以及扎夫特实力的展示，前两周刚打完的维多利亚攻防战又被宣扬了一番。
　　待搞定所有事情，收队回驻地集合时，太阳已然渐渐西下。主楼前的广场上，解散了其他队员，巴尔特菲路德、达科斯塔和基拉、妮可儿留了下来。“真是充实的一天，没想到凯莱恩先生连演讲都这么在行，”待队员们散得差不多，巴尔特菲路德先看似诚恳地夸赞，然后又略显苦恼地抱怨起来，“只可惜今天还是没怎么能活动，干站了大半天还真有些腰酸背痛。”
　　“我相信爱莎小姐一定能帮巴尔特菲路德队长很快消解疲劳，”两周下来，基拉和巴尔特菲路德成为了关系微妙的“友人”，“巴尔特菲路德队长要是明天有时间的话，不知可否与我切磋一下。”
　　“那就明早9点吧，一日之计在于晨嘛，”基拉正中下怀的回应令巴尔特菲路德十分满意，不过他亦不忘回敬道，“好了我们也不打扰你们‘办事了’，明天见。”
　　“明天见，”遥想当年青涩的两人在沙漠街头一同经历了原著中那场土耳其烤肉店中的偶遇。老奸巨猾的老虎夫妇一眼就看出了两人的端倪，进而一通调侃，搞得他们俩又羞涩又紧张。不过如今时过境迁，身经百战的两人早已进化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结束了和巴尔特菲路德间的唇枪舌剑，回去洗个澡再去吃了个晚饭补充能量，基拉和妮可儿才来到基拉的临时执勤室，将被羁押起来的奇萨卡和卡嘉莉一同“请”了过来。
　　既然是“请”到了执勤室，除了确保他们没有携带任何具有攻击性的物品，被带到执勤室后，卡嘉莉和奇萨卡的人身自由并没有被限制。不出所料，努力管住自己嘴的金毛小狮子虽没有轻举妄动，眼眸中却流露着不加掩饰的不甘与愤怒。身材魁梧的奇萨卡站在她斜后方，紧抿着嘴一言不发地观察着基拉和妮可儿的一举一动。
　　“请坐，”视线对峙了十几秒，基拉彬彬有礼地开了口，“请先允许我对用这样的方法将两位请来表示歉意。”
　　基拉看起来非常“真诚”的态度，在卡嘉莉眼中无疑是一种做戏式的挑衅。“扎夫特很喜欢玩这种把戏？！”本就濒临爆炸极限的她毫不领情地大声驳斥，“你们连堂堂正正地对决都不敢吗？”
　　“战场上使用战术这种东西没什么好非议的吧，奥布国立军事学院指挥方向特别进修生，卡嘉莉·尤拉·阿斯哈小姐，”微微笑了笑，基拉不轻不重地说道。
　　“！”
　　身份被揭穿的卡嘉莉脸色惊变，一旁的奇萨卡瞬间摆出了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然而点破了卡嘉莉身份的基拉没有咄咄逼人地以此相要挟，只是以柔和的目光无言看着面前充满戒备的两人。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的妮可儿投向两人的视线尽管不如基拉友善，可略显随意的眼神一样没有丝毫敌意。
　　四个人大眼瞪小眼考验的就是个耐性，这其中最按耐不住的是哪位一目了然。“你…你想怎么样？”纵然小狮子全身的毛依旧竖立，可与方才的气势汹汹相比，此时的小狮子显然有些底气不足，“是想拿我当人质吗？”
　　“我相信阿斯哈前·代·表不会将国家命运和一个被·宠·坏的女儿相提并论，”维持着温和的语调，可言辞间若有似无的强调使得原本就很微妙的气氛一下紧张起来。
　　深知自家公主的性格，刚听到“前代表”这个词，奇萨卡便一个箭步上前按住卡嘉莉的肩示意她冷静。待基拉将这句足以令卡嘉莉彻底丧失理智的话说完，奇萨卡立刻沉声反问，“所以您究竟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我们只希望奥布能真正恪守中立的承诺，”与之前一样弧度的笑容中流露出的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威慑。
　　“什么意思？”从军多年，奇萨卡不知执行过多少九死一生的任务。可面对笑容倏地变得冰冷的基拉，饶是久经沙场的他心中也不由一凛。事先他之所以敢冒险让卡嘉莉参与这样的“历练”，就是笃信对方一方面无法拿卡嘉莉威胁奥布，另一方面又不能不顾卡嘉莉的身份不会加害于她。可基拉这样的表态让奇萨卡一时也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字面意思，”看了眼被他突然迸发的骇人气势惊得略显狼狈的卡嘉莉，基拉将视线移向了奇萨卡，“希望奥布能用实际行动向PLANT、向调整者证明，对于这场战争的中立态度。赫利奥波利斯的事情刚结束，阿斯哈前代表的女儿和一名奥布高级军官就花着奥布的钱在北非偷袭扎夫特。你觉得这件事要如·实·报·道出去，会在世界特别是看中奥布的中立立场而移居奥布的调整者中产生怎样的影响呢？”
　　“……”
　　诚然这个把柄并不足以直接威胁奥布，可若将这件事包装一番宣传出去带节奏，把奥布钉在道貌岸然的耻辱柱上，于奥布未来的发展显然大为不利。奇萨卡毕竟只是名军人，这种唇枪舌剑的交锋实在不是他的强项。对方虽在场面上盛气凌人，可似乎并无切实的加害之意，权衡之下他放缓了语气，客气道，“有话请您直说吧。”
　　“我想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基拉边说边示意妮可儿去办公桌抽屉里拿东西。接过妮可儿递来的一张照片，基拉将它转递给了奇萨卡，“请将这张照片转交给阿斯哈前代表，告诉他这边有人想和他聊聊。待会儿我会给你联络的方式。”
　　说是说一张照片，可这张照片明显经过了处理。从一张完整的照片上截取了一半再打印出来，盯着这张半个褐发的女人手抱一个黄发婴儿的照片，奇萨卡陷入沉思。卡嘉莉小心翼翼地探头偷瞄，却也看不出什么门道。
　　半晌，慎重地收起照片，“好，我明白了，”奇萨卡谨慎地给予肯定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