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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面君王,金殿斗智 ...

  •   翌日,天明,我在因铃罗的服侍下,梳妆打扮之后稍用了早膳便随父兄一同面圣,难得的穿了正式的朝拜服,话说回来,这古时的屐虽然轻便舒适但却不适于行动,难怪古代的千金闺秀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啦,走得了才怪呢!还有这要命的蚕衣穿起来怎么就那么复杂呢!我还是喜欢我特意让人做的那些很飘逸的衣裙,当然在这汉代是没有人这么穿的,所以他们才会觉得我是异类,父亲大人更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换这身蚕衣呢!织锦雉尾纹的蚕衣加上金缕银丝天罗纹,金玉清露屐踏出清越的声音,因觐见我没有带因铃罗,难得的安静,马车晃晃摇摇半个时辰终于停了下来,车外有侍卫请见:“郡主,已经到了皇城外,马车不准进宫,请郡主轻移莲步。”说完,便掀起车帘,伸出左臂让我扶着下车,早有兵士跪在地上,等着我下车,一时间我却不知道怎么办好,虽然在这里我是郡主,在千年前我是斗神,可现在灵魂中的我毕竟是21世纪的神偷,把人当作踏脚石实在做不到,于是我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不理会众人的惊呼,诧异,理了理衣衫对愣在那里的父亲说:“父侯,可以走了吗?”父亲眉头耸动却什么都没有说,点了点头便带着我向宫门走去。早有侍卫等在门口,检查完没有随身兵刃后便引我们向正德殿走去,这皇宫与我印象中的那些不同,并非多么的精美绝伦,却是庄严肃穆,一草一木,一栋一梁都彰显着帝王的气魄。让我不禁说道:“何处望神州,不尽长江滚滚流,千古兴亡多少事,金戈铁马战不休,天下谁英雄,赢得功名在身后。”父亲神色奇异地看着我,刚要说话,便听我身后有人低声重复着:“‘何处望神州,不尽长江滚滚流,千古兴亡多少事,金戈铁马战不休,天下谁英雄,不过赢得功名在身后。‘好句,好句,想必这位就是皇上敕封的昭和郡主吧?奉先有礼了!燕侯,多日不见一向可好?”奉先?吕布奉先,我几乎不敢相信,陡然回过头,阳光刺得我几乎睁不开眼,面前这个面如温玉,剑眉俊秀,星目深邃的男子就是吕布吗?和小说中写得差太多了吧?一身月白的雪缎儒士袍,紫金蟒纹玉带,上缀着平安吉祥缨络,虎形的玉佩透着几分八旗,脚上一双白色祥云青龙靴,这是吕布吗?吕布不是应该紫金冠,黄金甲,手握方天画戟,身披战袍,□□赤兔的吗?这个人怎么想也与那个传闻中的吕布不像呢?父亲见我愣在原地,连忙说道:“将军,多日不见依旧神形俊伟,不知太师可好?这是小女燕妍,妍儿,还不见过虎威将军!”我刚要行礼,一道内力将我轻轻扶起,“奉先一介粗人,岂能受郡主如此大礼!侯爷、郡主,皇上还在殿内候着呢!请!”我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这位三国第一战将,说实话,有点运转不过来,我这个历经千年的大脑终于在一瞬间死机了。怎么忽然间就这样了呢?怎么威武不凡的吕布就变成了白衣翩翩的贵公子了呢?这个世界太奇妙,太奇妙了!
      正德殿,还未从刚刚的震惊反应过来的我跟随者父亲亦步亦趋的进入了正德殿,行过礼,便静静地立在一旁,听父亲同皇上禀告着有关“凤星”的事情,无非是凤星出世,乃是天佑吾主,大汉必兴,我皇之幸,皇帝尚未出言,却听见一个阴郁张狂的声音说道:“常山侯,如此看来凤星一出,岂不连皇上都要让位与她呢?凤星?真假未辨,如何服众?”我闻言,抬起头一看,说话的是一白髯虎目,剑眉入云,鹰目寒光,眉宇间杀气十足的老人,虽已年界六旬,但精神饱满,身形早已发福仍可一瞥当年的风采,六蟒升云袍,青玉威武带,脚下虎纹贴花履,一件织锦金丝银线鼠裘随意地披着,能在朝堂之上穿着如此随意的只怕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董卓董太师吧?皇帝畏畏缩缩地看着董卓,显然十分惧怕此人,真是丢尽了皇家的脸面,我不禁摇头,只怕这皇帝早已被董卓控制了,父亲的算盘打得不够响亮啊!果然听父亲说道:“董太师,此言何意?我燕氏一门忠烈,自太祖时侍奉皇族,横刀立马,征战南北立下汗马功劳,难道会有不臣之心?”我心道不好,这样说下去只怕父亲再难脱身,只好出言打断道:“皇上,凤星与否不如亲见,如此争论只会伤了和气,父亲,太师也为社稷着想未免奸佞混淆视听罢了,父亲何必如此呢!”皇上一听,连忙说道:“郡主此言甚是,太师,不妨让郡主一显身手?”董卓不好说什么,只得点头应允。我轻声说道:“既然皇上、太师都没有异议,那燕妍就斗胆请皇上到大殿之外,燕妍方可显现真身。”此时的我虽然恢复了八分的真气和灵力,但显露真身只不过是说说而已,此时只希望因铃罗能够准备好我所要求的东西了。众人随皇帝一起来到殿外,又按照我的要求准备了九丈的黑布围帐,我微微点头,道:“皇上,显露真身本是家大忌,因此还请皇上与众位大人万勿闯入帷帐,若是伤了谁岂不失礼!燕妍先行告退!”说完便进入帷帐,心念转动,连心铃不停地响着,呼唤着因铃罗,意念转动间,因铃罗便已经进入了帷帐,稍事准备,不多时,只听雷声大作,黑云密布,天地陷入黑暗之中,唯有帷帐中金光闪动,忽然间金光大作,一道闪电直劈入帷帐之中,电闪不断,雷声轰鸣,从帷帐中心涌动着汩汩仙气,在众人目光中一道凤影隐隐绰绰,双翼舞动,九尾摇摆,凤鸣清越,虽未见真身,众人早已呆若木鸡,有胆大的刚想往前一探究竟,忽然一声长鸣,金光聚敛,黑云退散,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只有黑色的帷帐似死水般寂静无声,“凤星降临,天下无争。凤星泽世,天下太平。”的呼声响彻大殿内外,整个京都都被这种呼声覆盖了。连皇帝身边的大臣,甚至是身为武将的董卓都跪拜在地,祈求上天泽世。帷帐轻轻飘起,我在因铃罗的搀扶下移步到帐外,说道:“皇上,不知刚才是何人意欲破我真身,险些触及天规,”目光微微一寒,右手边的一员武将跪倒在地抖如筛莅,我一步一步地走过去,轻轻在他身上一抚,“违天规者,诛!”说完又朝董卓淡淡一笑,道:“不知太师大人还有何疑问?若无疑问,燕妍,不,本君便先行告辞了!”说完便转身离去,刚走了几步,回头冲着那名武将说道:“逆天者,焚”话音刚落,那武将身上便燃起了熊熊大火,尝尽了烈火焚身之苦,惨叫哀嚎之声凄厉不绝,我不理会众人的惊诧,恐惧或者探究的目光,径自离去,却没有注意到身后一直追随地那道目光,还有董卓嘴角那诡异的笑容。
      夜,似水清凉,安静地不带一丝气息,仿佛这世界已是一片空寂。我坐在凭栏边,父亲的房中依然亮着灯光,人影晃动,想必正在与兄长议事吧!我没有掌灯,以我和因铃罗的功力早已不受光线的影响了,掌灯与否并没有什么区别,以往我喜欢亮一盏灯只是单纯地喜欢那种灯光跳跃的温暖,而今夜我更想安静地想一些事情。因铃罗在身旁高兴地手舞足蹈,笑着说:“姐姐,真好玩,你没看到那些人的表情太好笑了!”一边把玩着手中的金色凤凰,一边问着,“姐姐,你怎么想到这样的方法呢?还有那雷电是从何而来的呢?”我的目光停留在月光中的那道身影上,应道:“那不是我做的!”的确,那不是我做的,至少说我本来设想的并不是这样的,可当灵气自我身上流散时,就引发了这样的天象,按理说千年之后就算还有所谓的神魔,也不可能因一个千年前出现的叛逆而做出怎样的反映,难道说我身上还有什么禁制吗?“啪”因铃罗手中的凤凰掉在地上,泪不断地流出,仿佛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砸在地上,她哽咽地说:“姐姐,你说,你说什么?这,这不是,不是…….”我拉着她的手,用罗帕擦干她的泪珠,说:“不是,这不是我做的,你在惧怕什么?铃儿,你到底隐瞒了什么?”我心中叹息着,因铃罗,这不是你的真名,亦不是你的真身,你还要隐瞒我多久呢!她哭得更凶了,一边哭一边解释:“姐姐,我,我没有想欺骗你的,呜呜呜呜,我,呜呜呜呜,我不想在失去姐姐了!”我抽出手,走到窗前,凝视着月光中的那个人,淡淡地说:“红绫,你以为我真的想不起来吗?你以为我真的永远都不会再记起来吗?”不理会哭泣的红绫仙子,我纵身飞出窗外,直奔城墙而去,那月光中的人影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冲出来,也纵身飞了起来,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在城外的林间穿行,半个时辰以后,我终于厌倦了这种追逐游戏,敛起周身的灵力汇于丹田,瞬间发出,立在了那人面前,背对着那人说:“师傅,月神曜,我到底该称呼你什么?到底你要多到什么时候?”身后的那个人身形陡然一僵,没有开口,空气中流动着死一般的寂静,我就这样背对着他,等待着他给我一个解释,哪怕是谎言也好,否则我不知道我一直坚持的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时间久得几乎让我觉得他已经走了,若不是还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我真的以为他离开了,久到我以为我们就此石化。“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希望等你想起所有的过往,等你恢复记忆,恢复从前的样子再出现的。现在的你,还没有真的都想起来!”想起来,想起来,为什么要想起来?为什么?我忍住涌动的暴虐之气,勉强说道:“想起来?曜,你认为我要想起来的是什么?你认为历经涅槃重生,转世轮回的我还要想起什么来?你可知道忘川之水是怎样刺骨的寒冷?被困在忘川之中,任冰冷刺骨的忘川水一点点剥离我的记忆,一点点洗尽我的灵气,耗尽我的骄傲是怎样的屈辱?你真的想知道吗?想回忆吗?”这些话好像耗尽了我的力气,我颤抖的手透露着不安的讯息,是的,我的记忆只有关于瑾的那一部分还没有找回来,剩下的部分我都记起来了,包括被囚禁在忘川中的那些岁月,整整八百年被浸泡在忘川之中,记忆支离破碎,每一次记忆的剥离都会耗损灵气,直到最后将我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的灵魂,身体被轮回碾盘一道道轧碾,每抽出一道记忆便碾过一轮,直到肉身亡灭,我连忘川中的那些水鬼都不如,只是执著着不肯忘,不肯放弃执念,若不是佛祖的那道灵符将我困在里面,又怎会如此的落魄,上天有好生之德,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当神堕入魔道之后又要忍受着怎样的痛楚,那时这些神,这些佛又在哪里????曜半晌没有说话,终于叹了口气说:“澜,要知道,凰本应是凤凰族中最纯净的,灵力最高的族类,你当初破天而出时灵力就在众神之上,是我封印了你的能力,让你历经天宫的重重考验登临仙位,你一直凌驾于众仙之上,天帝玉虚,羲神旸乌和我月神玉曜同为天宫主位,主位之下便是六神:斗神,武神,战神,智神,泰神,星神,以你斗神为尊,可你的灵力不在我等之下,当你堕入魔道之时,你可知天地变色,人间混沌,世间万物都受到你狂气的影响,人心不再纯净,为自身之欲掀起战乱,从那时起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分分合合几经变化都是你造成的啊!若不是万佛联手将你困于忘川之中,这三界九世早就变成炼狱了!”我笑的戚戚然,若雨后的樱花残败不堪,颤抖地声音泄露了内心的痛楚,“于是,你们便舍我而保天下,将我困入忘川,呵呵呵,呵呵呵,月神玉曜你真应该去感受下忘川的冰冷,听听轮回碾盘一寸一寸碾碎你肉身的声音,咔…咔….咔,呵呵呵,端坐于蟾宫之内的你倍受尊崇的时候可曾想过忘川河中任流水冲刷洗尽灵力的我承受着怎样的伤痛,呵呵,若是你真的就此沉眠,若是你没有强行唤起我的记忆,也许我就这样守着等候的承诺寻找着你的踪迹,等待着你再次出现的那一天,可惜,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我的身上早已烙下逆天之印,破军出,贪狼降,紫薇陨落,乱世之局早已呈现,何必执着,何必执着!”笑声渐渐变得凄厉,狂气乱窜,在我的身后一个巨大的六芒星轮盘在不断运转,发出青紫的光芒,光芒中隐隐出现一对巨大的双翼,那是恶魔的双翼,我的双眸不在湛蓝而蜕变为青紫色,是堕天的标志,眼看我就要失去常性重归杀戮,玉曜念动咒语,双手翻飞结成退魔之印,一张金色的六角阴阳网张开了,将我和身后的轮盘紧紧包裹于其中,狂气受到金光的束缚渐渐安静下来,我仿佛脱力一般直直地倒了下去,玉曜纵身一跃将我接在怀里,在眉心轻轻一点一道黄符嗖地钻了进去,在眉心透出一朵待放的莲花。玉曜怀抱着我飞身立在树尖之上,望着清冷的寒月,叹息道:“澜,你在忘川中的那些岁月,我又何曾好过?堕天,入魔,嗜杀,狂桀,原本纯净如天空的你被恶魔之血染红,是我的错,是我将你推向了斗神的尊位,是我让你一步步迈入嗜杀,可惜我竟没觉察到每一次征战归来的你脸上是多么落寞的神情,澜,若是可以回头,我宁愿带你承受所有的痛苦,忘了吧,都忘记吧!”说完便念起了一串长长的咒语,圣洁的光芒如洁白的羽毛轻抚我的脸颊,一道道星光划过天际流入我的体内。昏睡中的我呼吸渐渐平和,仿佛神袛一般祥和。只是颤抖着的睫毛透露着痛苦,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滴自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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