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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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微光似是没听清，问了一句：“什么？”
褚遇抿抿唇角，出口后才觉得这句话有些逾界。
她提醒过他游戏规则的。
于是改了口：“你爸爸一定很爱你，没有哪个子女的出生是不被父母期盼的。”
陆微光低下眼，“可是……可是我做了那么多让他失望让他难过的事……”
“那他也爱你，”褚遇声音温和，像驱散重重寒雾的光，“即使你曾他失望让他难过，他也一定很爱你。”
褚遇突然站起来，微微弯腰，向陆微光伸出一只手：“现在离12点还有1个小时，要不要和我出去碰碰运气？”
陆微光的目光从褚遇朝她伸出的手慢慢上移，最后落到他的眼睛上，怔怔问：“什么碰运气？”
褚遇笑了一声，把陆微光从地板上拉起来：“跟我来就知道了。”
陆微光动动唇，最后没有拒绝。
接近深夜的街道，行人寥寥，一盏盏高大的路灯沉默地站在路边，昏黄的光平添几分萧索。
褚遇开着车，带着陆微光一条街一条街地转，像是漫无目的，又像是在刻意寻找什么。
褚遇不说原因，陆微光也不问缘由。
十分默契。
直到最后把车停在一家还在营业的面包房前，褚遇才如释重负地对陆微光笑了笑：“总算找到了。”
陆微光似乎明白他所说的“碰运气”是什么。
褚遇一边解安全带一边对陆微光说：“你在车上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说完就推开车门下了车。
把陆微光的那句“不用”彻底地堵在了喉咙里。
深夜的面包房顾客不多，却还是有几个，褚遇走进去，身高腿长，相貌英俊，立刻就吸引了店内几乎所有人的目光。
“先生，请问需要什么吗？”店内的服务员走到褚遇身边，“这些都是现烤面包，需要我为您介绍吗？”
褚遇仔细看了店内摆的每一个玻璃柜后，才问：“还有蛋糕卖吗？生日蛋糕，几寸都行。”
服务员的表情有点为难：“不好意思先生，最后一份蛋糕刚刚已经卖给这位顾客了，您要是需要，我们可以现在给您做。”服务员指了指站在收银台前拎着包装盒、正盯着他们看的两个女生。
“重新做一个的话，需要多长时间？”褚遇问。
“看您是要简单的还是复杂的，最简单的也要一个小时呢。”
一个小时时间太长了，等拿到都已经过12点了。
褚遇皱眉，权衡2秒，就抬步走向服务员刚刚指向的女生：“你好。”
正盯着帅哥看的女生没想到正主居然朝自己走过来，还主动搭讪，一时间又惊又喜，说话都不利落了：“你……你好……”
“能和你商量一件事吗？就是……能把这份蛋糕让给我吗？”第一次做这种事，褚遇也有点不好意思，“我知道这个请求很冒昧，但是我现在很需要它。”
“可……可以啊……”
对方意外的爽快让褚遇微微一愣，在那权衡的两秒里他已经做好要花好一番力气说服对方的准备了。
褚遇笑了一下，帅气又迷人：“谢谢，毕竟是我失礼，价钱你们可以多说一点，当做是我的歉意和补偿。”
两个女生早在褚遇对她们笑的时候就脸红了，两个人对视一眼，一个女生才开口：“其实蛋糕也不用多少钱，我们也不需要你给我们钱……那个……你能给我们你的微信号和手机号吗？”
褚遇掏钱的动作顿了顿。
虽然是抱了一点消费颜值的心理，却没想到会真的被搭讪。
褚遇从钱包里拿出三百，递给两个女生，婉拒道：“不好意思，微信号和手机号不大方便，你们看，原价三倍可以吗？”
见褚遇这么说，两个女生不免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提了新的请求：“那……那我们能和你拍张合照吗？”
这个请求在褚遇接受的范围内，他笑着应允：“我的荣幸。”
两个女生立马手忙脚乱的掏手机，拍了好几张合照，才心满意足。
褚遇一直这么温和的态度，让两个女生的胆子也稍稍大了一点，其中一个问：“今天是你生日吗？所以才这么急着需要蛋糕？”
褚遇提着蛋糕，隔着面包房透明的玻璃墙，远远地看了一眼坐在车里的陆微光，面包房暖黄的灯光倾泻在他的脸上，让他嘴角笑意更加温柔。
“不是，今天是我喜欢的人的生日。”
所以大半夜开车绕了很多条街，就为了找一家还营业的面包房，心怀感恩来为她庆生。
——感恩什么？
——感恩，在很多年前的这一天，她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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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遇拎着蛋糕敲车窗的时候陆微光才回神。
见褚遇站在车外，陆微光疑惑：“不回去？”
“不回去，就在这里。”
陆微光下了车。
面包房的对面刚好就有一个小广场，褚遇拉着陆微光，让她在广场上的一条长椅上坐下。
他将刚买的蛋糕放在长椅上，小心谨慎地拆开，插上蜡烛，看了一下时间，笑：“还有5分钟到12点，我们运气很好。”
陆微光勾勾唇角。
拿出刚刚在蛋糕店里要蜡烛时服务员顺便给的打火机，褚遇点燃蜡烛，然后捧着蛋糕，在陆微光面前单膝蹲下，仰脸看她：“陆微光，谢谢你这一天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陆微光想，她大概会永远记得这一幕。
高大的男人为她屈下双膝，捧着绕了大半个B市才买来的生日蛋糕，摇曳的烛火映在他黑色的眼睛里，像是落了满天繁星。
他看着她，唇角带笑，神情温柔，认真又专注。
他说：“陆微光，谢谢你这一天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在她自己都恨不得自己从未存在过的时候，他说，谢谢你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眼眶在清冷的夜里迅速聚集起热度，陆微光只是轻轻眨了一下眼，眼泪就猝不及防地落了满脸。
褚遇笑着道：“还有3分钟，快点许愿。”
陆微光隐忍着哭意，点点头，双手合十，十指交叉后相握，闭上眼。
第一个愿望，希望爸爸陆隽在天上安稳幸福，下辈子不要再遇到像她这么混账的女儿。
第二个愿望，希望身边所有亲近的人，一生喜乐，无病无灾。
第三个愿望——
陆微光睁开眼，褚遇注意到了，问：“许完了？”
陆微光摇摇头，接着再次闭上眼——
第三个愿望，希望眼前这个人，能求仁得仁，得偿所愿。
然后睁开眼，吹灭蜡烛，时隔多年后，终于再次说出这句：“生日快乐，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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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公寓里已经凌晨1点多。
褚遇开了玄关处暖黄色的壁灯，对陆微光说：“早点去休息吧，晚安。”
陆微光却没走，而是拉住他的手。
褚遇低头看她：“怎么了？”
“你喜欢我，是不是？”
褚遇浑身突然一僵。
之前的那句话，他以为她没听清，其实她听到了。
“不行啊，你不出现的话，那我怎么办。”
一声叹息，情深意长。
其实有很多很多细节，很多很多，曾经被她刻意忽略或者直接划分到是演技里的细节，此刻细想，皆是意味深长。
褚遇一直没吭声。
陆微光一点点靠近他，手指从他的额头，抚过眉峰，划过鼻梁，再绕过他的唇停在他光洁的下巴。
最后她问：“你想要我吗？”
暗示性很重的一句话。
褚遇的喉结不自觉就动了动。
他很想。
他从来就不是清心寡欲的圣人，他血气方刚，也有欲念。
而他的欲念，叫陆微光。
胸中鼓声阵阵，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眼中隐有欲色，他也看着她，声音微哑：“你呢？想要我吗？”
陆微光低声笑了笑。
再抬头时伸手绕住了褚遇的脖子，踮起脚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喉结，然后才附到他的耳边，轻声留下一个字——
“要。”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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