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百合开（ＨＰ同人）》青瓜竹子

6、黎明的微光

　　莉莉醒来的时候是下午的2点，她是被她“咕咕”大叫的肚子叫醒的。

　　揉了揉有些潮湿的眼睛，莉莉敲着脑袋有些痛苦地坐起来。

　　她不记得梦里有什么，可它残留下的奇异感觉让她觉得心里隐隐发酸，她正努力挥去它们，专心在自己已经饥肠辘辘的肚子上——昨天除了睡前喝的那一些鸡汤之外，她没有过吃其他的东西。

　　在隔壁主卧室的卫生间里洗了个澡，莉莉清爽地下了楼——这让她感觉很舒服。

　　“下午好，我的小懒猫。”安吉尔放下手上的台词，却未角色的扮演里退了出来，她用着舞台剧似的口吻打趣着说。

　　莉莉感到有些意外：“妈妈，我以为您现在应该在剧团为您的新戏排演呢。”

　　“我是的。”安吉尔回答道：“只是把排练的地点从剧团改到家里而已，我可不能让我生病的小女儿独自在家饿肚子。我猜也许你想来点烤鸡肉？我知道你更喜欢烤牛肉只是你爸爸说这对你有些油腻。”转身往厨房走去准备食物，安吉尔依然有些唠叨，但莉莉却觉得很温暖。

　　是的，温暖。

　　莉莉坐在餐桌边上晃着腿，观察着在金色的阳光里忙碌的妈妈，浅笑等待着她的午餐——虽然就时间上来说，这应该是顿下午茶。

　　没有人能否认安吉尔·伊万斯是个美丽的女人——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她有着天使的面容，和明亮的绿眼睛。很多人都重复，莉莉长得很像安吉尔，有着相当柔和的轮廓。可是莉莉自己却觉得，她没有妈妈那样的气质——也许它是“柔和”或是别的什么，安吉尔身上总是散发着一种“家”的味道——无论是在真正的生活或是舞台上，她就像是英国的“大和抚子”，大概这就是为什么那么聪明的爸爸却娶了不大聪明的妈妈的原因吧，莉莉曾这样想过。

　　也许莉莉和安吉尔的心并不算贴近，但这绝不会阻碍她爱她。

　　就像虽然安吉尔对莉莉表现出来的“过度成熟”感到不安，却不会因此减少她对女儿的爱与关怀。

　　莉莉在吃饭，而安吉尔重新拿起剧本，一遍一遍地揣摩角色的语气与动作。虽然因为年龄的关系，她无法再担当主演，但这并不能减少安吉尔对她工作的热爱。莉莉有时开口给予一些旁观者意见，但大多时候都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喜欢这样认真的妈妈，闪耀着无与伦比的美丽。

　　乘着安吉尔完成第一幕练习的闲暇，莉莉端出两份伯爵红茶与约克布丁作为下午茶，然后招呼妈妈休息。

　　安吉尔没有意外地提到了昨天的事情，莉莉把事情大致讲述了一遍。

　　当安吉尔提到“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名字的时候，莉莉微微愣了一下，她确定自己一定曾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在昨天之前，可是她无法想起是在什么时候。她需要多一些的信息，这可能对她有所帮助。

　　“妈妈，您知道斯内普家的事情吗？”莉莉颦蹙着眉头问道。

　　安吉尔歪过头，想了想回答道：“不太清楚，无非是你所知道的那样，女巫或者魔法什么的。等佩妮回来你也许可以问问她，她班上不是有同学住在这附近么？对了，我还没说你呢，你怎么能那样说你姐姐的同学呢？你不觉的自己在欺负小孩吗？”

　　【真奇怪，这样罕见的名字，怎么会记不起来呢？】

　　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心不在焉得回答安吉尔：“妈妈，我说的哪里有错吗？而且我才是那个‘小孩’好吗？”

　　【小孩！？】这个词突然触动了她记忆里的某个机关，脑海里迅速闪过某个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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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居然欺负我这么可怜的小孩！我诅咒你一辈子都爬不上你心爱的卢修斯大人的床！”

　　伊润之抱着哈姆太郎的泡沫抱枕，愤愤地指责对面床的夏汐。

　　“你就诅咒吧，反正我本来就一辈子也爬不上卢修斯大人的床。”夏汐无所谓地往嘴里塞了一条巧克力棒。

　　“哼哼哼哼，好吧，既然如此，那我诅咒你的卢修斯大人被斯内普教授压一辈子！”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家卢大只会压人，才不会被人压！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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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修斯大人——卢修斯·马尔福，斯内普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

　　还有……

　　莉莉·伊万斯——

　　是了！

　　——《哈利波特》！

　　天呐——

　　这个世界上可能有无数个莉莉·伊万斯，其中的N个可能都有个叫佩妮·伊万斯的姐姐，但是这些莉莉·伊万斯一定不会有一个叫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会在霍格沃茨的魔药一流的是个男巫的住在蜘蛛尾巷的青梅竹马——除了那一个！

　　【但是，如果这是真的的话……】被自己的结论震惊到的莉莉站了起来，即使是无意中打翻糖罐的声音也没有吸引她任何注意力，她心里想着的，只有一件事——
　　【我要去弄清答案！】

　　安吉尔显然被莉莉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到了。在她的印象里，自己的小女儿虽然古怪孤僻了些，但却不曾有过像今天这样的行为。

　　莉莉知道自己把妈妈吓到了，但是现在不是在乎这个的时候。

　　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她的面前，一个让她去印证自己过去的机会。

　　可是，在她贸贸然去找斯内普之前，她需要有其他人来确定她手边的资料。

　　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惹上麻烦。

　　在这条街上随便抓一个人——即使是黄口小儿都知道，只要和“斯内普”家染上一点关系，就意味着“麻烦”和“闲言碎语”。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让他们家搬到一个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她希望过去的阴影能离她的家人远些，她希望她的家人能正常地和邻里交往而不需要因为她的原因而受人排斥议论。她不在乎人家怎么看待她，可她在乎她的家人以及他们的感受——虽然他们常常都对此避而不谈，但不代表莉莉毫无所觉。尤其是佩妮，无论如何早熟，她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莉莉的确喜欢昨天那个男孩，也对他受到的“待遇”感同身受，但单凭这些还不足以让她牺牲一家的安宁——她不是救世主，没打算拯救每一个被寂寞包围的男孩。不过若他是将来的教授，那么对她而言，他的意义就变得完全不同了。他的存在能让她确定“伊润之”的存在，而这份安定感与确定感对现在的莉莉而言，是无价之宝。

　　所以她需要知道这个男孩的价值，然后才能判断他是否值得自己为他付出代价。以她对自己的了解，若这个男孩果真是将来的教授的话，她确定自己在以后的日子里一定会牢牢地跟在他身边——直到她的不安和不确定感消失为止。而她需要为此付出的代价中，还包括了她对家人的歉疚感。

　　莉莉不否认自己很自私。

　　“妈妈，佩妮下课了吗？”莉莉突然转身询问到。

　　“呃？呃，差不多下课了……莉莉你去哪里！？——”

　　“妈妈，去车站找佩妮，很快就回来。”莉莉飞奔着带鞋柜换上她红色的小牛皮鞋，对追着她出来的安吉尔安慰道。

　　“但是……莉莉！莉莉！——”

　　莉莉头也不回地奔出家门，往佩妮平时坐车上学的车站跑去。

　　【依照那个“德斯里”对佩妮殷勤的态度来看，既然他知道她住着附近就一定会和她一起回家。只要找到他，我就能知道我想要的了！】

　　“莉莉，你怎么来了！？”佩妮对于莉莉来接她的事情又惊又喜。

　　“对不起佩妮，你先回家吧。德斯里，你跟我来！”

　　莉莉拽着人就走。

　　“哎！莉莉——”佩妮看着莉莉离开，心里说不出地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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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抓着我干什么啊？”德斯里对莉莉把他从佩妮身边拉走的行为感到又惊又恼又疑惑。

　　“你，告诉我关于斯内普的事，所有的！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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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奔，狂奔，怎样的奔跑也不能发泄她心中的狂喜。

　　【是他！是他！】

　　喘息，汗水，干渴……这一切都无足轻重，她的心里只想着快点，快点，再快点，快点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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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汐子，你说哈利波特和他的朋友比较厉害还是伏地魔和他的食死徒比较厉害？”

　　“都不厉害，JKR最厉害。”

　　“—_—|||”

　　“提问。”

　　“回答。”

　　“梅兰竹菊是四个什么？”

　　“菊花。。。”（托脸脸红）

　　“梅兰竹菊怎么会是四个菊花！！你给我找四个搭配的黄瓜出来！”（暴怒拍桌）

　　“可素为虾米一定要配黄瓜？也可以用茄子吧……”（疑问）

　　“大概是因为尺寸吧，而且黄瓜有小刺刺。”（思考）

　　“菠萝刺刺更多。”

　　“那菊花都烂了吧…… ”（黑线）

　　“咱们是跑马拉松的么？”

　　“不，我觉得，咱是跳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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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在微笑。汗水流进了她的眼睛里。

　　神啊，请告诉我，这一切，这一切，都不是一场梦——

　　“等、等等——”莉莉弯下腰，扶着膝盖剧烈地喘气。

　　“你？”西弗勒斯皱眉看着眼前被汗水湿透的小女孩。

　　“告诉我。你是不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小男孩对于眼前人的严肃认真感到不解，他冷冷地说：“你跑成这样就是想知道我的名字？我想我昨天就告诉过你了。没事的话，我要回家了。”他转身欲走。

　　“霍格沃茨。你知道霍格沃茨吗？”她急忙制止他离开。

　　“你只是个麻瓜怎么会知道霍格沃茨？你究竟……”黑发的男孩转回身子，皱眉问道，却被突然扑上来的人吓得停住口中的话语，彻底僵住。

　　“太好了……真的是你……太好了……”莉莉像溺水的人抱着唯一的浮木一样紧紧地扑住唯一的依靠。

　　她觉得自己像在黑暗中跋涉了许久的旅人，绝望地迈着踉跄的步伐，却总算找到了一丝光亮。

　　肩上，湿热的液体渗透过衣服，濡湿的触感拉回了他飘离的神智。面对这种从没遇过的情况，别扭的男孩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手足无措的僵站在那里，任由泪水打湿他的衣服。他有满肚子的疑问，可是他隐约知晓，现在可不是问问题的好时候。

　　呃？小男孩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盯着某一处。

　　【原来……】他低下头，惊讶而若有所思地看着肩上的红色头发。

　　半响之后，发泄完崩溃了的情绪的女娃娃总算吸吸鼻子，擦着脸上的眼泪，不好意思地掩饰她的窘迫。

　　“那个……我明天可以来这里吗？”莉莉迟疑地问。

　　“……你不怕又像昨天那样的话就来吧。”

　　“那个，你会保护我吧？……西弗？”她试探地这样叫他。

　　男孩撇了撇嘴，却没有对此说什么：“我不觉得你需要保护。”他讽刺地说。

　　莉莉知道他在暗示昨天的事情，为此有些懊恼：【早知道他是教授的话，昨天的态度就好一点了……】

　　“我、我平时不是那样的……我只是昨天不大舒服罢了……”莉莉慌忙解释，又突然恼起自己。身为莉莉之后，第一次对某个人如此重视。

　　【真是的，我为什么要对这种小P孩那么在乎啦！不过因为他是SS教授而已……】

　　【就单凭他是SS教授这点，就足够你想方设法留在他身边了，难道你还想再品尝那种孤独无助的寂寞吗？每个午夜梦回，你还想继续不断重复着肯定与否定的折磨吗？】

　　莉莉立刻否定了这种可怕的设想：“……无论如何，我明天可以来这里吧？”被自己的想法吓到的她慌乱地抓住了他的衣袖。

　　“你要去哪里都是你的事。”他撇过脸，耳根却有点发红。

　　她看到了。她知道他变相地允许了自己的出现。

　　“那么，我现在要回家了，再见，西弗。”

　　“……再见，”他顿了顿，才叫出她的名字：“莉莉。”

　　太阳下山了。孩子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