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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半入江风半入云 ...

  •   三庄一楼一城池,锦绣无双昔情谷。
      中原武林唯岷庄、连云庄与明月庄三国鼎立,北燕无双城独占北方,近年来,江湖中崛起一股暗黑势力临月楼,也是皎皎者。
      武林十年一盛事,墨帝元狩五年,江湖变得热闹起来。自前年盟主连云庄庄主连云十里被传暴毙,其死因与近来高调发展的临月楼有关。盟主治位已空置一年,连云庄少主连云灝召开群英会,呼吁新选盟主,带领武林正道讨伐邪教临月楼,替他报父仇。一时之间,临安城内齐聚天下英雄。熙熙攘攘,其繁华程度直逼帝都夙京。
      西子湖畔,风光十里。白居易有诗云:“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白堤之上杨柳依依,款款而立;苏堤之上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生于北国的慕容非卿一行人走走停停,流连在西子湖上那醉人风光之上,至苏小小墓。非卿伫立不前,谓:“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 (注:摘自苏小小《黄金缕》)
      “郡姬的诗当使世间男子愧之。”左明叹道,“都道男子皆薄幸,但是这抛弃小小的男子更应唾骂。为荣华而弃爱于不顾,为富贵而离情于不顾。”
      “呵呵,子谦此言差矣。不应以偏概全,只是不同的人看法不同罢了。”慕容非卿笑道,“人各有志,看重的东西也会有区别。”
      “韶阳、子谦你们怎还在此地?”慕容飞从前面过来,“断桥就在前方,我们久居北方难见江南美景,今日得见果名不虚传。”

      “传言许仙白娘子就是相识相爱于断桥,故断桥又称三生桥。世间女子都相信会在断桥上遇到有缘之人。”一个路边卖花的少女轻声笑道:“小姐也是慕名而来求姻缘的吗?”言语之间透露着江南女子特有的糯糯的语气。
      慕容非卿笑而不语,默默前行。
      甩掉身边众人独自站在湖畔,感受从湖里吹来的习习凉风,淡去夏日的丝丝暑气。任发丝飞扬在空气中,不禁有感而发:“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注:摘自白居易《忆江南》)
      “好诗,此言此景尽数道出江南风景的精髓,姑娘的才华当推江南之首。”话由旁边一位赏景的男子说出。
      非卿回首只见玄衣如墨,虽然未及宋玉潘安之姿,却也温文如玉雅致如竹,墨玉的眸子里含着淡淡的笑意。颔首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非卿微笑不语。
      不介意非卿的不语,男子还是那么温文尔雅:“幽兰露,如啼眼。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草如茵,松如盖。风为裳,水为佩。油壁车,久相待。冷翠烛,劳先彩。西陵下,风吹雨。”(注:摘自李贺《苏小小》)
      诗是随自己先前在小小墓作的诗而有感而发的,非卿不禁注意起这个男子,着的是普通衣饰,却在举手投足之间透着教养良好的气质。若说只是一般的书香世家,却又多了点霸气,普通之人是无论如何也没有那种眼神里露出的睥睨天下的气概。若非如此,这人又是何方神圣?
      或许是看出非卿眼中的疑惑,男子笑了,刹那间春暖花开:“我叫杨思霏。”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昔我往矣,杨柳依依。非卿心里泛起涟漪。
      “韶阳,你叫韶阳,我听你的家人这么叫你的。韶华如阳,好名字,很适合你。”杨思霏吴言侬语中带着丝丝笑意。
      “公子——”刚想说点什么,却被打断。
      听见家奴的呼唤,杨思霏略带歉意:“我得走了,你的诗很好,西子湖的西泠印社齐集江南各才子,希望我们能在那里相见。”说罢行了个礼就匆忙走了。
      眼光随着男子的身影而伫,忽而回神,暗自愁道:“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过了群英会之后自己就会回北方,相见之期便是遥遥无期。”又笑了笑,自己何时对陌生人如此在意?因为认真思考,所以没发现慕容飞两人。
      慕容飞、左明刚好追上非卿,看到她和一名男子在一起,男子走后又愁又笑,很莫名其妙。慕容飞不禁揶揄妹妹:“韶阳何时动了春心?”
      慕容非卿脸红辩驳:“胡说!”慕容飞了然,暧昧的笑了。左明在旁边默默无语,眼底一片黯然。
      回到客栈,绕过店小二的殷勤,三人直上浣花居。
      “世子、郡姬,刚才东崇王派人送来一封请柬。”燕云十六骑中的开阳急忙上前。
      “哦,洛申梓又出什么新花样了?”慕容飞一脸不屑。“上次西戎围攻阳关时,不发一兵一卒,害我们北燕孤军奋战,葬送了我几千子弟兵。”
      “也不用这么说,旻文你也因此一战成名,帝君分封关内侯。而主上也注意到了你。”左明坐到了客厅中的椅子上,接过丫环奉来的香茶,微微泯了一口,“一将功成万骨枯,你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洛王让我们赴宴西苑。”非卿打开请柬,皱眉道,“我们微服南下,居然这也能让他知道我们的行踪,他可真是无孔不入啊!”
      “这只老狐狸,不会也在觊觎这武林盟主之位吧?毕竟江湖是朝堂之外的朝廷。”左明放下茶杯,“他以为我们也要分一杯羹,所以探虚实来了。”
      “殊不知我们只是为抒机公子而来,抒机公子乃天下医毒无双,若他能解我这穿心草之毒,也不枉此行。子谦,你确定抒机会离开南诏昔情谷,北上临安参加群英会么?”非卿怀疑的问。
      “错不了,我派摇光一路跟着他,直至到达临安。”左明自信地说,“只待他到临安,我们就去求医。”
      “他能医好韶阳么?连鬼老都无辙。”慕容飞叹息,“鬼老可是一代宗师啊!他才成名多久?”
      “医术与年龄无关,若他也没办法,那么我就彻底死心了。”非卿淡淡地说,“天命所归,是没有办法的。”
      “我不会让这天到来的!”、慕容飞、左明异口同声,同时又对望了一眼。
      “不说了,先说说眼前的事,去还是不去?”开始转移话题。
      “不去!”慕容飞干脆地说。
      “不行,我们不光要去还要大大方方地走进西苑大门!”左明持否定意见,“我们就让那老狐狸认为我们有心染指武林。”
      “那开阳、丁季你们俩去准备一下,我们也好去探探虚实,哥哥不是还缺一位先锋么?”非卿放下手中的请柬,一手扶额,“自阳关一战,燕云十六已不足十,况且武艺最好的李衡已经不能再上战场,几个空缺要尽快补上,西北战场迫在眉睫。”
      “不错,西戎虎视眈眈,最近鲜卑又蠢蠢欲动,加上东崇横加挑衅,北燕腹背受敌。七郡王很是忧心。”左明很担心的说,“郡王传书过来,王子显向王上请战西戎,借此夺无双城的兵权。”
      “大哥果然还是不放心我,我离开王宫,另认义父,就是想告诉他,无意于王位。好让母亲与王妹过好一点。他简直逼人太甚!”慕容飞气愤地捶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茶杯盖子蹦了下来,在地上滚了一圈终于停了下来。
      非卿默默地看了一下哥哥,然后走到那个杯盖前,蹲下,拣起来。看着手中完好无缺的景德瓷,赞道:“瓷器再美还是瓷器,总比不上未雕琢的玉。美玉当前,王上总会发现的。”说罢,把杯盖一扔,叮当一声,价值几千两的景德瓷器化为齑粉,立刻有侍从前往收拾。
      “这次听说千秋家的和万家的家主也来到了临安,不知所为和事而来?”左明叉开话题,“据说两家从来不问朝廷与江湖之事。洛老狐狸正在极力拉拢这两家。”
      “他们又是何人?”慕容飞好奇。
      “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传言西岭千秋家控制北方经济,东吴万家控制南方水运。而千秋家与万家原来是前朝淳于家的家臣,淳于氏灭后,放纵商界,不问政事,墨帝多次想收为己用,但收效甚微。”非卿泯了一口茶,解释道。
      “世人传言他们还是听命于淳于氏一族,传说淳于氏还留下一位公主,千秋家和万家在找这位公主,不过也很难说这消息是假的。”左明补充。
      “哦,不知天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藏前代遗孤?”慕容飞很感兴趣,“果真是为英雄!”
      “不过,前烨帝也够无能的,国破家亡的,难为他写的一手好文章!他本可成为一代文学家,可惜生在帝王家……”左明一脸惋惜。
      “韶阳你怎了,脸这么白?”慕容飞惊呼。“是不是又毒发了?浅碧,快把鬼老先生配的清心丸拿过来给郡姬服下!”
      “我没事,只是有点头晕,我先回房了。”慕容非卿脸色苍白。
      “浅碧、轻红快去伺候郡姬。”慕容飞很是关切,“这几天你休息吧,事情都交给我们,我们会处理的。”
      点点头算是回应。回到卧房,回头对两名丫环说道:“你们下去吧,我想静一静。”
      “是!”
      坐在窗前,思绪万千。那年也不过两三岁,却超出同龄人的早熟,城破的那天,红色充满了整个宫殿,母后把自己交给七郡王时,那决绝的眼神至今难忘。在离开凤仪宫后,身后的大殿顿时燃起熊熊大火,迷失了自己的双眼。没有哭,是因为,无济于事,哭不会有用。母后会等自己回去,还在那竹暄亭中,做好千层酥,与父皇下棋,等自己跑过去叫“父皇母后”。
      回忆是一种痛苦,没有为自己带来欢乐,恨,是难以抒发的,唯独淡忘是有用的。但是,命运从来没有给过机会,身中穿心之毒时时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忘不了,月圆之夜的时候,自己亲身体会到的痛苦;忘不了,母后日夜摧心之痛。萧家、洛家于自己的痛苦,都要还给他们,该来的都跑不了。折磨了十多年的痛苦,即将加倍奉还。

      夜色正朦胧,临安城西苑门口灯火通明,宝马香车,络绎不绝。门口的侍卫一丝不苟的检查着来宾的请柬,并有礼貌的请宾客解下兵器。坐在马车里观察了一下,非卿发现来的都是东崇的重要人物,非富即贵。不过,她发现了一辆很奇怪的马车,马车不特别,但是却有高手保护。
      “你也发现了?那几个是王宫的御剑侍卫,万中挑一,不是以一当十,而是以十当一。集体守卫,集体防御。”左明看见非卿盯着那辆马车看解释到,“看那车舆,分明是萧氏皇族的人才能坐得,墨帝纳洛氏庶公主为中宫,莫非车中坐的是萧二皇子萧禹然?”
      正说着,那马车的主人似乎要下车了,一旁的侍卫拿出凳子,扶着主子下车。看到那名男子,慕容非卿还是吃了一惊,那分明是断桥边遇见的杨思霏!
      见着非卿失神,左明很奇怪,顺眼看去,问:“你认识他?”
      “不认识。”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语调。
      “你们还不下车?”慕容飞掀开车帘,“走吧!”
      走到正门,那侍卫看到请柬,吃了一惊,赶紧行了大礼,说:“尔等恭候世子多时,请世子及随从解下兵器随卑职前往惜兰厅,我家主子已经等候多时。”一行人于是解下兵器随着这名侍卫往内宅走去。西苑很大,走走停停,还未到,已有人不耐烦。
      “还有多久才到啊?”慕容飞最先抗议。
      路经一片池塘,那侍卫介绍:“那是西苑最大的池子,叫芙蕖。在夏天的时候可看到‘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盛景。过了它,惜兰厅就到了。”
      穿过芙蕖,众人眼前一亮,叹终于到了。
      厅中早已高朋满座,热闹非凡。门口的侍者传报:“北燕七郡王世子到!”
      原本喧闹的大厅瞬时静了下来,人群中自动分出一条道,从中走出两人。一人身着紫衣,须发微髯,眼神很柔和,举手投足之间颇具君王风范,不知道的人会认为他应该是一位大儒;另一位年轻的玉带白袍,白净面皮,眼神尖锐,似乎能一眼看穿人的内心,一看就知道绝非善主,但也是翩翩公子一名。来的正是洛王父子,只听洛王笑道:“贤侄不远万里来到东崇,怎么不告诉本王呐,本王好派人去接啊!”
      “哪敢劳烦世伯,飞当愧之。”慕容飞在心里骂老狐狸,嘴上却恭恭敬敬,“是飞的不是,本应早来拜见世伯,在路上却耽搁了。”按住内心的不满,还是客套一番。
      “都道小侯爷英勇无双,今日得见,名不虚传。”一旁的洛太子晟华微笑道,“这两位是……”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友‘冼月公子’左明,我的左膀右臂。”慕容飞骄傲的说,“就是他一计击退十万西戎兵。”
      “哦?”看着向父亲和自己行礼的左明,洛晟华眼底闪过一片算计。
      非卿不动声色的巴一切看在眼里,默默站在一旁,独立于众人之外。
      “这是我爱姬燕姬。”慕容飞一把搂过非卿,手指扶过她的脸,故作亲热,“燕姬她是一刻也离不开我啊!”
      “哦,这位就是名震天启德‘掌中轻若飞燕来,化作翩翩蝴蝶飞’的上官燕?”忽然一个男声插了进来。
      众人回头,一名玄衣男子在侍者的恭迎之下走了进来,依旧还是那身打扮,两道剑眉斜飞入鬓,眉下凤目顾盼神飞,流光溢彩,令人见之忘俗。来者正是非卿在断桥遇见的杨思霏。他向洛王点了点头,继续看向非卿。
      无视那名男子探究的眼神,慕容非卿上前向洛王洛太子及众人道了个万福:“民女见过洛王、太子。”
      “原来她就是燕姬啊,怪不得……”
      “千金难见燕姬一舞,自燕姬委身慕容飞后,就再也看不到她跳舞了,不知今日是否可以饱眼福?”
      众人议论纷纷,并不时地盯着慕容非卿评头论足。一年前,燕姬以一支掌中舞名闻天下。王孙公子纷纷展开追求,皆以能得到燕姬的青睐为荣。文人骚客写诗赞道:“曲罢曾教善才伏,妆成每被秋娘妒。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钿头云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注:节选自白居易诗《琵琶行》)当时北燕大王子慕容显、七郡王世子慕容飞为她大打出手,最终慕容飞报得美人归。兄弟俩至今为此水火不容,慕容显对慕容飞处处作对、使绊子。从此燕姬就不再出现在公众面前,据说慕容飞宠燕姬到了可怕的地步,燕姬从不出郡王府半步。因此世人见过她真面目的少之又少。今日不知慕容飞会不会让她一舞?如若得见,此生无憾矣。
      饶是见过大场面的非卿在千军万马之中也能面不改色,此刻却很窘。因为在千军万马面前,她是军师,是他们的信念,运筹帷幄,屹立不倒,看她的眼神是崇敬;在这里,她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并且在一群男人面前,他们看她的眼神却是轻浮的。
      看到她这副样子,杨思霏心中泛起点点忧心,同时又觉得奇怪,自己何时关注起她来,是在西陵或是断桥抑或是现在?为什么每次看到的她都是忧伤的?眼底淡淡的悲伤我见犹怜,身影孤独寂寞,令人忍不住想上前拥住,告诉她不是一个人,还有自己。她就像是李延年诗中的佳人: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国,再顾倾人城。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想必她笑起来定是倾国倾城,风华绝代。想到这里,杨思霏不由得站出来为她解围:“洛王爷的待客之道就是让客人站在门口么?”
      声音略高,打断了众人的臆想,众人顿觉遗憾。洛王连忙请众人落座,待坐定,洛王不愧是狐狸,略过自己短瞬间的失神,笑道:“贤侄不愧是性情中人,到哪里都不忘带美人。”
      “哪里哪里。”慕容飞一脸谦虚,“和王爷比起来,飞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似褒实贬,气死你!
      姜还是老的辣,洛申梓更是个中老手:“而今的天下都是你们的了,我们都老了……”说罢陷入沉思,仿佛在回忆起当时的年少轻狂,忽而又说道:“你义父还好吧?”
      “他老人家硬朗着呢,上次还说要去漠北草原打猎呐。”慕容飞笑言,“听说当年君上、王爷和我父王、义父是莫逆之交呢!”
      “是啊,都是以前的事了。”洛王似失魂般,“往事不堪回首……”
      洛晟华出来打圆场:“本宫近日新得一舞姬,叫月倾容。舞姿虽比不上燕姬,却也能入眼。”说罢拍拍手,乐师们奏起《化蝶》。
      忧伤又美丽的乐曲伴随着一众舞姬的鱼贯而入,宾客们被其中一名黄衣女子吸引。妖娆的身段,妩媚的眼神,无处不在诱惑。可惜的是,轻纱覆面,看不见脸。水袖飞扬带着柔美,衣袂旋转带着绝艳。微风徐徐吹来,带起场中的舞衣,使得舞姬们似蝴蝶又似飞天,欲乘风归去。
      一曲舞罢,众女退场,却独剩黄衣女子。接过侍者奉上的酒,向座上的洛王敬酒,撩开面纱,惊呆全场除却慕容飞一行人,正是东崇王姬洛兰馨。洛王顿时怒气冲天:“谁让你来的!?”
      嫣然一笑,妩媚多情,洛兰馨正想说什么,却被其兄洛韫打断:“父王,息怒。妹妹只不过是无心之举。”
      “无心之举?”洛申梓余驽未消,“堂堂一国王姬,当众做出如此有辱王室之事!平日里任性算了,今天开始你给我待在宫里禁足。等什么时候学乖了,就能出来!”
      “听闻前朝月后就出自洛家,当今雪后又是王爷的亲妹。此后天下便传言,洛家女子凤落九天。”左明忽然插嘴道,“今日得见公主天人之姿,果真不枉此行。”
      那厢洛兰馨被左明夸奖,很不好意思,红着脸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
      “哼…”洛王不好当着宾客的面发火,只得哼了一句,“还不给我下去!”
      “是。”
      “原来兰馨公主如此国色天香,真有当年月后之风彩!”慕容飞看着洛兰馨远去的背影,对着左明笑得别有深意。
      “你别多想了,公主只对子谦有感激之情。”左明脸不红心不跳,“据传,洛兰馨对二皇子妃志在必得。而洛老狐狸也力挺萧禹然作储君,看来洛家意欲与萧家平起平坐。”
      “我很怀疑那个杨思霏的身份。说是一般的名流,洛申梓梅必要大礼相待,尊敬中还带着敬畏。”非卿在一旁低声说道,“他…可能就是萧禹然,问天下有谁能使唤得起御剑侍卫?!”
      “看来朝廷也开始插手武林了。”慕容飞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樽。“近日临安将起风云。”
      “这趟水越来越浑了,我们的加入,不知是对是错……”非卿喃喃道。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慕容飞笑,“你以为我们还退的回吗?形势所逼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半入江风半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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