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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5、隐秘而伟大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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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放如一朵夜昙花，让顾妈着实欢喜了几天。但当顾耀东明确表示与丁放之间没有任何暧昧，将来也不可能和丁放发展出超友谊的关系，顾妈恨自己怎么生出来这么一个呆头鹅般的儿子，一点不如白开心开窍。
白开心隔三差五来接沈青禾出去，晚上还给人送回来，现在任谁都看得出白开心对沈青禾有意思。顾妈忠心盼着这两人能开花结果，没准儿能刺激到顾耀东也开始想谈恋爱。顾妈哪里知道沈青禾和白开心往来频密是另有隐情。
全国各地的时局又开始动荡，保密局联合警察局秘密抓捕共-党份子。夏继成接到上级指示将会调动工作前往南京开展新工作，沈青禾留在上海继续传递情报并护送暴露的同志离开上海。
这两项工作以前是夏继成和沈青禾共同协作完成，现在让一个女同志扛肯定会吃力，所以沈青禾必定需要有一个新搭档配合一起工作。沈青禾在几次试探过白开心有弃暗投明的心苦于没有明路走，于是抱着策反不行一枪崩了的决心向白开心坦白真实身份。
出乎意外的白开心一不慌张二不惊讶，特别淡定的接受沈青禾地下党的身份。
“我早知道了，除了你，夏处长也是地下党。”
沈青禾惊的瞪圆眼睛，“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白茜茜知不知道？”
白开心拉走沈青禾的手臂往前走，停在车来车往的马路中央不动弹好危险的。
“白茜茜知道的话你们还能活到现在吗？”
听到这个反问式的回答，沈青禾没有丝毫放心。反客为主的攥着白开心往僻静的小胡同方向走去，同时右手伸进小挎包内，指尖触到冰凉的枪柄后暂时没有下一步动作。待把白开心拖进小胡同的深处，沈青禾确认过周围，一个手肘压着人往墙面撞。白开心痛叫过一声，当黑洞洞的枪口抵至眉心便不敢再出声。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的身份？”
“最开始我觉得你们有些不对劲，我一直在观察你们。”
“我们是哪里表现得不对劲惹你怀疑？”
沈青禾必须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才能避免将来再犯同样的错误。白开心微微叹一口气，哀叹今生第一个壁咚太不浪漫。落在沈青禾被解读为埋怨之音，暗想他要出卖早出卖给白茜茜邀功何必等到现在，于是沈青禾松开了白开心，白开心一得解放揉着胸口，沈青禾这才想起对方伤势未愈，脸上流露出几分歉意来。
“我…我刚才手重了。”
“没关系，我想过了如果一定要死，倒不如死在你手上，起码能死的心甘情愿。”
“胡说什么！”
沈青禾眉头一皱狞出怒容，如果双颊能不发红的话会更有说服力。白开心无耻的把刚才那句话又重复一遍，这厮惯会装可怜扮纯良，算准时机撩拨革命女同志的心弦，也算准人家羞恼归羞恼不会大打出手的。
“你别扯这些，先回答我的问题。”
沈青禾看似凶，声音一点也不高。白开心笑问沈青禾有没有发现她和白茜茜比较，身上有一个最大的不同点，就是这点不同暴露了身份。沈青禾反问是不是租借的地方太过寒酸。
“和住哪里关系不大，你们最大的区别，白茜茜身上有股挥之不去的风尘味，在生意场打拼的女人或多或少都要依附一些势力才能站稳脚跟，好一点的会选择联姻，差一些的像白茜茜这种会利用姿色笼络权贵。你身上的气息过于干净，说话虽圆滑，举止太规矩。我一开始以为你刚入这一行，结果你告诉我跑单帮好多年，于是我就怀疑你不是真正干这一行的。”
沈青禾略略点头，回想往日有夏继成在旁保驾护航，与齐升平分完帐就走并不多做停留。几年下来相安无事，沈青禾便在这方面忽略了，以权谋私的男人又哪里会不好色，想来是夏继成把后续的麻烦都料理了。
“谢谢你的提醒，我以后会格外小心。你是因为发现我身上不对劲，这才顺藤摸瓜一并怀疑到夏继成身上？”
白开心大方的承认这一点，“夏处长的演技很精湛，可惜只要是演出来的，再精湛的演技总会让人发现蛛丝马迹。刑一处的王处长已经在怀疑夏处长的身份…”
下面的情报是白茜茜从镜像空间窥探到的，白开心竹筒倒豆子全部告诉沈青禾，这么毫无保留的让沈青禾既有点感动又不免忧心。白开心比想象中的聪明很多，表面是个铁憨憨，心里明镜似地，到底是白家精心教养出来的童养婿，差一点被木头美人的外表骗了过去。
“最后一个问题。”
白开心说了许多嘴巴干肚皮叫，上前拉住沈青禾的外套下摆往下拽拽，可怜兮兮的问能不能边出去边问话，他想吃蛋糕喝汽水。
“吃什么蛋糕，喝什么汽水，医生说你没有痊愈前要饮食清淡，一会儿带你去吃馄饨面。”
“馄饨面就馄饨面，我要老母鸡鸡汤煨的那种，不要放葱蒜，也不要放麻油。”
“真是个娇滴滴的少爷！行，一会儿买只鸡回去我亲手做给你吃，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白开心是晚上八点才回来酒店的，一开门哼着歌踢掉鞋子，骚包的在白茜茜面前摇头扭腰，得意的不行不行。白茜茜拉高书本，无视之。
“喂！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高兴的跳舞？”
“跳舞？我以为羊癫疯发作。”
白开心不开心了，一巴掌拍掉白茜茜手上的书，后在犹如刮骨钢刀的眼神注视中把书恭恭敬敬的送回白茜茜手上。
“得瑟什么啊你，不就是邀请你做她工作搭档吗？又不是明天一早和人去登记结婚，你瞧你那点出息。”
“你果然又在镜像空间里面偷看我！”大男人家家的不要隐私的么。
“我不到处看哪里搜集得到那么多的情报，我不告诉你，你哪有资本在沈青禾面前邀功卖好。我种树，你乘凉，不感谢前人做出的努力，还在我背后胡乱编排我的不是。我身上哪来什么风尘味！”
白茜茜越想越气，上去一拳KO掉白开心，爽快出了这口怨气才有心情继续看书。至于昏厥过去的白开心睡了一整晚的地板。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人还感冒了，沈青禾唏嘘不已，埋怨白开心不会照顾自己的身体，将来搭档的时日只怕不会长久。
白开心一听顿时眼泪汪汪，攥着沈青禾的袖子抽抽噎噎。
“你不能不要我，说好我跟着你干，你管我下半辈子，你不能始乱终弃。”
走廊里来来往往不是医护人员就是病人家属，沈青禾嫌丢人急于摆脱窘境，白开心干脆扯开嗓门哭嚎起来，无所谓成为全场焦点被人指指点点。反正白开心胡搅蛮缠赖定了沈青禾，从搭档到伴侣徐徐图之，绝不会让她跑掉的。
话分两头，顾耀东逐渐习惯了刑二处的工作氛围，刑二处的确是一窝老油条，不如刑一处的人干练，可刑二处的人心善。每次上街巡逻维持治安，刑一处的警员打菜贩，刑二处抡起警棍打白菜；刑一处的警员围殴瓜农，刑二处聚众砸西瓜；总而言之一句话，刑二处是不伤平头百姓的，倒是还会被愤怒的老百姓打伤和背后吐唾沫。
这一日学生罢课游行，顾耀东所在的刑二处接到通知要出动镇压游行队伍。恰好齐升平带着两个处的处长在南京述职，刑一处的队长下令刑二处的一起行动。
“你是队长，我也是队长，我凭什么听你的调遣？”
酷爱织毛衣的李队长也有威严的时刻，可惜他温和惯了，而刑一处的杨队长平时跟着王科达跋扈骄横，在气势上比李队长生生高出几个头。
杨队长指着李队长的鼻子咆哮道:“就凭老子是一处的！你们二处没有你们处长在什么事情都干不成，让你们跟着一起去，老子已经是抬举你们了！”
“李队，别和他吵，多大点事情不值得。”
刑二处把李队长劝回办公室拿护具，所有人坐上警车出发。到了主马路上，车速慢了下来，游行的学生举着横幅将大马路堵的水泄不通，口号喊的震天动地。
刑二处一见过不去，弃车走路走向游行队伍开始驱赶。可是刑二处人数就这么几个，冲进人群里不见半点效果，反而被游行队伍冲散开来。
顾耀东被挤的警棍脱了手，继而是警帽。一阵兵荒马乱的，杨队长红了眼，下令直接开车撞过去。
“撞死他们！把他们全部撞死！”
刑一处开启暴力执法驾车冲向游行队伍，刑二处见势不妙连忙吹警笛驱散人群。一时间学生们和周边的老百姓四散而逃，有一部分来不及逃跑的学生被抓回警局。
经此一举，学生们愈加愤怒了。第二天、第三天游行队伍越扩越大，各大院校的学生自发组织上街抗议，眼看形势愈演愈烈，杨队长想到一个歹毒的计策。
“怕什么？出了事从刑二处找几只替罪羊出来。我已经想到一个绝佳人选。”
“队长想的人不会是顾耀东吧？”
杨队长阴恻恻的点头，“顾耀东是夏继成的心尖肉，把他拖下水，我看姓夏的能不能脱得了干系。”
“可是夏继成是副局长跟前的红人儿…”
“怕什么，副局长跟前不是只有一个姓夏的。我们王处长才是上海警署的王牌，出不了事。”
刑一处关门密谋，同一时间，夏继成收到一张字条，上书“二处有难，速归上海”八个小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