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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8、隐秘而伟大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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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医院大门，白开心便把沈青禾放下车去。虽然很想留个联系方式加深一下印象，无奈白茜茜不给机会，催促着白开心赶紧发车去警局方向。
“误了耀东表弟的入职典礼，我扒你的皮。”
顾耀东第一次见识到白表姐的霸道，低下头抿着嘴偷偷的笑。不过笑声没控制住，白开心听见了，当即龇牙咧嘴的横顾耀东一眼，心想：你继续笑吧，一会儿看你笑不笑得出来。
果真顾耀东很快笑不出来，离警察局还有一段路，汽车突然抛瞄了怎么也无法启动。后半程路顾耀东只能跑着去警察局，等赶到时入职典礼已经开始五分钟，负责新人报道的老警察不让进入。
“我就迟到几分钟，麻烦通融通融让我进去吧。”
老警察从头到脚打量一遍顾耀东，瞥见他戴的手表是昂贵的进口货，当即手指做个捻钞票的小动作。顾耀东刚从大学毕业出来不懂社会上那一套，瞪大个眼睛愣在那里什么表示也没有。
老警察一看这小子是个愣头青，嗤了一声变脸道：“迟到几分钟就不是迟到？副局长有命令，迟到者一律不能进，走开、走开、走开。”
顾耀东被生生拦在礼堂外干着急，老警察冷哼一声接着一声，暗骂这个小子蠢的没边儿。其实迟到也没大碍，趁着副局长还没上台点名悄悄开了门溜到后排坐下就神不知鬼不觉，可他不懂孝敬，一不给钱，二不塞烟，活该他倒霉。
蠢小子顾耀东从八点零五分一直站到九点整，脑门和后背的热汗早被风干了。紧闭的礼堂大门终于有一丝松动，一大批新人警察乌泱泱的涌出来，脸上均带着笑，看来都已经分配到心仪的岗位。
顾耀东连忙上前询问应该去哪个部门报到，那些新人警察没一个理睬的，最后自己在地上捡到自己的入职表，在鞋印的旁边赫然写着“刑一处”。
顾耀东一喜，循着门框上的牌子一路找到刑一处来报到。望着那张皱巴巴又脏兮兮的入职表，刑警一处的老警察嫌弃跟什么似的，当场奚落几句还直接退货。顾耀东被人推搡出去，他哪里遭受过这样的连环打击，失魂落魄站在走廊上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欸！那个你，对，就是你！你过来！过来！”
一条走廊之隔的刑二处内有人朝顾耀东吆喝招手，顾耀东回过神连忙走向刑二处的大门，一处的人看到不屑的啧啧出声，笑二处捡了他们一处不要的垃圾。
“捡就捡了呗，反正二处的人都是垃圾，再多一件垃圾也无所谓。”
刑一处的笑声有多猖狂，刑二处的氛围就有多轻松。处长夏继成一边吃烧鸡一边查看过顾耀东的入职表，从样貌看这位夏处长不怎么像个刑警处的处长，警察制服敞开着，满嘴满手的烧鸡油。其他人也不像刑警，织毛衣的织毛衣，嗑瓜子的嗑瓜子，这里更像是退休老干部活动室。
但那又怎么样，夏继成愿意收下顾耀东，理由是顾耀东是东吴大学毕业的，说出去二处有面子。
“赵志勇，一会儿让人事科把顾耀东的入职档案改到我们二处。”
“谢谢夏处长，我一定会在警队好好干的，匡扶正义，保护百姓。”
顾耀东的话逗乐刑二处一干人等，看着在座各位老前辈，顾耀东一脸懵不知道哪句话惹人发笑。
赵志勇接过又脏又皱又油的入职单，提点顾耀东在刑二处的生存之道。准点上班，准点下班，少说少做，不做最好。
“可是…”
“没有可是，这就是我们刑二队一贯方针。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刑二处的成员。”
没几分钟顾耀东将刑二处上下成员认了个遍，织毛衣是二处的李队长，天天织毛衣天天盼退休。胖乎乎的叫小喇叭，天生嘴巴大，唾沫也多，那张嘴一天到晚的叭叭乱响。尖嘴猴腮的矮个子是爱钱如命的肖大头，数这人说话最阴阳怪气，声称所有新人要从端茶倒水做起，大家都是这么被老人操练过来的，谁也躲不掉。
“赵志勇，从今天开始你不用打水了。那些杂活交给我们这位大学生，年轻人要好好锻炼锻炼。”
顾耀东上班第一天被“锻炼”的非常彻底，回家还不敢多说什么，生怕家里人跟着担心。白茜茜和白开心也只当不知道顾耀东上班第一天经历过什么，一个劲儿的往顾耀东碗里夹菜夹肉。
“耀东，今天车子半路抛锚对不起喔，我们也是没想到好心办成了坏事。明天叫开心天天送你去上班，等你休息的时候，让开心教你开车，学会了表姐给你买车。”
顾悦西当即一口饭呛到气管里猛烈的咳嗽起来，顾家夫妇也呛的直咳嗽。白茜茜简直壕无人性，车子这种东西是随便说送就送的吗。
“表姐，我骑自行车上班，我不要你的车。”
“都是一家人，你跟表姐客气什么。说好了，买辆车代步。”
“表姐，我真的不要。”
顾耀东再三拒绝，也不管顾悦西在桌底下怎么踩他踢他，男子汉大丈夫说不要就是不要。这点顾爸和顾妈也是支持的，老俩口劝白茜茜姐弟俩要节省，外面的世道还不太平，香港的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
“姨妈家里什么都有的，茜茜，你有钱可以兑成金子，现在金子涨的很厉害，你囤点金子，这些以后是保值的。对了，茜茜啊，姨妈上次忘记问你，你和我们悦西年龄差不多，现在有对象了吗？没有的话，姨妈给你留意留意。”
“姨妈，我现在…”
“姨妈，我姐已经有结婚了，我还是单身。”
白开心抢在白茜茜把话说死了，他很担心白茜茜中途会瞎勾搭顾耀东或是其他什么人，先把路给堵死。
顾妈一听来劲了，放下筷子拉着白茜茜问对象是哪里人，什么名字，年纪多大，脾气怎样，长相如何。顾悦西刚才还在惋惜不见了一辆车，现在有八卦可以听马上也来了精神，打听表妹夫的种种。顾耀东一看话题已转开，心里松口气，借口要洗衬衫回楼上去。
“姨夫、姨妈、表姐，我吃好了，耀东，我能去你的房间参观一下吗？”
“喔。”
白开心滑脚开溜，白茜茜往楼上的身影狠狠剜一眼。现在改口说是单身，估计顾家人也不会信，只能顺着往下掰。白茜茜回忆一遍总局那几张面孔，嘴一张，报了个名字出来，确定好人选了，后面的瞎话张嘴就来。顾家人听的津津有味，白茜茜讲完上楼去收拾白开心去。
实时监测中的技术部已经炸锅，有科员联络还没返回的陶瑞尔，再不回来一头红发要变绿毛了。
第二天，白开心鼻青脸肿的来接顾耀东去上班。
“我姐说了，要么让我天天接送，要么给你买辆车。两条路你选一条，要不然，她会天天打我。”
“干吗打你？”
“有姨妈姨夫在，她不敢打你，只能打我。”
“表姐一直这么，嗯，这么…”
顾耀东这个堂堂大学生一时找不到适合又不伤人的词语来定义白茜茜这种行为。
“一直蛮横不讲理，时间久了你会看清你这个表姐的真面目。走了，送你去上班。”
白开心拽顾耀东上车，福安弄的邻居们又是一阵眼热，等顾妈出门买菜的时候又围上来一番恭维。
回到顾耀东这边，有白开心这个司机送上班，顾耀东是富家子弟的消息不胫而走。刑二处的人闹不明白像顾耀东读书好家世好的人什么不能做偏偏要干警察，自虐也不是这种虐法。
“顾耀东，早上送你上班的人是谁？”肖大头来打听了。
“喔，是我表哥。”
“你表哥挺有钱的吧？”小喇叭也来凑一脚。
“大概吧，我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他从香港来的，家里做生意。”
“好像很多人去香港做生意都发了。”李队长摇头晃脑，思考退休以后去香港的可行性。
“我不知道，这些我没有打听过。”
“顾耀东，你这块表多少钱？”赵志勇昨天就瞧见这块表，因不熟没好意思问，现在机会刚好。
“不知道，表姐送的。”
二处众人异口同声道：“你还有表姐？不会也是从香港来的吧？！”这音量对面一处都听见了。
顾耀东老实的点头，“是啊，表姐和表哥一起从香港来探亲。”
该死的富家子！二处众人眼睛发红，一处众人更是内心滴血。好端端的错过一个富家子，白白便宜给了二处。
“大老远听见咱们二处的动静，你们一个个干什么呢？”
夏继成叼着牙签晃了进来，很明显又刚吃了烧鸡，小喇叭忙上去夸处长慧眼独具，挖来一只会下金蛋的呆头鹅到处里。
“竟扯这些有的没的，二处拿上家伙，一会儿上街巡逻。”
顾耀东一听可以巡逻跃跃欲试，在他心中配了枪才算是刑警。可没想到几个老前辈抄起的却是斑马条的警棍。
“一处才够资格配枪，我们二处只能拿这个。”
顾耀东的期望再度落空，但打击这个事情吧总是接二连三的，夏继成让顾耀东去户籍科报道，最近那边缺人手，他已经答应户籍科调派个帮手。
“处长，我要调过去多久？”
“你先干着呗，到时候自然调你回来。”
夏继成牙签换边叼，招呼一声拉走二处的人马。顾耀东就这么着被下放到户籍科，怕家人担心照例什么也不说，也不肯再让白开心接送上下班，说是影响不好。被白开心三言两语诈出真相才不好意思的承认被调离了。
“你们警察局怎么也搞欺负人这一套，耀东你放心，我叫我姐出马摆平他们。”
“不要去，你不要告诉表姐，我求求你了。”
顾耀东哪里拦得住白开心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
翌日一早八点整，白开心载着白茜茜杀到警察局，一袭黑裙加黑墨镜妥妥的女杀手装扮。顾耀东吓的腿肚子发抖，连拉带拽还是阻挡不住白茜茜的高跟鞋向刑二处方向挺进，反倒成她身上的挂件。
“顾耀东你一大早干什么呢？”
身后响起夏继成的声音，顾耀东暗道吾命休矣，哪位大罗金仙行行好立刻带他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