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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7、使徒行者Ⅲ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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崭新的一天从清晨第一杯咖啡开始，丁宝莱手捧咖啡杯，目光投到电视屏幕上。48寸液晶电视机包括安装费是丁宝莱自己出的钱，工作娱乐两不误还能紧跟新闻时事。老板娘对此没有任何反对意见还觉得很好，老板是没时间管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
崇联坐馆选举日期临近，内部状况频出，呼声最高的庞浩洋被不明人士伏击不是第一回。但前几次是小打小闹意在威吓，现在已演变成真刀真枪的搏命。崇联有人急于要庞浩洋的命，牢里的韦杰收到风声十分焦急，托了关系请来卓凯拜托他一定要帮帮干儿子。
“浩洋这代年轻人的想法和我们这些老的不一样，这个年轻人真的心很善也很软。我知道他一心一意想带领兄弟们走正道，不要再过回以前那种打打杀杀提心吊胆的日子。我很支持浩洋的想法，也希望崇联社能改邪归正，不要再犯我曾经犯过的错。卓Sir，拜托你帮浩洋一把，你帮他等同于是帮我也是帮整个崇联是帮助你们警方。我想你也不希望看到崇联明明能够走正道，最后又回去歧路。”
韦杰的一番话让卓凯动摇，于公于私不帮庞浩洋根本说不过去，况且导人向善是义举。卓凯没经过太多的思想斗争决定插手崇联的内务。庞浩洋很高兴，有前CIB总督察卓凯鼎力相助争夺坐馆更有指望。
正义的伙伴卓先生作为庞浩洋的竞选主任变得忙碌起来，正义的卓太太莫羡晴也忙到两脚不沾地，轰动港城的走私器官案不日就要开庭。然而所有有力证人一夜之间改变态度不愿意出庭，而唯一一个愿意出庭指证的范晓华却被莫羡晴的上司强行撤销。
“你不要管其中缘由，总之范晓华不能作为证人上庭指证韩建义。”
上司警告莫羡晴要懂得审时度势，上面交代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问不该问的，不要做多余的事。
莫羡晴心知此案牵连甚广，但在她心中司法公正是一名检控官基本的义务和初心，如果做不到不如辞职别干。莫羡晴最终还是将范晓华的名字加入证人名单，法官很生气，高层也很生气。莫羡晴不惧强权，放话出去哪怕是打完这场官司丢了工作也要坚持到底。她不止让范晓华出庭，还要争取更多的证人。
卓凯夫妇俩就是两块难啃的骨头，丁宝莱从林宝刚口中听到这些消息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应该鼓掌还是应该叹气。
“阿嫂找了好几个证人，那些家属没一个答应出庭的。”
丁宝莱鄙夷的瞄一眼鸡冠头，“也就是说你跟着晴姐做事这几天，其实一点作用也没起到，充其量只是个接送的司机。”
林宝刚气的狂挠头发，“你要我怎么办？那些人又不能打又不能骂，我还要跟着晴姐赔笑脸求着他们。”
干了几天司机几乎跑遍整个香港，林宝刚也很委屈，那些证人出钱买器官本身是违反法律的，又怎么可能肯轻易站出来向大众承认通过韩建义私买器官。况且能出得起钱的买主都是些非富即贵在社会上有一定话语权的人物，自行揭露丑行会严重影响到社会地位和自身名誉，没人会那么傻。
“阿嫂再这么跑下去也是无用的，还不如辞职不干和凯哥出去游山玩水。”
林宝刚闹不明白莫羡晴干吗那么拼，“公义”两个字在社会中早已不值钱。但他又希望多几个莫羡晴这样的人，所以他愿意做司机四处赔笑脸，莫羡晴能坚持，他哥布林也能坚持。
可能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莫羡晴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竟然真的找到一户愿意出庭的人家。莫羡晴抖擞起精神准备资料，一忙起来饮食又不怎么注意。林宝刚故意把消息漏给丁宝莱，指望丁宝莱负责打理莫大检控官的日常饮食。
丁宝莱也不负所望，网上下载营养餐的食谱照着做好送去给莫羡晴，每餐还会换花样，三天下来没有一餐是重复的。莫羡晴的同事试探着问接不接营养餐的外卖订单，丁宝莱脑袋摇成拨浪鼓，强调这是家庭营养餐，不对外贩售。
“阿晴，你每个月付很多人工费吧。”同事的语气酸溜溜的。
莫羡晴笑而不语，把营养餐全部吃光光就是最好的回敬。
三十分钟用餐结束，丁宝莱整理食盒。莫羡晴隔着窗户看到外面落小雨，她问有没有开车来。丁宝莱点头，答有。卓凯的车已经作为公用车，平时接送莫羡晴，偶尔也送送外卖，车钥匙在林宝刚和丁宝莱手里流动。
“你顺道送我去最高法院，我刚好交材料。”
“那我先去车库，把车开去正大门接你。”
“这样也好，我再检查一遍有没有落下的资料。”
丁宝莱先行下楼，随后意外的看到白头神探韦作荣，那头发色实在是惹人注目，而且他今天还特意穿一身黑西装更是无法忽视的存在。两人擦肩而过，丁宝莱回过一次头，但是韦作荣没有。
直到丁宝莱的身影消失，韦作荣才转过身，其实刚才他是看到丁宝莱的，对厚脸皮的长腿妹也有几分印象。因为丁宝莱后来又打来几次推销电话，韦作荣挂断，对方改发短讯嘘寒问暖。
韦作荣以为丁宝莱发花痴，被烦的不行，只能下一笔大订单算是给卓凯面子，同时也想当面和丁宝莱说清楚。可结果搞笑的是送餐来的人是林宝刚和店里的临时工，在这之后丁宝莱再也没有发过任何短讯。今天再见面，丁宝莱也没有攀谈的意思，果然是韦作荣自己想多了。
雨势由小到大，丁宝莱在楼下等了近十分钟还不见莫羡晴出来，打手机也没有人接。正预备打去办公室，莫羡晴挎着包步履匆匆的出现，跟着一起走出大门的还有韦作荣。
莫羡晴四下里张望，看到自家的车子将包顶在头上快步跑来。韦作荣还留在原地，隔着那层冰冷的雨帘，双目死死盯着仓皇而逃的背影。莫羡晴后背没长眼睛看不到，丁宝莱是看到的，那是看猎物的眼神。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
莫羡晴一上车先致歉，头发和衣服都沾了雨水，她慌乱的扯纸巾擦拭。一侧首看到雨中的韦作荣，莫羡晴又慌忙避开。直至车子发动，一缕缕暖风吹出来，莫羡晴不断揉搓双臂。
丁宝莱扫一眼后视镜，问道：“晴姐你很冷吗？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先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我淋了一点雨，没关系的，不用去医院。”
“淋雨很容易感冒的，你刚出院没多久，还是要多注意一些。”说完她又扫一眼后视镜。
莫羡晴意识到什么松开手臂，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说自己不是泥捏的，不会遇水即化。丁宝莱捧场的笑了几声，跟着话锋一转说自己看到韦作荣是跟着莫羡晴一起出来的，两人神情不太好，分别时也没有打招呼，不会是吵架吧。
“你别乱猜，我们是凑巧遇上的，韦先生下午来找高检控，结果高检控不在，他只好回去咯。”
“韦先生既然约了高检控，出发前应该先电话确认。难道韦先生是兴之所至搞突然袭击，可惜扑个空，还是无功而返。”
韦作荣是否无功而返只有莫羡晴心里清楚，翻出包里的文件夹，莫羡晴心里五味杂陈。片刻之后视线模糊，她偷偷侧过脸用纸巾眼角，以为做的隐蔽其实根本没有逃过丁宝莱的视线。
一连几天，莫羡晴都忙于开庭的资料。正式开庭的当日，丁宝莱和林宝刚前来出席旁听，在强有力的证据面前，韩建义被判决终身监-禁。面对判决结果，韩建义表示不服，在法庭上大吵大闹。
打赢这一仗，莫羡晴没有丝毫的轻松感，在步行前往停车场的路上昏厥倒地，林宝刚赶忙打电话求救。
卓凯收到消息从崇联社赶来医院，主治医师是曾经为莫羡晴主刀的那位，大家都是熟人说话也直接许多。主治医师告诉卓凯，莫羡晴的肝脏出现严重病变，不仅如此，肾脏也被感染。
“我很抱歉，你太太的病我们已经无能为力。”
主治医师直接宣判死刑，卓凯根本无法接受，双臂扶着墙一次次的深呼吸。这个曾经坚硬到天塌地陷都不会动容的男人佝偻着脑袋如濒死的鱼不断的喘息，双膝频频颤抖，心跳、血压的数值疯狂的上窜。
“医生说晴姐随时随地会死。”
身后响起丁宝莱的声音，卓凯转过身，他看到丁宝莱居然在笑。那个被莫羡晴当做妹妹一样疼爱的丁宝莱居然在笑。
“为什么…”
“你想问为什么老天要一个好人去死？还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发笑？”
卓凯冲了过来一把拎起丁宝莱的衣领再快冲几步把人钉到墙面，如发怒的狂狮那般恶狠狠的瞪着她。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丁宝莱冒着随时会被扭断喉咙的风险笑嘻嘻的说道：“我的名字有很多，大部分人习惯称作我为‘死神’，只要是我盯上的绝大部分都逃不掉。”
“死神？”卓凯哈的一声笑出眼泪，手上有加了几分力。
“我权当你就是死神，你选谁不行偏偏要选我的老婆？！”
丁宝莱勾起嘴角，“因为我喜欢啊~”
砰的一声响，丁宝莱颊边的墙面凹陷下一块，从鬼门关横跳过一次的女人当即吹了一声口哨。
“我老婆要是死了，你也别想活。”
“哦豁~第一次见到有人类危险死神的。卓凯你果然霸气，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哎呀不对不对，让晴姐知道会吃醋的，我可不希望将来和晴姐闹的不愉快。”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我很欣赏你，但是欣赏归欣赏，绝对没有和晴姐争抢卓太太宝座的想法。再说别人用过的男人，我也不稀罕碰。我说，能不能先放开我？这么压着脖子，气喘不过来。”
卓凯半信半疑的放开人，又是几个深呼吸后，他认为自己是急疯了，居然会相信丁宝莱是死神这种无稽之谈。
“你走吧。”
“我一走，莫羡晴就真的死定了。卓凯，我真的是死神，你不相信我证明给你看。”
丁宝莱手一扬，卓凯脚下出现一个黑洞，他连一声都没喊出来直直的掉落下去，走廊的地面迅速恢复原样。丁宝莱揉一揉脖子，嘴里咕哝这些臭男人一个个都这么喜欢掐人脖子究竟是什么原理。
“哼~”大屏幕前有人冷哼出声，袖子一挥扬长而去。
卓凯坠落过程足足持续三十分钟，再次双脚触到地面仿佛已经过了一个世纪这么久，以至于一落地直接软身坐靠着墙面一时无法站起身。丁宝莱蹦跳几步蹲到卓凯面前，从对方额头抹下一手的冷汗，她问他信了没，如果还不信，她不介意再让他来一次云霄飞车之旅。
卓凯无力的点点头，“你，想要什么？”
“应该记得那个童话吧，公主的死活让骑士来选择。”
“我答应你，我愿意献祭出灵魂，作为交换你让阿晴好好活下去。”
“成、交。”丁宝莱伸出手来。
卓凯几乎没有半分犹豫的伸手回握，之后他闭上眼静静的喘息。等来等去丁宝莱没有任何的动作。
卓凯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还不动手，你要反悔？”
“这里不方便，我们先接晴姐出院。对了，晴姐说你的西餐做得非常棒，我能不能试试你的厨艺？”
已经被打上死亡标记的莫羡晴办理出院手续回家等死，古怪的是在家好吃好睡的一点死的迹象都没有，反而越来越精神。莫羡晴一开始以为是回光返照，又过了一个星期还好端端的活着。莫羡晴怀疑院方的诊断有误。
“阿丁，你下午不忙陪我去医院复查。”
莫羡晴给丁宝莱打电话，电话那头丁宝莱说没问题，但是不要去原来的医院。说换一家医院查，检查更准确。
“你说的不错，那就换一家。”
下午莫羡晴来店里找丁宝莱，店内的客人寥寥无几，但是每一张餐桌上都放满外卖袋子。在丁宝莱的改革下，店里的外卖订单突飞猛进。
“哥布林看店！”
丁宝莱高声交代一句拉着莫羡晴跑了，两人驱车去离咖啡店最近的医院做检查，报告结果没那么快出来，需要等两个小时。丁宝莱提议去附近看电影，看完回医院拿报告正好。
“也好，我很久没看过电影了。上次和阿凯看电影还是三年前。”
“我的天这么久，晴姐你也是能忍。我跟你说，这个男人尤其是直男，你想要什么一定要准确无误的表达出来，要不然他就跟你装傻。还有什么结婚纪念日，生日啊，情人节，你指望他们自动想起来，还不如等猴子净化成人类更快一点。”
“可不是嘛~”
两个女人一路吐槽着走向电影院，与此同时，卓凯狠狠打个喷嚏。庞浩洋询问是否空调太冷，卓凯摆手表示没事。
“大概是家里的女人们又在念叨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