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晨飞羽

64、64

　　64.
　　其实卡卡西那句补刀的话纯属意外。
　　他是人，不是神，他怎么就能预料到在帐篷外头会遇到凛的那个妹妹呢？不过遇到了，他也没什么可抱怨的。补刀而已。卡卡西最擅长补刀，在做任务杀人时，他一向是队里确认敌方死亡与否的那个人——这就代表了他需要比队友们承担更多的压力——虽然他自己从来不在乎这一点。
　　帕克似乎对自己的行为颇有些不以为然。没办法，它一向这么心软，是一条十分善解人意的好狗狗。不过……它原来曾经和那小姑娘有过一点不愉快，卡卡西还以为它至少能保持沉默不偏不倚呢。
　　……就因为她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
　　帕克：卡卡西，不是我说你哦，要是你总这么跟女孩子说话，将来一定没有人喜欢你的。要是旗木家因此绝了后可怎么办？你应该学学我，你看我一直对她们和颜悦色，所以我才这么受欢迎呢！虽然你没有我这样软软的肉垫可能需要被扣分，但你长得也不差，态度再和蔼一些，你肯定会成为非常受欢迎的……那个最近很流行的词叫什么来的？哦对了，男神！肯定会有一大帮的小姑娘乌泱乌泱地往你身上扑的！
　　卡卡西：……帕克你够了。
　　只一想想一群面泛桃花的小花痴们围着他转的可怕场面，卡卡西就已经全身恶寒了好吗？
　　所以还是维持现状比较好吧。
　　卡卡西很擅长与人争论，但他并不喜欢。就像是他虽然已经在拿和带土争吵当成每日的必修课（也怪带土，谁叫这小子一天不出点状况就浑身不舒服），但是，他更愿意把自己有限的精力释放在训练、任务以及其他更有意义的事上，而不是放在与人争吵这种无聊琐事上——当然，既然现实已经如此，卡卡西并不介意把这项活计当成人生路上的“考验”而不是障碍。相处久了，他也看得出来带土很明显是那种越挫越勇的类型，也就是说，不管卡卡西的嘴巴有多么毒，带土都会一直坚持着自己奇葩的生活方式毫不改变。
　　……这点认知让卡卡西多少有点郁闷。
　　不过这个小姑娘就不会这样了吧？卡卡西自觉对她有些了解。口齿伶俐，喜欢钻营，爱装可怜，同时也擅长讨人欢心——温和敦厚的水门老师和脑子一根筋的玖辛奈师母都很喜欢她。但是，她肯定没有恒心去做什么事，这一点从凛所说的她一开始信誓旦旦说要和凛一起学习医疗忍术结果根本没坚持几堂课就可见一斑。
　　卡卡西觉得，这种人就不应该留在忍者的队伍里。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小姑娘看着就是个病秧子，培养她做忍者绝对是赔本买卖——虽然她可能有什么了不得的天赋，但培养忍者的前提应该是首先保证培养对象的有质量的生存才对吧？昙花一现的忍者们，他不是没听说过，日向、宇智波，哪家没有几个反面典型啊？论天赋，他们都比她要强多了吧？凭什么就她特殊？
　　“我早说过，你不适合做忍者”。
　　这句话说出口是个意外，但它可是在卡卡西心里留存许久了。
　　交手时仅仅两击就让她出局，不光是为了效率，更是想让她明白自己和合格的忍者之间的差距，进而知难而退。
　　在听到自己说出那句话之后，她的脸色一瞬间就变得十分难看，就好像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似的。小脸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看样子马上就可能昏倒——但卡卡西显然没那个精力去对她表示同情，他连表情都欠奉，直接掀帘进了帐篷。
　　这对她有好处，最起码她可以多活几年。她活得长，凛也就省点心，不会耽误小队里的事。
　　他可没想到只几分钟，她就变了副脸，气势汹汹地跑来让他道歉了。
　　凛一直在拦着她——虽然凛表错了情，以为这件事和他卡卡西没关系而只是自己的妹妹在无理取闹——但看着眼前的女孩不依不饶的样子，如果卡卡西不道歉的话，她真有可能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她看起来绝对是那种不嫌事大的类型。为了息事宁人早点解决麻烦，卡卡西妥协了。但是！要注意！卡卡西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只是想赶紧摆脱她而已！
　　然后，在之后进行的那场最重要的比赛中，卡卡西没有看到桢的身影出现在场边——他才不必刻意去找，凛的失望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看来那丫头还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啊。
　　然后会发生什么？
　　凛会在第二天过来告诉他们自己的妹妹决定永久性地脱离忍者队伍，带土会用非常聒噪的方式表示惊讶，水门老师首先会感到惋惜，然后理解和尊重她的正确选择……自己么，沉默就好。反正这事虽然和他有些关系，但做最终决定的人还是她自己嘛。
　　于是第二天早上，当卡卡西装备一新，在场外等待着自己的队友们时，便看到了两个女孩子的身影。
　　卡卡西：……这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
　　凛的表情很无奈，而桢则是一副讨好的模样。
　　“……你不是说你不参赌了吗？”
　　“我当时没想到啦！阿斯玛还有这么多说道……不光可以猜输赢，还可以猜你们在场上坚持的时间长短的。”
　　卡卡西：……
　　“这样真的不好啦，阿桢，算我求你了，老师和师母一直告诉我们赌博就是个陷阱的。而且你看你昨天刚赢了一点钱，再赌下去说不定又全输光了呢！”
　　“这一回我留够了买菜钱的！我也不大赌，这不是有这么个机会可以多弄点钱嘛……”
　　“……你把昨天的钱还给井一老师了没有？”
　　“还了还了，我来了就去还给他了！凛你听我说，就是这一次而已，我肯定不会玩大的……我才不会当大肥羊呢……”
　　还用你说？卡卡西暗暗想着。接下来还哪里有什么大的赌局？最大的赌局就是水门班和止水小队之间的比赛了吧？那一场过后，比赛的最终结果其实已经没什么悬念了。
　　……当然其他小队之间的比赛可能还有些看点，可桢明显并不关心。
　　带土又一次从远处跑了来，与以往不同的是，他身后不远处是昨天刚刚经历了一场失败的止水，脸上的笑容明显比昨天真挚了很多。
　　“加油啊，哥！”止水大声说道，“我会给你们助威的！”
　　带土一愣，似乎对止水的这种宣言并没有什么准备，然而他很快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用力点头道：
　　“好！你就等着看吧！”
　　一场比赛居然能让人产生这么大的变化？卡卡西略有怀疑。当他把注意力从宇智波兄弟转回到野原姐妹身上时，却看到桢冲他伸出了一个拳头，并在自己眼前挥了一下。
　　“要加油哦，卡卡西！”她的声音当中没有一点阴霾，“痛宰他们！”
　　虽然明知道这女孩的目的纯粹是为了自己的赌资能不能回本，还有希望凛能打到最后如愿当上中忍，与卡卡西本人毫无关系……鬼使神差地，卡卡西这会感觉嗓子有些发痒，正当他打算咳嗽一声时，居然一不留神发出了“恩”的一声。
　　她脸上的笑容让他懊悔得差点咬舌自尽。
　　……
　　……
　　……
　　可是不管怎么说，与一个小女孩的小小冲突肯定不足以让卡卡西做出那种“为了不让你如愿我干脆破罐破摔不好好打了”的决定。于是比赛依然进行了下去，并在两天之后彻底结束。水门班获得了头名，全部48个人当中，通过了第一轮比赛的一半人全部获得了中忍资格，余下的一半人中，虽然存在着比如公认的实力较强的秋道泠小队，还有怎么说也不应该出局那么早的井一班，但就像三代大人所说的那样，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天底下没有绝对的公平合理。第一轮就遭遇到强敌的他们沉默了下来，没有人对赛制提出异议，没有人申诉（因为申诉了也不管用），他们都在自己老师的带领下回到各自的训练场上和任务中，继续以超人的努力来为他们下一次的中忍考试做准备。
　　不过那些已经通过了中忍考试的人群当中，也不是没有心塞的人。
　　卡卡西在考试里完美地完成了事先他给自己制定下的任务——把凛和吊车尾带土统统带成中忍，并且要拿到比赛头名——他做到了。水门老师欣慰不已；凛对他的崇拜之情日益高涨；带土虽然心里仍然有些芥蒂，却也由于自己在止水面前也没有怎么露怯，并且让族中长辈们对自己的一贯印象有所改观而兴奋了很长时间。总体来说，这是一个让人满意的结果。
　　美中不足的是，总是有人要跑到卡卡西这个功臣面前来彰显存在感。
　　考试结束之后——由于这是一次“比赛”，村里还像模像样地给前三队举行了一场颁奖仪式，只不过本该发给他们的奖杯被换成了一套由苦无、千本、手里剑、起爆符等等组成的豪华武器套餐——正当卡卡西三人志得意满地回到一直在台下傻笑的水门老师身边时，却发现了一个一直守候在那里的瘦弱身影。
　　野原桢笑容满面，一副眉飞色舞的模样，原本一片苍白的脸蛋呈现着淡淡的粉红，看着比平时倒是健康了很多。她雀跃着拉住凛的胳膊，毫不掩饰地表达着对凛取得的成绩的欣喜之情。
　　“凛你们真的是太棒了！”她说道，“我就知道你们肯定能拿冠军的！”
　　“是呀，”凛依然晕乎乎的，似乎对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感到有些不敢相信，“哇，我都没想到，果然大家都表现的太好了呢！”
　　“没错没错，”带土插嘴道，“我们是最棒的！”
　　不过，他所说的“我们”到底包不包括卡卡西，可就不得而知了。桢憋着笑和带土交换了一个“你真虚伪”的眼神，然后她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卡卡西的身上。
　　即便是得了冠军，这个卡卡西也并没有流露出一丝的兴奋——该笑时不笑，该哭时不哭，果然是个毫无趣味的无聊的人！
　　实在是苦了凛和带土了，哦对了还有水门老师，你们每天就要面对着这样一张脸，心疼你们三秒钟！
　　“卡卡西你这几天真是特别出色！实在是太感谢你了哟！”
　　桢学着玖辛奈的腔调，笑嘻嘻地跳到卡卡西身边，飞快地拉起他的一只手摇了一下，然后——在卡卡西露出又惊又怒的表情并用力挣脱之前——她又迅速扔掉了那只手，就像是在扔一块气味芬芳的抹布。
　　水门：恩……孩子们之间的感情可真好啊！
　　凛无奈地笑着，带土也哧哧地笑出了声，就连惨遭调戏的卡卡西自己都知道——没错，没有卡卡西的话，桢的钱包可没那么容易鼓起来。所以她稍微感谢一下卡卡西……其实也不算什么，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