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晨飞羽

63、63

　　63.
　　卡卡西刚才跟他们交代过了一些战术，带土虽然一直不太情愿听卡卡西的指挥，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得不保持沉默以保证战斗的顺利进行。而凛呢，在刚才那场不知所云的闹剧过后，她便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这个阿桢，也实在有些小气，自己刚才已经把事情都解释清楚了，又不是她故意把秘密泄露给卡卡西他们的，当时阿桢也并没有责怪卡卡西的意思，有必要一会工夫就闹成这样吗？
　　……卡卡西和阿桢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阿桢一定在闹情绪……那她一会还会不会来看自己的比赛啊？
　　几个人来到训练场里，止水他们还没有到，凛赶紧抓紧时间四处张望，想看看周围围观的人群当中有没有那么一个瘦小的身影——
　　可惜，她并没有看到。
　　一直等到止水他们已经站在了水门班众人的对面，桢也没有出现。
　　这一场比赛还是很好看的。经过了第一场比赛那近乎于笑话一样的“事故”，带土显然已经迅速地进入了角色，并没再出现什么奇葩状况；凛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卡卡西则更不必说。最终的结果还是相当喜人的，水门班险胜。
　　被淘汰的止水显然并没有像桢那样小家子气地情绪低落，他非常有风度地对水门班众人表达了他的敬佩之情，同时也期待着他们之间下一次的对战。
　　其实大家都懂，他的目标主要是卡卡西而已。
　　……止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被剥夺中忍资格的，他那两个队友的表现虽然差了点，但毕竟他们也算是撑过了第一轮，只不过这一次运气不怎么样而已——这大概就是桢和止水在失败之后表现有差距的原因了吧？
　　凛略不安地想着，阿桢今年已经没机会了，所以她才会那样，对不对？
　　凛和带土做了这么久的朋友，也见过止水很多次。关于带土和止水这两兄弟之间的关系，她并不是一无所知。但是，这毕竟算是带土根本不想提及的隐私，凛不愿意让朋友不开心，所以她也没有问过。不过眼看着在不想理人的带土面前努力维持笑容的止水，凛多少有些怜悯之情。
　　命运完全不同的两兄弟，一个是在家族当中备受瞩目的止水，另一个是被家族彻头彻尾无视的带土。几乎每一次都是止水在主动和带土搭话。但带土……虽然总是在表现得拒人于千里之外，却也偶尔会流露出对止水的关心……凛心想，幸好自己和桢不是这种怪样子。
　　不过……桢到底为什么没来看比赛？是因为太生自己的气吗？或者是太生卡卡西的气？
　　他们的比赛结束了，桢本应该一直在场，等待着第一个祝贺凛击败强敌的。可是，她不在。
　　凛不知道桢跑到哪去了，赛后她问了问一直在场外观战的阿凯和惠比斯两人。两个人一头雾水地表示，他们也搞不清桢去了哪里。并且说明，一开始桢本来是打算一直看到最后并且不要命地给水门班加油的；而且水门班赢了比赛的话，桢还得去阿斯玛那里拿赢的钱呢——由于两支队伍实力相近，赔率也低得很，所以桢就算赢了也拿不到多少钱。
　　事情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桢到底会去哪里啊？
　　经过了一下午的苦战，凛很饿。她猜想桢要是真的生气起来说不定会到附近哪里躲一躲，但是到了饭点也肯定会回家——基于今天出现的各种状况，凛觉得虽然今天体力消耗很大，还是回家做饭比较好吧，毕竟哄妹妹开心也是姐姐应该做的事呢。
　　可是刚打开房门，凛便闻到了一股非常温暖的饭菜香气——一定是阿桢在做饭呢！她急急忙忙地冲进屋里，余光瞄到桌上摆了一小碗红红的草莓。
　　这个阿桢！那么怒气冲冲地跑掉，凛还以为她一定气得什么也不顾了呢！她居然还能记得回家做饭！真是的！害得自己白白担心了半天！
　　“阿桢！”凛叫道，“阿桢我回来啦！”
　　桢从厨房里跑了出来，一只手里还拿着把菜刀。凛看见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
　　“怎么这么快？我还没做完呢！你们这是……”看着凛脸上的笑容，桢也不自觉地翘起了嘴角，“赢了吧？”
　　凛用力点头。
　　“恩恩，我们赢啦！”
　　“啊！！！”
　　桢惊喜地大叫了一声，挥舞着菜刀就要上来拥抱凛，吓得凛连连后退。等桢意识到自己打算做什么时，她讪讪地笑着跑回厨房，空着手出来狠狠地抱了抱凛。
　　“我就知道你们能赢的！”她兴高采烈地叫道，“这回止水他们也被你们淘汰了，你们肯定能拿冠军！”
　　好久没有拥抱过妹妹，凛这才感觉到——虽然已经快十岁了，桢还是蛮瘦的啊，身上几乎没什么肉——她连忙说道，
　　“你在做什么东西？累不累？我们一起还能快点！”
　　桢赶紧把凛推在一把椅子上。
　　“没事，很快就好。你今天才累了，什么都不用管！”
　　凛坐在椅子上吃了两颗草莓，等待着桢手脚很快地把饭菜端上桌，布好碗筷坐好。她脸上的笑容大得满口牙都看得见——看来白天那件事并没怎么影响到阿桢的心情呢。
　　恩……还有件事能让她更高兴吧？
　　凛掏了掏兜，把从阿斯玛那里拿回来的钱放在了桌上。桢“哟”了一声，赶紧伸手过来，却被凛制止了。
　　“记住了啊，就这一次，以后千万不能再赌了！要是沉迷了的话，你说不定会变成纲手大人那样的大肥羊！”
　　桢不耐烦地摇了摇头，翻了个白眼。
　　“知道了知道了。你放心吧！”
　　就你这个反应我能放心得了么？凛不情愿地把手从钞票上挪开，看着桢把它们都塞进自己的小钱包里。然后，她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挑起了眉毛。
　　“对了，你之前说过把钱都拿来下注了。你哪来的买菜钱？还有……”凛带了些委屈的神情说道，“你都没来看比赛，干嘛去了啊？”
　　这么重要的场面，阿桢都不在，凛这会回想起来，几乎有点要哭的冲动。
　　桢沉默了两秒钟，把脑袋转向一边，扭扭捏捏道：
　　“那不是……我当时从你们那走了之后想回家，走到一半又想起来没钱买菜，恩……好吧，井一老师借给我的。”
　　凛用一种怒其不争的眼神瞅着桢，桢则抓了抓脑袋，赔笑脸道：
　　“我明天就还给他。我也不是故意不去看你比赛嘛……好吧我是故意的……凛你别这么看着我嘛……心里都毛毛的……”
　　“你错了没？”凛厉声说道。
　　桢把头点得好像鸡啄米，认罪态度那叫一个好。
　　“错了错了。”
　　“哦，你错哪了？”
　　野原家家主扬威仪式再次进行。旁边就是热气腾腾的饭菜，两姐妹似乎都忘记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填饱肚子，一个急于教训自己不小心走了歪路的妹妹，一个着急承认错误让监护人赶紧灭火。
　　“我下次一定留够买菜钱再……”
　　“喂！！！”
　　“哦哦，不是不是，我下次一定围观你的所有比赛！”
　　凛被气得几乎要拍桌子了。这是重点吗？？？
　　可是，等她看清楚满桌子都被碗碟覆盖住之后便住了手——没地方拍。
　　拍自己大腿？太疼。
　　那就拍桢的大腿好了！可惜够不着。
　　桢赶紧摆手道：
　　“哎呀你放心吧凛！我开玩笑的！以后一定不参加赌局了。这不是正好赶上了嘛……”
　　凛稍微压了压火气，声音也放低了些，做出一副谆谆教诲的模样对自家妹子说道：
　　“赶上什么了呀……你不去人家阿斯玛还能逼着你去？再说我说话可是算数的，今天我们是赢了，你才能拿到钱，我们要是输了呢？我说过不会借给你钱的！到时候看你拿什么去还给井一老师！”
　　眼看着家主的气势渐消，桢赶紧狗腿地拿起筷子，一门心思地给凛夹菜，直到她碗里堆起一座小山。
　　“你们不可能输的，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啊……我都不知道我们到底能不能赢呢。”
　　凛总算有功夫吃点东西了。恩……味道还真不错！看来最近阿桢的手艺又有进步了呢！
　　两个人沉默了几分钟，桢瞅瞅凛的脸色，低声说道：
　　“你们有卡卡西么……那家伙那么在乎输赢，不管怎样都会过关的。他可能不会让你们拼命，但他自己一定会拼命，你说呢？”
　　凛知道之前卡卡西和桢之间的冲突。两个人单独碰面时倒是不可能打起来，但是对呛是绝对少不了的，也就是在凛面前，两个人还能勉强维持友好的假象。凛知道虽然桢常说“以后找场子”什么的，但她才没那个耐心等待机会，一般有仇她当场就报了——所以说，既然桢提到了卡卡西，那么今天……
　　“额，你……不生气了吧？”
　　凛试探性地问道。听了她的话，桢诧异地眨了眨眼睛，小心地瞄了眼凛。
　　“我不生气啊……不是你在生气嘛？”
　　“我是说白天你和卡卡西的事，”凛解释道，“你们是怎么闹起来的啊？你怎么气成那样？”
　　凛突然意识到一点。看起来桢对卡卡西的印象几乎坏到了极点……可是，可是，自己却一直在喜欢着卡卡西……这事怎么办？
　　还有，凛想起来，她和桢偶尔卧谈的时候，曾经说过谁要是有了喜欢的人，一定会在家里公布让对方“把关”。可是……就眼下的情况来看，要是她胆敢告诉桢自己喜欢上了卡卡西，桢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啊，你说那事……”桢恍然大悟，然后她撇了撇嘴，“我生气啊，我当然生气啦！”
　　她使劲嚼着嘴里的饭，咬牙切齿的模样让人觉得那些食物是卡卡西的血肉。
　　“那到底为什么……”
　　凛软弱地问道。于是桢便把白天的事来了个和盘托出。
　　这会不会破坏凛和卡卡西之间的队友关系？不管了，爱咋咋地！
　　“他管得着我吗？他算哪根葱？三代火影都没说什么，我当不当忍者跟他有什么关系？”
　　为了不相干的人犯不上生气太久，桢一直非常认真地贯彻着这一理念。但等她又想起了白天发生的一切，果断被挑起了火气。
　　她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自己能当上忍者是已经被木叶官方确认过的事！口无遮拦的是卡卡西那个混蛋！为什么她会感觉这样糟糕？
　　因为她不得不承认，卡卡西说的是对的。
　　但是她还不能承认这一点。不然的话，她没有办法面对自己的人生，以及那些在她短暂的忍者生涯当中关心过她的所有人。
　　白天强迫卡卡西道歉，其实只是自己色厉内荏的表现而已。她就是见不得卡卡西在她面前得意的样子（虽然他得意起来也是那个样）。一见到，或者仅仅是想象到卡卡西扔下一句话然后留给她一个臭屁的背影，桢的火气就不由得一蹿八尺高！
　　自己的确可以出其不意地把卡卡西打个半残，哪怕就算是教训他一下也好，就当是他大放厥词的惩罚。可是……为什么所有的故事里面都有可是这么个词？
　　可是卡卡西是凛的亲密队友，凛是医疗忍者，战斗力有限，这一次凛要当中忍，还得仰仗卡卡西。虽然桢很确定以凛在医疗忍术上的天赋，说不定很快都能当上忍——但是，还是早早过关才好啊！
　　当你的亲人不得不依靠你讨厌的人，而你又不能对他动粗时——这简直就是天底下最悲哀的事了！
　　“那啥……”凛搜肠刮肚地想安慰出离愤怒的桢，却苦于找不到什么新鲜词，最终，她不得不把自己之前已经说过一遍的话拎出来重复了一下，“他，他，他不是不了解你么……”
　　桢把双臂抱在胸前，面无表情地瞪着凛。凛很快缴械了。她不敢和桢对视，目光只是在天花板、墙壁、饭桌之上游弋。
　　“好吧，恩……这事是卡卡西做得不对，等明天见面我……批评他去。”
　　最后说的这话让凛莫名心虚。
　　桢低头开始笑，凛看着桢笑得似乎挺开心，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得了吧你，”等桢终于笑够了，她没好气地白了凛一眼，“你也就哄哄我吧。我看卡卡西那家伙只要冲你一瞪眼，你就什么都不敢说了。”
　　没错！凛这个烂好人，当着桢的面倒是说什么批评卡卡西之类的话，可等她真到了卡卡西面前……批评？那家伙不批评她就不错了！
　　“别说这些了，”桢转移话题道，“先吃饭！”
　　那就……别说了吧。凛很高兴桢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至于自己喜欢卡卡西的事要怎么慢慢渗透给桢而不让她炸毛……恩，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