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晨飞羽

585、第 585 章

　　585
　　卡卡西带着一身的冷风从窗口跳到了屋里。桢抬头看了他一眼，声音很轻快地招呼道:
　　“快来，有事问你。”
　　他们的关系还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但桢那并不拿他当外人的态度也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要知道，自从她回来，卡卡西还没见过她对什么事感到好奇的样子呢。他欣喜地大步来到她身边，紧挨着她蹲了下去。
　　“怎么啦？”
　　桢又低头瞅瞅由于正牌主人过来而终于撩了撩眼皮的膏药，沉吟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嗯…”
　　上来就问通灵兽体内能不能导入人的思维好像有点太过激进了吧…
　　“额，就是，”桢比划着说道，“你对通灵兽了解多少？”
　　虽然还不清楚桢的意图，但卡卡西也知道，她肯定不会就为了考考自己。于是，他也没问什么问题，直接回答道:“就是忍者的战斗道具嘛。忍者在签下协议之后，可以随时召唤与自己签订契约的通灵兽。通灵兽可以广泛应用与各种情况，包括直接战斗，情报传达，探索，辅助忍者战斗等等。”
　　卡卡西张嘴就是一串标准定义，这点东西对他这个学霸来说的确是小意思了。
　　“那…通灵兽的来源在哪？”
　　“你是也想要个通灵兽了吧…”有想要的东西就证明人有了追求和欲望，这对一开始对什么都一副心灰意冷模样的桢来说的确是件好事。当然了，对促进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件好事呢。卡卡西肯定举双手支持，“你喜欢阿基诺？我当然是没意见的，它应该也没意见呢。”
　　开玩笑，膏药一抬头便能看见主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虽然与通灵兽签订契约是需要得到通灵兽认可的，但架不住桢关系硬啊，又不需要什么教师考评，哪里存在“有意见”的可能性！
　　桢一想到膏药那男中音就直起鸡皮疙瘩，就算是要通灵兽她也不会考虑它。但为了照顾膏药的面子，她还是轻轻摇了摇头道:
　　“那倒不是，我也没什么需要通灵兽的地方，再说养宠物也太累了，懒得弄…我是说，通灵兽都来源于哪，比如是野外抓的还是它们有个自己的世界什么的，然后你们机缘巧合就签订契约了？”
　　卡卡西说道:
　　“应该是各种来源都有吧。阿凯的乌龟是常驻在海山村的龟神大人；自来也大人的□□也是有个自己的栖息地，水门老师当初还去过那里。我的八忍犬倒是没有，当初我还问过它们来的…它们都算是高级通灵兽了。低级的，那种现抓的倒是也有，但肯定不会像它们一样有智慧了。”
　　桢“哦”了一声。
　　“那…通灵兽们的智慧是从哪来的？为什么有的很聪明，有的就不是？”
　　膏药在一边操着一口中年男人嗓音接口道:
　　“你这问题问的，就好像为啥有人是学霸有人是智障一样，怎么会有人知道嘛！”
　　这狗子现在可算是有恃无恐了，有主人在身边，看把它嘚瑟的！
　　卡卡西沉默了几秒钟，在桢期待的表情中，终于还是无奈地说了一句:
　　“额，我确实不知道。”
　　他还以为桢会有些失望，她却没这个感觉。桢想了想，面对着膏药说道:
　　“如果说你们的智慧是天生的话…不对，通灵兽这种特质不应该被称为‘智慧’，只是‘协助’而已，这其实并不需要多高的智慧，只需要你们会说人话，能听懂不很复杂的指令（膏药一下子愣住了）。但是，你们在忍者还不存在的阶段，其实是没有和人类交流的必要的，那么你们的语言能力还有其他的协同能力是从哪来的？”
　　膏药委委屈屈地眨巴着一双圆溜溜的狗眼，满脸茫然地看看桢又看看卡卡西，两只小狗爪开始挠地。
　　“为什么今天对这个这么感兴趣？”
　　总蹲着很累，这是在桢的家里，又不是在外面。卡卡西便很顺畅地就着这个姿势坐在了地板上。看他这么做，桢也难免开始觉得自己两腿发酸，赶紧也坐了下去，免得一会站都站不起来。
　　“你知道在卷轴里有我的同类吧，”桢小声说道，“我在想…如果我搞清楚了通灵兽的原理，能不能让他们…”
　　她的话还没说完，卡卡西便突然开始剧烈咳嗽，桢一边想着自己好像也没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把他吓成这样，一边帮他拍了几下背。等到卡卡西终于平静下来，满脸无语地质疑道:
　　“阿桢啊，你该不会打着要把他们几个变成通灵兽的主意吧？这…你还记得那个‘大哥哥’不？”
　　桢一时被噎住了，一个深呼吸过后，她由衷地说道:
　　“…要说变态还得属你们学霸。你看看，我还没说什么呢，先给我扣个罪名是吧？还‘大哥哥？’”
　　两个人刚开始在一起时，桢带着无趣的卡卡西看了一部漫画，其中最让两人震撼的就是某变态把小女儿和宠物狗糅合在一起搞出一只会说话的狗的情节。那那时两人还大呼三观震碎，到现在卡卡西居然以为她要同样搞出来一只？
　　在桢已经不那么清晰的记忆里，著名的变态大蛇丸大人搞出来的东西也差不多恶心。那孤岛上的海怪，那被植入了咒印的牺牲品们…她那时的确帮了些忙，但可绝对没有意思要自己把人类的灵魂注入到畜生体内啊。
　　“我错了我错了，我开玩笑的，”一见桢完全没有接茬的意思，卡卡西赶紧光速改口。虽然难免由于自己搞出了乌龙而有些懊悔，但更多的便是庆幸——他们可是亲历了大蛇丸的基地里那人蛇各半的怪物攻击，桢即便是见到了那玩意恐怖的战力，却又不想去研究那种恶心东西，还是让卡卡西松了口气的。
　　“…我就是想得多了点，阿桢，原谅我吧，好不好？”
　　从前的卡卡西虽然也总会飞速服软，但姿态可没有摆得这么低过。由于已知的原因，桢有点不敢看他。她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她解释道:
　　“我也不指望他们能帮我做什么，就是，至少也算是答应了他们，好歹得干点什么才行。”
　　虽然她答应他们的不过是一个“我尽力”，并没有保证一定把他们救出来，但总得当真“尽力”啊…这样一想，她虽然不敢说自己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但最起码，每一次和人说“我尽力”，最后都能完成承诺，还算是没给自己丢脸。
　　也希望这一次能够成功…额，尽量成功吧。
　　“那…你有没有问过，他们自己是什么意见？”卡卡西提醒道。他可知道，桢如果进入了卷轴的话，那绝没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出来。而从他们刚才分手计算，总共还没到一个小时呢！“他们自己打算以什么形式出来啊？”
　　桢无语地摊了摊手。
　　“倒是还没问过，我就是今晚听膏药说话突然想到了而已…”
　　“啊？你说什么了？”
　　卡卡西才不管桢给自家通灵犬起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呢，他眯起眼睛低头瞅了瞅满脸莫名其妙表情的膏药。这并不像是质问的声音落在膏药耳朵里，可就完全不一样了。但是，常规来讲，无论是桢还是卡卡西都没有必要在讨论“通灵兽的起源”时去和通灵兽闹脾气，于是膏药想了想，充满了疑惑地重复道:
　　“额…给我带什么好吃的啦？”
　　桢笑到肩膀直颤。卡卡西低头望着她的侧脸，也不禁微笑起来。
　　今晚的月色真好啊。
　　一时间，卡卡西竟有一种错觉，她还是当年的她，从未离开过。然而看看她坐在地上略僵硬地直起腰的动作，卡卡西当然记得，她回来也还没到一个月呢。短暂的时间里，她无论是对朋友们疏离还是对亲密关系感觉困扰都是正常的，更何况，受了那么严重的烧伤，不可能没留下心理上的后遗症。其实，总会有很多很多忍者都会出现这个症状，这就是创伤应激的一种表现形式，不过是有人时间长，有人时间短罢了。
　　而且，卡卡西相信，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桢的症状也许不止眼前这么一点。
　　卡卡西轻声问道:
　　“怎么样，这几天背还痛吗？”
　　桢点了点头，但她很快跳过了这个话题。
　　“还行。算了，通灵兽的事回头再说…阿凯他们送我礼物我还没拆呢，赶紧看看都是什么去！”
　　她单手撑地站了起来，动作很慢，卡卡西扶了她一把。桢虽然并不习惯外人的碰触，至少没推开他，这让卡卡西心里的小小希望变大了些。她起身来到桌子边上，拿了把剪刀，刚要打开阿凯送来的大盒子，动作顿了顿，便停了下来。
　　“差点忘了，取根拿来的花还没插起来呢，还是先弄那个吧。”
　　她转身走向了厨房，打算去抢救还没整理好的花束。卡卡西皱着眉头跟在她身后。他无声地从鼻子里哼了一下，眼神闪烁，似乎在寻思着什么。很快，桢抱着那一大束花出了厨房，卡卡西赶紧过去接了过来。他的动作不怎么温柔，更是“咚”地一声把那花束墩在了桌面上。桢好奇地瞥了他一眼，但也没说什么，而是过来剪开了包装纸，开始一朵一朵地整理起来。
　　卡卡西:“如果太费劲的话，扔点也没什么吧？根本没地方插嘛。”
　　“还好吧，整理花能有多累。再说人家刚送来就扔掉，也太过分了。”桢不在意地回了一句，又把一朵开得灿烂的菊花举在眼前闻了闻，在花枝下段剪出一个斜口。一见她作势要拿起一枝玫瑰，卡卡西连忙抢先一步捏住那花枝，很顺手地用苦无切断了下半截。
　　“有点短了。”
　　桢用手里的剪刀比划了一下。卡卡西低头看了看，随口道:
　　“哦，是嘛。”
　　桢又看了他一眼。
　　“你今天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卡卡西叹了口气，把自己右手的拇指显示给她看。在那由于常年施展雷切而有些粗糙的手指尖，正有一小颗殷红的血滴缓缓渗出，显然是刚才被玫瑰花刺扎伤了。
　　桢发出一声惊讶的“哟”，立刻从忍具包里掏出了消毒剂和创可贴。一番忙乱过后，两人继续整理花枝，不过这一次速度放了下来，没像刚才一样心急了。
　　桢嘟囔道:
　　“这是哪家卖的花啊，刺都不知道弄干净…回头有空提醒他一下。”
　　这个“他”，当然就是指花了钱的取根了。
　　卡卡西的脸色暗了下来，不着痕迹地瞪了一眼刚才那枝被剪得太短的玫瑰。他小心地把由于刚刚脱离包装纸的束缚还缠绕在一起的花枝，开始挨个检查那些玫瑰花。结果很喜人，除了刚才刺伤他那一枝，其他的玫瑰花刺都被商家刮掉了。
　　“你这是什么运气啊哈哈哈哈哈，”桢嘲笑道，“快去买彩票吧！”
　　卡卡西:…
　　“这个油女取根，你认识他很久了吗？”
　　桢摇头道:
　　“没，他是小风的搭档，我走那时候他还没进‘根’呢。”
　　卡卡西顿了顿，试探地道:
　　“我看他对你很…依恋，还以为他早就认识你呢。”
　　卡卡西专门斟酌了一下形容词，没上来就用“亲热”。
　　桢一边把几枝乱七八糟的菊花和洋桔梗插进卡卡西买来的装饰小花瓶里，一边回答道:
　　“这小子不能接触别人，在‘根’里也没几个人敢搭理他，好不容易碰上个能制约他又不是敌人的人，也算正常吧…插满了，还剩那么多，怎么办啊？”
　　卡卡西又低头扫了眼那铺满了整个桌面的花枝，在面罩下微微撇了撇嘴。
　　“阿桢，我看你今天好像和前几天不一样了，”卡卡西决定不再提这些不合时宜的话题，“至少能放松下来了。”
　　桢耸了耸肩，思考着说道:
　　“还好吧，但还是觉得会一不小心说错话…也可能是因为有外人在。”
　　这种聚会依然会让桢觉得疲劳。幸好，今天大家的重点全都被取根带偏了。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取根身上，就没人追着桢问话了。桢就可以老老实实，像在雾忍那时一样，充当一位不那么引人注意的小角色。
　　“你学会喝酒了。”卡卡西说道。
　　桢“哦”了一声。她那有限的酒量还是跟照美冥练出来的，虽然也没多高。但和当初在木叶滴酒不沾比起来，区别就很大了。
　　“嗯，能喝一点，不敢多喝的。”
　　卡卡西理解地点了点头。像他们在外面顶着间谍的名头，喝多了等于自杀。
　　“确实是陌生了。阿桢…你在外面经历了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确实是陌生起来了。”
　　桢垂下脑袋，没有说话。
　　事实就是这样啊，他们分开了这么久，怎么会毫无陌生感？是的是的，他们的确有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渊源，但是，这些共同的经历与已经改变了他们的经历相比较，恐怕也已经成为了过眼云烟吧。那么，卡卡西接下来想要说的，是不是就是她希望他能说出来的，接受她的提议，真正地分开？
　　“我听人说过，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新鲜感会越来越少，越来越没有激情，”卡卡西望着她的发顶，语气没什么起伏地说道，“那，阿桢，要不要考虑一下，结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