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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从辜钰到陈子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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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内,徐泽成看着自家王爷对着陈怀景深鞠一躬:“岳父大人,此事劳您费心了!”
陈怀景赶忙托起女婿的手肘,脸上却对这一鞠躬十分受用,“王爷言重了,区区一个小妾,没了也没什么,倒是这个孩子,您觉得他会答应吗?”
李晟正欲开口说话,却见床上的辜钰慢慢醒来。
辜钰感觉自己的喉咙快要被烧破了,迷糊的喊着要喝水,之后感觉自己被一股好闻的味道圈在怀里,那个人慢慢的在喂自己喝水,意识清醒之后,映入眼帘的是晕倒之前看到的那个眉目如画的青年,还有一位和父亲差不多年纪的人,还有一个人站在门边,神情严肃的看着自己。辜钰猛地想到自己的爹娘和姐姐,还有辜家上下二十几口人,挣扎着离开圈着自己的怀抱,神情戒备的看着眼前的三个人。
李晟看着辜钰戒备的目光反而笑出声,“水都喝了,现在才回过神来想着要防备本王?”
“本王?你是谁?”
“我是当朝太子。”
辜钰听到“太子”,先是楞了一下,回过神来就对着李晟张牙舞爪的想扑过来,“我要杀了你!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还我爹娘!还我姐姐!”
徐泽成见着辜钰的神情不对,立即冲过来拦住了辜钰,“你镇定点!太子会自称本王?”
对啊,太子不是应该自称“本殿下”吗?辜钰心里一阵失落,以为自己能和仇人殊死一搏,失落之余又有一丝庆幸,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庆幸这个人不是太子。
李晟微笑着看着愣神的辜钰,“你是叫,辜钰吗?你怎么知道杀你全家的人是太子?”
可即使这个人不是太子,辜钰觉得自己仍不能放松警惕,“你怎么知道我们家的事!你到底是谁!”
李晟从手里拿出当初捡到辜钰时他身上的玉牌,“曾经看到你哥哥佩戴过和这个一模一样的玉牌,不过上面刻的是你哥哥的‘珏’字。”
“哥哥…我哥哥他怎么样了?”
“他死了,也是被太子所杀。”
辜钰一拳打在床沿上,“这个混蛋!这个魔鬼!”
李晟不动声色的看着辜钰被砸红的手,“你知道你这句话的后果吗?就你现在的样子,还想为家人报仇?算我平阳王看走了眼。”说罢转身欲走。
平阳王,那应该也是极有权势的人了!辜钰赶忙抓住李晟的衣角,“大人!我错了大人!只要您能帮我报仇,我什么都愿意做!真的!”
李晟勾了一下嘴角,“你觉得你有什么地方值得让本王帮你?”
辜钰想了想,自己已经无家可归,辜家小公子的身份在平阳王面前一文不值,“忠心!”
李晟看着辜钰眼睛里透露出来的倔强和真诚,登时一愣,呵,好一个忠心,从母妃过世,他最不相信的便是“忠心”二字,“好啊,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说罢转身带着徐泽成出了厢房。
辜钰看着那个背影消失在房门,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个人整个透露出一股无法言喻的沉重感,快要被压垮了的感觉。
陈怀景看着床上发愣的辜钰,眼里写满了怜爱,如此年纪便遭此大变,说来也和王爷那时候很像,不过,做大事的人必须要甩掉这些软弱,陈怀景语气严肃的盯着辜钰:“孩子,接下来我说的一切,你都要牢记在心,如果你想报仇,就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做。太子李毅下令彻查上月沧州叛乱,辜家一家七十多口均以通敌叛国之罪于前日被诛杀,吏部侍郎辜珏因家族通敌于燕京府中以死谢罪,所以现在这世上已经没有沧州辜家了,你从现在起,也不是辜钰了。记住,你叫陈子郁,是我陈怀景的老来子,生母是平武玉楼春的艺妓杏芳,但在昨日被寻隙滋事的客人给打死了,你没了依靠,才找上你的生父,也就是我,平武最大的布坊商人陈怀景。而我夫人实在太过凶悍,所以无法在府中抚养你长大,便把你托付给我的女婿,也就是你刚刚见过的,平阳王李晟。从现在起,你要忘记你之前的一切,好好做一个陈家小少爷,跟着王爷学习、为王爷效力,知道吗?”
通敌叛国…不,这绝对不是真的,大哥不是在帮太子做事吗,为什么太子不帮大哥翻案?“爹爹和大哥不可能背叛我们大梁!太子不是下令彻查了吗!我哥哥不是帮太子做事吗?为什么查到最后竟然是株连九族格杀勿论?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陈怀景看着面前这个哭喊的孩子,目光怜悯,好像看到了十年前的李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正因为你大哥是帮太子做事,太子才要对你们辜家赶尽杀绝,一个杀父弑弟的野心家,怎么可能放任一个全程参与了他夺权计划的人好好活着?你大哥,是个正直善良的好孩子,怪只怪他太过于正直忠诚跟错了人,你好好休息吧,明早和小王爷一起进京吊唁先皇,好好想想我今日的话吧。”说罢,陈怀景便出了厢房。
辜钰依然不明白为什么太子要陷害辜家陷害大哥,但太子是凶手这个事实不会变,辜钰心里发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替爹娘姐姐大哥和辜家七十多口人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