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过客》小琪

12、第 12 章

　　Part 23

　　自小姑娘失踪后，张启山派人寻找多年，依旧没有小姑娘半点消息。待到新中国成立后，张启山接到上头的命令，寻找张家守护的秘密之时，他在书房坐了整整一夜，怎么想怎么担心届时，那位他要找的张起灵是妹妹。
　　可不找也不行啊~
　　全国各地遍地撒网，短短时间内，他们找到了许多位张起灵，和张家有血缘关系的也不少，可这些人都不是他们要找的张起灵，这让张启山心头更是慌乱了，万一要找的人，真是妹妹怎么办？他确实想找到她，可绝不是这时候。
　　故而，当张起灵主动上门来见他时，张启山心底是感激和放松的，却没想，张起灵摸进营地，见到他后的第一句话是：
　　“你有没有小妹的消息？”
　　张启山怔住了。
　　不是为好多年没听张起灵喊过小姑娘‘小妹’了，而是常年在外的张起灵居然也没有寻到妹妹的消息，这不应该啊！
　　张起灵有多大本事，张启山自是知道的，从政从军这一块，张家本家也不止他一人，他这有小姑娘帮着，其他人那全是靠的张起灵，一次次大捷的背后都有张起灵的身影，可此时，张起灵却问他，他有没有小姑娘的消息？
　　这如何……
　　张启山颓败的跌坐椅上。
　　“没有。”
　　“你这也没有？”
　　张起灵眉头紧蹙。
　　“你还问了谁？”
　　张启山提起精神。
　　“只要是还活着的张家人，我都问得差不多了，可谁也没见着小妹，”张起灵面色也不好看，他一开始是没发现小姑娘走了，可他动作也不慢，跟着就追上去了，也不知是方向走岔了，还是什么原因吧，他始终没找到人也没查到半点消息，“我来找你是因为，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唯独，张家古楼我没去找过……”
　　张启山心凉了半截。
　　张家古楼正是这次的目标。
　　若是里头……
　　“可能，我有件事没和你说过，张启山，张家族谱、印玺、私印和信物全在小妹手上，连带着张家其他东西也都在她那。”
　　张起灵这话一出来。
　　张启山的心彻底凉了下去，如坠冰窖，再回不了暖，他没想到，这一次，他们的目标和要找寻的东西，会全在小姑娘一人身上。
　　“张起灵，为什么这些东西会在她那？”
　　“上任张起灵交给她的。”
　　张起灵的解释让张启山愈发难受，若说之前还有一丝希望，那现在是什么希望都没了，只是，张启山还是想不明白。
　　“为什么祖父会越过你，将东西交给妹妹保管。”
　　“……”
　　张起灵沉默了一瞬。
　　在张启山的希翼上狠狠浇了盆冰水。
　　“我有纹身之前，小妹有麒麟纹身，我误闯禁地时，看到了即将爆发失魂症的她，之后，我就被姐姐收养了，是大哥封的口。”
　　帐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Part 24

　　张家古楼还是找到了。
　　只是……
　　损失惨重。
　　九门大都好手折在了四姑娘山，后来的许多好手，在前往张家古楼的路上陆续折了，等到了张家古楼外围时，一行数百人只剩下十来人罢了，这惨象，不得不让张启山和张起灵胆寒，之后，他们更是发现了，张家古楼有机关。
　　且机关全是开启的。
　　浓酸、浓碱、毒药、箭阵等等应有尽有，使得进古楼的人大都受了伤，只是轻重不同罢了，张起灵和张启山算受了轻伤。
　　可也不怎么好。
　　想到回头还要出去，张启山只得往外传消息，让上头继续派人，上头很快就给出的回复，说增援已经在路上了，已到达巴乃了，然而，在张启山等人在古楼内熬过了三天时，上面传来消息，告诉张启山，这群人全折在了张家古楼外围。
　　不信，他可以看外面。
　　以及，他们准备放弃这个计划了。
　　也只能放弃了。
　　折的人手太多太多了。
　　却连正主都没能找到。
　　张家古楼内是半空的。
　　除却三楼有大量盒子，每个盒子上写了一个名字，里面装得是被保存完好的断手，全是右手且食指和中指奇长，有些，看样子年数不长，这不得不让张启山怀疑，小姑娘来找他之前，张家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断手存在？
　　连张瑞山的都有。
　　张启山不由得看向张起灵。
　　张瑞山，是张起灵的父亲，也是张瑞桐的兄弟，他姑姑的叔叔…若非当年的收养让辈分乱了，兴许，张启山还不会认识张起灵。
　　再往后……
　　搜遍张家古楼上下，避过太多机关，他们在古楼里仍只找到了一副棺材，对，空旷的室内，留下了许多棺材的痕迹，这却只有一副棺材。
　　上面写着，张云舒。
　　这是小姑娘的母亲。
　　也是当初抚养他们长大的人。
　　“你们找不到的。”
　　多年来，遍寻不到的小姑娘身着白色连衣裙站在木阶上，模样同当年没有多大变化，只是身形变了些，她长大了一些。
　　再多，就没有了。
　　“张家，其实没有所谓的长生的秘密，那都是分家人杜撰出来的‘真相’，我以为，你们能想到的，却没想，连你们也栽进来了。”小姑娘笑吟吟的，模样娇俏可人，“从一开始，张家本家人就只有一条家训要守，那就是活下去，拼尽全力的活下去，哪怕不折手段。可惜，分家的人总是想得太多了，以为有什么要守。”
　　可惜了……
　　根本没什么秘密。
　　“…怎么可能？”
　　因为父亲张云阳被逐出家族，张启山虽不在族谱上，可从父亲口中，他也知道张家不少事，可他却没想到父亲也不知道这一家训。
　　活下去……
　　为什么只是活下去？
　　“哥，你不该起这个心思的，不管是因为谁。若说老九门往后覆灭，若说张家终结在这一代，你就是那个最大的罪人。”
　　小姑娘点破了张启山的心思，没有听任何辩解，转身离去，这也是第一回，张启山看小姑娘的背影，他以为她不知道。
　　人走了，再去追就不见人了，在找人，找不到，想着人是不是出去了，连忙找窗子，透过窗子往外看，小姑娘赤着脚出了张家古楼，踏过粗大的绳索，离开了张家古楼，身法轻灵，仅仅一炷香的时间就消失在视线范围。
　　这让张起灵更想知道小姑娘肩负着什么秘密，同样，他也不如之前那般信任张启山了，因为，他知道小姑娘从不说谎。

　　Part 25

　　张起灵一出张家古楼就隐遁了，张启山再想找人就找不到了，如泥牛入海一般，这两人一个比一个会躲，只能放下不谈了。
　　上面如传来的最后一则消息一般无二，放下了追查，并对重伤归来的张启山再三安抚，张启山的位置还连着往上跳了三级。
　　只是……
　　这些都不是事。
　　张启山最想知道的还是小姑娘说的那句，张家家训只有一条，那就是活下去，这是什么意思，以及分家人所杜撰出来的真相和旁的那些事都是怎么回事，这些事，他需不需要往上报，同样，张启山更想知道其他棺材去哪了？
　　全是小姑娘带走的吗？
　　若不是……
　　小姑娘的帮手会是谁？
　　这些都是他想知道的。
　　可惜，无解。
　　张家有太多秘密不是他所知晓的，因而他也只能如在张家古楼时一般，只能无力地看着小姑娘的背影越走越远，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