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当人民教师这些年》耶一

12、第十二愿

　　自拥有终端那一刻起，绪川从未停止研究自己的异能，通过无数次的实验，她逐渐对此有了一个不确切的猜想。
　　终端能力的本质是“等价交换”。
　　在确定[接受]异能者用[语言]和[文字]表达出的心愿后，许愿者愿望实现时被量化的满足感会成为许愿者支付的等量异能，这部分异能会以[电量]的形式充入绪川的终端，成为她的能力。
　　除此之外，终端里还有一个专门的收集列表，每当达成条件最困难的[愿意付出一切交换的愿望]被实现，图标就会被点亮，可使用的异能列表更新，同时绪川将拥有许愿者未来不确定时间的异能所有权。

　　绪川猜测，她之所以需要完成一百个异能者[付出一切]的心愿才可以实现自己的一个心愿，是因为她真正需要的是比普通心愿多出来的[拥有许愿者未来不确定时间的异能所有权]这个条件，既然她的异能本质是等价交换，那当绪川凑够愿望时，那100个异能者的异能将为她创造一个奇迹。
　　所以说，绪川需要的是可以实现的心愿。
　　“世界和平人人平等”这样的伟愿，非常不幸地不在她的能力范围内。

　　绪川把剩下的留言全部翻了一遍，挑了些难度不高的愿望，在随后几天不紧不慢地去实现了，她总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忙，那晚在水无隧道里发生的事情随着被结清的除灵委托金和苍崎橙子的知会逐渐从绪川脑海里淡去，她的生活又回到了平凡日常的轨道上。
　　——只是偶尔会出点意外。

　　[20XX年10月28日 21:12]
　　绪川忙乱地套上衣服冲出浴室，脑子里的警报声响得她两眼发花。
　　[星标关注对象十束多多良触发设定1，设定3，设定4，设定6，设定9，请注意！请注意！]
　　绪川抓起外套消失了。

　　/
　　十束多多良沿着废弃大楼的外墙狂奔，雨滴扑面打来，身后两个完全想不起是吠舞罗什么时候招惹、现在特地跑来找他麻烦的男人还在紧追不舍，这条走廊的尽头只有一扇门，他推门时被人从身后使劲推了一把，十束跌倒在地上，忍住疼痛翻身，在背后在指尖聚集火焰，等待追逐他的人露出破绽。
　　“给我老实点，你已经——”
　　身后嚣张的声音恰然而止，十束转过头，看见那两个男人飞身出去滚到地上，门口的女人气喘吁吁地扶着墙，乱糟糟的红色长发上零星沾着雨水。

　　他吃了一惊，“绪川老师？”
　　“你没事吧？”绪川急匆匆凑上前，在确认十束多多良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后，一直吊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蹦回原位，被她用力踹翻的两个男人爬起来想要回击，教师暴躁地转身提脚准备痛扁他们一顿，却被人捷足先登。
　　束着长发的男人突然出现，提刀揍翻了那两人，将他们赶跑，被英雄救美的绪川没有丝毫感动，反而犹疑地打量男人。
　　“十束君，这位是你的朋友？”
　　十束摇头，“我不认识他。”

　　男人维持着最后一个挥拳的动作，缓慢地转身看过来，绪川直觉哪里不对，警惕地上前几步，恰好接住倒下的男人。
　　绪川懵了:“——诶？”
　　这个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家伙这么转头就晕了？
　　“他怎么了？”十束赶紧过来搭手，将男人架在肩上。
　　绪川也十分茫然，她摸摸男人的额头，看了眼空旷的房间角落的简陋被褥，不确定地猜测道:“他晕过去了……他在发烧，应该是最近突然降温的缘故。”

　　虽然绪川有些疑惑于这个人为何会独身住在一栋废弃的大楼里，但还是在十束的提议下帮男人解去外衣，盖上地上的棉被。
　　做完这些后，十束忍不住笑着向对绪川吐槽男人：“真是个任性的家伙，都发烧了还这么胡来。”
　　绪川在心中附和，明明发烧到快要晕倒的地步，还大动作地跑来揍人，这种病患确实胡来过头，但是如果今天绪川不在，那这个男人说不定会救下被追杀的十束，如此一想，绪川又对男人充满感激。

　　即使是她也做不到在洗澡的时候瞬间跑到十束身边解救他，绪川半个多月来第一次收到十束遭遇危险的警报，洗澡的时候差点被吓岔气，呛了好几口热水。
　　躺在被窝里的男人喃喃梦语：“十分感谢……一言大人……”
　　“这样下去可不行，”十束说，他提议道:“我们去便利店给他买点东西吧？”
　　绪川点点头，和他去了最近的便利店，十束一边挑罐头，一边和吠舞罗的同伴通话，绪川站在角落默默地打哆嗦，她收到终端的警报后为了赶时间，只在睡衣外披上一件外套，袜子都没来得及穿就套上平底鞋[瞬间移动]到正在奔跑的十束一行人后面，淋着雨在他们身后狂追好几分钟，才在最后关头踹翻了追十束的人。

　　绪川当时跑得热血沸腾，现在不运动了才感觉到了冷，帆布鞋在跑步的时候沾上雨水湿掉了，外套和头发也半湿着，最要命的是绪川现在光着两条腿，她只感觉寒风咻咻咻地往腿上灌。
　　十束挑完了桃子罐头，在离开便利店之前把外套脱下来递给绪川。
　　“抱歉，”他说，“我没有下雨带伞的习惯，绪川老师很冷吧，不介意地话请穿上它，今天晚上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凑巧路过。”绪川实在是冷得受不了了，她没有推脱，马上穿上外套，在雨中和十束一起跑回了大楼。

　　在深夜里照顾病患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好在十束和绪川都是平日都是需要惯常照顾人的角色，他们捣搞好病患，也没急着离开，而是一起坐在地上闲聊。
　　十束指着睡得昏昏沉沉的男人，随口介绍道:“这个人叫夜刀神狗朗，外号‘黑犬’，是个非常忠诚的人。”
　　绪川两手握着热咖啡，闻言忍不住挑眉，“你之前还不说不认识他。”
　　“刚才打电话问了一下。”十束说，“我听说过他梦话里提到的那个人。”

　　“好吧。”绪川也不在意，“那他怎么会在这？因为破产无家可归了吗？”
　　“夜刀神狗朗追随的人前阵子过世了，所以他失去了目标，出来流浪了吧。”十束说，“其实稍微有点羡慕……他陪伴自己的追随的人直到最后，真是令人尊敬。”
　　十束的声音越来越轻，他低着头，目光有些飘忽，像是陷入了回忆。

　　绪川在灌入房间的大风里紧了紧外套，她用脚想都知道十束在说什么，凡是有点能力并扩展过特殊社交圈的关东异能者，没一个不知道王权者的，虽然不清楚这传说中的七位王是如何更替，他们又有多么强大，但王权者氏族的忠诚毋庸置疑，绪川早年和某位王权者的氏族打过交道，吃足了苦头，一度怀疑过王权者分享能力的时是不是顺便给下属洗了脑。

　　她现在的人设还是一个普通的老师，不能表露出知晓十束心中所想的神态，只能装作糊涂地问：“你也想像他那样？我听安娜说你们很崇拜周防先生，难道你也想陪他到老去吗？”
　　十束慢悠悠地和绪川换了个位置，替她挡住了风，“是啊，如果真的可以陪伴尊到他变成老头子，那我一定会非常幸福。”
　　绪川没有说话，她想起安娜的预言。
　　“……既然如此，你要加油啊。”
　　那就拜托你更加努力一点，活过这个冬天。

　　绪川本以为再等一会儿夜刀神狗朗还不醒的话，他们就可以留下纸条离开，各回各家睡觉，没想到纸条是留下了，却是因为八田在外面通宵时搞了事，十束要去帮忙才先行离去。绪川的任务是保证十束的安全，苦逼的教师不得不牺牲睡眠时间硬跟着十束跑去处理吠舞罗的纠纷，最后居然折腾到半夜一两点。
　　第二天早上绪川坐地铁上班的时候人还很是恍惚，她不停地打哈欠，下车后眯着眼拿出交通卡打算过出口闸，一个安保员从旁边的服务亭出来走到她身边。
　　“非常抱歉，这位女士，请您和我来一趟。”

　　绪川愣了一下，但还是一头雾水地跟着对方走到一个办公室门口。
　　“里面有人等您。”安保员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她犹豫了一下，推开了门。
　　里面空无一人。
　　一只绿色的鹦鹉立在电脑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四处简单地搜找了一下，没有在桌子底下或者柜子后面找到人，刚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谁耍了，就听到一个可以称得上悦耳磁性的男性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久仰其名，黄昏魔女。”

　　绪川一惊，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是那只绿鹦鹉在说话，她盯着鹦鹉，警惕起来。
　　“是你叫我过来的吗？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只鹦鹉委实算不上好看，对着一只鸟，绪川也不能从它的表情里揣摩对方的心理，真不知道是什么人知道了她的身份，居然控制一只鸟来和她对话。
　　她飞快地在心里盘算，用这种方式传话，对方不是个胆小鬼就是行动不方便，先搞清楚他想干什么，再决定怎么问出他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份吧。

　　鹦鹉偏偏头:“没什么要紧事，我只是有些疑惑，你号称只要有[愿意付诸一切去实现]的心愿的异能者向你许愿，就会去实现对方的心愿，我明明向你许了愿，但你在这后的二十四小时内并没有回应我，是我的觉悟还不够吗？”
　　绪川谨慎地问：“请问，你的心愿是？”
　　“我希望世界和平，人人平等。”
　　绪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