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成功就像無心被種下的柳樹般突如其來成蔭蔽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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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跡部張開嘴微喘著氣泛紅的臉，越前似乎不能自製地再度靠近，直至兩個人的距離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才停下，才啞著聲音開口：“你說我和誰在玩曖昧？！我又何時將景吾你當成遊戲？！”
越前聲音中透露出的濃烈不滿，再一次刺激到跡部的自尊心，他猛地抬頭瞪著越前，幾乎是低吼出聲：“你自己知道，又何必惺惺作態！”
“景吾！”看到跡部像只受傷的小獸般惡狠狠的神態，越前無奈地放柔聲音，低低地呼喚著跡部的名字。
“景吾......”再一聲溫柔地喚著跡部，這名字從這張嘴裏叫出來總是像帶著什麼古老的咒語，能撫平心裏再多的不快，然而又有一個角落的冷靜倔強地提醒自己不該沉淪在這似是而非的溫柔中，在內心中的掙扎和矛盾令跡部難受地只想做點什麼狠狠地將鬱結在心中太久的情緒狠狠發洩出來，偏偏冷靜自持如他卻什麼也不能做。
“景吾，”耳邊再度傳來越前小心翼翼的聲音，帶著跡部最憤恨的篤定，好像總能看穿他引以為傲的“冰點”，“和不二的那張照片只是被他算計了，你知道那不是真的，對不對？”
“景吾，看著我。”再不是過去那種奶聲奶氣，現在叫著“景吾”的這個聲音，依舊清澈卻不再稚嫩，依舊好聽卻更加成熟，卻依舊讓跡部覺得難以抵禦。
跡部微微抬眼看著越前，卻咬著唇不作聲。
“景吾，有很多事還不能對你說。但是只是有一點你應該相信我——我喜歡你......”
越前的聲音越來越低，還有一些顫抖，他的臉也微微泛起一絲紅暈，在那張雖然不再稚氣卻依舊白嫩的臉上格外明顯。
終究都不是情場的老手，這呢喃的情話，又怎會只讓一個人紅了臉龐？
費力聽清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跡部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倏地睜大，眼中寫滿了不可思議。雖然曾經的那個小小的可愛的越前也對他說過“景吾，我喜歡你喲”，可是那時的越前笑得那麼囂張，就仿佛在說“景吾，MADA MADA DANE”一般。而此刻的越前，眼角是羞涩的笑意，比起当年的肆无忌惮，显得不那么坦诚了。
就是这样扭捏的越前，才像一个真正在告白的青年。不知为何，跡部的腦子里忽然飄過這樣一句話。
腦在雲遊的時候，臉卻不爭氣得變得更紅，大概是離得近了，比大腦更快一步感知到越前的氣息。
沒來得及說句什麼好好諷刺一下越前呢，大睜著的眼睛就被一片陰影覆蓋。
是越前的頭髮。
微長的劉海隨著越前的動作輕柔地覆蓋上跡部的額頭，柔軟的髮絲掃過跡部的眼瞼，輕輕癢癢激得他本能地閉上了眼，下一秒嘴唇卻感受到一絲柔柔軟軟的暖意。
一觸即分，在跡部睜開眼睛的同時，越前已經將兩人的距離又拉回到對峙的最初，捏著跡部手腕的手也放開了鉗制，甚至還體貼地輕揉著跡部被捏紅了的手腕，動作自然親密，仿佛剛才他們的衝突未曾發生，仿佛他們一直這般時光靜好，自然得令跡部幾乎都快忘了消失的那令人如鯁在喉的光年。
從來不曾在拒絕越前這件事上獲得過真正的成功。這是那一天跡部跟在越前身後，兩個人提著大包小裹的戲服前往排練室找不二導演算總賬的路上，跡部在心裡對自己下的評論。
把過去用在對手身上的令人驚異的觀察力用於內省，得出越前龍馬是自己的死穴。然而不論是將過去的網球技能用於這麼無聊的地方，還是讓他無語的結論，都令他本人感到無法接受，什麼時候冰帝的帝王竟然會有如此明顯的死角！
不同于跡部表面冷然內裡崩亂的自怨自艾，越前則因為與跡部的親密行為並未受到對方明顯的抵觸心而心生歡喜，然而同時卻又因為與之關係的飛躍性進展不斷地在自己的心裡敲響警鐘，這種又憂又喜的矛盾，也被越前很好地隱藏在慣常的那個似笑非笑的囂張面容之下。
情之一事，大約也便是如此。兩個愣頭青，兩顆心，隔著一堵薄薄的墻，我為你憂，你為我愁，然而卻要非要面上毫不在意。
兩個人一前一後提著裝有戲服的袋子，甫進排練教室的門，還沒等走在前面的越前開口，跡部就已經“刷”的一步上前狠狠地將碩大的購物袋摜在不二面前，臉上幾乎掉下冰渣子來。
“要本大爺當小工去給你搬東西，不二你是吃了豹子膽了，嗯？！”跡部雙手環抱胸前，抬頭用下巴對著不二，如果樺地在，大概就要命令他把不二扔下樓去了。
“嘛，嘛，說起來，我怎麼覺得小景應該為這件事感謝我才對，怎麼還對我這麼絕情呢！”不二笑著翹起一根食指，柔媚地點在跡部的側臉上，語氣也是輕揉嫵媚，就像一個美麗的姑娘在對著男朋友發嗲。然而這種事發生在神鬼莫測的不二身上，頓時只令跡部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下意識地就往越前身邊靠過去，一臉嫌棄地躲著不二的手指。一時間反而忽略了不二這句話的意思。
“你搞什麼鬼，不二周助！”如果不是有偶像包袱，跡部覺得自己大概會先抱臂抖上兩抖，抖落一地雞皮疙瘩再說。不過此時眾目睽睽，這麼有礙形象之舉，他是斷斷做不出的，因而此刻這句話格外兇狠，帶著發洩的意思。
卻不料不二根本不理會他這句驚天動地的怒吼，只收了那未遂的蘭花指，輕飄飄地轉身對著身後的一眾體格健碩的“女子們”道：“看到了嗎，就是這種感覺，食指伸直但手不用力，只手腕輕輕一抖，變能達到這種輕柔的感覺。你們先試服裝，之後也試一下。”
前面還在認真聽著的眾人，在聽到最後一句“試一下”時瞬間一個個都將眉頭皺得和珠穆朗瑪峰一般，眼睛里苦大仇深的悲憤簡直滿得快溢了出來。在聽到不二導演如春風般柔和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叫著越前“龍馬，你也來試一下這件長衫”時，仇視的目光集體射向了這個好命的“男人”。
太沒有天理了，憑什麼只有他演男人！
那幫女生的眼睛都是瘸的嗎！憑什麼這個小鬼會是第一！
這世界真是充滿惡意啊！不是說前幾名才差幾票而已，幾票差距怎麼就這麼大！
唉！╮(╯▽╰)╭排第二和排第十待遇一樣，我心裡也平衡了！
......
不二表情不變地看著這些人的“心聲”，淡定地指揮著眾人穿上複雜得戲服，再一個個仔細審視，直到確定所有人的戲服尺寸合身細節到位，才滿意地點點頭，向著一直站在角落默不作聲的忍足笑道：“不虧是侑士，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完成。幸虧如此，才能趕上我們的進度呢。”
忍足在看到跡部射過來的明顯帶有警告意味的目光時趕緊轉頭不與他對視，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不二：“哪裡！我的任務就是好好配合不二導演你的工作嘛！不然我怕理事長找我麻煩呢！”
言下之意是告訴跡部，這不關我的事，我也只是受人所托，好好“折騰”你而已，冤有頭債有主，要報仇可別沖著我來，找不二和你自家老爹去吧。
果然跡部聞言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掃了不二一眼，便只是默默掃著台本不再理會他們，仿佛所有心思都在認真地背著台詞。
排練的過程總是艱辛而又枯燥的。
十幾歲的青少年們忍受著不二的苛刻，一層又一層戲服的摧殘，還有奇怪扮相的折磨，總感覺時光之悠久仿佛永生永世到不了頭。而舉著理事長大旗的不二卻在這時刻展現出驚人的執著與比處女座更追求完美的龜毛，直逼得眾人不停叫苦，卻依舊只能翹著蘭花指說著什麼“杜鵑鳴上天，月色如水照竹林，清光漏其間”，什麼“一日無語投蝶影”，簡直生不如死。
期間最大的新聞便是手冢曾不明原因地罷演，為了讓手冢“能與所有參與演出的工作人員們共進退”（不二語），神出鬼沒的理事長大人竟然也出現在了排練室，不僅出面勸回了手冢繼續飾演炮灰女二，還津津有味地在逼仄擁擠的排練室內觀看了一下午，不管越前龍馬怎麼嘲諷“猥瑣大叔這裡可沒有你喜歡的美女還是趕緊回去看你的泳裝雜誌吧”，都沒能趕跑那位面帶迷之微笑的邋遢理事長大人。
漫漫長日終有頭。
除了樂在其中的不二和日日醬油看好戲的忍足，其他人都有“終於要死了，反正也好過這樣生不如死”的感覺，因為真正到了學園祭這天，要上台表演了，眾人反而沒有了怕丟臉的羞恥心，都是一種要上刑場早死早超生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的慷慨赴死的無畏心態了。
戲服是忍足找了一位中國通的教授設計的，大體上還是按照了原作《紅樓夢》的服裝來設計的，細節上簡化了一些。女子服裝繁複，男子的服裝在原作中也未見簡約。貴族子弟的高貴典雅，奢華鋪張，不能在簡單的舞台佈景中展現出來，那便只能在服裝中呈現了，這也便是不二要忍足無論如何要在服裝上精益求精的原因了。
果然，即便是在簡陋的舞台佈景下，精緻的服裝和妝容都令他們剛一上台，台下就此起彼伏響起了驚歎聲和歡呼聲，甚至還有女生瘋狂呼喚“跡部大人，我愛你”“龍馬SAMA，你是我的王子”諸如此類不絕於耳。
女生們瘋狂成魔，男生們則在各種嬉笑怒罵中哈哈大笑，有看好戲的有衷心捧場的，甚至還有偷偷被哪個人的女裝扮相虜獲“芳心”的不一而足，唯一可確定的，便是這場顛覆常理的壓軸舞台劇，真正成為了全場的高潮，將那一日已然熱烈的氣氛更是推上了一個巔峰。
青學理事長室。
“南次郎，你確實算無遺策。”一個低沉的嗓音響起，似乎天然帶著一種威嚴。
“嘛，還差得遠。”猥瑣大叔笑得別有意味。
“哦？你會謙虛？”平穩的語調中有明顯的疑惑。
“至少這麼熱烈我可沒想到，也沒想到這些少年們還真的配合了，哈哈哈，真是，年輕真是太好了！”笑得太得意，南次郎差點嗆到自己，趕緊扶著喉嚨清著嗓子，看得一旁的人忍不住幸災樂禍得笑起來。
“你還是這麼惡趣味啊，自己的兒子和學生都不放過。”低沉的嗓音似有不滿，又似有笑意。
“嘛！彼此彼此，你不也放任我連你兒子也一起拉下坑了嘛！結果這惡趣味的鍋卻要我一個人來背，不厚道啊！跡部理事長！”
“說不過你！罷了，今次該來不該來的都來了，看來又要熱鬧起來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成功就像無心被種下的柳樹般突如其來成蔭蔽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