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希腊女武侍》阿尔猫

5、圣杯战争4

　　夜幕笼罩整个天空，但在身体已英灵化的墨菲拉眼中，比目力更为直观的，是空气中灵子的变化。

　　墨菲拉若有所感地望向窗外的虚空某处，灵力的波动与空气中固有气场混携在一起，使她对地点的预测结果有所偏移，只能摸出一个方向，却分不出变化的源泉在哪儿。

　　然而，那个方向是资料中所谓的远坂家的驻地。

　　不出意外，所谓的七从者均已各自召唤出来，圣杯战争已然开始。而那个方向，有明显的灵力波动，也是首次能让人感应到的波动。并非他家那位英灵不懂隐匿，那种程度的灵力，更像是……肆无忌惮。

　　她一瞬便想到了昨晚在街上看到的金发男人，如果是他，是有肆无忌惮的资本的。

　　但如果不是他，则意味着还有其他拥有如此实力的英灵，那这次圣杯战争，就并不是投机取巧便可以成为胜者的。

　　这种仿佛置身其中的危机感已许久不曾有过，渐渐激起她过去常有的那份直觉与冷静。

　　嚣张，这更说明那个英灵几乎是绝对的强者，她不怕败在他手下，只是需要计划能令自己有卷土重来的退路。

　　她在希腊人界里便不是每一次战斗都是胜利的，因为她不是天生的强者资质。唯一令她能被神灵青睐的资本，是她在败给不可战胜的强敌后，仍能留有余地，在变得更强后，重新打败强敌。

　　她永远记得，那一次获得所有人都不相信的胜利后，她可以为之献上生命的女神赞赏道：“你不是天生的强者，但你有决心，也有智慧成为胜利者。”

　　胜利哪能次次眷顾她，但她需要胜利，所以不在乎后果。藤原启树的祈愿，源于穿越，是她愿意答应并决心去做的事，最终如何，她并不在乎。

　　因而，她虽然蛋疼且绝望，但还是接受了藤原启树身为master的不称职，努力当好一个能够独立行动且护崽的英灵从者。

　　墨菲拉指导着年轻到近乎幼崽的御主学习新倒腾来的魔法书上的咒术几乎整整一个白天，已十分心累，不知道自己的初衷能否坚持下去。

　　但至少这一刻她再次坚持下去，轻轻拍了下藤原启树的头，冷冷道：“这个地方不对。”

　　外表软萌的棕发小少年耸拉着脑袋，停下手上动作，看着面前又不小心画歪了一度的未完成法阵，再次感到自己的绝望。

　　他在自己世界里引以为傲的学霸智商完全理解不了此世的魔术知识，明明魔术师是他，可基本上完成咒术的幕后推手是远古而来的墨菲拉。

　　哦！这个操蛋的魔法世界！为什么世界上要有魔术这种东西！

　　他咬牙了一会儿又沮丧了，因为他悲哀地意识到，如果没有这些魔术力量，他可能永远绝望地留在这个陌生世界里。虽然自己是个魔术废材，这点稀薄的魔术回路至少令他有了回家的希望。

　　脑袋突然再次挨了一击，他吃痛地回头。

　　相识一天，英灵少女脸上并非没有情绪变化，只不过总是淡淡的变化，琥珀色眼眸中带着令人心安的冷静，像琉璃一般令人目光流连。现下她口中也是并不温柔的语调，“沮丧什么，要想夺得圣杯，一个两个的屏蔽咒印对战斗而言，无足轻重。”

　　他欲哭无泪，无足轻重的话，他今天的忙活是为啥啊。但挫败感因这句不像安慰的安慰，加上了淡淡的忧桑，便显得不那么令人难受了。

　　少女却仿佛立刻读到了他的心思，“但对于目前弱势的我们而言，至少能让你不拖我后腿。你作为master，约定的职责就是保护自己，明白了么？”

　　藤原启树点点头，墨菲拉的实力虽然没有在他面前显现，但以她短短一天就把这个世界包括魔术在内的规则混得比他还如鱼得水，就足以证明她是足够缜密、拥有实力的英灵。

　　更何况，她头脑中毫无英灵该具备的魔术储备，这就像是一个古希腊人来到她一无所知的现代社会，却很快混成了社会高层一样。

　　她虽然是古希腊恶名昭著的叛神者，与自己的交流也几乎不苟言笑，但言语行动中却不如他从书上得来的强大而冰冷的形象，完全超出一个英灵需要做的。她会计划好他需要做的，强硬的要求前是合理而有条理的简短解释，甚至在他情绪不佳时适时安慰鼓励。

　　甚至于，今天他布置好的这些魔术法阵，她可以全程一步步按部就班地指导，却只会在他出错时告诉他出声提醒，由他自己改正。

　　如果藤原启树只有十一岁，自然不能成熟地想到太多，但是……加上来这里的足足半年，他刚好十六岁了。只是，自己的少女从者一直以对待十一岁小孩的态度对他，而他的智商表现也不能令他好意思说自己已经十六了。

　　他叹了口气，也就如墨菲拉希望的那样，自顾自地去钻研可以保护自己的魔术法咒去了。

　　墨菲拉不知道他的想法，却对他软萌外表下的深沉一叹感到微微诧异，但随之而来的是满意。

　　若如藤原启树所说，他来到这里不过半年，以一个对魔术力量毫无所知的普通少年，掌握了那些陌生的魔术回路，成了现在的半吊子魔术师，而且足够沉稳，实在说明他是个有天分的人了。

　　虽然两人奇异地从另一个角度解读了对方的不一般，但结果诡异地达到同一个想法，就是“虽然开盘不好但我对我的英灵（master）很满意”。

　　墨菲拉在满意之外仍有一分顾虑，以藤原启树初学的效率，差不多要等到后天她才放开心去独自行动。

　　她对于魔术的了解不过是利用英灵与魔术师的魔力相通这一点。

　　邪祟似乎是真的不关心她的进度，她说不准他是当真不在乎圣杯，还是即使她没有获得圣杯，他也能某种程度上得到力量。

　　所以，她更想知道关于圣杯与魔术的事情，利用英灵的本能，魔力之间的感应，迅速地选择洗劫了其中一处有神秘力量的地方。

　　洗劫的地方类似图书馆，成果是丰富的，至少她钻研出了可以利用戒指侵蚀魔力，其中的魔术屏障便是用它破坏掉的。

　　只不过，主仆关系一开始便被写定了，戒指的主人毕竟是那个邪祟，而不是自己这个寄宿者，在承受了魔术的攻击带来的疼痛时，她身上的多余的冲击力才被它吸走。

　　这一点攻击里对于戒指可能如同沙砾，它眨都不眨连一点微光都没有发出。

　　但她也明白了，如果攻击是她承受不了的，她会在它侵蚀魔力前就灵子粉碎掉，如果睡着的邪祟不发好心，立刻放弃她这个不听话的契约者，可能她的灵子会立刻被当作一道纯粹的甜点被戒指吞噬。

　　她定定心神，在藤原启树设的结界屏障中各自加入了她的护持。屏障本就隐匿，在目光无法触及的地方无声无息地变得更为坚固、隐蔽。

　　如果之前是魔术师不会发现这里，那现在便变成了英灵不会发现这里。

　　结界牢固了，同理，墨菲拉也感到自己的实体又虚弱了一分。

　　魔术知识皆已补全，她当然知道以藤原启树使出来都已十分勉强的魔术回路，再从他身上要魔力可能就是要了他老命，因而她需要节约自己的力量。

　　为此她甚至想一直保持灵体化，然而，令她心痛的且无奈的是，邪祟这个垃圾，它竟然在她灵体化的时候吃她的灵子！

　　因而她只能在速战速决的时刻使用灵体化。

　　这一次却是必须多消耗两次了，告知且叮嘱了为魔术倒腾半夜早已昏昏欲睡的藤原启树，她便在藤原启树惊呆了的目光中灵子化消失了。

　　虽然她完全可以让藤原启树用一个看起来无害而隐蔽的侦查使唤魔前去那里，但那着实不是最保险的方式。他的魔力不多，魔术工序也不会细致，这样的造物与主人的魔力几乎紧密相连，实在是告诉对方有人在那里看他，而那个人就在哪里哪里。

　　倒不如她自己的隐匿要高明些。

　　不过，估计在战斗开始那一刻，其他的优秀的魔术师大都是派了侦测使唤魔去，她倒是与它们同等的位置了。

　　她从感应到战场，再到藏身山中战场附近，也不过几句话功夫。但这场战斗几乎不能称之为战斗，形势一目了然。

　　英灵的目力得到了加成，她只消极远地看上一眼，便明白了自己不能再靠近。

　　夜幕中，月至中空。

　　远坂家的宅院华贵典雅，黄金一样耀眼如帝王一般肆意地伫立在屋顶上，猩红的双眼似是斜睨着下方的人，但上扬的嘴角显然是丝毫不把那人放在心上。虽然他本就是神王，但现在却让这脚下的房顶如同神座一般令人生畏。

　　如果是平常看见英灵那嚣张模样，墨菲拉不免感叹一句，简直跟阿波罗一样，当太阳当久了，不站在别人头顶浑身不舒服。

　　但而后，令人更为生畏的光华绽放在他身后，数量多到恐怖的黄金长兵耀眼而森森寒意，迸发出碎裂的火星，一瞬便已撕裂整个夜幕俯压下去。

　　地上的敌人来时毫无声音，只有直击夜空、为之生寒的兵器撞裂声宣称了他的来到。光华之下，土石一瞬皲裂，烟尘激扬，更何况那个被光华湮没的身影？

　　待到一地硝烟散去，便只有月光一如既往地照下，覆在他几乎血肉横飞的尸体和一地惨状上。

　　这一切的攻势仿佛一场盛宴。

　　墨菲拉面容平静，却心下一沉，没有再投以那方一眼，立即灵子化从另一条路狂奔回家。

　　对于实力强大到碾压的英灵而言，距离不是问题，只消知道对方位置，便能瞬息开战。

　　她不禁想起了女神的宝库，有些头皮发麻，女神既然知道吉尔伽美什，如果觉得他的做法可以借鉴怎么办？自己还要回去吗？

　　摇摇头，把这个不详的想法排出脑中，她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