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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这是一条颇具特色的农村的土路。
      “喂,闷油瓶,你前天晚上把我拉起来,几十个小时没合眼,火车换巴士跑到这么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你是要干什么啊?我好困啊……”说着,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吴邪头一歪就想靠在张起灵的肩膀上,却被张起灵闪过了。
      张起灵低头看着自己的笔记本,一边手机开着导航,只是可能这里的信号不太好,总能看见没走几步他就得摇晃一下手机,不过好在应该是离目的地不远了。
      “根据那个化名叫潘子的学生说,最后失踪的那对大学生当晚是跟着他们同寝室的另一个室友离开的,那个室友名叫吴涵。”
      吴邪努力地拍了拍脑袋,妄图让自己保持清醒,因为票买的急,火车硬座根本没法让他舒坦地休息,更别说后面的大巴了,他混沌的大脑此刻无法消化依旧精神奕奕的张起灵的话语:“吴涵?哦,那个失踪的,方木和……额,慕容离?恩,对,室友,吴涵,一起离开,恩,所以呢?”
      张起灵用黑白分明的眸子转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比刚刚手掌拍的效果好的太多了,吴邪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的天灵盖都被这双眼睛击穿了,顿时清明起来:“对!说的对,最后一起离开的,恩,太有嫌疑了!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找吴涵聊聊?来这里做什么?”
      张起灵又晃了晃手机,见信号格几乎不动弹,还是放弃了,将手机收起:“因为那天之后,吴涵也失踪了,但奇怪的是,没人替他报案,他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广州市火车站,之后,下落不明。”
      吴邪一拍脑袋,思路被打通:“对啊!往往这种大学生被拐案件,最容易下手的关系无非也就是男女朋友以及室友,这个吴涵很有问题,所以这里是……”
      “吴涵老家,X市边缘的A县,一个边陲小县城,到了这里,已经大概能明白吴涵的动机了,但我必须先找到他的家人进行进一步沟通了解。”
      吴邪不自觉地拍了拍手掌,这时才看了眼张起灵的笔记,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酸溜溜地说:“要不怎么从警校你就比我强,我闷头睡大觉的功夫,你都连人家祖宗十八代都快挖出来了,厉害!厉害!”
      张起灵却不再说话,他依照那个地址,根据身边那些辩驳不可辨认的门牌号,最终找到了目的地。
      这是位于整个县城中毫不起眼的一栋普通人家,木制的大门透露出年代的沧桑和久远,门扉和门槛都还是石头造的,吴邪这个从来没到过农村的“世家子弟”不自觉地摇头咂嘴,张起灵却是神态自若,上前敲了敲门。
      许久不见有人应,吴邪拉了拉张起灵的衣角:“喂,闷油瓶,不会是没人……”没等他说完,脆弱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声音,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出现在门后:“你们找谁?”
      吴邪被这张脸吓了一跳,张起灵则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吴涵的照片:“奶奶,这是您的孙子吴涵吧,我们找他。”
      没承想,只是这一句话,刚刚还是漠然的老太瞬间落下了两行热泪。
      ***
      泰国,芭提雅。
      依山而建的白色独栋别墅,掩映在丛林之间,别墅外围均是全副武装的保安和打手,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仔细打量,你会发现,整个别墅周围包括山壁上都满是摄像头和警报器以及各种精密器械,无人能够在没有获得授权的情况下接近别墅方圆十米之内。
      在全然不知楼下有车驶进的情况下,位于二楼的圆桌会议室内,气氛凝重。
      主位空缺,圆桌旁两两相对地坐着三男一女。
      左手边最靠近主位的中年人,穿着考究的唐装,面色阴沉,环顾了一下周围,低沉的嗓音回荡在会议室:“哼,两个黄毛小子把我们晾在这里,算个什么事情!”
      在他对面随意地将手搭在椅背的,将衣服敞开并且肚皮上还密布着纹身的胖子脸上堆笑,端是恶心人:“吴三省,想不到你也有今天,被两个奶娃娃骑在上头。呵呵,昆沙那笔生意本来是跟你合作的吧,这下,一颗炸弹,你的心血就这么全扔里面了,你说实话,要当时这顾海还是白洛因在你眼前,你不得一枪崩了他们啊?啊?哈哈……”
      吴三省眼神阴鸷地盯着胖子:“祝成强,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至于那两个小子,哼,我看他们还能威风多久,我吴三省迟早……”
      “哟哟哟,吴老板,一把年纪了,您一方称霸金三角多少年了?赚的昧心钱还不够啊,就算在昆沙那栽了个跟斗,这剩下的,还不够您老在哪块地方买个地皮快活过一辈子啊?还想着断我们年轻人的财路,叫我是夸您老当益壮呢?还是不服老呢?”胖子旁边在座唯一的女郎开了口。
      那女郎五官立体,美艳不可方物,手中执着一根女士香烟不断吞吐,在听到吴三省准备放狠话的时候,终是不屑地出口讥讽。
      见吴三省额头上的青筋浮现,他身边的谢连环慌忙按住吴三省的手:“老吴,咱何必跟女人一般见识呢,况且这阿宁小姐苦追那顾大少这么多年,老吴你当着人家面要放狠话,当然要惹人家阿宁小姐不快了。只可惜啊,偏偏这顾大少就不好阿宁小姐这口,宁愿跟他的表亲牵扯的不清不楚,两个大男人……啧啧啧……”
      阿宁怒视谢连环:“你!”
      “谁他娘的在我顾海背后放屁!”会议室的门被轰然踢开,穿着军靴的顾海率先走了进来,上身蓝色衬衫的扣子也没怎么扣好,手上一支烟也正好吸尽,他随手将烟头掷在地行碾了碾,斜眼打量着在座的人:“怎么?有意见就给我当面提出来,背后议论的都他娘的是龟孙子!”十足十的流氓论调,几个年长的听他这般狂妄,心中都是有气,偏生现在金三角大部分的“经济往来”都被顾、白两家垄断,只能敢怒不敢言。
      阿宁见是他,面上克制不住地一喜,可当她看到后面出现在门口的人,笑意冻结在唇边,化为最初的冷漠。
      “顾海,别这么放肆。”白洛因施施然地走进了会议室,不同于顾海的狂放随意,他是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目不斜视地走过他们身边,面无表情地坐在了主位。
      顾海“呸”了一声,随着白洛因走到主位,从旁边拖过一张凳子,就这么大剌剌地在白洛因身旁坐下,双手分别撑在白洛因的椅背和眼前的桌面上,保护意味十足。
      见不得他们这样的吴三省眼神别开,鼻子冷哼一声:“无耻之徒。”谢连环看的分明,这话一出,顾海眼里明显有了杀意,他伸手拉了拉吴三省,吴三省却是不理。
      顾海怒极反笑:“无耻之徒?我们要是无耻之徒,那你们这几个算什么?禽兽不如!呵,骂你们禽兽,我怕禽兽都不乐意!我顾海和白洛因祖上是亲戚关系又如何?谁要不乐意,谁就长本事把地和东西都从我顾海手里抢过去,到时候你让我顾海给你舔鞋我顾海也干,一个个现在算什么东西!我们祖辈被当年的委员长派到这里参加战争,仗打赢了,人也死了不少,偏偏最后却落了个有家归不得!只能在这金三角做个没有国籍身份的人,你们这几家呢?不就是当年看我们有兵有武器才腆着脸求我们合作么,行!我们的祖辈眼睛不眨,兵是他们带的,活下去要吃饭,就跟着你们干了这营生买卖!怎么的,当年要我们顾、白两家出钱出力,现在太平盛世了,就准备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了啊?啊!我顾海要的那些是我们应得的,别成天在这里放什么臭屁!”
      一番话说的这四人的脸是青红交加,即便是阿宁都不自在地挪动了几次身子。其中最圆滑的当属祝成强,只见他眼珠轮转,面上是谄媚的笑:“顾大少,别那么大火气嘛,这不,你和白少爷不打招呼,就把昆沙那么大笔产业给……我们这几个老的总归有点想法,看看你二位就这事要不要给个交代?还有,顾大少准备从泰国要人,这,这我……”
      见顾海拍了桌子又想骂,白洛因按住了他:“顾海。”被他这一喊,顾海别过头,阴着张脸,但乖觉的不说话了。
      白洛因倒是和气的笑,说话也是客客气气,如他一贯做人:“昆沙这事确实突然,只是他胃口太大,手伸的太长,触犯到了他不该碰的底线,所以给了他一个教训。吴叔叔,我知道你和昆沙谈的那笔生意,到时候你赔了多少我尽数还你,只是那些地嘛,就跟你没什么关系了。至于祝叔叔,呵呵,我怎么记得你和昆沙,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你们俩不合了这么多年,现在这番‘情义深重’的样子,倒叫我有些奇怪了,怎么?您想给昆沙讨公道?也可以,我想他一个人去了下面肯定无聊,祝叔叔不如一起,到下面继续争个半边天?”
      听着这番笑里藏刀的话,祝成强的笑也挂不住了。
      白洛因“嚯”的起身:“如果今天谈的是这件事,那我的话也说明白了,顾海说的你们也听见了,我们两家吞进去的东西没有主动吐出来的道理,如果要,就各凭本事,至于其他,我白洛因做不了主,你们找顾海吧。”说完,推开椅子就走。
      这“做不了主”听的众人是心中一口血,整个金三角谁不知道能做顾海主的是谁?白洛因说这话不是打他们脸么!
      顾海见他们是无话可说了,冷哼一声,踢踏着军靴跟着离开,只剩下四个人铁青着脸互相看不顺眼。
      顾海追上白洛因,为白洛因拉开车门,见白洛因面色不好,顾海慌忙抬手摸他的额头:“因子,怎么了?”白洛因拍开他的手:“吴三省那些话……”
      福至心灵的顾海登时明白,邪肆一笑:“放心,宝贝,我会处理好的。”白洛因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钻进了车里。
      顾海回头看了眼二楼,满是肃杀:“哼,一帮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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