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道尽清歌》舟自横

4、第三章 葵花至典

　　“觉溪师弟，觉溪师弟。”门外觉心大喊，打断了浪清歌在静室的冥想。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觉心师兄。”对着觉心浪清歌自然很是亲近，却偏偏又带了点变扭，这要归功于和尚的这颗光头。

　　年岁小时，浪清歌对自己的小光头很是不习惯，仗着年纪小，闹着要留发，还以辛国梁、黄更柏几位外门师兄为示例，一句“佛法高低，又不是头发决定的”的歪理把方慧气了个半死。最后这位觉心师兄话也不讲，当着师傅的面，把他拎走，揍了一顿屁股。

　　长这么大从来没人这么打过他！

　　打完还不放过他，对着他整整念叨了一天！

　　一直都蒙圈的他稀里糊涂就受了戒，正式入了佛门，连度牒都有了，从此正式告别人生的三千烦恼，静心念起了佛经。如今想起这件事情来，虽也觉得自己当年很好笑，似乎人小，心也变小了，却对着觉心师兄心中有一丝丝的别扭，总觉得这位师兄的心中，自己还是那个被打了屁股的小孩。

　　只是入此世已有十八年，浪清歌也自然不只是当年埋头苦练武学的青葱少年，故而这种变扭并不会影响觉心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方丈、方生师伯和师傅有事寻你，让你去达摩院大堂。”觉心看着眼前的俊美秀朗的觉溪师弟，感慨万千。虽是烦恼丝皆无，身着普通僧袍，却完全不影响通身气度，感觉，当初抱回来的孩子已经变成了一个非常优秀的人。

　　“我知道了，师兄。这就来。”

　　“话已带到，你自行去吧，我尚有其他事情。”

　　“是，师兄。”浪清歌将静室房门带起，向着达摩院走去。

　　到了达摩院，三位师长都在。

　　“见过方丈、方生师伯，见过师傅。”浪清歌疑惑的行了礼。

　　“觉溪，你现如今武功小有所成，为师打算让你下山历练一番。”方慧的心情同觉心一样复杂，徒弟虽然是他教出来的，但是教成这样却不在方慧的意料之中，总觉得自己似乎用力过头，教出个少年老成、仿佛已得证金身的佛子一般。气质平和，佛法精通，武艺高强，善念永存，连吵嘴都没和师兄弟们吵过。虽然人人都想要这样的徒弟，真有了这样完美的徒弟，却显得有点不真实。

　　这才十八岁。自己十八岁时，还在被尚不是方丈的方证师兄撵着跑呢。

　　唯一让方慧觉得徒弟还是少年人的时候，便是找他这个师傅过来抱怨寺中伙食差强人意的时候。为了多见他这一面，每次徒弟暗示明示自己开伙的要求都被他严肃的拒绝了。

　　也许，多在江湖行走，多看看世间百态，对觉溪更有帮助。如此，方有此番谈话。

　　“师傅，怎会突然让徒儿下山历练？”

　　方丈此刻开口：“其实，除了方慧师弟让你历练，更重要的是寺中有任务交由于你。”

　　“少林除嵩山少林本寺之外，尚有莆田一脉。”这件事情浪清歌也听说过，不过比起苦境道真分为南北两脉后的你争我斗，此处华山派分为气宗剑宗后的你死我活，南北少林的关系还不错。

　　“百年前莆田少林方丈红叶禅师曾收录过一本秘籍，名为《葵花宝典》。它本身前朝内侍所创，却当属奇功。后来被红叶禅师所得，当时正好华山派门人岳肃与蔡子峰拜访，偷阅宝典，匆匆之际，二人不及同时阅遍全书，当下二人分读，一人读一半，被红叶禅师发觉，认为此害人之物不得留世，於是焚毁。岳、蔡二人返回华山後，彼此把各自抄写的部分拿出比对，居然完全合不上，於是互相怀疑，以至兄弟反目。从此二人文争武斗，激起华山剑宗与气宗之争。红叶禅师的徒弟渡元奉命前往华山讨要宝典残本，二人直承不讳，并向渡元请教宝典残本里面的武学，认为渡元禅师为红叶禅师高徒，必有蒙红叶禅师传授宝典里面武学。而渡元靠自身领悟力解释一番。凭著记忆将自己领悟到的记下，自创出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後来也不回莆田少林寺，还俗并自称为林远图，开设镖局。”方证身为少林方丈，对此书的来历如数家珍，更是向觉溪详细描绘了其中记载武学的特点和某些招式。

　　“那此次我的任务是？”浪清歌有些疑惑。

　　“《葵花宝典》外流总归是武林隐患，其实之前已派数名弟子追查，想要借机收回在外流传的残本，但是并无结果。同时，时间过去如此之久，尚且不知是否还有其他副本外流，总归要查明才能放心。”方证大师略带忧心的说：“此次你下山可据你几位师兄发现的线索继续追查下去。当然，自己安全为重，若是有危险，还是先行回来，回报于我们，方是万全之策。切记小心谨慎，不可让你师傅担忧。”

　　“是，弟子知道了。”浪清歌听了立即回答：“那任务有时间限制吗？”

　　“并无，不过过一段时间你还是需回来一趟。你回去准备吧，准备好也不必过来辞行，即刻下山去，早去也好早回。”方慧语气担忧，倒似徒弟下山后一去不复返似得。

　　浪清歌很是胆大扯住了师傅的手：“我不在，就没人泡茶给师傅喝了，可别太想我。”说完不等方慧恼羞成怒的斥责便向几位长辈行了礼，告退出来。

　　“哎，唯有此时，方才觉得觉溪师侄年方十八。”方生大师虽是达摩院首座，却不是古板性子，反而更喜欢活泼聪慧的小辈，此刻见自家师弟一副生气之中带着忧心的模样很是可乐：“只是师兄，将这件事情这么详细的告诉觉溪，会不会有问题？觉溪早年的性子你也知道，痴迷武学的很，近年来佛法学有所成，方好点。这他万一也经不住诱惑可如何是好？”

　　方丈微笑：“师弟无需担心，前几位探查此事的弟子没有告知他们详情，便是怕他们定性不够，走上歪路。只是也因不明前因后果，哪怕是持续探查十几年，所得消息也是有限。而我们一直未找出合适的人手处理此事。觉溪虽然年幼之时性子高傲，又贪恋武学之强大，如今却绝不会被区区功法秘籍所迷惑。你要相信方慧师弟教导出的弟子。”

　　方生叹了口气：“我相信觉溪师侄，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不得不慎。一本残本已经引起了当年华山之巅的斗争，日月神教举教抢夺，死伤无数，华山拼死抵抗，死伤泰半，如此惨烈。若是这秘籍的副本再多流传出几处，真不知武林还会掀起多少风风雨雨。导致《葵花宝典》这本邪典外流的虽是莆田少林流，却同样也是我嵩山少林的责任。总归希望事情能有所进展。”

　　方丈好笑的看了沉默不语地方慧，口中安慰着方生：“师弟放宽心，虽这事历经时间已经很久远了，探查难度很高，但只要是没什么特殊发现，就是好事。凡是不可强求。更何况，哪怕无功而返，让觉溪历练一下也不错。他现在武学修为不错，却少些对敌经验，说不定将来回寺之后，便是另一番光景了。”

　　没过一会儿，守山门的弟子特地回报，觉溪已和众师兄弟告别，离寺下山去。

　　方慧大师听完，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