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神秘的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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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旭那嘲讽意味十足的提问，浪清歌淡定的反问：“吾之话语有何不妥？”
旭冷笑：“至阴病弱，至阳暴烈，你以为这俩者人体能承受的了吗？”
浪清歌沉吟，忘记这个世界本质上和苦境有着巨大差别：“但还是有办法能够勉强调解一二的吧。”
旭则说：“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有些人一出生便是特殊的体质，但是这种几率少之又少，纯阳之体的男子尚能长至成年，只是多半会欲望难解，性情暴烈；纯阴的女子则基本体弱多病，活到少女时期就已是极致。若是这俩中至纯体质性别错差，估计顶多能长至俩三岁便会早夭。这种纯粹的体质才能承受纯阳或者纯阴的内力气劲，但是拥有这种体质的人却没有多少时间去追求所谓的道。所以，想要走捷径，更容易入道，那也得看看这天到底允不允许。”
“若至极失去了入道的机会，我们这些人还能凭借什么，以求能登顶峰？这世间，真的还有机会通向至高吗？”浪清歌有那么一瞬间的迷惘，他从来不曾想过武学之路会有尽头。
“哼，若是因为普通的道路比捷径困难就不想走下去，小和尚，你天资再高，悟性再好，也就只能是个武林人，而不是寻武道的人。”旭似乎颇有感慨，很是语气不善的说了浪清歌一通：“普通的路虽然难走，但是依然还是有缥缈的机会，可若是不去走，自然一分机会也无。”
浪清歌转念一想，的确，大道三千，通向道终点的又岂只有一俩条路？佛有佛的因果，道有道的自然，武有武的求索。哪怕此间天地元气不足，人的性命极为有限，武的道路，也是不会断的。
路，从来都是人走出来的。
浪清歌双手合十，朝着旭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多谢旭施主点拨，执着于追求武道极致，忘记武之初心，是小僧着相了。”
旭将酒葫芦抛过来：“既然不着相，那小和尚，尝尝这俗世最有名的忘忧水吧。”
浪清歌盯着手中的葫芦良久，艰难的将视线移开：“佛教八戒，不会因为这酒水的名字而改变。”
“噫~这戒条断人欲的很。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若是有人想要小和尚你的命，难道你也不杀生？”旭有些不爽快。
浪清歌微微一笑，似乎别有意味：“我佛家曾有一位高僧，他的行事准则我非常赞同。”
旭很好奇的“哦？”了一声。
“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
杀气腾腾的一句话。
旭听完，便抢回了酒葫芦，自己默默的坐在火堆旁饮酒。
“你生气了？”浪清歌久久不见旭回话，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似乎把人给惹毛了。
“我的口才自然没有大师你好。”旭道：“杀生可以解释为护生斩业，那饮酒自然可以说成忘忧交友。”他顿了顿：“既然不是严格遵守的戒律，那又何必俩种态度对待？同是破戒，为何不可饮酒的戒条值得遵守，不可杀生便是需要思量？”
浪清歌恍然：“原来你是为我不喝酒生气了。”
旭很想将手中的葫芦扔到对面那人碍眼的光头上去。
“其实，非是为自己找破戒的借口，也不是不知变通，不饮你的酒。佛门戒律，并非是困锁自己的枷锁，而是修行本身的基石。”可能是觉得这种解释比较难以理解，浪清歌又补充了一句：“遵守戒律的方式，其实是自身对于佛法理解的外界具体表现之一。同是戒律，自然同样都会遵守。不遵守之时，必然是因为有不遵守的原因。若是不饮酒会害死一个人，哪怕是毒酒，吾也自会饮下。”
旭并未再接话，他接触之人当中可没有这样的和尚，光头倒是有几个，可惜都不是什么正经人，各个都笃定了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信条。经么是不会念的，不过若是看谁不顺眼，倒是会替佛祖超度超度。
瞄了一眼眼前这面色温柔，神情坚定的俊美和尚，似乎第一次发现，秃驴也不是那么惹人讨厌的么。
浪清歌见眼前人衣服渐渐已经烤干后，整个人都变得慵懒了起来，也不再废话：“荒山野地，那边有草铺，凑活着休息一下吧。”
旭道了声谢：“我就不客气了。”
只是他似乎是被人伺候惯了，并没有动手的意识。看着乱七八糟的草铺完全没动手的打算。
浪清歌叹了口气，将草铺整理好，把干净松软的茅草平铺在了树枝枝叶上，避免沾到地面湿冷气息，还顺手将自己僧衣的外袍脱下，铺在了茅草上。
看着理所当然睡得香甜的旭，浪清歌有点懊恼，明明自己应该是试探此人的来历目的，这顺手照顾人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雨依然一夜未停。
次日早晨，虽然条件差强人意，但意外休息的很好的旭睁开了眼睛。火堆依然烧着，驱散着空气之中的水汽。和尚也一直都是打坐的姿势，并未变过。有那么一瞬间，旭觉得时间似乎在这个山洞之中静止了。优雅的起身，果然见那小和尚也睁开了眼。
蓝色的眼睛。
昨日被这和尚通身的气质吸引，竟然并未注意到。
“雨还未停，你打算上路吗？”浪清歌问。
思绪还停留在那双蓝眼睛上的旭慢了一秒，方才回答：“这种天气，不想赶路，反正我也没什么急事。”心下却想，自己本来就是为了这人而来，还没探出消息，怎么会就这么离开？“和尚你要赶路？这处地方距离最近的村镇还有近四十里的路程，你倒是可以去吃点苦，修行修行。”
浪清歌苦笑：“小僧身无分文，入了村镇也只能叨扰人家，还是在此处等待雨停吧。不过，旭施主，问句失礼的话，不知你是否带了干粮？”
旭一时未反应过来。
“小僧一路走来，不是食用山蔬野果，便是各位居士的化缘布施，昨天干粮已用尽了。”言下之意，便是要蹭旭的吃食了。
只顾着喝酒，不曾考虑到这点的旭有点呆。
自己本来的打算不过是看看这将葵花宝典的秘密散步的整个江湖都是的混蛋到底长什么样，害的自己暗中铁血处理了教中一批隐隐约约猜到自己修炼什么武功的教中高层，方守住秘密，若非对方未传出葵花宝典在神教之事，旭绝对不是现在这种试探的态度了。
原本想着，若是这人不和口味，就立即杀了，出口恶气。可惜，这小和尚果然非常人也。自己对着他，倒是杀心消弭。不过留他一命也无妨，顺路谈谈口风，看这和尚知道多少，少林又知道多少。
既然之前都在考虑这种事情，自然不会注意到干粮这种小之又小，俗之有俗的……比较现实的东西了。
只顾着带酒了。
见旭的神情，浪清歌有些明了：“旭施主想来没考虑这种事情，所以只带着自己爱喝的酒了么。”
旭眼神一厉，这么讨厌的和尚，果然还是杀了吧。
不过，最后的结果，不过是浪清歌在火堆旁烤着湿透的衣服，旭则一脸嫌弃地吃着小和尚冒雨不知从哪里寻来的一捧山果和几根薯根。似乎，自己上次吃这些东西，还是幼年之时，那真是非常遥远的记忆了。
“你不杀生，好歹也摸几颗鸟蛋回来嘛。”旭循循善诱：“带回来我吃，有什么业障罪孽自然是我承担，和你这个和尚没什么关系。”
浪清歌想了想：“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也算是一种罪孽因果吧。”
旭稍稍撇了撇嘴。
浪清歌看见他这动作，心下反而奇怪起来。
刚见面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但是相处了俩天，浪清歌终于知道了自己觉得旭哪里有些奇怪了。
旭的乌发黑长，肌肤细腻光滑，完全不似他这个年岁的人。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他的年纪，但是浪清歌曾经是个道士，看面相也是必修课之一。他相术学的不是很好，不过通过面相看年龄还是能看得出的。旭的年岁以这个世界人的年纪来说，已是而立之年了。外貌的年轻尚可说是内力雄厚，这也是刚开始浪清歌的判断，但举止就不一样了。
旭有俩面。
应是常年高位，所以举止之中带着霸气和理所应当的高傲。这很正常。可是另一面就不一样了，虽很少出现，却逃不过浪清歌的眼睛。他爱撒娇，笑中带嗔，还非常喜爱别人对他的照顾和忍让。
年轻的男子举止会稍显爱娇，有些撒娇小动作还算是能说的过去，家中宠爱，长辈娇惯。但而立之年的男子还那么显得女气，就有点问题了。
浪清歌想不通，却直觉自己不能明说，只是默默的将此事放在心里，将来若有机会定然要告知他将这不雅的习气和举止都改了。虽然他不在乎相交的是什么样子的人，但是这个江湖对于娘娘腔的男子，总会流言蜚语的中伤的。
俩人凑活了一顿饭食，看着洞外铺天盖地的的雨幕，陡然间无所事事起来。
旭的武功讲究阴阳调和，借助相辅的丹药，加上本身的资质，在当世已是罕逢敌手，无论是武学理论、感悟，也难以寻得可以交谈的友人。先前和这小和尚争论的，不过是最模糊的武学思想，更细微的却还未涉及。
这小和尚修炼的乃是佛门正宗，内力比之自己也差不了几分，少林寺也算是气数未尽，尽然出了个天资如此出众的弟子。旭陡然有了论武的兴趣。
“小和尚，你法号是什么？”
“施主，小僧昨日似乎说过。”
“耶，没记住嘛，再说一遍又有何妨？出家人要与人方便。”
“小僧，法号觉溪。”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章 神秘的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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