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伴雨而生》逝苒

2、开始

　　冬木市一个小宾馆的房间里，赛特坐在书桌前埋头在自己面前的一堆书籍里翻找着什么，旁边身后的地面上堆满了各种书籍，从古代神话到各家家谱应有尽有。就在这堆书后，床的位置，持双枪的男人坐在床边，用困惑而纠结的眼神看着赛特。
　　迪卢木多现在很是烦恼。
　　被召唤出来的那刻起，他这个名义上的master就露出来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然后，没有以往那样相互通名的过程，对方便一口喊出了他的名字。
　　这很正常，应该是用比较具体的圣遗物进行召唤，对方也清楚能够召唤出的对象，才会对他的身份如此明白。
　　这样想着，骑士的眼里有了希望的光——提前有所准备，对自己的召唤对象有所了解，而他也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怎么看，他们获胜的概率都不算小。
　　他单膝跪地，朝赛特的方向行了个骑士礼，语气恭敬：“master，鉴于圣杯签订的魔法协议，还请告诉我您的名字。”
　　“赛特。”对自己的召唤结果还心存几分怀疑，赛特下意识回答，很快感受到两人之间的魔法连接变得更强。这几乎可以算是对于两人之间主从关系的佐证，赛特无奈，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我不太习惯身边有看不到的家伙存在，除了战斗状态，请一直以英灵化形象在我身边。”这是赛特对面前的骑士下达的第一个命令。虽然有些疑惑，但感受到对方那里传来的源源不断的魔力供给，迪卢木多还是点头答应。
　　接下来，就在年轻的骑士以为两人将会就如何获取圣杯战争展开一番谋划讨论，或是对可能的敌人进行推测时，面前的女孩居然只是小手一挥，带他出门买了一大堆各种书籍回来，竟是将自己关在房间一看就是几天，不加各种防护结界，一副完全不把圣杯战争放在眼里的样子。
　　英灵的身体只要有充足的魔力供应，便无需吃饭睡眠，但人类则是不同的。眼看着赛特不眠不休在一堆书籍里翻找了几天，迪卢木多有心过去提醒一下，却在看到赛特手上的书本时停住了脚步。
　　简陋的小木桌上，从左到右依次排开的，全部都是古代欧洲各魔术家族的族谱，厚重而老旧的书上记载了很多英雄的生平事迹，而赛特手中正翻看的，正是属于迪卢木多那一章。
　　明明本人就站在面前，却要通过书籍来了解他的生平，原来master对于他会说出来的内容竟是这般的不信任么？！
　　一瞬间，年轻的骑士脸上露出了受伤的神色。他想向女孩解释自己的忠心，却不意在走近后，听到了赛特口中极低的自语。
　　“怎么会找不到呢？！”她有点焦急的声音这样说着，手上翻书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神色中有显而易见的焦虑。已经这么多天了，赛特翻遍了能够找到的族谱家谱以及所有对迪卢木多的生平有过记录的书籍，却没有发现任何哪怕一丁点的，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如果不是由于血缘所造成的以圣遗物进行的召唤，那么她会招出迪卢木多的唯一解释便是他们的相性了。
　　一个是蔑视道德，不屑常理的穿越者，一个是遵循骑士道，道德品质高尚的古代骑士，无论赛特怎么说服自己，都无法接受两人之间居然有极高的相性这样的事情存在。
　　这本已经被翻完，赛特将书放到一边，揉了揉有点发疼的额头，正准备休息一下再出门去看看有没有别的书籍，却被身边的骑士轻声唤了一句。
　　“master，”骑士脸上是严肃的神情，配上那帅气的容貌实在是漂亮的惊人，他带了磁性的声音在赛特耳边响起：“最后一个servant也已经被召唤出来，圣杯战争开始了。”
　　“诶？！”赛特一脸惊讶。
　　印象中，圣杯战争的开始时间虽然是在近期，但远没有现在这么快——她可是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的，本以为至少还有一周的时间供她查阅各种资料，却不想那个看过无数遍，让她期待了很久的圣杯战争，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开始了。
　　毕竟有她这个变数存在，赛特心里多少有点没底。她迅速给迪卢木多，也是给自己数了一遍：“三大家族的人肯定会参加，卫宫切嗣，远坂时臣，间桐雁夜都比我得到令咒的时间要早很多，对了，还有三年前就得到令咒的言峰绮礼。”
　　她有点紧张的掰着手，无意中露出了手腕上之前割伤的位置——没有施展治愈魔术，那里现在被纱布包着，剧烈的动作时还会渗出血来。迪卢木多看的皱眉，却还是没有出声。
　　“这么说来，算上我，7个master中已经有五个确定了身份。”完全无视迪卢木多的疑惑，赛特掩饰着自己有点慌乱的心情，轻声问：“还有两个master身份不明，lancer，能找到他们么？”
　　“我会尽力的，master。”单膝跪地，行了个标准的骑士礼，迪卢木多也说不准，对于对方几乎没有什么保留的消息共享到底是喜悦多一点还是疑惑多一点。他没有多加思索，身形渐渐消失在房间中。
　　看着面前英灵的身影渐渐消失，已经熬了几天的赛特脸上是满满的疲惫，她把书全部推到一边，神色忧郁。
　　但愿，别像她想的那样才好。

　　迪卢木多回来时已经是两天后。
　　两天的时间，已经够赛特梳洗收拾好自己，再见面时除了失血过多造成的苍白模样外，她已然不复之前的憔悴。见对方回来，她语气凝重：“知道是谁了么？”
　　“是的，master。诚如您所说，那四位都已经获得了令咒，只是召唤出的servant还并不明朗，”恭敬的低着头，骑士汇报着自己见到的结果：“剩下的两位master，一位是在英国时钟塔任教的讲师，名为肯尼斯。另一位是少年的模样，召唤出的servant是rider。”毕竟只能根据魔力情况远远观察，他并不清楚对方的名字。
　　但熟知fate/zero剧情的赛特却是知道的，能成为rider的master的少年，自然就是那个年少轻狂，想要通过圣杯战争证明自己的韦伯了。
　　想不到准备了半天，自己居然是将雨生龙之介的名额生生挤了下去！
　　震惊之余，赛特脸上有了深深的悔意——她开始后悔自己召唤servant的行为了，圣杯没有提前赋予她令咒，也就是说如果她一直呆在冬木市，在雨生龙之介成功召唤出caster之后以魔术师的身份帮助他，其实也是可行的方案。
　　说到底，是她不想以旁观者的身份生活在这个世界，忍不住想要参与一下自己早就熟悉的剧情才造成的这种结果。
　　这么想来，原本就很在意雨生龙之介的赛特心里莫名又多了份责任感出来，她思索了一会，忽然扭头问面前的英灵：“圣杯战争本该在什么时候开始，lancer？”
　　“五天后。”顿了一会，迪卢木多还是认真回答：“但是理论上来说，七个servant全部被召唤出来后，圣杯战争就会开始，因此延迟或者提前都是有可能的。”毕竟生死游戏，没有人会等她好好准备。
　　后一句没有说出来，但赛特已经领会了他的意思。她点头，若有所思道：“那么，如果在这五天内，杀掉其他的master，你说圣杯会不会再次找人补上这个master的空缺？”
　　迪卢木多一愣，对于这种已经不亚于痴人说梦的想法，他也只能是实话实说：“或许有这种可能，但我不知道。圣杯战争之前也有过提前开始的情况，却没有哪个master会被这么迅速得淘汰掉。”他瞄了一眼赛特，犹豫一下还是说出来：“恕我直言，master，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都不是庸手，还请三思后再做出决定。”
　　这话一出，赛特很是惊讶的看了迪卢木多一眼。她不过刚刚有了拼出一切杀掉一个master的想法，对方却似乎看出来一样，竟已经开始规劝。
　　可惜迪卢木多不知道，她对于雨生龙之介的执着完全不是一句坚持或者放弃这么简单的东西。仅仅略微思索了一下，赛特便已经下令：“无论用什么方式，lancer，这五天之内，一定要杀掉一个master！”
　　“是，我的御主。”再没什么可说的，年轻的骑士低头，献上自己的忠诚。

　　那之后并没有过多长时间，在附近偏僻少人的地段，lancer汹涌的战意很快得到了回应。
　　躲在暗处看着白发红眼的少女与男装打扮的骑士王走近时，已经改变了不少未来的赛特不得不承认，历史总是会有惊人的相似性。
　　面对明显是servant的骑士王和她身后疑似master的女孩，迪卢木多战意昂然——即使命令是无论采取什么手段，比起暗中偷袭，他还是更能接受这种堂堂正正的较量。双枪上有符文覆盖，他双手分别握枪，眼下泪痣在灯光下更显魅惑：“终于来了，我等了好久好久，可就是没人敢来这里啊……”
　　“相当凌冽的斗气，我想你是saber，我猜的对么？”语气里是绝对的自信。
　　“对，你是lancer吧？”名为阿尔托利亚的少女这样回答。
　　果然还是这样……
　　安静看着这一幕的赛特在心里感叹。在lancer下意识选择了这样一个地方时，她就有点怀疑会不会成为现在这种局面，而现在，见所有的一切都同剧情开始时一样，事态开始向她熟悉的方向发展时，饶是心里有所准备，赛特还是忍不住松了口气。
　　不是不知道的，暗处的卫宫切嗣与久宇舞弥应该已经瞄上了自己，而魔术水平远不如肯尼斯的赛特更是无从防范，甚至于，同原著不同，她都没有展开结界，防止普通人进入到这个地方。
　　虽然心里有点害怕，赛特并没有离开——如果一切发展顺利，远处的rider，看热闹的assassin，过会可能会出现的archer，一直盯着远坂时臣的间桐雁夜及berserker还有就是虽然不知道召唤出什么，却一定会参战的肯尼斯应该很快都会出现，到时候，面对众多master及servant，卫宫切嗣还会继续攻击她的可能性很低。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给lancer下达了“缠斗对方，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宝具”的指令，看着双方打得激烈，她心里也多少有点激动。
　　并没有等到迪卢木多与阿尔托利亚的宝具暴露出来，早就有点等不及的rider带着他小小的master出现，被韦伯的出现所激怒，肯尼斯同caster一起现身——那是个高大的女人，熟读fate几卷小说的赛特并没有在她身上看出任何熟悉人物的影子，不过她也并不在意这些。
　　她只是安静看着这场决斗渐渐转便成危机四伏的“servant”见面会，静静等着那个让她期待已久的身影。
　　赛特并没有等待多久。
　　伴着极强的光芒，金发帅气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出现在场地中。对于这场意外的集会，他自然是给予了毫不客气的评价的，只是赛特并没有心思去听对方的话。
　　她把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同lancer的密语上，语气凝重而坚持：“等会如果打起来，尽量拖住吉尔伽美什，”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如果不能力敌便离开，最好不要受伤。”
　　“是，我的御主。”迪卢木多语气里有被小觑的不满，却还是恭敬回答。
　　但赛特却没有听到。
　　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这片集会场所，朝着一个熟悉的方向奔去。从一开始，她的目的便是在所有人聚集在一起时，攻击一个绝对不会出现，又出于谨慎绝对独自待在府邸，与召唤出的servant相性不高的家伙——远坂时臣。
　　她要在这个晚上趁这段时间杀掉远坂时臣，然后帮助雨生龙之介一起，重新召唤servant，参加圣杯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