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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召唤 ...

  •   人在什么情况下是被获准,或者说允许杀人的呢?
      在小说,动漫,这些人类所创造的所谓不存在的次元空间?可人类从来不是以躯体定义,如果被创造出的角色拥有自己完整的思想灵魂,那么让自己笔下的人物死亡,算不算是一场谋杀?
      这个问题曾经困扰赛特很长时间,直到现在也没有被解答。
      会思考这个问题,自然不是因为赛特闲极无聊,找个东西逗逗闷子,事实上,会这样想,不过是因为她现在正面临着相关的一个抉择,而主人公是她远在日本的,名义上的表弟。
      雨生龙之介。
      《fate/zero》中疯狂的行为艺术者,想要了解死亡,精通死亡的家伙。当然这是比较好听的说法,而在现在的世界中,他不过是一个魔术师血统已废,没有任何魔力的普通人,啊不,普通变态杀人魔。
      赛特很喜欢雨生龙之介,是无关男女之情的,单纯的喜欢。从最早看fate系列时她就知道,无论是绮礼苦行僧般的自我束缚与自我救赎,还是切嗣枭雄般的决断与执着都不能让她感到动容,唯有在看到雨生时,那种纯粹的对于美的执着与追求,单纯以艺术创造的方式将世界缩小到极致,又拉伸到无穷的生活方式,让她克制不住的感到欣喜。
      那是真正意义上活得无比纯粹的人,也是赛特最向往,畏惧,甚至于无法直视的那类人。
      也是为世间所不容的人。
      如果说是在之前的那个世界,在《fate》不过是一部小说抑或动漫的世界,喜欢一个纯粹的,像是雨生龙之介这样的人,并没有什么问题,可当赛特真实的以穿越者的身份出现在圣杯世界,出现在雨生所在的,第四次圣战前的时间时,她所谓的喜欢,似乎就成了一种不被世人所理解的,变态的东西。

      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尽管远在另一片土地上,赛特还是会下意识收集关于日本冬木市失踪人口的报道,这是她唯一能做的,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接近一点喜欢的那个人的行为,却被父亲大人所鄙夷。
      “会做这种事的人,总会有被发现杀死的一天。”这是他唯一一次对此做出评论。
      多奇怪啊,同样都是杀人,原来在不同的地方会有不同的尺度标准——由同一群人制定。
      只是,如果说杀死一个人的思想与灵魂就算是杀人的话,在作品中将这个世界创造出来的人,岂不是也在不断的进行杀人的行为?又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不断阅读追捧这些桥段呢?
      可如果说,仅仅是杀死一个带着人类特征的躯壳就算杀人,那么杀人同杀猪又有什么不同?不过都是用刀捅进构造不一的肉块,想想就让人作呕。
      来到这里两年的时间,赛特还是没有想清楚这个问题。她有时会觉得自己想不清楚也没有关系,有时又会很期望得到一个答案。只是无论想法怎么变化,有一点却是一直没有变的。
      不想看着一直喜欢的人物以原本该有的方式死在自己面前,她要参加圣杯战争,以保护雨生龙之介为目的,以master的身份同那些在动漫中看过无数次的人,殊死相搏。

      一个月前,当试图从父亲的收藏物中偷偷找出一件圣遗物却被发现时,带着点侥幸心理,赛特并不想承认自己的计划。
      但父亲却一口道出了她的来意。
      “想找一件合适的圣遗物?!”威严的声音这样从她身后响起,即使有所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还没等她反应,对方已经怒喝起来:“我不管你在哪里听说了这个所谓的圣杯战争,但你必须清楚,这个世界上,神是不存在的,所谓万能的许愿机不过是个骗局!”
      “作为家族的长女,你有义务背负身为魔术世家的责任,不能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即使有所准备,赛特还是被父亲的气愤程度所震惊。将手上的东西放回去,她脸上是有点失望的叹息。
      早该知道的,父亲不可能同意她做这种事情。
      圣杯世界的魔术师大多尊重神话风俗。对普通人而言很多人物的事迹都只是一个传说,但所有的魔术师都清楚,这些所谓的神话传说都是基于真实发生的故事所传开的,换言之,所有的神话人物其实都曾经真实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并且在魔术需要时,也会暂时的现身于现世。因此对他们保持尊重,也是魔术师们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但不包括她的父亲。
      父亲不敬神明,不信神话,不谈风俗。这从他用了古埃及战神/的/名字为赛特命名一事上也可见一斑。
      赛特是古代埃及的力量之王,最早被巴巴里人所崇拜,也有人认为赛特就是巴巴里人的海神波塞冬。这样一位神祗的名字都能被选来当作一个女孩的名字,父亲会将很多人视为珍宝的圣杯单纯成为骗局倒也算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辛苦两年的赛特并不想放弃。
      她把早就准备好的家谱拿出来,翻到几页前,一个极小的分支上面,示意父亲:“如果以真实的姓名去参加这场战役会让您觉得丢人的话,父亲大人,可否允许我以远房的……表亲,”她很艰难才说出这两个字,毕竟血缘关系已经淡到可以忽视,她也找不到更好的称呼,“以远房表亲雨生家的身份参加……”
      “闭嘴!”她的话没有说完,被出乎意料震怒的父亲硬生生噎了回去。父亲的语气非常严厉:“魔术师家族最重要也是最宝贵的就是血统,我不允许你同那种血统已经荒废的废物产生任何关系,给家族蒙羞!”
      话毕,似乎被气急,父亲摔门带着赛特离开,将她关进了自己房间。

      那之后,争吵再也没有断过,有几次激烈时甚至发展到动手的地步。看过《fate》中远坂时臣对血统的执着,赛特怎么都没想到,这种东西居然还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整整一个月,她同父亲再没有好好说过一句话。就在她以为自己只能想办法“偷渡”过去日本时,父亲的一句气话给了她希望。
      “你可以去参加圣杯战争,如果放弃掉家族继承权,从此以别的身份生活,无论做了什么都不至于给家族抹黑的话!”怒极的父亲这样说。
      这本是威胁,却不想赛特真的将它变成了现实——她本就不是父亲“原装”的女儿,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又没从严厉的父亲那里感受到一丁点亲情,可以说走得毫不留恋。而父亲,因为有个天资同样不错的弟弟在,知道家族后继有人,竟也没有半点阻拦的意思,就这么看着她踏上了去往日本的航船。
      从此相隔两地,只闻其名,再无姓氏。

      而现在,躺在冬木市一个小旅馆的床上,赛特发现她真的低估了参加圣杯战争的难度。
      首先摆在面前的问题就是,她没有圣遗物。
      其实圣遗物这个东西,稍微有些底蕴的魔术师家族都会有个一件两件,不过是与之相关的人物能力强弱不同的问题而已。如果不是同家里闹翻,赛特清楚,自己父亲那里应该就有合适她使用的圣遗物。
      但明显她没有机会拿到了。
      也不是没动过把本该参赛的master的圣遗物抢到手的主意——早就清楚几人身份,她完全可以在对方召唤出servant之前动手。只是一来能参加圣战的没有几个省油的灯,二来,如果是为了保护雨生的话,这几个她所熟知的servant无疑都不太合适,毕竟无论是为了骑士道,还是为了自身的愉悦,这几个家伙会放过雨生的概率几乎为零。
      另一方面,虽然在临行前已经充分对召唤servant的魔法阵有了了解,也知道自己能够将其完全的绘制出来,但初初接触这个的赛特并不太清楚所谓“用有魔力的物质绘画魔法阵”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世界上有魔力的东西实在是不少,她还真的不知该如何定义这一点。
      只是这些事情看似麻烦,还不足以困扰赛特。最让她感到难以接受的是,到达冬木市已经有三天了,作为一个合格的魔术师,她居然还没有被圣杯赋予令咒!
      尽管有其他种种条件限制,但究其根本,令咒才是master同圣杯签订魔法契约的唯一证明。赛特不知道圣杯选择master的标准到底是什么,但却清楚的明白,再等下去,等到所有人都将servant召唤出来时,圣杯战争就真的没有她的位置了。
      将房间所有东西全部堆到墙角,赛特左手并指在右手腕上一划,一道清晰的伤口立时浮现出来,她看着自己的血流下来,引导着它在地上绘图。
      为了雨生龙之介,也为了自己,她决定在今天晚上放手一搏。
      有魔术的控制,鲜血一直在赛特脚下有规律的流淌,渐渐形成一个魔法阵的形状。
      比起其他的召唤阵,这个魔法阵明显小上很多,却也已经耗费了赛特大量的鲜血。她脸色发白的看着面前鲜红的圆圈,将手伸过去,把自己的血滴在魔法阵的正中——那个本该放圣遗物的地方。
      魔术师世家祖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两个有名的人物,他们的血液在后代的体内代代相传,倒也算是另一种程度上的圣遗物。只是要以自身血液为引召唤先祖,不仅要求召唤者自身血统的纯净,更重要的是,圣遗物只能是物品,而她则要将自己看作一个物品。
      没有人会轻易把自己当成一件物品来看待,正因如此,这种召唤从来没有成功过。
      赛特却似乎完全没有这种苦恼。她只是低低的吟唱着咒语,将早就烂熟于心的东西背诵出来。
      “充满吧充满吧充满吧充满吧充满吧……”
      真的这样吟出来时,心情竟也不像想象的那般激动,充斥在赛特内心的竟是巨大的平静,那感觉,就像等待一个已知的结果。
      “——在此起誓,吾做世之善者,除尽世之恶者……”
      这誓言若是真的成立,想来圣杯战争的master至少有一半都会被惩罚吧?
      吟唱的间隙,赛特居然还有心情嘲笑这咒语。
      “——缠绕汝三大之言灵,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的守护者哟——!”
      咒语结束,雾气升腾,整个房间忽然变得迷幻。
      赛特直觉自己右手上传来一阵刺痛,倒分不清手背和之前割伤的伤口哪个更痛一点。只是她现在也没有心思管那些。
      身体的魔术回路有一瞬间的沸腾,然后渐渐趋于平静,隐约的,一个意识似乎以一种虚无的方式同自己连接起来。赛特将魔力毫无保留的传送过去,看着烟雾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渐渐出现。
      “请问,您是我的master吗?”那个身影这样问她。
      赛特没有回答。
      烟雾渐散,她已经看清了对方的面孔,也正因如此才更觉难以相信。她用试探的,带了质疑的声音询问,语气里还有点隐秘的期待:“lancer?”
      对方点头确认。
      麻烦大了!
      这是赛特现在唯一的想法。
      作为一个立志要保护杀人狂的人,她居然召唤出了极富有正义感,拥有骑士精神的骑士团首席勇士——迪卢木多·奥迪那!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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