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伴雨而生》逝苒

11、阵营

　　不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漫天的黄沙中，赛特紧握着自己宝具的手上骨节都被捏的发白，打从索拉说出雨生的名字起，她脑子里就只有这一个念头。

　　她到底是低估了索拉索菲利亚。

　　保护雨生龙之介，让他在圣杯战争中得以活下来。这个念头从赛特穿越到这个世界起便不曾消失过，也正因如此，当她发现自己取代雨生成为master之后，除了最初对远坂时臣的作战，便再不曾对雨生有过任何关注。
　　毕竟，如果不让任何人知道她认识雨生的这层关系，雨生龙之介作为一个普通的变态杀人魔，便没有任何理由得到这群圣杯战争参赛者的关注。
　　这是对雨生龙之介最好的保护，赛特清楚得知道这一点。

　　而现在，事实证明，她想错了。

　　脑子里转过很多念头，几乎是下意识的，赛特抬了手，宝具对准明显已经不敌征服王的索拉，半是威胁半是试探：
　　“不要觉得随便抓个什么人就能威胁我，caster，你该知道的吧，我可不在乎你会杀多少人，而这里的英灵们……”她依次看过吉尔伽美什，阿尔托莉雅，伊斯坎达尔，最后将目光放在自己的servent迪卢木多身上：“即使再不想伤及无辜，他们也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你。”

　　这么说，便是完全不肯承认自己认识雨生龙之介，赛特仔细想过，她唯一同雨生接触被索拉发现，不过是重创远坂时臣之后，她去确认雨生是否能够成为额外的master那次。
　　同是知道第四次圣杯战争始末的人，正常情况下，索拉应该清楚，赛特的出现在那里的目的同她一样，都是想要确认事态是否向她们所熟知的方向发展，而赛特也确实是看过就走，明显同雨生没有半分交情的样子……

　　心里震惊，赛特面上却不露分毫。
　　只是被征服王的宝具逼得太紧，索拉明显不想同赛特打太极，她直接高喊出来：“我没有必要向你解释什么，也没必要向你证明雨生龙之介对你是否重要。你只要知道一件事，”逮到一个空当，她以魔术在周围隔开一片防御网，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如果我这次没有安全回去，我的master就会杀了雨生龙之介。”
　　“你知道我们的关系，也该知道，他会这么做……”
　　后一句完全就是威胁，赛特皱眉，却也清楚，如果是那个为了自己妻子连自己的servent都可以杀掉的肯尼斯，别说让他杀一个雨生，就算让他为了索拉杀掉整个冬木的人，他也会照做。

　　这次麻烦了……

　　这么想着，赛特紧咬了嘴唇，无可奈何的样子：“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但……好吧，我同意你的提议。”
　　“不过……”眼见索拉面露喜色，赛特马上又接了一句：“我们毕竟是圣杯战争中的敌人，你也看到了，征服王和我是盟友的关系，我不能指挥他。”
　　这么说着，赛特完全不顾韦伯惊讶的询问，又瞟了一眼吉尔伽美什：“这里的英灵，除了迪卢木多是我的servent，其他人都不是我能控制的。”
　　“我倒是想让你走，但我能做的最多不过是让我的servent住手。”

　　这次圣杯战争中，assassin最早死亡，berserker也被金闪闪杀掉，此时在场的servent中，吉尔伽美什一直作壁上观，明显不欲参与这些争斗，征服王与索拉战成一团，如果迪卢木多不动手，saber的宝具便能解放，打破这片空间不过是时间问题。

　　也正因如此，赛特话音一落，韦伯倒先喊出来：“赛特，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尚在征服王的马车上，这么一出声分了神，韦伯瘦小的身躯差点掉下来，还是征服王大手一伸，把他提回去。

　　赛特有点好笑，还是解释：“没有什么意思。”
　　她看着已经可以算是疲于奔命的索拉，轻声：“宝具什么的，不用也没关系吧，caster现在的状态你也看到了，如果宝具被破，她肯定会逃跑，你们只要跟上去，不光是caster，连她的御主估计都能找到。”
　　“到时候还真的需要借一借你们的力，找到她藏人的地方。”

　　这倒真是实话。
　　交手几次，打到现在，索拉无论是能力的数值还是自身对魔力的运用，与征服王都相差甚远。如果她身上没有隐藏什么厉害的宝具，那么即使出了王之军势，赛特也敢肯定，征服王定能杀了对方。

　　只是这话并不是以魔术传音，不光韦伯，索拉自然也是听到的。
　　她神色一凝，看向赛特的眼神先是愤恨，却很快笑了出来：“lancer的master，你不用这样威胁我。”
　　“说了这么多，你不过就是想拖延时间，最好拖到saber的master死掉，到时候saber肯定不会忠于我，趁我孤立无援时候再动手，是么？”
　　这么说着，手上光芒闪过，又一个赛特陌生的魔术化解了面前的攻击，她看了眼身边明显半边身子的魔术回路都已经被侵蚀，神志却还清醒的卫宫切嗣，朝亚瑟王喊了一句：“怎么办呢，saber，不快一点的话，你的master可真的要死了呢~”
　　这语气倒是没有半分着急，似乎还有点期待。

　　自从刚刚迪卢木多停手时，saber便已经开始解放宝具，此时手上黄金剑光芒大盛，少女神色坚毅，语气毫无动摇：“我不会让master就这么死去的。”

　　“誓约胜利之剑！”

　　宝具解放的精光和魔力一时间笼罩了整个王之军势，迪卢木多下意识护住赛特，征服王也回身护住韦伯。明显看出黄金剑威势不小，索拉和吉尔伽美什也避开锋芒，一时间整个王之军势，只有坚定的想要拯救自己master的少女还站在原地。

　　只是saber的努力并没有得到相应的成效。

　　极其刺目的光芒与漫天黄沙相撞击，整个世界似乎都被飞扬的黄沙和金芒所包裹。即使闭了眼睛，赛特也能从那极为庞大的魔力碰撞中，想想出这该是多么壮观的画面。

　　十几秒后，光芒散尽
　　传闻中的圣剑无坚不摧，加上持有者坚定的信念与魔力支持，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破开了因为长时间与索拉争斗而有些魔力不支的征服王的宝具。
　　周围全是教会建筑的断壁残垣。不过被收入宝具这么短的时间，赛特却有种在其中过了很久的感觉。

　　但并没有时间去关注其他事务，因为面前，在宝具被破的同时被释放出来的卫宫切嗣忽然低吼了一声。
　　这么短的时间，魔术回路已经侵蚀到右臂，为了不让带了令咒的右手受到影响，他几乎是下意识的，用自己已经很难使唤的左手狠狠抓住了右腕。

　　“master！”saber迅速上前，似乎想要马上带走卫宫切嗣，但动作却被对方几乎可以算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声音止住。

　　“caster……”声音断断续续，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这个样子的他已经不可能救得活了。
　　“之前……之前答应我的事情，你不要忘记了……”这么说着，生命的最后时间，卫宫切嗣死死盯着面前高大的女人：“你和你的御主……都签订了……自我……自我强制征文的……如果能够拿到圣杯……你要拯救这个世界……”

　　所以，这就是卫宫切嗣肯同对方合作的原因么……
　　这话一出，别说是赛特，场上所有人都是一愣。

　　索拉却是点头：“我记得。”
　　她看看征服王，又看了眼赛特，继而笑道：“不过，也要我能赢才行……现在这种局面，可真不是我不尽力……”

　　“不……你能赢……如果有她的帮助……”这几个字似乎耗费了很大力气，卫宫切嗣的右手腕上，魔术回路已经开始扭曲。他忽然扭头，看向saber。
　　“saber，我死后，你要听从caster的命令……”这么说着，已经开始变形的右手举起：“以令咒为令。”

　　三划令咒
　　或许是知道saber的对魔力有多强，又或许是清楚自己死后令咒也没了用处，总之，这一个命令，他直接耗光了所有令咒。

　　沉默。
　　唯一的声音，大概是saber单膝跪在索拉面前，极低的那句“是，master”
　　似乎对此很是满意，卫宫切嗣微微点头，在久宇舞弥的哭声中合了眼睛。

　　再没了交涉的余地。

　　此时征服王宝具被破，明显有点力不从心，迪卢木多虽然战力尚在，但赛特在受伤的情况下使用宝具，后又坚持了这么久，魔力的供应早已不稳定。几人对上在王之军势中已经负伤的索拉倒还有几分胜算，可要是再加个saber……
　　尤其是，给saber供魔的已经是servent中魔力最高的caster了。

　　没有胜算的。
　　一瞬间已经得出结论，赛特迅速小声将自己的推断告诉韦伯，不忘小心防范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隐了身形的吉尔伽美什。

　　另一边，知道saber的对魔力有多强，担心她会脱离自己的掌控，已经负伤的caster明显也没有再战的打算——她也不傻，知道现在继续争下去，最大的可能不过是所有人一起死在好整以暇的吉尔伽美什的宝具之下。

　　根本不用再多说什么，带上saber和久宇舞弥，索拉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不忘留下一句话：
　　“这次回去，我不会动雨生龙之介。但是，lancer的master，你想好了，再跟我作对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他！”

　　赛特没有出声。
　　她只是安静看着对方消失，感受到周边的魔力一同消失，才极快的命令身边的骑士：
　　“迪卢木多，快，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言峰绮礼，死活不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