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远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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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结束了。”
小野小町华丽冗长的裙摆终于消失在新房门后，冷泉悄悄远离人群，找了个僻静的所在，不那么优雅地揉了揉肩膀。
“贵族这种东西，就是这么麻烦啊……还是你们妖怪要单纯一点。”
“既然不喜欢，那就不必委屈自己。”大天狗道，过于嘈杂的环境让他有些焦躁。
“嘛，那就出去走走吧，这些人成天围着我打转也没意思。”
大天狗自凡人不可视之处低沉地回应了冷泉，随后再无声响。
当冷泉提出想要四处游历时，富岳和美琴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一夜之间，式神就收好了行李，卷轴整整齐齐地放到行囊中。
“佐助这么小就要离开家，总觉得担心。”
“你想太多了，鼬。我们到这个年纪，早就上战场了。”止水把手放到鼬肩头，温和地回答，“佐助也不是什么任人欺负的家伙，真要说起来，他比我们大部分人都强，你这只是作为哥哥的担心而已。”
“也许吧。”鼬放下担忧，但心中离别的愁思并未减去多少，“佐助是阴阳师转世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也好，在我心中，佐助永远是我弟弟。”
“你真是……像个老妈子。”止水无奈，眉宇间掩不去的温柔。
“老妈子，嗯？”美琴转过头，状似温柔地一笑。
“不，没什么，美琴大人还是这么年轻美丽呢。”止水擦去额前并不存在的冷汗，年龄什么的，果然是女人的禁区啊……
富岳清了清嗓子，无视旁边母子间的打打闹闹，郑重地把包裹放到冷泉怀里。
冷泉含笑接过，背在背后。城外山风吹过，红叶纷扬落地，冷泉立在树下，更为丰神俊秀，容姿端丽。
看着儿子立在红叶下，双瞳如水，唇角带笑的模样，富岳也不禁恍然。
一转眼佐助都长这么大了，要出去游历，还真是有点舍不得啊。
“那么，父亲大人，再见了。”冷泉翻身上马，一缕垂落的头发飘落在额前，“我会平平安安地回来的。”
云雷多山，出了一条城没多远，就能看到连绵起伏的群山，和点缀在山间，棋子一般的农田。冷泉骑在马上，透过浓密的丛林，在崎岖难行的山道上眺望山谷之下。
“这样多山的地形，信长想要天下布武，资本并不雄厚呢。”冷泉喃喃自语，仿佛是为了迎合他的话语，天上滚过一道闷雷。
“也正是贫瘠的国土，才促使他拼命想要扩张吧。”冷泉拨动马头，拉起缰绳，狩衣的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
“不过，那也是他的事，和我这种人没什么关系。走吧，炎蹄。”
富岳为冷泉准备了一匹黑马来代替牛车，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冷泉给它取了一个“炎蹄”的名字。
马蹄踏在满地落叶上，发出嚓嚓的脆响。行走在无人的小径上，式神纷纷从异空间中走出来，大摇大摆地跟在黑马后面。
“月亮升起来的时候，是不是就成了百鬼夜行呢？”冷泉的目光越过树梢，凝望着天穹。
“那你也该是百鬼之主。”天草闻言，侧过头回答，这个高傲的大妖怪似乎并不以臣服人类为忤。冷泉骑在马上，唇边噙着一丝微笑，漫不经心地看向大天狗。
“我一个治退妖魔的阴阳师，一个人类——”
声音戛然而止。
“唔……我的确是有一部分妖怪的血脉，也勉强能当上百鬼之主吧。”冷泉表情变得莫测起来，又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要下雨了，我们找个地方躲躲雨吧。”
天幕上铅灰的云絮越积越多，颜色越来越深，最后完全掩住了天光。树林也随之昏暗下来，变得不适宜行走。
潇潇寒雨随风飘洒着，珍珠般地雨滴落到叶面上，如同乐声一般。
冷泉夹紧马腹，促使炎蹄小跑起来，雨滴落到浅草色狩衣上，飞快地将衣袖濡湿。
“这种天气太讨厌了。”清姬烦躁地甩开尾巴上的泥水，消失不见。
天草抬起羽扇，想要在他身边设下结界。
“没有必要，天草。前面就有避雨的地方呀。”
天草没有再坚持己见，只是小径前方的藤蔓都被切断扫开。
冷泉轻声道谢，随即纵马狂奔而去。
视野尽头，长着一棵极高大的古树，枝叶浓密如同华盖，将整个天空遮蔽住，金黄的落叶铺了厚厚一层。虬结的树根边有一座木板搭成，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房子。
磅礴的雨势被浓密的树叶挡住，再落下来就变成了轻柔的牛毛细雨，冷泉在树冠边沿驻足。
“看，这不就是躲雨的地方了吗？城里很难见到木魅啊。”冷泉唇边漾出笑意。
“妖气并不强烈，小心些。”天草感应着弥漫在四周的妖气，握紧羽扇，跟在冷泉背后戒备着踏进了树冠的范围。
“冷泉殿，您身上的衣服湿了，脱下换一身干净的吧。”姑获鸟关切的眼神落到泅湿的狩衣上，浅草色的外衣蔓延着大片深色的痕迹。
姑获鸟话音刚落，木板房吱呀一声响，门内走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穿着打着补丁便服的老婆婆，手上还拿着一个吃到一半的饭团，正用警惕的眼神望向一行人。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远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