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付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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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草指尖颤动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挣开冷泉伸过来的手。
“那对我来说不值一提。”
天草身上金色神光一阵涌动，灰色业力还未在他身上固化下来就泯灭成一缕青烟散去了。天草拉平唇线，生硬地转开话题：
“吉法师快要元服了。”
“是啊，就快成人了。红叶离她的梦想又近了一步。”冷泉不无感慨道。
“哼，不过是急着掌权而已。”大天狗微微眯起双眼，口气不善。
“我知道，他把宇智波的意向告诉了大名，由此换取提前元服的机会，时机把握的不错。”
大天狗的脸更黑了。
“好歹他也是你教出来的不是吗，别老是板着一张脸啊。”
“我没有。”大天狗嘴上说着，脸色好了很多。
冷泉不觉失笑，望着庭院里若隐若现的鸟雀在草尖上起起伏伏的影子。
“天下最正统的大义，莫过于天皇一脉。天皇的权威失落已久，要是有人雪中送炭，定然不吝啬手中那些空有名头的官衔不是么？我听说大内焚毁已久，今上至今还住在御所内，缺衣少食，甚至要变卖藏品维持生活。”
大天狗沉默地顺着冷泉目光看过去，只见到飞鸟留下的几片羽毛。
“天子想要权威和温饱，雷之国大名想要大义，宇智波需要生存，本来就是你情我愿，合则两利的事情。”
“你太辛苦了。”
“人生在世，谁人不苦？哪怕高贵如天子，生命也如同浮萍一样，不能自主，何况是我。你曾守护伊邪那岐的神社三千年，也当知道，哪怕恩爱如那两位，也有反目成仇一天。
“我不过是稍稍回报一下宇智波对我的生养之恩罢了。团藏暴毙，在木叶高层肯定会引起权力变动，叫父亲收拾一下，准备走了。”
“是。”
“等一下，天草。”
“嗯？”大天狗回头站住，浅金色头发如金丝般闪着微光。
冷泉眼前蓦然闪过无数个日日夜夜，寒夜冷雨里并肩而战，突然遇袭时奋不顾身，和深夜里昏黄灯光下，一起为了时空坐标殚精竭虑的样子，不免眉眼弯弯，对着天草一笑。
“辛苦你了，能有你这样的式神，实在是我三生有幸。”
天草一愣：
“再过一阵，你就能轻松了。”
冷泉浑身放松地靠在柱子上，看着式神们手脚麻利地把一片狼藉的桌子收拾干净。
“那是当然，只希望到时候不要有什么意外啊。”
天草羽翼合拢，倏忽不见，冷泉就知道他是向宇智波富岳通知去了。
前·大阴阳师坐下来拢了拢袖子，陷入沉思。
宇智波富岳不是蠢货，在团藏暴毙的消息传开后，他应当会知道怎么做才是。
不知道宇智波那些长老吵架吵完没有，新的姓氏和家徽有没有想出来。
宇智波已经和平太久，早就和战国时代血与火中走出来的宇智波相差太远。哪怕是最偏执的主战派，想到和木叶撕破脸也不过是走投无路后背水一战罢了。如今有一线生机摆在眼前，哪里会想走这条最危险的路。
权衡利弊后，大部分族人都接受了更名换姓的事实。放弃身为宇智波的骄傲和荣耀，背井离乡到陌生的地方生活。
昔日木叶建立者之一，如今竟然要和千辛万苦创立起来的村子分道扬镳，无论是老一辈还是年轻人心中都有些五味杂陈。
继千手之后，宇智波也不存在了。
木叶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木叶了。
关于宇智波和千手和木叶相爱相杀二三事，冷泉也难得有些叹惋。
宇智波一族天性偏执又脆弱，并不适合成为忍者。就禀赋而言，宇智波天生亲近阴之力，更适合阴阳师这一职业，可惜宇智波一族的通病限制了宇智波的发展。
万一受到什么刺激，恐怕诞生的就不是阴阳师，而是鬼怪了。最多让几个特别有天赋的孩子继承阴阳术罢了，宇智波还是更适合战斗。
“冷泉。”天草划开空间，衣衫翩然地走出来。
“父亲大人怎么说？”
“宇智波族长已经知道志村团藏的死讯，他会让在外出任务的人尽量回来，准备离开。木叶很可能怀疑团藏的死是宇智波下手……”
不是可能，肯定是，冷泉在心里加了一句。
“咒杀不会留下痕迹，木叶要对宇智波下手，有时候只是缺少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而已。既然已经决定离开，木叶的态度也就不再重要了。
“雷之国态度如何？”
“雷之国大名当然欢迎从前定居云雷的宇智波回归，并追溯谱系，将宇智波重新定为武家贵族，同时把一条城划归宇智波治下。”
“为了招揽宇智波，雷之国大名也是下血本了呀，不枉我叫你们搬空了火之国大名三分之一的国库。”
“无所谓，火之国如何，与我无关。”天草无可无不可地回应道，身为大妖怪，有时他并不能理解短寿的人类这样做的原因。
“你这就不懂了，这是政治的乐趣所在呀。当然，理解为我个人的恶作剧也行。”
“不过信秀这个家伙想必很遗憾我没有搬空火之国大名的国库。”冷泉懒洋洋地说。
天草再度表现漠不关心，在前·大阴阳师手上放了一粒小番茄。
冷泉一口把小番茄吞掉，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最近要干的活儿太多，等到云雷以后我要好好休息一阵。雷之国那边还要你多操心，让吉法师别乱跑。”
“明白，我会让吉法师在你到云雷前安静的。冷泉……”大天狗欲言又止。
“天草？”
“我有一种感觉，这次行动不会那么顺利，请加强戒备，万事以安全为要，必要时可以抛下这些人。”
“谢谢你，天草。”冷泉从袖口里抽出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在手上，“宇智波我是不会放弃的，毕竟他是生养我的一族。”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付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