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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那天 ...

  •   那日同南宫夫人争吵几番,摔门离开的南宫卿追着那架纸鸢,追到的时候它落在了晟儿的院子中,晟儿拿着它,可惜已被折断了翼,南宫卿见势气恼负气似得翻过凉亭往前走。
      “阿姊。”晟儿在后头唤南宫卿的名字,南宫卿装作没听到依旧往前走,晟儿的脚程总归是比南宫卿快些,教习他的师父又是鼎鼎大名的将军。晟儿翻着身挡在南宫卿的面前,将手中纸鸢递到南宫卿的手上满脸抱憾道:“阿姊,是晟儿不懂事弄坏了它,阿姊不要在生气了好不好。”
      南宫卿接过手中的纸鸢瞧着那上头破了大洞,晟儿低着头,南宫卿却不领情的将手中的纸鸢一把扔到地上:“宫禾公子给我的纸鸢,你就这样将他弄坏了。”转过身,后头的晟儿想去抓南宫卿的手,一把甩开他的手,南宫卿冷冷道:“从今以后别再唤我阿姊,我本就不是你的姐姐。”
      南宫卿知道这话有多伤人,南宫卿也知道身后的晟儿愣在原地,忘了追赶。
      晟儿的父亲陆伯父是父亲的挚友,当年陆展一家被江湖土匪所杀,父亲接到传书带着兵队去救的时候,举家上下只剩下躺在血泊中被喂了甜酒憨憨欲睡的陆晟,陆家就此绝于杨凤城中。父亲将尚在襁褓中的陆晟带回府中,母亲将他认作儿子,可父亲却从小便告诉他,他叫陆晟,总有一天是要认祖归宗的。
      赌气的将纸鸢毁的更加彻底,南宫卿离开府邸一路跑到宫府。正赶上老仆打开门宫禾从里头钻出来,瞧见宫禾,方才的怒气化成委屈,南宫卿扑进他的怀中,喉中梗塞闷声不语。
      宫禾没有想到南宫卿会这样做,刚开始他摸了摸南宫卿的头发,后来笑了笑,轻声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南宫卿不想叫他知道自己在哭,窝在宫禾的怀中过了好半晌南宫卿才闷闷不乐道:“纸鸢,你送给我的纸鸢……丢了。”话到关头南宫卿一顿,实在不想说出是晟儿弄坏了纸鸢。那时候晟儿正在考取功名,考官便是宫禾,到最后南宫卿的私心仍旧是不想叫晟儿的心血白费。
      听到南宫卿的回话,宫禾轻轻一笑,手放在她的头发上。
      南宫卿探出那个怀抱,摸了摸头上的异物瞧着他,却见他别着眼睛满眼溺宠的说:“昨日公羊侯赏了些瑰玉,我挑了件命工匠打造成了这根别簪。”
      他看着南宫卿说:“我的眼光果然不错,这簪子很适合你。”
      南宫卿大惊,伸手去摸,好笑的同他抬杠:“不是你的眼光不错,是工匠的手艺不错吧。”南宫卿轻笑出声,头顶上的阴郁消去了大半,他瞧着南宫卿终于笑了伸出一只胳膊刚想将南宫卿揽入怀中,一旁站着的侍卫一脸严肃的禀报说:“公子,时辰不早了,再晚些公羊君该生气了。”
      宫禾微愣,脸上的笑意僵住,南宫卿探出半个脑袋,这才瞧见他身上套着的红色官服,指了指手上的玉户,南宫卿问:“公羊君宣你觐见?”
      他点了点头,南宫卿皱眉:“听说梁国的梁文候病殃,梁国今年又遭了天灾,天子对此事重视的很,南宫卿们公羊国同梁国隔得这样近。”抬头看着他南宫卿问:“公羊不会受什么牵连吧。”他盯着南宫卿的眼中是露骨的赞赏,抬起手摸了摸南宫卿的脑袋,摇了摇头他说:“生为女子真是可惜了你。”南宫卿盯着他,听着他叹息过后道:“不会受牵连,君候此番邀我共商怕是要说这件事,你若不想回府就在这里等等我,至多三个时辰我就回来了。”
      南宫卿一愣,有些害羞的低下头有些不大自在道:“这不好吧,你不在府上,我贸贸然登门造访,传出去免不了闲话。”
      他抓起南宫卿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眼中写满了狡邪:“这有什么不好的,总归。”他故作深沉的看了南宫卿一眼:“总归,你是要嫁给我的。”
      脸上忍住笑颜,他说的不错,南宫卿总归是要嫁给他的,君候已经下旨赐给他二人婚事,再过不久等着公羊国安定下来,他就会抬着几箱聘礼去南宫家正式提亲。
      脸上红了一红,南宫卿轻轻地推了他一把:“还是不大好,你想,你不在这三个时辰我多无聊啊。我还是回去找晟儿玩吧。”
      南宫卿看着他装作娇羞的样子,其实她从不晓得女子的娇羞该如何的做,母亲身子不好从没有教过她这些,以至于当朝的圣旨降下的时候,父亲才临阵磨刀花大把的银子从宫中请来了最好的师父教南宫卿这些。
      宫禾神色略有迟疑的瞧着她,最终点了点头他有些无奈的敲了敲她的头道:“也好,回去向晟儿道个歉,一个纸鸢就叫你生这么大气。你一个当姐姐的人这样孩子气,晟儿也着实无辜。”
      南宫卿将他的手从身上拿下来应允道:“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你快些去吧。”
      马车在府门前等候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做到马车上的时候撩开帘子瞧着她嘱咐:“早点回去歇着,有事派染染通知我。”
      南宫卿笑着摇了摇手中的帕子:“知道啦。”
      宫禾的马车刚走,南宫卿迈着步子往回走,路过一家烧饼店记起来晟儿最喜欢吃的桂花糕,停在一边刚跟小二哥要了一斤桂花糕,额头上满是大汗的染染却匆匆忙忙的朝南宫卿跑过来,刚停下便一把抓住南宫卿拿着钱袋的手神色慌张道:“小姐不好了,夫人她晕倒了。”
      停住将桂花糕往染染手中塞得冲动,使劲咽了咽卡在喉咙里的糕点,南宫卿僵了僵有些怀疑的说:“你跟我开玩笑吧,刚才母亲还活蹦乱跳的池边喂鱼,怎么这会儿功夫就晕过去了。”
      染染一把夺下南宫卿的钱袋,眉鬓因为慌张皱在一起:“是真的,刚才少爷去请大夫,您还是赶紧回去吧。”
      此话倒不像是假的。
      将手中还热乎的桂花糕交给染染,在人群中挤过,当南宫卿回到府上的时候,只看得到大夫摇着头从门前离开,后头跟着的丫鬟眼眶子通红。
      一把抓住后头那位服侍母亲的丫鬟,南宫卿有些着急地问:“彩蝶你怎么在这里,母亲呢,她怎么样了。”
      殊不知,南宫卿这一问,彩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跪在地上,后头的人个个哭丧着脸,南宫卿着了急抓着她的衣裳问:“你先别哭啊,先跟我说母亲呢。”
      彩蝶抽噎了几声,小手来来回回的抹着脸上的泪珠,哭的太猛上气不接下气,等到一句话终于连贯,她缓了缓自己的声音,一双手仍在揉搓眼睛对南宫卿说:“小姐你怎么才回来啊,夫人她,夫人她……”
      “夫人她到底怎么了。”后脚到的染染瞧着南宫卿这样虐待手下的人,赶紧喊南宫卿冷静些,就在这个时候,莲藕池的一边晟儿将剑架在一个提着药箱的大夫脖子上,目龇欲裂,大声吼道:“什么叫回天乏术,你告诉我什么叫回天乏术,刚才还好好地在喂鱼的一个人不过半刻中你就跟我说回天乏术,你的命不要了?还是你的脑袋不要了?”
      那老大夫瞧见这个架势也是无奈得很,脖子上那把剑威胁着他的性命,颤抖的手提不住药箱,药箱落地的时候南宫卿听到那大夫说:“公子,我也是没办法啊,夫人是中了毒您请大夫的时候人就已经不在了啊,我救人救得可是活人。”
      听到这话,胸前突然一阵窒息般的烦闷,心腔涨得难受,捂着胸口,别过头南宫卿问:“方才……你说了什么……”
      后头的彩蝶哭的更加凶猛终于能说一句完整的话,可她说的话却是南宫卿不想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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