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猫死了》未未不知眠

12、第 12 章

　　只是隔天他们依旧没能去成水族馆。
　　这次倒不是裴森榆又有什么意外事情要处理，单纯只是因为白雨躺在床上起不来。
　　当然，导致白雨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毫无疑问是裴森榆——昨晚上床之后，裴森榆突然就像是被野兽附身一样，将白雨按在身下翻来覆去折腾到大半夜。白雨少有被裴森榆做到脱力的时候，昨晚求饶到嗓子都快哑了，裴森榆都不肯放过他。所以看着裴森榆精神抖擞地坐在身旁套上衣服准备起来时，白雨嫉妒地想扑上去咬一口。但由于扑上去的力气咬的力气暂时还没恢复，白雨只是伸手掐了裴森榆一下，懒懒地骂他：“你是坏蛋。”
　　裴森榆起来后把他那部分的被子盖回去，然后双手撑在白雨身上，笑着看白雨：“那你就是小坏蛋。”
　　白雨轻哼了一声，搂住裴森榆的脖子：“我好累，还好困。”
　　裴森榆亲亲他的额头：“那再睡一觉。”
　　白雨摇摇头：“我睡醒的时候还能看到你吗？”
　　“我今天哪里都不去，就在家里陪着你。”
　　“真的？”白雨眼睛亮了亮，可又很快嘟起嘴，“但你昨晚说的是今天再去水族馆。”
　　“水族馆天天都开着门，想什么时候去都可以。”裴森榆觉得白雨对水族馆执着到了一个已经让他无法理解的程度，“话说回来，你怎么就那么喜欢水族馆啊？”
　　“因为我喜欢吃鱼啊！”白雨的语气像是在抱怨裴森榆竟然对他一点都不了解一样，“水族馆里好多鱼，好多我没见过的鱼！”
　　“……”这里理由怎么都说不过去，可让裴森榆无法反驳，他无奈地笑了出来，“那今天中午给你吃鱼好不好？你想吃什么鱼？”
　　自然是想吃活鱼啊，越腥越好的那种……白雨在心里这么想着，不过嘴上不敢说出来，怕吓到裴森榆：“我想吃生鱼片……家里有吗？”
　　“放心，只要你想吃，我就给你变出来。”裴森榆揉揉他的头发，“我要起来了……亲一个？”
　　白雨乖乖闭上眼睛，跟裴森榆接了一个甜甜腻腻的吻。
　　但因为身体仍处于疲惫状态，裴森榆起来从房间离开后，白雨又浅浅地入眠了。

　　裴森榆洗漱出来，看到白雨入睡的模样，总觉得很暖心。
　　可经历前一天白雨消失几小时的事情后，这份暖里面还是掺杂进了不少不安。
　　这是事实，裴森榆不得不认，作为枕边人而言，他对白雨的了解认识实在太少了，不然也不会只因白雨短暂地消失了几个小时就那么紧张不安。
　　昨晚他也尝试着诱导下套让白雨说出一些跟他自己身份背景相关的事情，可惜最后也没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本来他还想着会不会是白雨故意不说，可看到白雨昨晚那泪眼汪汪只凭本能回应的态度又不像是有假。
　　他曾经也尝试着通过一些关系来调查白雨的背景，可也是一无所谓。
　　这让裴森榆吃早饭的时候都有些走神，难道白雨真的是有什么神秘背景的人？
　　门铃声响起来的时候，裴森榆都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保姆开了门，赵之婷跟裴炎炎的声音传进来时，他才回神。
　　“哥哥哥哥哥哥！”裴炎炎一下子就出现在他面前，“我来看你了！”
　　裴森榆：“……”
　　“别这么扑哥哥，没看到哥哥手里还端着杯子吗？”赵之婷把裴炎炎拉回去后，皱眉看着裴森榆，“都这点了还在吃早饭？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没想到赵之婷跟裴炎炎突然会来这里，裴森榆一时之间有些发懵。
　　他一口喝完了杯子里的咖啡，道：“没，等下就出门了，昨晚有事处理到很晚。”
　　因为裴森榆在赵之婷心里从来都是一个严谨稳重的人，所以对他的话一直相信，低头对裴炎炎说道：“跟你说了哥哥肯定有事要忙的，听到了吧？”
　　“你们今天怎么会过来？”
　　“还不是他。”赵之婷指裴炎炎，“现在病好了又开始折腾了，说一定要来你这里。”
　　裴炎炎冲裴森榆讨好地笑着：“哥哥上次回家不是说养了小宠物吗？所以我也想来看看啊。”
　　“……”
　　可裴森榆这里又不是真的有小猫小狗这样的宠物，他这里只有自己跟白雨。
　　虽然白雨现在还在房间里，但万一听到这里的声响出来了呢……要是裴炎炎一个人过来，看到白雨裴森榆还能随便糊弄说这是自己的朋友，可眼下赵之婷也在，也是白雨突然出现了，估计解释起来就会很费劲。

　　现实就是如此。
　　白雨的回笼觉睡得不熟，还朦朦胧胧着，听到外面有门铃声响时，就慢慢醒过来了。
　　作为一只妖，他的恢复能力还是不错的。尽管裴森榆起来的时候他还躺在床上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可稍微再睡了一会儿，身体里的力气又慢慢回来了。
　　他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来，听到从外面传进来嘻嘻哈哈的说话声时，的确是想出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人来了。可他懒啊，作为人形从房间出去的话，就必须要穿上衣服，那就意味着他还要先下床去衣柜里面找衣服，就要从一大叠裴森榆的衣服里翻出他的衣服，这个工程量太大，白雨是拒绝的。
　　因此白雨做出了一个来到这里后还没有做过的选择。
　　他趴在床上抖抖身子，身形立刻就从一个少年变成了一只白猫——猫是他最初的形态，是他最放松的状态，太久没有变成猫了，白雨舒服到先在被窝里蹭了几下，才不紧不慢地起来。
　　白雨从窗户跳出去，绕到后院，再趴在那里的窗口看向屋内。看到的正好是裴炎炎蹭在裴森榆身边的场景，还似乎是在撒着娇问裴森榆：“可你上次不是说养了小宠物吗？肯定是有的吧，到底是小猫还是小狗啊，快给我看看啊！”
　　白雨从来没见过裴炎炎跟赵之婷，更不会知道他们跟裴森榆之间是什么关系。他只是觉得裴炎炎蹭在裴森榆身边的这一幕相当刺眼，那一刻嫉妒心膨胀，原本只是想偷偷看下外面是什么情况的他一下子就冲进了屋内，叫嚣地跳到裴森榆身上，气势很凶地朝着裴炎炎喵喵直叫。
　　白雨想表达的意思是——快点离开裴森榆！这是我的位置！我很凶！再不走就咬死你！
　　可实际上他发出来的声音特别温和特别可爱，裴炎炎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以来：“原来是只小猫啊！哥哥你还说没有！它都自己出来了！”
　　那一刻裴森榆的心情是很魔幻的，他还以为眼前的这只猫是他出现的幻觉。
　　可这只猫此时此刻就站在他腿上，还冲着自己的弟弟叫个不停。
　　裴炎炎一向都胆大，不知道其实有些普通家猫都不一定会让陌生人碰，就想伸手去摸摸白雨。可白雨岂是他想摸就能摸到的，他早就生气地伸出了爪子，准备一爪招呼过去。裴炎炎差点被抓，好在前一秒被赵之婷拉了过去：“这样很危险啊，你看，差点就被抓到了吧。”赵之婷皱着眉看向裴森榆，“你这只猫看上去有些凶啊。”
　　裴森榆：“……”
　　裴森榆也很无奈啊，这只猫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他也不知道啊。
　　听到裴炎炎叫裴森榆哥哥，白雨才反应过来，这两个人应该是他的家人。
　　白雨从裴森榆的腿上跳下，感觉有些丢脸地又从后院跑出去了。裴炎炎一下子从赵之婷怀里挣出来，追着猫跑：“等一下，小白猫，不要跑！”
　　赵之婷在后面喊道：“别跑别跑，小心摔了！”
　　裴炎炎哪里会听赵之婷的，头也不回地跟着白雨跑了。
　　裴森榆整个过程的心情都是很玄妙的，他怎么都没想明白他家怎么好端端的跑进来一只白猫。
　　只是裴炎炎很快就跑回来了，而且一进来就想着往楼上跑：“我看到那只猫爬进楼上的房间了，我要去看它！”
　　裴森榆一把就拉住裴炎炎，虽然他不知道裴炎炎说的是楼上哪个房间，可万一就是他的房间呢？要是裴炎炎打开房门看到光溜溜睡在床上的白雨，估计他怎么解释都会被赵之婷当场骂死。
　　“好了好了，你别吓唬它了。”裴森榆清清嗓子，随口说道，“这只猫比较怕生的，你这么追着它，估计等下就要抓你咬你了。”
　　“没关系，我会很小心很温柔的，我不会吓到它的。”可惜裴炎炎也是个坚持派。
　　裴森榆也从来不知道原来裴炎炎这么喜欢猫：“下次再让你跟它玩好不好，我现在也要出门了，今天还要一场很重要的会议要开。”
　　这句话一出，赵之婷便对裴炎炎说道：“好啦，听到没，哥哥还有工作要忙的，你不能贪玩了。”
　　“……”
　　“我们也该回去了，你昨晚不是跟爸爸约好了下午要一起去超市吗？”
　　“那好吧，那我下次再来找小猫玩。”
　　裴森榆终于松了一口气：“要不我送你们回去吧？”
　　赵之婷拒绝了他：“没事，今天我开车来的。路过你这里也只是顺路，是他病好了，非要闹着出来玩。既然你还有工作要忙那就赶紧去吧，别耽误了。”
　　“嗯，那我送你们到门口。”
　　“行了行了，也不用你送了。有空多回家就是了，看你弟弟每天多想你。”
　　“嗯，有空了我一定多回去。”
　　送走了赵之婷跟裴炎炎，裴森榆只感觉自己减寿五年。
　　快速走上楼梯打开房门的时候，裴森榆看到的是白雨已经起来，正在穿衣服的场景：“啊——你这人怎么这样，进来都不敲门的？”
　　裴森榆问他：“刚才有猫进来这里吗？”
　　“……好端端的哪里会有猫跑进来？你糊涂了吧？”
　　“……”
　　裴森榆的心情是真得很奇幻，他带着满肚子的疑问找遍了二楼的所有房间，只可惜都没能把刚才出现的那只白猫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