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西街》贪念疑

5、摸泪痣

　　肖肆随着程暮玖来到了后花园，正赶上牡丹盛开，满院花香扑鼻，不浓不烈，正如同牡丹的花瓣一般，雍容华贵，无需多余的装饰附庸风雅。
　　程家花园里的牡丹也是种类繁多，肖肆看的眼花缭乱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程暮研也是看着似懂非懂。程暮玖看到此景，指着面前的一朵轻声道：“这是桃黄，周谱有云，‘千叶黄花，色极鲜艳，有深紫檀心，近瓶青旋心一匝与瓶同色。’西边一点的是间金，‘叶间有黄蕊，故以间金目之，其花盖黄蕊之所变也。’旁边的是二乔，‘潜溪绯本是紫花，忽于丛中特出绯者，不过一、二朵，明年转移他枝，洛人谓之转枝花。’最有趣的要数那刘师哥，‘刘师阁，其花开头可八、九寸许，无檀心，本出长安刘氏尼之阁下，因此得名，微带红黄色，如美人之肌肤，莹白温润，花亦端整，然不常开，卒数年一见花耳…’”
　　少女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肖肆难得安静的听着，随着她指尖的方向看来看去。静初觉得欣慰，有种养了多年的孩子终于长大了的感觉。明明一样的年龄，却总是要为了小姐的上窜下跳担惊受怕，不喜多言的她不得不为了这个小姐费尽口舌，她真的怀疑这个小姐前世是个猴子，被将军和将军夫人打死了，今生便要过来讨债！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够，这个小姐定是被整个将军府打死了，不然怎么会搅的将军府没有安宁之日，尤其是她！静初忍住心中的躁动，深吸了口气，又看见映荷含笑的看着程暮研的丫头，丫头不屑的翻了个白眼。静初重重吐出刚才吸的那口气，小姐什么时候能争点气，让程暮玖一样端庄大气，让她也能清闲清闲。
　　映荷悄悄走到静初的身边，笑道“肖四小姐真是单纯可爱。”
　　静初只觉全身血液沸腾逆流了起来，“愧不敢当。”
　　映荷似是还有话要说，犹豫了一下便回到了她的位置。
　　静初送了口气，映荷身上那若有似无的压迫感让她心生讨厌，疲于应付。她强打起精神，看着肖肆的一举一动。
　　肖肆想摸程暮玖的泪痣好久了，那泪痣和着程暮玖面部的表情仿佛活了一般，勾着她伸出手上去摸一摸。她刚想趁着静初不注意时摸摸程暮玖的那颗小泪痣，就看到静初那张死人脸直勾勾的盯着她，她立刻汗毛直立，乖乖站好。
　　静初怕她心血来潮出什么幺蛾子，再次悄声提醒，“小姐是登徒子吗，再做出格的动作定要你在佛堂跪个昏天黑地。”
　　肖肆敢怒而不敢言，缩了缩脖子，回头小声再三保证，静初才放过她。
　　程暮研听了一阵儿只感到昏昏欲睡，瞌睡都跑出来了。她央着程暮玖要去扑蝶，“大姐姐，让我去让我去，不要告诉祖母，让我去吧。”
　　程暮玖笑着说：“允你去倒是容易，嬷嬷要是看见了打你手心我可不会求情。天色也要擦黑了，也扑不到蝴蝶了，一会儿祖母要派人寻咱们了。”
　　程暮研垂头丧气的点点头，只好作罢。
　　肖肆看着这一幕突然羡慕起程暮研来，能一直跟着程暮玖，身边也没有静初管着。想着想着又手痒了起来，偷瞧了眼静初，依旧是死人脸，肖肆轻咳一声为自己壮胆。
　　“小玖，你眼角好像粘了什么东西，我看看是什么。”
　　程暮玖面上一白，失礼于人前已是万分尴尬之事，实在有违贵女品德。正想着就看到肖肆伸出白嫩手指摸向自己的泪痣。程暮玖略微一僵，从未与别人如此亲近的她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肖肆满脸严肃，浩然正气的样子气的静初牙根直痒痒，好在肖肆的理由很充分，并没有出什么乱子，她劝慰自己四小姐已经很上进了，要给她时间进步。
　　肖肆摸了摸，她离程暮玖的距离很近，近到能看到程暮玖脸上的细微绒毛，白瓷般的肌肤让她有一瞬间的晃神，泪痣并没有什么感觉，但程暮玖呆愣的表情让她觉得很有趣，她总是冷静自持，带着完美礼仪的浅笑，这个样子还真是难得。
　　肖肆收回手，嘿嘿一笑，“没粘什么东西，骗你的啦！”
　　静初顿时感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心痛，她抬头看到映荷戏谑的假笑，不由得气的气息紊乱。
　　看到肖肆在前面仍不知死活的与程暮玖嬉闹，静初决定一定要把今天的事如实禀报将军和夫人，争取能给肖肆找十个八个的教养嬷嬷。

作者有话说

　　ovo 来啊 野生读者们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