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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宋维斌第二天早上才给石故渊回了电话。他这几周整晚都泡在市局,谎称有案子,很不愿意回家,因为一回家,就要面对老婆要他辞职,去下海经商的牢骚。
宋维斌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他除了当警察,啥也不会,不然当年也不会去给腾空看大门。当警察是石故渊给他的机遇,他借此峰回路转,过上了老婆孩子热炕头——这种在他的认知中,最幸福的日子。所以他既不想辜负石故渊,也不想再去冒险拼搏,他和许萍在为钱所困的生活观里,逐渐分道扬镳。
许萍的新职业寻得并不顺利,下岗再就业的公告栏上,都是些比较基层的工作,当然比不上在电厂轻松风光。几相权衡,她找了个离家较远的清洁员的岗位,主要是考虑到在那里不会轻易遇到熟人,面上会好看些,而且工作地点是在菜市场里,不需要风吹日晒,但工资就不可观了。
云与泥的落差让许萍憋屈得不能自已,自家丈夫又没个上进心,美满的夫妻俩开始了糟心的生涯。
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忍受“窝囊废”的评价。这一天早上,宋维斌临出门前,刚和许萍生了口角。宋维斌在气头上,例会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恰逢中午石故渊来了电话,他以为是许萍搬来的救兵,干脆置之不理。可不回又不礼貌,所以第二天清早,他回了电话。
石故渊正在给妹妹做早餐。他昨天在菜市场看见的身影正是许萍,便想向宋维斌询问情况,可一夜之间,想法有了转变——宋维斌一家子的事情,自有他们自己解决,石故渊一个外人,即便和宋维斌十来年的交情,也不好插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既然难念,就不要勉强地念给他听了。
因此,这是一通其乐融融的通话,与宋维斌寒暄了家常。宋维斌受宠若惊,平日里只有他上赶着找石故渊的份儿,通话记录里有关石故渊的号码,只有拨出,鲜少有打入,何曾像今天这般无事还登三宝殿?
宋维斌思来想去,在寒暄之后,不大放心地问了一句:“哥,你是不是有啥事儿啊?”
石故渊说:“没有。”
宋维斌很江湖气地说:“哥,有啥事儿知会一声,兄弟给你撑腰!”
石故渊给小煎锅里的荷包蛋翻个个儿,荷包蛋腾空而起,啪叽转身落下,动作利索漂亮,石故渊笑了笑,说:“没事儿挂了。”
然后率先挂了电话。宋维斌虽然被这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电话,搞成了丈二和尚,但他也没往心里去,大概是石故渊抽风吧,他再高高在上,也是个人,高处不胜寒,人是会冷的啊。
…………………………………………
唐军的化缘计划小有成效,但对于偌大的工程来说,只能算是杯水车薪。银行行长打太极的功夫炉火纯青,市长到恒宇溜达了一圈之后,他们虽然立马给唐军抛出橄榄枝,但金额都不大。四家国有银行互相观望,互相捆绑,谁都不轻易迈出至关重要的一步,仿佛在玩“二人三足”的游戏。
唐军掂量着数额,几周下来脑袋憋大了一圈。胆小的总会计师很会察言观色,看堂堂副总都无计可施,不由心如死灰,几天下来,做的账漏洞百出。
如此一来,可谓雪上加霜。两面夹击之下,唐军万分想寻个由头,把总会计师打发走,又怕他鱼死网破,告到石故渊那里去,正在他心烦意乱之时,秘书进来告诉他,有来访的客人。
唐军压不住的火气撒向了无辜的秘书,他大声说:“没看着我正忙着呢?为什么有访客不提前告诉我!”
秘书战战兢兢地说:“之……之前没有预约。”
“你当我这是菜市场吗,谁都能来?没有预约就叫他滚蛋!你也给我滚蛋!”
秘书赶忙出门,转悠还没一圈,就又闯了进来,这一次连门都没敲,跌跌撞撞地,在离唐军几步之遥的位置才稳住脚步。唐军横眉立目,指尖翻腾的圆珠笔啪嚓折成两段:“你听不懂——”
“唐总火气很大嘛,”一道清朗戏谑的男声先人而至,“久闻唐总爱茶成痴,你看我带来的这套茶叶如何?天气热了,是该降降火气。”
秘书嗫嗫嚅嚅,委屈地左顾右看,又无法申辩。这时,一人从门外走进来,唐军见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不禁起了轻视之意。他坐在办公椅中,摆弄着笔筒,爱答不理地说:“哪家来的小娃娃,来前预约的礼貌都不懂,回去告诉你家大人,恒宇别的没有,就是访客多,要是真心诚意,就先跟我的秘书预约。”
他自觉这话里柔中带刚,既长了自己威风,又给对方留了台阶。可他却忘了以貌取人不可取,“小娃娃”昂着下巴,亮出了属于老虎的厚爪子:“恒宇就是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待客之道?不知道你们石总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
郑稚初一边说,心里暗暗自我唾弃:他看不起石故渊,却还要搬出他的名头来。回家要多刷几次牙才合适?
唐军心中一惊,面上笑意亲和了许多:“是石总让你来的?”
郑稚初说:“石故渊忙着腾空呢,他不是最信任你了吗,怎么还会让人来看看?”
唐军挥挥手,让秘书出去。等到门关紧了之后,他才接着说:“请教这位小兄弟是——?”
郑稚初也不客气,把茶叶撂桌子上,往前一推,自己搬来把椅子,坐进去翘上二郎腿,吊儿郎当地说:“我姓郑。”
“原来是郑小公子!”唐军连忙站了起来,亲热地说,“诶呀,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你看,来这儿还带什么茶叶,太客气啦,太客气啦!”
说完亲手给郑稚初沏茶。郑稚初冷眼看他表演,心中不屑至极,连带着越发埋怨石故渊看人的眼光——这什么人啊,以前学变脸的吧?
茶杯搁到眼皮子底下,郑稚初垂下眼皮瞧瞧,黄绿的茶水坠着几点茶沫,可惜他非风雅之徒,更不会附庸风雅;而唐军在一旁观察着他,只觉得郑稚初和石故渊果然关系匪浅,郑稚初的某些举动,简直就是石故渊的翻版。
当即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这位从天而降的郑小公子:“刚才多有冒犯,我卖个老,你就不要和老哥哥计较了,啊。”
郑稚初闻言,更加不想多留,于是开门见山地说:“唐总,听说你最近手头比较紧?”
唐军笑着说:“真是不好意思,都传到石总那里去了?”
郑稚初说:“和石故渊没关系。这次见面,是你和我之间的事情,我听何秘书家的公子说了你最近的情况,就过来问问你的想法。”
唐军审视揣度郑稚初的用意,谨慎地打太极:“我的想法,当然是和恒宇的利益高度一致……”
“如果唐总的眼界只局限在桃仙一个市,那么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郑稚初这样说,但是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身子骨更加舒展地与椅背融在一起。
唐军下意识地以为,自己是在和十年前的石故渊打交道,早没了年长的优越感,反而说:“不知郑小公子的意思是——?”
“恒宇的营业状况,每况愈下,在商场中早不是什么新闻了,却还能风生水起,说句不好听的,全靠着腾空的招牌在给你们站街。石故渊可以是个甩手掌柜,因为他本身出自我们郑家,好歹,我也得叫他一声大哥。但是唐总你不同,你为了恒宇点灯熬油、费尽心力,出了错你担着,有了功,却是石故渊去顶,你还想被鸠占鹊巢到什么时候,我都看不下去了。”
唐军啜着茶,脑筋迅速地运转着,放下茶杯后说:“郑公子,石总是你大哥,恒宇也是他一手创办的,你这么背后说他……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本意。”
郑稚初冷笑一声:“唐总一句话九曲十八弯,无非是动了心又不敢信我。直说了吧,我也不是全然为了帮你。一家超越富丽堂皇的娱乐会所,利润能有多大,不必摊在桌子上说,纵观整个桃仙,能让这家新会所立起来,还站得住脚的,也就是我们腾空了。”
唐军故作为难,说:“这事儿,我也和石总提过,但石总似乎不想让腾空牵扯进来。”
郑稚初摇摇头:“所以说,唐总,我要你往外看。”
唐军这回是真的惊讶:“外省?”
郑稚初笑了笑:“京城。”
…………………………………………
周水市码头,天朗气清,海风潮润。数只海鸟翱翔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之上,俯瞰平坦的地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一排排大型集装箱,好似巨大的积木游乐场。其中大部分,是由周水市码头收揽,再转入桃仙海关的货物。
新上任的缉私\处处长孙岩晟,尚不太了解码头货物摆放的布局。他拿着本子,两个副处长和几个码头的工作人员跟随其后,来到了一只集装箱面前,看了看手里的本子,说:“这是腾空集团的货?”
两位副处长对视一眼,其中戴着眼镜的说:“这里是外市的货,从周水周转的。”
孙岩晟眉头微皱,又问:“还有哪些是腾空的货?”
另一位自来卷说:“后面那一大片都是。腾空的货都是走我们的码头,二十多年了,从来没出过问题,有免检资格。”
孙岩晟说:“报关的是什么货?”
“是医疗器械和一些电子元件,属于常规品。”
两位副处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位新处长,孙岩晟抬起头来,疑惑地问:“都看着我干什么?”
两位副处长刚松了口气,只见孙岩晟又低下头去,说:“开箱,验货!”
…………………………………………
刘勉动身去周水市提货之前,先去医院看了儿子。出来接到钱有道的电话,还是跟张胖子有关,但这次,钱有道没有任何不满,反而说:“刘总,张胖子最近是不是发横财了?还是我们石总又给了他一笔钱?他现在来场子,也不赊账了,出手还大方得很,可就是不想着把账给平了,诶,真是。”
刘勉哈哈地笑着说:“石总都说了,让我吓唬吓唬他,怎么还会给他钱?我看是他时来运转了。这样更好,有些话更方便说,你先给我打个前站,让他把账给平了,如果还不听话,石总默许了,可以用些非常手段,但着重强调一下,还是要以教育为主。等我出差回来,你再向我汇报。”
钱有道说:“得嘞,早该这样了!得亏咱们的场子他就知道这一处,不然,都他妈得关门!”
“说什么呢,不会说点儿吉利的!”刘勉笑着骂他,“行了,去办吧。”
刚挂下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刘勉一看,是先被他派去给海关各领导送红包的下属小赵。铃声平稳却持久,不知是不是幻听,刘勉竟从中听出了急促。
他接起电话,没等他出声,小赵先急赤白脸地说:“刘总,不好了,咱的货被人给验了!”
“什么?!”刘勉脑袋一炸,眼前重影,但他立刻冷静下来,问,“谁验的货?”
“是新上来的一个处长,刚调任来的,咱们上次来请客吃饭,他还不在呢!”
刘勉说:“那你急什么,这次给补上不就完了吗!”
小赵说:“是不是得通知一下石总?”
“不用,”刘勉心脏狂跳,躲进车里,放大了声量以盖过自己的心虚,“我明天就到,今天晚上,你请关长出个面,让他把那个新来的带上,钱必须塞到位,明天我亲自去赔不是,抓紧时间赶紧的!”
小赵连连称是,挂了电话去请人。千里之外的刘勉,翻出了石故渊的号码,左思右想,迟迟没有按下。
………………………………
桃仙市唯一的一家奢侈品商场里,石故渊领着池晓瑜闲逛。本来说好由石故沨给池晓瑜买衣服,谁知威廉这么多天了,才水土不服,在富丽堂皇的套房里连拉带吐,气若游丝,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石故渊专门调了一个会说英语的领班去照顾他,不想这人恃病生娇,石故沨不来不吃药,石故渊觉得他事儿太多,叫人把他抬到医院扎一针得了,却叫刚起床的石故沨听了去。
石故沨一跟哥哥赌气,本来的安排都抛到了脑后,池晓瑜最终又落回到了石故渊手上。石故渊连哄带骗,终于哄得妹妹回心转意,告诉了他几个要买的童装牌子,和最新流行的样式,石故渊带着池晓瑜,根据指示,挨个儿去看了一遍。
池晓瑜喜欢穿裙子,石故渊就给她买各式各样的裙子,店员对他俩笑容满面,如同在看锅里涮得恰到好处的肥羊,连带着卖出了各种各样的配饰,把池晓瑜打扮得仿佛要去参加西方的鬼节。
俩人大包小裹地把东西塞进后备箱,池晓瑜握着个冰淇淋,跳起来要递到石故渊的嘴边,说:“石叔叔,给你吃一口。”
石故渊抱起她,装模作样地抿了一小口,池晓瑜才心满意足地专心对付比她脸还大的冰淇淋。石故渊把她放回车里,说:“小鱼儿你饿不饿?”
池晓瑜刚吃了个冰淇淋,当然不饿。
石故渊说:“那我们今天晚点吃饭,先去接爸爸,好不好?”
池晓瑜点点头。到了医院,石故渊让池晓瑜给池羽打个电话,却没有人接。石故渊就抱着她找去了池羽的研究室。
“池羽是石故渊特地挖过来的,两人是很好的朋友”这件事,在医院是公开的秘密,一路上有几个主任跟石故渊打招呼,还特地说了句“池羽在研究室没出来呢”。
池晓瑜这几个月感受到了地位带来的荣耀,石叔叔这么厉害,她也与有荣焉,背着石故渊冲几个主任做鬼脸。石故渊用余光看到了,就把池晓瑜放下来,很严厉地教训了她一通,然后带着她挨个儿去道歉。
池晓瑜害怕极了,石故渊第一次板着脸对她,她抽抽噎噎地道完歉,在众位主任怜爱的糖果包围中,首次没有去抓糖果,而是偷偷去瞟石故渊。
石故渊带她走出科室,在走廊上,他蹲下来给池晓瑜擦干眼泪,然后又把她抱了起来。
池晓瑜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比往常都要紧,她用力地吸着鼻子,石故渊身上清淡的佛香顺势流进了鼻腔,她这才慢慢平静下来,趴在石故渊耳朵旁边,小声说:“石叔叔,我错了,你不要不喜欢我。”
石故渊轻抚她的后背,说:“嗯。”
这个插曲耽误了一些时间,来到池羽的研究室前,正巧他在收拾东西准备走人。而这次,池晓瑜没有把手伸给他,仍是赖在石故渊身上不动弹。
池羽注意到池晓瑜发红的眼睛,问:“怎么哭了?”
石故渊把她放到地上:“你自己说。”
池晓瑜颠三倒四地复述完刚才的经过,池羽虽然心疼,但还是支持石故渊的做法。三人来到车里,石故渊一如既往地问道:“今天又是只有我们仨,都想吃什么?”
池羽犹豫了一下,赶在池晓瑜说“糖醋排骨”之前,先说:“不用麻烦了,今天我还有些工作要回家做,我和晓瑜回家随便吃点就行了。”
石故渊偏头看了他一眼,池羽心虚地望向了窗外。
石故渊专注地看向前方,说:“一个人吃饭,和两个人吃饭可不一样;两个人吃饭,和三个人吃饭,也不一样。”
说完,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答复。石故渊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面上波澜不惊。进了园区,他把车停在池羽家楼下,等他下车。
池晓瑜还问:“叔叔,我们要去买菜吗?”
池羽说:“晓瑜,走,我们回家。”
石故渊等他们下了车,没有停顿,没有说再见,一踩油门,车子立刻冲了出去。
回到家,石故渊也没有吃饭的意思,丢掉了石故沨留在茶几上的香蕉皮,石故渊才想起来,给池晓瑜买的衣服还在他后备箱里。
可是忆起池羽刻意的疏离,他的心里酸涩难堪——他不是没脾气,他的脾气很大,但是池羽,他舍不得跟他发脾气。
他只是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心意撬开个缝,给池羽看了一眼里面畸形的世界,没有任何主动的势头,池羽却像回避会传染的病毒似的,这让石故渊无能为力。
他去到书房,打开文件夹,努力收整思绪,将注意力集中到合同上。可是注意力就像一盘散沙,石故渊狠狠地摔掉笔,憋着股火气,给池羽打电话,让他过来拿衣服。
池羽在电话那头还问:“这些衣服你算算一共多少钱……”
石故渊盯着书桌上,池晓瑜留下的一张算数草纸,轻声说:“算了吧,你还不起。”
池羽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似乎已经出了门,才说:“小孩子长得很快,买这么贵的衣服,不值得……”
石故渊冷笑一声,直接挂了电话,然后拿钥匙下楼,在车边等着池羽。
石故渊一声不吭地把袋子堆到池羽脚边,锁上车冲他一点头,就要上楼。
“故渊!”池羽拉住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石故渊看向他的目光里缺少了感情,只余下对外人的孤高阴冷。
池羽解释说:“你误会了,我不是……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石故渊说:“嗯。”
“是我自己的问题,”池羽定定神,似乎难以启齿,“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石故渊说,“我是个同性恋,估计还是后天形成的。你再给我把把脉吧,池医生,看看我还有没有治愈的可能?”
石故渊低沉的声音里,隐含着一丝悲哀,单薄的身影躲在阴影里,仿佛是一只不小心碰碎了主人最心爱的瓷杯的猫,害怕责罚,又低不下高贵的头颅,只有终日躲在阴暗的角落,与寒冷为伴。
池羽忽然有些心疼,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他想到了学长请他喝的那顿诀别酒,那副莫大于心死的平静模样,令池羽战栗。而眼前的石故渊,他的平静,已经有多少年了?五年?十年?还是更多?他只与他相识了数月,却见识到了石故渊吝啬的温柔,能被他的温柔覆盖,他真的很重视自己吧。
池羽缓缓拉住石故渊的手,掌心的红痣合到一起,似乎是一个信号,只是蒙住了一层海雾,模模糊糊的,不知道来自于哪一座灯塔。
石故渊看着池羽,池羽被看得有些心慌,说:“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我还得处理一些事情……”
“你太过分了。”石故渊说,却慢慢的将池羽拉进怀中,“但是我答应你,别让我失望。”
抱歉各位久等,最近太忙啦,实在骚瑞!要继续爱我啊~我爱你们,么么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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