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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救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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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秦泽回到了京城,立刻进宫述职。结束后回到家里,秦夫人看着儿子自然又是一番垂问。
等他回到房中歇息,已近三更。
连日奔波调查,又快马赶路。他身体疲惫不堪,可是却无一丝睡意。他自己也觉得奇怪,怎么无缘无故又想起那个女子了。
他向来不关心也不了解这男女之情,急的秦夫人恨不得随便找个女人让他成亲。
可没想到,自从那天在刘府对楚君华留心以后,竟三五不时地就会想起她。
他不免又把楚君华送的碧玉簪拿出来,虽然楚君华毫不知情,但是秦泽却私下把这簪子当做了定情信物。
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表明心意?直接提亲还是等她也喜欢自己?
外面想起四更的梆子声。秦泽把簪子放到枕头下,心中想怪不得人说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自己现在只是对楚君华心中欣赏,就如此牵肠挂肚,若哪天真心意相通该成什么样子?
果然情字害人!果然情字沾染不得!
他心中这样想着,第二日却又进宫向太子讨了一份差事。
这差事还得出门,得到楚君华所在的小县城。众人都说秦大人果然勤政,刚劳碌奔波回来就又要出发。
得此良臣,国家幸事。谁都不知道这勤劳爱民的秦大人,怀的是一颗假公济私的心。
他活到二十岁,第一次知道心有时候也不听人指挥。现在这颗心只想快点见到楚君华。
到达池阳县以后,他没去府邸。直奔孙氏首饰行,借口都想好了。上次承蒙楚君华赠簪子,礼尚往来自己带了一只镯子。
可兴冲冲而来,一路想象着楚君华看到镯子是的表情。入眼的却是把门的铁将军。
很快秦泽便打听清楚了这事情的原委。
在池阳县衙的大牢里,秦泽见到了略显狼狈的楚君华。
她们三人还穿着当日被抓时的衣服,虽然没有受刑但也显得凌乱了些。
三人正坐在牢房的枯草上说话,听到外面传来狱卒的声音还以为那糊涂县令要提审她们。
没想到却传来一位熟人的声音,秦泽走进昏暗的牢房,声音中满是疼惜,问到:“在这里可受苦了?”
秦泽从走进牢房就在注视楚君华。牢房昏暗,只在墙上有个一尺见方的小窗户,一束阳光从那狭小的窗子里投过来。
楚君华素来只带一直简单的木簪,和其他如花似玉的妙龄女子比起来太素净了。但也正因为此,每次见她都是干净利落的很。
此时,那窄窄的光束照在她的脸上。头发凌乱,脸色也枯黄了些。只一双眼睛还是亮晶晶的,就像那天夜里他初见到的样子。
只是,那时她初遭剧变,眼里尽是惶恐无助,此时却多了一份坚定。
脸颊受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好像这几天她的下巴都显的尖了些。她这几日定然受苦了。
楚君华感受到他的视线,还在想他怎么来了,唐青青已然冲到栅栏旁。她惊喜地说到:“秦公子,你……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听到她的话秦泽才把目光从楚君华身上移开,他道:“我听说你们惹了官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青青大约是年纪小的缘故,向来店里的人都把她当小孩子,都宠着帮着。
这几天虽然有楚君华和风羽裳护着,可也听了狱卒不少冷言冷语。秦泽一问他便要哭,眼泪含在眼里要落不落,实在惹人怜惜的很。
秦泽却没耐心听她哭泣,只说到:“你莫要伤心。此番我来了,定然保你们无事。”
唐青青一边抽咽,一边点头,颇像诗中写的“梨花一枝春带雨”。
秦泽又转而问楚君华到:“楚姑娘,能否给在下说一下这事的原委?”
楚君华刚才冷眼旁观,加之这几天听唐青青的念叨和风羽裳的“讲解”,终于明白唐青青这丫头怕是看上这姓秦的了。
于是也和风羽裳一起坐在旁边,只当自己是会喘气的木头。生怕打扰了这一对痴男怨女的楼台,不对,应该是牢房相会。
但眼下还是先想办法出去要紧,于是拣紧要的事情说了。
她们三人这几天也在商议,这事情最大的疑点就是首饰是怎么掉包的。
秦泽听了她的叙述分析道:“既然图纸虽然是事先画好,但是后来又改过,所以不可能是高府的下人。”
他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狱卒,狱卒十分有眼色地退了出去。秦泽接着说:“而对方能提前准备好外形一样的首饰,还能放进高府送来的匣子了。说明孙氏首饰行有内线。”
这事她们三人几天也起过怀疑,匣子钥匙一直在风羽裳手里,图纸也一直在店铺了从没有拿出去过。
可谁都不愿意怀疑自己人,毕竟大家朝夕相处亲如一家,怀疑哪个都伤人心。
可是秦泽此话不假。只是此人到底是谁大家都不知道。
秦泽看三人情形就知道三人心中也是明了,于是说到:“关于内线你们三人心中可有怀疑之人?”
三人沉默片刻,风羽裳说到:“我再首饰行时间最长,可在我看来没有谁会出卖老板,出卖我们的铺子。”
秦泽听她这样便说:“既然如此,你们老板或者你们首饰行平日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风羽裳疑惑地说到:“得罪人?孙老板一向于人为善,哪里得罪过什么人呢?”
楚君华此时却说到:“会不会是孙家少夫人?上次我们让她丢了面子,所以报复我们?”
“这倒不像,依她的性子,如果她还是不满你们她会直接过来找你们麻烦,绝不会如此迂回。”秦泽对这孙家两夫妇有些了解。
“会不会是同行竞争?听说你们自从用冰琉璃打制了寒梅傲霜以后生意大增。”秦泽接着分析到。
楚君华道:“这是最有可能的,我们三人也是这么想。可是我们现在都被关在这里,老板娘刚回娘家走亲戚,这帮衙役只想着快点交差。实在是没法调查啊。”
秦泽心想,如果能有人调查清楚救你们出来,那我还有何用武之地?
但面上却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说到:“这也不难,我正好有几个手下。他们这段时日正好闲着,你们把怀疑的店铺说出来。我让他们去查。”
几人商议完秦泽就匆匆地走了。
不过,在走时秦伯给了狱卒一些银子。那狱卒拿了银子自然满口答应,说是会好好照顾楚君华等人。
秦伯又让他看元宝底部的刻字,这下狱卒直接吓的不敢言语。这是官银,而且刻得是宫中的印记。
人家给了钱封了自己的口,又有权势成功威胁了自己。在之后的日子楚君华等人过得倒也不是太差,至少一餐能有干净温热的饭菜,每天能洗脸梳头,狱卒还送来三床干净的被褥。
唐青青看着送来的被褥问到:“羽裳姐,这事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对我们这么好?难道我们要被杀头了?”
楚君华被她一句话逗笑:“你啊,真是古灵精怪。放心睡就行了,这定然是狱卒拿了他的好处。只是这次又欠他一个人情了。”
“姐姐,他拿了谁的好处?你又欠了谁……”她话没说完就反应过来,“啊,是秦公子。”
说着就不再出声。倒是风羽裳看她如此打趣到:“多亏咱们这某位佳人入了秦公子的心,否则哪有这样的好事啊。”
这倒让唐青青害羞起来,只拉开被子就蒙头睡了。
几天后,秦泽落脚的小院客厅里,秦悠正不耐烦地和秦伯等着回话。
秦悠实在不明白,大人是怎么想的。好不容易才修好河堤回到京城,可是没等到朝廷的封赏下来就又回来了。
回来竟然安排他们去跟踪调查各个首饰铺。
秦悠向秦伯抱怨到:“秦伯,您说这是多关键的时候,宫里的消息一天天都不一样。怎么大人一点都不着急,还关心这样一个鸡毛蒜皮的小案子。”
秦伯惊讶于这小子的木讷,上次都说的那般明显了这小子还不明白。只能耐着性子解释到:“大人向来爱惜百姓,所以他遇到什么案子,只要有能力自然是要管。”
“这我自然知道,只是现在京中太子……”
秦伯听到要说出不该说的话,连忙阻止到:“秦悠,慎言。”
秦悠心不甘情不愿地恩了一声,秦伯才接着说到:“再说,上次酒楼外面跟你说的,你记住没有?”
看他迷茫的神色就知道他没往心里去,秦伯只好说:“咱们少爷终于也知道男女之事了。哎,你啊。就是孙氏首饰行那三个女孩子,知道吧?少爷喜欢上了那个楚姑娘了。”
正在秦悠震惊的时候秦泽走了进来,两人开始禀报这几天的成果。
“有一家叫蝶恋花的首饰行很是可疑。那铺子最近生意并不是很好,可是老板却整日笑呵呵像是有喜事一样。可是据他的伙计讲,他小心眼儿的很,平时少有这样高兴的时候。”
秦泽直接问到:“有没有去他家了搜查过?”
“去了,而且搜出来这些东西。”秦伯拿出一个小包袱。
秦泽打开一看,分明是孙氏为高家三位小姐做的首饰。
“东西先放回去。秦悠,拿我名帖去找池阳令,让他带人去搜查。”
这番搜查自然是人赃并获,楚君华三人立刻被放了出来。
只是这内应到底是谁,一时却又没有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