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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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刚过，夜里静的吓人，下床点了灯，举着桌上的蜡烛走向床边。
烛光斑驳，只照的这一方小天地。
床上的人眼眸紧闭，眉头皱在一起像是在做噩梦，嘴唇微张又像是在低声隐语。
刚才被匕首划破的心口，也不知何时痊愈，光洁的就像刚才的血腥味不存在一样。
我伸手仔细摩挲着她的轮廓，轻声:“白徐颀，哦，不，女主大人你可别怪我，反正你都是要死在我手里的，早死晚死都差不多。”
取刀在她心口再划上一道口子，一根血线缓缓流入竹筒中。
推了门回头望了眼床上隆起的黑影，敛了神情走了出去。
四周静悄悄的，‘自大又自卑’，我关上门摇摇头:“真可悲。 ”
几个起落出了这小院，一阵风吹过，桃树影错，花瓣飘飞，满院徒留碎瓣，我和她的过往也被这阵风吹散。
来时花了近一个月，回去却只花了十天，看着宗门前竖着的无方两个大字，却是让我感慨万千。
守门小童扶着扫帚打着哈欠，眯着没睡醒的眼睛朝我点点头:“柳箬师叔，早啊。”
我无奈的点点头，“早早早。”
已时已过一半，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到午时了，小小守门童子都这般懒散，我无语望天，无方要完啊。
“掌门。”我弯腰抱拳行礼。
坐在上位的掌门一阵咳，“我怕是命不久矣了啊！哎，你打探到了什么？”
我思索着该怎么说，最后只能踌躇着低头说道:“明月山庄与南月祁教有关联。”
他轻笑，“咳咳，我们不是早就料想到了吗，你还犹豫着什么。”
他试探着我:“难道，你还打听到其他什么吗？”
我头再往下低低:“嗯。”
他咳嗽着，语气有些不满“咳咳，有话直说，你知道我最讨厌就是这种说话不说到底的。”
听了这话，我也不敢再犹豫，小心问道:“师叔可知那白华师叔的弟子白徐颀？”
掌门点点头，“嗯，那个练武奇才当然知道。怎么？这事儿你提她干嘛？”
“弟子也是偶然间知道的，那明月山庄竟是她所属的。”我抬眼用余光看向坐在上面的掌门。
只见他“啪”的一声拍在书桌上，咳了两声，怒气冲冲的说:“她这是叛出师门！”
我语气小心:“师妹她可能只是一时糊涂。”
掌门怒视着我:“一时糊涂？她这一时可真是够久的啊！简直有辱师门。”
他咬牙切齿的眯着眼睛:“罢了，你先回去。”
见他这样，我不好再多说，只好行礼离开。
走在熟悉的竹间石子路上，心情是少见的愉悦。
我这掌门师叔在少时曾被人污蔑背叛师门受了不少苦，即使后来沉冤得雪，但当时被污蔑的那份痛苦开始慢慢发酵再慢慢变味，时至今日做了掌门之后都已经变味到对于叛师之事异常敏感。
童子唤我时我正在酿酒。桃花酿，美人香。
“大胆孽徒，我无方养你育你，最后竟是已叛出师门为报答吗？”掌门站在无方大殿外一脸怒气，冷声质问跪在下首的人。
仔细算起来不过才三两天没见，恍惚的我竟觉得有些想她。
白华师叔自从上回被派出去之后还没回来，四周皆是一群看好戏的人。
也是，曾经的天之骄子，到现在跪在下首的叛徒，这种落差真是让那群天资平庸的无方弟子痛快啊。
也不知她和我是不是真的有心电感应，我刚站定她就抬起一直低垂的头朝我望来。
四目相对，看着此时狼狈、嘴角带血的她，我竟听不到四周的声音，只听得到我的心“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个不停。
看着她的眼睛，我竟看到了悲哀与不舍，从下到上打了个冷颤，好像心破了一个大口子，冷风呼呼的往里刮。
我不解，明明这个结局就是我一手策划并且想要的啊。为什么？为什么心这般疼呢？
“……废除其武功。”一阵失聪之后，恍惚间好像听到这么几个字，我甩了甩头努力地集中精神。
第一次觉得废了武功应该是不疼的，要不然为什么她的嘴角流着血染红了她的白衣，她却一声也不吭低垂着头呢？
门内弟子将她扔到离宗门口百余丈之外，我跟在后面，看着奄奄一息的她，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又来了。
我又不傻，自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我早就说过，我很自私，自私到绝不容许自己让其他人住在我的心里。
看着地上那满身是血的女主，我抬了抬眼睑走到她身旁。
就在那一瞬间，她睁开眼睛苦笑着。
看到她脸上的笑，不知为何我的心竟有些烦躁。
我眼神一凛，也不废话直接掏出那柄匕首狠狠地扎进她的心窝。
正常人的心窝居左，而她的心窝与常人相反却是在右边。
关于这事儿早知道是我在书中看到的，晚知道是她自己亲口告诉我的。
“这把匕首还是你给我的第一件东西呢，别的东西或还尽或相抵，只有这柄匕首一直舍不得还给你，不过现在看来不得不还给你了。”我看着她不可置信的眼睛，冷笑着。
她猛的抓紧我的袖子，我扯不开只能重新拔出刺进她心窝的匕首划破衣袖。
不远处有人靠近，我抱着她施着轻功几个起落便离开了那处。
无方思过荀目崖，我抱着她站在崖顶，两三个月的时光，竟让我对这处有了几分怀念。
站在崖顶向下看去，黑压压的一片，夜深人静时站在这崖上隐约还能听到崖底的水浪声。
伸手试了试她的鼻息又探了探她脖子上的动脉，确定她是真的死了，面无表情地随手将她抛下荀目崖。
两三个月前才出了荀目崖，现在而我竟是再以这种方式进来，真是不得不叫人感叹。
站在崖上吹着冷风，刺骨的冷风刮着我的面颊，一头黑发被吹的乱舞，我也不知我为什么要站在这儿，就像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将她抛下悬崖一样。
我失神的看着我沾满鲜血的手，心中感慨万千，但最终还是转身离去。
毕竟在荀目崖上呆了两年，衣物什么的都不缺，寻了一件与身上差不多的衣服换上，对着镜子整理表情，往事如烟，我不该将精力放在已死之人身上。
毕竟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把玩着手中的竹筒，不禁冷笑。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