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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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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窖里酒香四溢,闻着闻着竟有些晕眩。
自从那日之后,掌门再未找过我,我也乐得自在,独隐在我那小小院落之中。
酒窖里的酒已存得一半,看着空落落的酒窖,我的心也异常的空落。
叹了口气,在这空旷的酒窖里显得寂寥。
最近一段时间过得可真的是特别的无趣,师父不在,女主死了,掌门不理我。
人生无望啊。
但细细说来现在最有趣的事情莫过于南月祁教的尸人事件了吧,所以闲的慌的我决定去左里镇找师父。
于是刚过了一阵安稳日子的我,通报了掌门之后出门找死了。
架着马车行驶在官道上,离得无方越远,人迹越是罕见。
日夜兼程行了七八天,终于在一条岔路口见着了左里镇的指路石。
一条左里镇,一条桃花镇。
按理来说无论是师父还是师叔都应派一弟子在这守着,我意识到什么不敢耽搁,赶紧往指路石所指的方向行去。
四月初,桃树多的地方依旧花开繁盛,可这左里镇,架着马车的我只见着桃树上的殷红以及地上被踩的印了泥印的绯色花瓣。
架着马车走在小道上,忽然听到了嘈杂声,毕竟是从小就将我带到大的人,只是一声惊呼我便听出来了是谁。
从马车里掏出剑,起身施着轻功朝着打斗声处飞去。
到了那处,果然是我师父。
与我师父对打的二人穿的是我无方弟子服,不过看那二人面色青紫,目光呆滞,心中了然。
师父他神色凝重,明明可以一击必杀,可终归还是念着同门情谊,导致自己节节败退,眼瞅着师父他老人家渐渐落了下风,我不得不站出来,挽了个剑花直接砍了尸人的手臂。
师父他惊呼:“柳儿?”
可能是真的诧异,一时竟没注意到耳边呼啸的风声,眼见着一双破风的手朝他袭来,我一个跃起直接砍断那双手。
我怒斥着他:“师父,看前面!”
我也顾不得其他,听着耳边响彻天际的嚎叫声,眼皮直跳。
甩了剑直接穿破了嚎叫着的尸人的心,立时那具尸人就软趴趴的向下倒去,霎时化作一摊脓水。
我也顾不得恶心,飞身拔了立在地上粘了脓水的剑,直直朝着另一只尸人刺去。
正中心脏,我甩着袖子飞快的躲过,也是我躲的迅速,这才没有粘了脓水在身上。
我拍了拍衣摆,转头对着扶着树的师父严肃的说:“师父,你可别忘了这是尸人,已死的人,没有感情的尸人,你顾及着师门情谊,他们没有思想,唯一的使命就是杀人。哼哼,如果刚才不是我,你早就下去见我姑姑了。”
他扶着桃树,神色复杂,似乎有话想对我说,最后只是看了看四周,面色凝重的说:“这里不安全,先跟我回去吧。”
我抿了抿嘴,点了点头上前扶着他。
一路无言,师父他除了一开始的欲言又止,一路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并未和我搭话。
因为尸人事件,镇上的道路上根本就见不着人影,道路四周的商铺民宅大白天的关的紧紧的,我扶着师父走在空无一人的巷中,最后在一家客栈门前停下。
“柳箬师叔?”随行的弟子见我出现很是吃惊。
我笑着点头:“掌门派我来的。”
随心弟子了然的点点头,再次看我的眼神带了几分同病相怜之意。
我苦笑着,但不想解释。
扶着师父进了房间,不发一言,最后还是我说了句:“师父你疗伤,晚上我再过来。”
晚上掌灯时分,我端着饭菜敲响了师父的房门。
敲了两三下,门内终于传来声音。
“进来吧。”
推开门里面黑漆漆的,我摸索着点了放置在桌上的蜡烛,不看里间的人,自顾自的将饭菜摆放好。
“将门关起来吧。”他的语气听着十分平静。
听了这话我才抬眼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
“好。”
转身关门,之后又回头继续摆放碗筷。
“是你吗?”他问道。
我不解的看向他,“什么?”
他抬眼直勾勾看着我,隔着层层眉毛我依旧能看出他的眼中光亮:“林轩师弟,云姬以及那邪教圣女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他看着我。
他确定是我。
我放下手里的筷子,按了按太阳穴,语气有些无奈:“是又怎样?”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很生气,他颤抖着捏紧双手:“畜生!你为什么要杀他们?那时你才四五岁和他们有什么仇!”
我皱着眉看他:“我只是承认那件事和我有关,又没说是我杀的。就算我真的想杀他们,你觉得一个只学了怎么扎马步扎的稳实的四五岁小娃娃杀得了他们这些武林高手吗?”
他疑惑的看着我:“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吗?当时能悄无声息杀掉他们,事后事做的滴水不漏的,除了掌门还能有谁?”我鄙夷着他的自欺欺人。
他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喃喃自语:“不会的,不会的,师弟怎么会这样?当时他们二人关系最是要好了,师弟怎么会杀了他?”
“要好?”我嗤笑着,“假的吧。你还真以为两个能力相当,都有机会坐上掌门之位的人是真的好兄弟?”
“难道不是吗?”他反问道。
我冷笑:“知道林轩师叔为什么会叛出师门吗?难道是因为那什么真爱吗?呵,当然不是,原因只是他想活而已。可惜,他终究还是没逃得过。”
“至于云姬师姐的死,根本就是她咎由自取。”我挑了挑灯芯,不再说话。
“噗!”一口血吐在床榻之上,师父他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千言万语汇成三个字:“为什么?”
我没回答他这个问题,神色如常的反问道:“是不是还想问我是不是和南月祁教有关?唔,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是的。”
他“嘭”的一声倒下,声音不算小,但是整间客栈却没一个人出来查看,整个客栈犹如死一样沉寂。
随手将桌上的蜡烛甩下,火苗就这么顺着布帘烧起来。
当夜左里镇唯一的客栈被烧,里面居住的人全部身死,一时之间,左里镇犹如死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