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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猫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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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上了嘴,不敢惊动它,慢慢后退,从虚掩的房门退出来,砰地关上门转身疯狂地跑下楼梯。她的心吓得砰砰跳得飞快,眼里溢出泪水,出了楼道她拼命朝公园方向跑去,公园里已经没有那人的身影。她忽然想起他的话来,怡心茶楼,她知道那家茶楼,于是向茶楼跑去。
这间二层茶楼的门脸,古色古香。已经开了很多年了,但孟承真从没进来过,在茶楼门口,她抹了一把眼泪,不再犹豫,推门进去了。
里面的布置很雅致,充满了古风意味,大厅的十来张八仙桌只有两三桌稀稀疏疏地坐着三三两两的几个人在小声地品茶与交谈着。
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走上来,声音甜美地小声问道:“这位女士,是自己还是有朋友?是在大厅还是楼上单间?”
孟承真着急地问道:“有一位穿深色休闲装,扎着马尾辫的三十多岁的英俊大叔,他进哪里了?”
“在楼上的‘品梅居’,女士请跟我来。
孟承真跟着迎宾小姐来到了楼上,二楼的走廊上挂着一幅幅的水墨山水,这里静谧悠然,跟外面的出水马龙显然是两个世界,让人觉得浮躁的心也跟着沉静下来。到了门口,她小声地谢了迎宾小姐,等迎宾小姐不见了,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道男声“进来”,就小心翼翼地推门而进。
室内的布置是榻榻米的风格,木质的小茶几上摆着成套的茶具,旁边一穿旗袍的美貌女子正在表演着茶道,纤细的手指端着茶具煞是好看。但更好看的还是坐在一侧的中年男子,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黑色的小立领衬衣,头发在脑后扎成一束垂着,立体、棱角分明的脸型,配上一双深邃的眼睛,脸上有一种饱经沧桑的威严、冷冽的感觉。正是刚才在公园里同她搭讪的那位大叔。
当孟承真推门而入的时候,室内的两人都向她看过来。她硬着头皮对着男子讨好地叫了一声:“大师。”
大师对那女子挥了挥手:“这不用你了,我自己来就行。”女子退了出去,大师盯着孟承真沉默着。
孟承真被看的紧张极了。又是尴尬又是害怕,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她抹了一下眼泪,可怜兮兮地看着大叔:“大师,是我不对,我刚才对您无礼了。请您别往心里去。求求您救我吧,救救我和我的家人吧。”
男子盯着她仍旧没有出声,孟承真等不来他的回答,心里着急,用眼睛扫了扫那套茶具。懂事地说:“大师,您要是不嫌弃的话,我给您倒杯茶好吗?”
男子面无波澜,并没有什么表示。不出声大概就是默许了,她硬着头皮倒了一杯茶,双手恭敬地奉到了那男子面前。
男子拿起茶杯抿了一小口,不置可否,仍旧无话。
孟承真这下可真是急了,“大师,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我们一家吧,我爸爸妈妈岁数大了,您不是说‘妖邪缠身,会让人渐失生气,耗神折寿’吗?求求您了,帮帮我们。我刚才不懂事冲撞了您,你可以惩罚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见她一脸诚恳,大叔从怀中拿出一柄拂尘,拽下一根马尾一抖,马尾变成了一把一模一样的拂尘。他把马尾变作的拂尘递给她说:“万物皆有灵,我不忍伤它性命,拿这把拂尘把它赶走即可,然后把拂尘挂在房门处三天,它如知好歹,自会不敢再回来。若不肯悔悟,你再拿着这根马尾前往半月山半月观寻我。”
孟承真亲眼看到大叔把一根马尾变成了拂尘,虽然这对从小就接受唯物主义教育的她来说实在是太玄乎了,但她此时已经完全相信了面前这个男人的话。她接过拂尘,对大叔深鞠一躬,千恩万谢地同他告别了。
她拿着这个拂尘,胆战心惊地回到家,打开房门后,把门大大敞开着,把拂尘放在背后,戴上了刚才的那副眼镜,那个猫妖还在窗台上盘着,她慢慢走过去,离妖怪大约还有一米远的距离时,突然把背后的拂尘亮出来,对着怪物狠狠抽过去。她从眼镜里看到的不是拂尘,而是一根散发着金色光芒的马尾,这根马尾像细细的钢鞭一样抽打在妖怪身上,顿时把它抽打出一道深深的血痕来,皮肉随即翻开来。猫妖“喵——”地惨叫一声,那凄厉的尖叫声让人毛骨悚然,这绝不是一只普通的小猫能叫出来的声音。
孟承真继续挥舞着马尾,一下接一些,动作狠绝,绝不拖泥带水,最终把妖怪赶出了家门。她松了口气,把这根马尾挂在了大门上。马尾在门缝上一大半悬在外面楼道里,一小半悬在室内,她摘下眼镜,累的气喘吁吁不想动弹。
可是那只猫妖并没有走,这一顿鞭子抽的它皮开肉绽,疼痛异常。它在门外化作猫咪的样子不停地喵喵叫着,声音凄厉得就像野猫叫、春一样叫人听了心烦意乱。
门里的孟承真听着那声音也怕的要命,只盼望着那妖怪识时务,赶紧离开她家。她想着明天无论如何得去一趟半月观,求那个神仙大叔帮忙做个了断收了妖怪,它总这么在门外闹也不是个事。
猫妖叫了大半夜,终于邻居不高兴了,一个男人大声问道:“谁家的猫,有没有人要?没人要我扔出去了。”
门里的孟承真没有出声,透过门镜,她看到那个男人拎着猫的后颈皮把它从楼道的窗子里扔了出去。世界终于安静了。她累得回自己房间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早晨天光大亮。孟承真睡醒,翻了个身准备起来,突然她眼睛瞪得溜圆,一下子坐起来,瑟瑟发抖地问:“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梳妆台前,一个妖艳漂亮的女人穿着孟承真的睡衣正用孟承真的梳子梳理着瀑布一样的黑亮柔顺、富有光泽的长发,但是拿着梳子的白皙手指上,指甲各个都是两寸多长,像尖刀一样冒着寒光。
那个女人不紧不慢地一下一下梳理着她的长发,眼睛却鄙夷地盯着孟承真:“你以为一道门就能挡住我?我是从窗口爬进来的。”
孟承真心里一阵阵发抖,哀求道:“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为你去做,请你离开我家好吗?”
“不好。”猫妖拿着梳子走近孟承真,逼的她不得不后退,靠到墙壁后无处可退。她双臂交叉护住胸口,害怕而又戒备地看着妖怪。
猫妖阴森森地说:“真讨厌你这张脸。看了十多年我最想做的就是把你的脸给撕烂。”
孟承真抖了抖,这只猫是爸爸从外面抱回来的,已经养了12年了,是爸妈的宠物,它对孟承真向来都不亲。小时候这只猫总是时不时地挠她一下,虽不至于挠破,但还是很疼的。所以她也一直不喜欢这猫,
猫妖接着说:“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咱们最好还像以前一样,互不干涉。不许你说出我的秘密,我也不会害你和你爸妈的。毕竟你爸妈把我当成了他们的另一个孩子养,我对他们还是有感情的。你认为呢?”
孟承真看着她那渐渐发红的眼眸不敢违抗,点了点头。
“真是个好孩子。”猫妖靠过来,伸出尖尖的长指甲,抬起孟承真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和自己对视:“乖,告诉姐姐,拂尘是谁给你的?”
感觉到尖指甲就扎在自己的咽喉处,孟承真不敢撒谎,把遇到大师的事对她说了。
猫妖收了手,伸出粉红的舌头舔着自己尖尖的指甲,慢悠悠的地说:“我可是有仇必报的,一会你吃完饭,带我去半月观,我可要会会他,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孟承真点点头,刚想找借口下楼,猫妖冷笑着说:“冰箱里有剩饭,你用微波炉热一热。不想吃剩饭就吃我的猫粮。想甩开我给那个人报信?你当我像你一样傻吗?”
在猫妖的严密监视下,孟承真没有逃脱的机会,她食不知味地吃完了早餐。等着猫妖的下一个指令。
猫妖命令道:“把你的新裙子、内衣内裤,高跟鞋、化妆品统统给我拿过来。”
她不敢违抗,乖乖地起身去拿。
猫妖把这些东西一样一样摆在孟承真的床上,然后当着她的面脱去了睡衣,一丝、不挂地站在她面前。
看着她的身体,同为女人的孟承真心里泛起了丝丝妒意,即使从女人的角度看,她也太漂亮了。皮肤光滑细腻白皙,这些都不算什么,关键是凭什么一个妖怪的身材那么好,该鼓的地方鼓,该细的地方细,还有那双大长腿。孟承真一向引以为豪的就是自己修长的美腿,可跟这个妖怪一比,她的腿明显单薄了,少了妖怪的那种肉感美。
妖怪穿上了孟承真粉色的短裤,穿上了她的粉色的胸罩,却怎么也扣不上扣子,她鄙夷地扫了一眼孟承真的胸,嘟囔着:“真没料。”
孟承真的脸刷的变得通红,当着挫人不说矮话,这猫妖真没教养,自己的胸是不如她大,但也是正常的标准啊。
猫妖扔掉了胸罩,套上了孟承真的新裙子,宝石蓝的一字领收腰连衣裙让猫妖看上去有一种成熟、魅惑的诱、人感,她在穿衣镜前左照右照。
孟承真心里很不舒服,这套裙子是小白前几天出差新买给她的,她只试了试,还没正式上身呢,就被这个女妖怪占了先。
女妖怪?孟承真的脸色越发不好,她怎么就没想到呢,每次小白来她家,这只猫都在小白跟前晃,小白走到哪它跟到哪,甚至还在小白腿上呆过,别是它对小白有了什么过分的想法了吧?想到这,孟承真对猫妖的恐惧值下降不少,嫉妒值开始不断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