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个攻略世界10 ...
-
“你是怎么做到的？”哈莱因一脸赞叹的问吴佩华，声音低沉而带有磁性。
年轻的女子抬起头来，她镇定的摸了摸隔在两人中间的玻璃，然后脸上浮现出孩子气的失望与落寞，让人忍不住去安慰。
手指接触到的玻璃表面因为强压而破碎成无数晶体，组成浅白色的五个指印，但玻璃本身却完好无损。哈莱因左手覆上玻璃的另一面，宽大修长的手指看似将吴佩华的纤细的手掌整个都包裹了起来，似乎有雾气笼罩住双眼，他双目迷离的说：“似乎你每一次都能让我震惊，不管我已经有多了解你。”
一个身影强硬挤了过来，将吴佩华结结实实的护在身后，亚历山大焦虑却暗含强势的说：“你是我妻子的同事吗？能告诉我怎么通过这个玻璃门吗？这儿出了很严重的生化事故，再不走会很危险的。”
带着被打断谈话的不悦，哈莱因瞥了眼突然冒出的人心不在焉的回答：“那你就走错路了，这里是前往核心区的路。”
亚历山大眼睛一亮，他张口就问：“那你知道怎么通过这条路吗？”
“这里不让通行。”疲倦的捏了捏眉心，哈莱因说。
他的话迎来了意料之外的回复。“我想这次你一定会拒绝告诉我通过的方法吧。”咔哒一声，金属色的武器仿佛就抵在哈莱因的额头上，两者之间只隔着薄薄一层玻璃。
亚历山大压低了语调这让他的声音隐隐带了些危险的气息：“开门，现在，我想我们两都不希望惨剧发生吧。”然后他将枪口稍稍远离了些，做好了射击的准备，甚至还有心思调侃：“话说自从得到了这强化子弹后还没试验过威力呢，今天正好试试。”
一声叹息，哈莱因放下揉着眉头的手直陈道：“我讨厌粗鲁的人。”
“那就配合些这样我们两都能成为绅士。”亚历山大干脆的说。
“嘘，”哈莱因突然食指贴在唇上发出轻微的像眼镜蛇吐舌的细微嘶嘶声。
亚历山大僵硬了，因为在他感觉到，在他的脑后和背后，拥有冰冷尖锐的刀刃的机械手臂刚刚切开脆弱的皮肤。
“无礼的人让人不快，不过还好让他们闭嘴的方法有好多种。”像是终于处理掉一件烦心事，哈莱因斯文的冲着一开始就默不做声的呆在一旁的吴佩华斯文的笑了起来。他掏出手帕擦了擦指尖，将其浑然不在意的丢在地上，仿佛抹掉了什么脏东西似的，紧接着又风度翩翩的欠身，“希望之前的没有打扰到你。”
吴佩华干脆闭上了眼拒绝回答。
“我听说你想离开？”哈莱因又问，然后过了会儿又自问自答道：“去哪儿呢？你哪儿都去不了呀。”
“因为这个空间早已被封死了呀。”哈莱因微笑着挥了挥手说：“毕竟你可是这样危险的生物呢，我早已领教了呀。”
“危险的试验品还是乖乖呆在这儿比较好，不是吗？”他的语调温柔到可怕。
“除了这儿你哪儿都去不了。”最后，哈莱因宛若下结论的说。他的声音在空洞的空间内反复回响。哪儿都去不了，哪儿都去不了……低语洗脑般不住的重复。
意料之外的轻微嗤笑突然打破了回音，吴佩华终于还是睁开了眼，露出了一双灿金色的仿佛倒影了满天星辰的。她朱唇轻启，吐息如兰：
“You will see.”
时间似乎被冻结，正忙于脱险亚历山大险些被刀锋割伤，他震惊的回头看向泰然的与哈莱因对视的吴佩华。在他眼中，惊人的变化正发生在吴佩华身上。
一切，一切的，属于人类的情感如潮水般从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纷纷褪去，它们退的那么干脆，那么利落，最后终于露出了本该被海水掩盖的狰狞与嶙峋——那是来自最顶级掠食者的目光，从那双灿金色的眼中露出冰冷与再纯然不过的残忍。
“You will see.”吴佩华又重复了一遍，不是宣言，也不带情绪，只是简单单的陈述，仿佛一种必然的宣判。她说话的声音是那么轻，仿佛生怕惊走指尖歇息的蝴蝶，但那话语的声音却如高高在上的法官狠砸手中的小锤发出的声响，铮——的一声，悠扬，却震耳欲聋。
此时此刻，一切都变的再明显不过了，在这类人的表皮下分明藏着一只凶兽。一个不折不扣的掠食者，以掠夺其它的生命为生，死亡是它的姓氏，非人是它的本质。
哈莱因全身颤栗了起来，但不是因为恐惧这样的原因，是因为兴奋呀！是兴奋呀！无上的美丽揉搓进这纯然的残忍和杀意，混合出的是怎样美丽的存在？那是让万物都黯然失色的美，在这致命的吸引下，死亡似乎都变成了让人心甘情愿慷慨赴之的盛大晚宴！便是将自己的心脏直接撕扯出胸腔献给这美，那都是无上的荣耀！
赞叹之词在哈莱因脑海中回响，几乎让他无法思考，他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这骇人但同时美丽的生物，大口的喘着气，双唇颤抖个不停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吴佩华没有再说话，她只干了一件事，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她挥出了一拳。
年轻女子没有赘肉的胳膊线条流畅而又优美，挥动起来时是柔软的，似乎还带着些娇嗔的意味。拳头接触到了玻璃，或者没有接触到？不清楚，因为那结实的玻璃仿佛在这粉嫩的拳头下瞬间融化了似的。然后下一刻，密密麻麻的裂纹在刹那间占据了每一寸玻璃，集中的，紧密的，如重叠了无数次的蛛网，让透明的玻璃变成了彻底的白色。
拳头砸开了玻璃，但也仅仅是破了拳头大的口子。吴佩华收回胳膊，然后又挥出一拳。既然一拳砸不碎，那两拳呢？那三拳呢？亚历山大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的“妻子”面无表情的提拳，一遍又一遍的砸向玻璃，沉闷的响声快要让他的心脏停止跳动了。
断掉的骨茬从曾经白皙的皮肤里狠狠的戳出，露出带血的森然白色。最后一拳挥出时，早已不堪重荷的玻璃终于稀里哗啦的碎了，于是那双灿金色的双眼就又出现在哈莱因面前了。他充满渴望的，一眨不眨的看着它，带着些莫名的贪婪，饕鬄般的恨不得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入肚中。不逃不躲不闪，就这么定定的站在原地。
如一场秋雨，玻璃落在地上发出雨滴落下的清脆的声音。不是错觉，滴答的声音一直都在。从那血肉模糊的右手上，正有血珠在不停的滚下。
鲜血淋淋的手按在白色的墙壁上，留下湿润的痕迹。就这样，它毫不迟疑的抬脚迈进了玻璃的另一面。
我来了，我来了。死神在低语。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个攻略世界1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