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洋]我们都寂寞》葡萄魚

5、不要酒精

　　“真的没关系？”仙道第N次向旁边发问，此刻水户洋平正无谓得躺在他旁边闭目养神，混杂着泥土血迹的外套脱下来垫在身下，自然，还有一身的伤。
　　洋平不搭理他。
　　仙道打球经验多，打架的却很少，“你可是被‘打的很惨’呢。”
　　他含义不明的故意重复刚才那人的形容。
　　水户洋平终于翻身坐起来，一手撑地，笔直地看进仙道的眼，略带挑衅说道，“不要小看不良少年啊，仙道学长。”
　　然后，仙道眼睛里边久聚不散的笑意在这清澄犀利的目光下一点一点涣散，剥落下来。
　　再然后，仙道首先闪躲开了，侧过脸，轻轻闭上眼。不留痕迹地吁出了一口气。

　　——他输了。
　　这是水户洋平此刻心里一闪而过的想法。

　　两个人就在蔚蓝的海天一线的背景下僵持着，又过了会儿，在水户洋平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仙道温润的嗓音又再度响起来，“还是去包扎一下吧，洋平。”

　　他没有说，学弟。

　　其实水户洋平伤得并不重，也无非都是些皮肉伤。
　　跟那些躺在地上断了肋骨少了牙齿之类的要好太多，只是他擦伤了嘴角，再加上衣服上沾染了别人的血迹，所以看起来会比较严重一些。要不然，他也没有躺在这半天的兴致。
　　这些伤，不用理也就慢慢能复原，可是听到仙道那一声劝的时候，他忽然改变了注意。

　　仙道的家其实离开他垂钓的地方并不远，得天独厚，从小熏陶，难怪对钓鱼情有独钟。
　　临窗能看到海景，洋平首先想到的是，夏天若能在这阳台上喝啤酒吹海风，花道那小子一定乐翻了。

　　脱了鞋，盘腿坐在客厅，洋平扬声问正在找药箱的仙道，“你家人呢？”进门的时候他已经看到玄关放着女性的鞋。
　　仙道捧着药箱晃出来，“我跟我妈还有妹妹一块儿住……这会儿一个应该是去买菜一个去逛街了吧，”随口回答道，却无意发现水户洋平明显僵硬住，楞楞才反应过来，“啊……我爸长期在欧洲出差，”随即又仿佛随意的补充上。
　　“……哦，”洋平耸肩，“我还想应打招呼呢。”
　　“哎，我说，你真是个‘有礼貌’的人呢。”仙道明显有意所指。
　　洋平却对着他装傻，“承蒙夸张啊，仙道……学长。”

　　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仙道怨念。

　　看着仙道用镊子夹着酒精棉花还特意沾了盐水，洋平立刻大惊失色，“喂喂喂！你该不是要用这个吧？”
　　仙道笑得一脸理所当然，“来吧学弟，要不然怎么消毒呢。”
　　“……清水，就可以了。”
　　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扑鼻而来，胃部忽然觉得痉挛。水户洋平觉得真不应该贪口舌之快，这家伙太阴险了，皱眉，缩头，后退，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个信息——才不要。
　　仙道的笑意渐浓，把棉花球更伸近了一些，“清水怎么行呢？学弟你怕疼？打架反倒不疼了？”

　　倏地站起来，水户洋平拎起衣服就往门口走，“仙道学长，我们仅三面之缘，还没有熟悉到在家做客的地步，这次是洋平打扰了。”他说得快而急促，声音显得不自然的高且尖锐。反倒是把只是抱着开玩笑心态的仙道惊得一时间坐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

　　快走到门口，仙道才反应过来似的，迈开长腿几步走过去拉住他，“喂喂喂，清水就清水嘛，呐，发炎什么的我可不管……”

　　他没有问，洋平抬起下巴，挑起眉眼看着仙道连笑容都藏不住的略带疑惑的脸。他没有问，为什么自己有这么大的反应，他一定很奇怪，但是，他没有问……

　　然后，放松了身体，“仙道学长，难道你家连纯净水都没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