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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青色颜料不见,青色颜料……”看着这样的方亦离他心痛呀,眼泪在眼窝里打着转儿“刘婶!刘婶……”钟秦远急切的抓住刘婶的手臂,“刘婶,庄里还有没有颜料,还有没有呀!刘婶。”
      钟秦远抓的刘婶有点痛。她反手压住钟秦远,让他冷静一点:“我不清楚,少爷的事,一直都是老福打理。他从来都不让别人插手,我不清楚呀!……”
      “怎么会这样呢!”钟秦远失望的呢喃着。
      这时方亦离的叫声已经有些沙哑。他已经叫了五分钟了,不能再让他叫下去,他会叫破自己的喉咙的。
      “打电话问福伯!”钟秦远忽然想到。顿时有了希望。
      刘婶速迅的点着头,就冲了出去。
      又过了大约一、二分钟。刘婶跑回来了。
      “怎么样,怎么样,福伯怎么说?”钟秦远争切的询问着。
      刘婶慌乱无比的说:“电话打不通呀!好像是树压断了电话线……”
      “那怎么办呢!亦离他一直叫!怎么办呢?”这回钟秦远澈底没了主意。
      还是刘婶冷静,“我让大家在庄内找找,也许会找得到。”
      “对……对……快找快找……”钟秦远冲着在门口呆立在门口的佣人大吼出声。
      那些佣人这才被叫醒,一下四散了开去。到房间的各个角落找寻。
      钟秦远忽然想到,红叶山庄脚下就是一个热闹的小镇也许……
      他立刻叫住刘婶:“刘婶!你帮我照顾好亦离。”
      刘婶过来。钟秦远轻轻的将方亦离放交给刘婶。此时的方亦离已经有些疲惫,力气也小了很多。
      “你要上那去?”刘婶抱住钟秦远,奇怪的看着钟秦远。
      “我要下山,下了山一定可以找到颜料的。”
      “不行,不行”刘婶反对着“这里离山下还有十里路,外面天气又是这样,太危险了。也许我们给快就能找到青色的颜料。”
      正说着,一群佣人跑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把颜料:“钟先生,是不是这些。”
      佣人把颜料送去钟秦远的眼前,可是不对,这些全部都是红色的。
      “不对,不对。再找,再找。”
      也在这时,山庄里的灯光忽然全都灭了。整个山庄更加的混乱。忽然的黑暗加居了方亦离的恐惧,原本小了一点的惊叫声,又猛然的提高了好几部。
      钟秦远慌乱、无助、自责、害怕。脑袋好像被拧成了一团。他现在只能做的只是抱住方亦离,
      佣人找来了几支蜡烛,放在房间的每个角落。方亦离这才好一点,叫声也稍稍的小了一点。
      又过了大约十来分钟陆陆续续的还有几个佣人拿颜料进来。可是大都数都是红色的,偶尔也会夹着几支白色或黄色就是没有青色。
      方亦离的叫声越来越弱,喉咙开始干涩,扎挣的力气也越来越小。
      钟秦远再也安耐不住。“刘婶!?”他恳求的看着刘婶。
      这回刘婶也没了主意。她虽然不想让钟秦远去冒险。可是少爷的也不能再拖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如钟秦远所说的,下山去找。
      “好吧,叫老江开车送你出去……”
      “老江……老江……”刘婶跑到门口叫来老江。
      刘婶跟钟秦远保证道:“少爷你放心,我会看好他的。”
      钟秦远冲着刘婶感激一笑。
      他又转过头来怜惜的看着方亦离,手轻轻的触摸着他的苍白脸颊。他倾向他,额头抵着方亦离冰凉的额头“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我一定会带颜料回来的,你等着……”说完他带着老江冲了出去。

      雪弗兰艰难的在山路上攀爬。洪雨冲打着挡风玻璃。雨刷拼命着清扫着玻璃上的雨幕。可是作用不大,雨水比雨刷不知快了多少部。视线经常是模糊不清的。厚厚的雨层挡住了光线,车头灯只能照到车前很小的一点范围。别的地方都是黑漆漆,白茫茫的一片。狂风咆啸着,整辆车子就像被风吹掀了一般。这是老江这样的一个老司机,也紧张的手心直冒冷汗。他死死的握着方向,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钟秦远从在副驾驶座有些心急,眉头紧紧的锁起。他转过头来看着老江。催促着:“老江,能不能快点……”
      “不能再快了,再快就会有危险。”正说着,车轮一打滑冲上了路边的泥泞上,幸好老江反应灵敏。抓住方向,快速回旋这才拉回了正道。
      二人有惊无险,却也吓的不轻。钟秦远心中虽急,却再也不敢催促。
      又开了几里,天上雷声大作,闪电带着天神的怒火,将黑色的夜空,扯出一道道剌眼的裂纹。又是一道电光闪老过。一颗老树抵挡不住狂风暴雨的双重揉虐,终于还是拆断。在离车子几百米处慢慢的倾倒下来。等他们发现只车子已到了那里,老江猛然拉住刹车。车子发开“吱~”的剌耳响声,车子惯性又向前滑了一段。钟秦远害怕的闭上了眼睛,他在心里默念着:不能出事,不能出事,亦离还等着我回去,现在绝不能出事。
      保险杠碰到了老树粗糙枝杆发出“嘭”的一声闷响。车子这才险险的停住。
      车内二个惊吓过度,呆呆的不知做何反应。过了一会儿,老江缓过慢来,转过头来看着钟秦远担心的询问着“钟先生,钟先生,你没事吧?”
      钟秦远这才回神,摇了摇头“没事,我很好。车子还能走吗?”钟秦远马上就想到了车子。
      老江很不情愿的摇了摇头:“不行了,前面挡着一颗大树,车子根本就开不过去。”
      “就没有别的路可走吗?”
      老江还是摇头:“没有,下山路的就只有这么一条。”
      钟秦远绝望的倒在椅背上。
      “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也许刘婶已经找到青色的颜料……”老江勉强的,无力的说出自己的提意。
      不行,不能回去,钟秦远在心里否定着。都走到了这里,他不能回去。他不允许只是“也许”他要肯定的为方亦离找到一青色的颜料。
      “老江,这里离城里还有多少路。”
      “这道近了,开车只要三、四分钟就到了。”
      “那么走路呢?”钟秦远接着问。
      老江隐约已经知道钟秦远下面要做什么,他拉住钟秦远急切的说:“不行,你不能步行下山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回去再相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钟秦远急燥的甩开老江“再找不到,亦离就会叫破喉咙的……我一定要去。”说完就要推开车门,车门只是推开一点风就从空隙里钻了前来。压在厚厚的车门板上。车门立刻变的异常的沉重。钟秦远差点拉不住门把手。
      老江再一次拉住钟秦远说:“我去,我对下山的路比较熟还是让我去吧。”
      钟秦远感激一笑,摇了摇头:“你没必要做这些……”
      “你也没必要做这些!?”
      老江的话一下子问倒了钟秦远,对呀!他也没必要做这些的。可这一路来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只知道方亦离不能有事。他绝对不能让方亦离有事。
      “我……只能这么做。”钟秦远坚定的,无畏的说着。
      说完,钟秦远猛然将车门推开,速迅的下了车。随后就用力的将车门重新关上。
      老江快速的从椅座下拿出一支电筒,摇下挡风玻璃叫住钟秦远
      “钟先生”他将电筒递给钟秦远“这个上给你。我会在这里等你,你不回来,我也不会走。”
      钟秦远感激的接过老江手中的手电筒。
      雨水猛利的打着钟秦远的脸上身上,痛的他睁不开眼睛。他用手臂挡在眼前,打开老江给的手电筒。手电筒微弱的黄光,照到的了除了雨,还是雨。钟秦远忍着眼睛痛疼睁开,确认了一下方向。就向前艰难的,缓慢的向前移动。狂风无乎都能把他吹飞起来,他只能尽管的挨着树木走。他也知道雷雨天走在树下会很危险。可是他不这么做就会被人吹跑了。他的身上的衣服全湿了,全都贴在了身上。吸了雨水变得很沉重。路上到处都是积水都快没过他的脚裸。他现在已经无力再管这些了,他心中朦朦胧胧想著的是,红叶山庄里他跟方亦离的初遇。一切都好像有一根看不见的线在牵引着他。
      也不知走了多久,走了多远。枫树慢慢的退到了身后。隐约中可以看到点点灯火。“就快到了……”钟秦远兴奋的在心里大叫。
      这时的风也开始慢慢变小,钟秦远加快了脚步,跑了过去。
      小镇里每一户人家都房门紧闭,狂风吹破了很多家的玻璃,吹掉了几户人家屋顶上的瓦砾。屋前的大树也被吹倒了好几棵。
      钟秦远跑到最近的一家文具店。文具店也是门板紧闭。钟秦远死命的敲打着木门。“开门,开门快开门。”过了许久也没人出来应门,钟秦远还是不放弃,继续敲着叫着。店主人终于抵挡不住敲门声的催促。
      人抵着门后,拉开一道缝隙,瞪着钟秦远恶声恶气的骂道:“敲什么敲,敲什么敲。你没看到我们关门了吗?”
      “我要卖颜料。”钟秦远好像没有听到似的,欣喜冲着店主喊着。
      “没有颜料,不卖了……”店主要赶人。这种天气里,他那还顾得做生意。
      “我一定要卖……”
      “疯子”店主不高兴的咒骂一句,就要关门。
      钟秦远情急之下顾不了太多,居然用手拉住门沿。店主人一时来不及缩手,门快速的关上。一阵骨格碎裂之声即时响起。钟秦远挨痛出声。
      店主知道自己闯祸了,赶忙算门拉开。钟秦远捂着手,痛得软坐在地上。
      “你什么样,不会有事吧。是你要伸进来的,可不关我的事。”店主只想撇清关系。
      钟秦远痛的说不出话来,只能以摇头来表示。店主也是良心发现,见钟秦远痛成这样,手也肿的像馒头似的。知道一定伤的不轻。店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才扶起钟秦远,把他扶到屋内。“你先在这里坐着,我这就比拿一些药酒来,先撮和着处理一下,等天气好一点我陪你去看病生。”
      钟秦远赶紧用没受伤的手位住店主,这一动又牵动了另一只手的伤。痛得他冷汗直冒。
      “你别动呀!”店主人生气的回身扶住钟秦远。
      过了一会儿,钟秦远缓过劲来这才说:“不用了……我没事……老板我是来卖颜料的……”
      “颜料?”店主觉的这人的精神真的有问题,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只想着颜料。
      “有,有,你想卖多少都有。还是先让我帮你包扎一下再说……”
      “不用,不用”钟秦远抢着说“我只要颜料,没时候了,我还要赶回去呢。求老板快点。”
      店主最终还是扭不过钟秦远,从柜子里翻出一盒油彩。
      钟秦远心急的接过,打开盒盖,抓起里面青色的那支。接着就掏出口袋里被浸的湿潞潞,软趴趴的纸钞。也不管多少,一把塞在店主的手里。就跑了出去。
      “喂……喂……”店主在他身后担心的叫唤着。可是钟秦远冲的很快,身轻的身影马上就被雨水淹没。
      老江在车内等着,时不时的看看腕上的手表。钟秦远已经走了半个小时了。风虽然小了一些,可还是很大,时不时的还能听到树木倒地的气音。无线电内传来的消息,不是那里山体滑坡,就是那里发生了森林大火,或是桥梁断裂。老江越听越害怕。他再也坐不住也跑了出去。没跑几步隐隐约约的看到前面一个黑影向他跑过来。是钟先生?老江不敢确定,就冲着黑影大气的确认“是钟先生吗?”过了好久也不见回应。难道是自己看错了。老江伸手摸掉脸上的雨水。又喊了一声“是钟先生吗?”
      这回有了回应“老江!”
      听到这个声音,老江开心的都要跳起来。他马上冲着人影跑了过去。扶住钟秦远,两人上了车。钟秦远一坐进车内,整个人都软倒在车座上。老江担心的看了一眼钟秦远,却也不顾不了太多。现在先回山庄要紧。他打着引擎。操控着方向盘向山庄驶回去。
      钟秦远慢慢的睁开眼睛,手缓缓抬起,打开手掌,手心里躺着一支青色的油彩,他这才安心的笑了。
      等他们回到山庄,山庄内已经安静了很多。难道找到了颜料,钟秦远开心的想着。他冲上二楼,冲进方亦离的房间。一推开门,就看到方亦离还是坐在画架前,身子有一下一下的抽捉着,发出的声音也是沙哑的,无声的。钟秦远一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就颤抖痉挛了起来。他将手中的青色塞到方亦离的手中。方亦离就像一个允上电的娃娃,动了起来,继续方才的未完的仪式,终于做完了七遍。他站起来。把椅子放回原处。
      钟秦远安心的看着方亦离,眼中竟在一刹那间被泪水所充斥了。抬起头来,他对著众人微笑起来。
      “他没事了!”他轻声的说,鼻子有些塞塞的,身上虽然很累很痛,可是心里却是欢喜的:“我差一点失去了!”
      做完这些,方亦离就要上床睡觉。钟秦远就要上去帮他,刘婶却把他挡住了。
      她这时更担心钟秦远。他看起来真的很不好。浑身湿潞潞的,脸色比纸还白,还在发抖。走起路来也是中踉踉跄跄的,好像随时会倒下去。她很快就发现了钟秦远的左手,又红又胀。
      她吓了一跳,捧起钟秦远的左手问:“怎么会这样的。”
      钟秦远好像这时才知道自己负伤了似的,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左手,缓慢的反映过来说:“已经没感觉了,也不疼。”还在傻傻的笑。
      刘婶的老眼里含着泪水。她难过的别开了脸。放开钟秦远急冲冲的跑了过去。
      钟秦远慢慢的走到方亦离的身边。帮他脱下身服。带他在床上躺好,盖上被子。他自己也在床边坐下,受伤的手垂在身侧。别一只手,梳理着方亦离的短发。
      刘婶跑进来就看到这些,她手中拿着一个药箱。在钟秦远的身边蹲了下来。打开箱子拿出一些纱布和药水。捧起钟秦远受伤的手。小心翼翼的包扎起来。
      “钟先生你明天一定要去看病生,不知道有没有伤着骨头,如果不能用了什么办,你怎么不小心呀,少爷是很重要,可你自己的身体也要好好照顾呀”钟秦远完全唤起了刘婶母性。她伤心的不停的叨念着,时不时的抹去的眼角的眼泪。
      也不知道钟秦远有没有听到,只是无意识的“嗯,嗯”几声当是回应。
      刘婶怜恤的轻叹一声,也就不再多说,全神贯注的包扎着钟秦远的伤口。
      “刘婶,我差点害了对吗?”钟秦远悠悠的问道。
      “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呢!这完全不关你的事啊。不是,真的不是……”刘婶极力的否认,说服着钟秦远。
      钟秦远自责的底下了头来,带着哭腔激动的说着“是我害的,如果我能细心一点,就会发现颜料少了一支,也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了。我真没用……”
      “这件事谁也不想发生,你也不想对不对,而且少爷现在也没事了。”刘婶软声安慰着。
      听到这里,钟秦远这才安心一定,连声道:“对,对幸好他没事,要不然,要不然,我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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