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事了了》俞欢欢

34、正文之三十

　　萱慧找了个好位子，正在球员休息区的后方。
　　当然这不是她占得，而是网球社集体的力量。
　　网球王子初见今天的荣誉之战，怎么能不倾巢而出？！实在有辱网球社的威名。
　　在一片混战之中，萱慧被众人以势如破竹之势挤到了好视角的地方。
　　她擦把汗坐下，又下意识地开始四处扭头寻找卷毛的影子。半晌才想起来，自从双打比赛之后，他已经不隶属于网球社了。

　　回想起来，这段时间的吵吵闹闹，惹人心烦又惹人心乱，不晓得什么时候就会被搞得精神恍惚，要不就是情绪亢奋地不成样子。
　　她暗自咧开一个笑，但是挺开心的不是么。
　　自然也有难过的时候，比如…她看一眼初见，真的，终于能够完完全全地直视他了，还能够对他的回眸报以亲切鼓励的一笑…（自我幻想中…）并且能够完全无视周围BS的嘘声。
　　这是何种境界，她终于也达到了。
　　其实，也只是放下了。

　　现在，放不下的另有其事。

　　想到此处，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却拼命震动起来。
　　接起来，听到思君十三点兮兮的声音，“萱慧萱慧，看后面。”
　　猛回头，看到思君坐在斜后方45度处朝自己拼命挥手。
　　她面上一喜，不由自主绽放开一个笑容，瞬间又消残下去。

　　这个死卷毛，左右坐的都是女生，一人坐在红花从中，格外亮眼。
　　他朝我挥手致意的同时，不断有女生频频偷看他。

　　“哼，你真是占了个好位子。”不知怎的，这语气一股酸。
　　他在电话那头说，“没有啦，我本想坐到靠你们前排一点的地方，却发现早被占满，只好挤在一堆外校女生当中。刚才还有人跟我搭讪。”
　　“那不是很好，乐死了吧你。”呸呸呸，萱慧在心里骂了一百遍，最好跟你搭讪的都是怪阿姨。
　　电话那边顿了顿，就听到思君说，“啊呀，萱慧，你吃醋了？”
　　她恨恨地瞪了远处那个嬉皮笑脸正在摆手的男生，对着话筒怒吼一声，“滚！”
　　大家齐刷刷地回头，初见也不例外。
　　思君笑呵呵，“萱慧，你抓狂了。”
　　这个臭小子，最近不知为什么，越来越厚颜无耻。
　　然而，她却是越来越没有底气，连忙压低声线说，“再罗嗦，你就死定了。”忙不迭掐断了电话。

　　不再去看思君。
　　心内却控制不住想要转过头去。
　　她对自己说，只是看看和他搭讪的女孩长什么样子。
　　挣扎了好一会儿，终于没忍住去偷看了一眼。

　　那天来看球的那个女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思君的身边，正对着思君絮絮说着什么，神态很是亲昵。
　　思君这个平日里最自来熟的最痴头怪脑的家伙，却偏偏歪着脑袋，一脸沉静地含笑倾听。
　　真会装！萱慧在心里鄙视了一百遍啊一百遍，不知为什么，心内却慢慢沉下去。
　　臭思君，你平时那幅厚脸皮的样子呢？你不是最没形象了？
　　居然会在某个女孩面前装得那么正经。

　　而正经起来的思君，的确是很有魅力的。
　　从各种角度看，无一不是知情识趣好青年的代表。
　　萱慧心想，要是自己在他旁边，一定揭露他的真实嘴脸。

　　那么正经的思君，从来没有对着她，这样温情脉脉过。

　　这一场球看得居然心不在焉。
　　别人大惊失色的时候，萱慧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
　　回过神来才发现，今天的球赛已经接近职业水准。
　　初见和陈哲仁的防守都堪称完美，底线和网前截击也几乎可用分毫不差来形容。

　　萱慧不禁坐直了身子。
　　初见一直都是很顶真的人，然而，今天这场比赛，他绝对比平时还要倾注了百倍的决心和集中力。
　　今天的初见，几乎是没有破绽的。
　　她也激动了起来，拳头捏的紧紧的，在座位上和旁人一起屏息观看，生怕漏过每一个初见的动作。
　　他的努力，她都明白的。
　　即使爱情不在了，她还是为他加油的。
　　希望他能赢。一定要赢。
　　萱慧几乎快要压制不住心中的呐喊了。

　　陈哲仁的脸色越来越凝重，节奏也要比以往的比赛快许多。
　　他暗叫不妙，今天的比赛节奏正在被初见所掌握。
　　这一局是他的发球局，却已经被初见拿下了3球，眼看就要被破发了。
　　他握着这最后一球，在底线上凝滞了好一会，终于大力发出。

　　没过网！
　　一向失误极少的陈哲仁居然出现了一发失误。

　　他一定也很紧张吧，萱慧心想，今天的初见，气势多么惊人呀。
　　不晓得思君会不会也觉得初见今天发挥的很好呢？他们到底也是曾经的搭档呢。
　　想到这里，她回头去看思君。
　　思君却皱着眉，盯牢她的脸看。
　　萱慧指指自己，满脸问号。
　　他还是保持了一脸不满的样子，明亮的眼睛含着一种令人不明白的情绪。
　　再度瞟她一眼后，他转过头去，对着身边的女孩突然绽开一个大大的笑颜。

　　萱慧一下子愣住。
　　那笑容如此刺眼，她只听到自己的心扑通一声沉到海底。

　　也罢也罢，气死人的卷毛，现在没空理你。
　　萱慧一赌气，别过头去发誓再也不看他，两眼死死盯住站在罚球线上的陈哲仁。
　　咒你咒你咒你罚球不成功。
　　可惜陈哲仁到底是陈哲仁，这么点小怨气怎么会影响到他。
　　第二发马上恢复了水准。一个ACE球，挽回了一分。

　　场边一片惋惜声，初见倒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初见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成熟了。”老师在一边开口，“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有了现在这种难得的淡定。”
　　不把输赢太放在心上，反而能更加接近成功。
　　莫不如此。

　　这一局，初见到底是破发了。
　　陈哲仁下场休息的时候，Z大的教练在边上也是一脸焦虑。
　　萱慧远远看陈哲仁摆摆手，安抚着自己的队友，颇有大将风度。
　　初见开局打得很好，不晓得后面会怎么样呢。
　　她扭头去看初见，他沉默地坐在球员休息区，喝了口水，似乎在冥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又低下头去检查了一下球鞋。

　　这状似无意的举动，却让萱慧皱起了眉头。
　　网球社的老师从球员席回来，刚坐定，萱慧便问，“初见还好吧。”
　　老师诧异地回过头，“怎么这么问？”
　　“…”她一时语塞。总是感觉哪里不对劲。
　　老师横了她一眼，“败给你的第六感，”凑到她耳边，很小声的说，“初见的踝关节，不晓得怎么好像受了点伤。”
　　“啊！”她惊呼，马上又被老师噤声的手势示意捂住了嘴。
　　“怎么不治疗？起码做点处理啊。”
　　“初见不肯，说是没有关系，做了处理反而让Z大的斗志盎然了。”
　　“可是…”
　　“好了好了，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你看他生龙活虎的样子。”
　　老师指指场上蹦得好像澳大利亚野兔一样的初见。
　　那姑且放一下心吧…

　　这场高水平的较量让大家看的很过瘾。你来我往的防守反击令人目不暇接。
　　已经进入了最后一盘，很多观众还觉得仿佛比赛刚刚拉开帷幕一般。
　　然而，胜负就会在这一盘见分晓，每一个人都翘首以盼。
　　大声喊着加油的比比皆是，然而萱慧却始终紧闭着嘴巴，喊不出一句话来。

　　别人也许没有发现，可是她知道，她就知道，初见受的伤绝对有问题。
　　他看自己球鞋的频率越来越高，接完一球之后总是会短暂的停留原地。
　　这绝对是疼痛在蔓延的证据。

　　萱慧交握着双手，暗自祈祷，撑过去，初见，你一定要撑过去。
　　可今天，似乎老天就是和她过不去。
　　为了追上一个飞速底线球，初见往后场飞奔而去，然而击球的一刹那，却突然摔倒在地。
　　一阵惊呼，窃窃私语中，T大的老师和校医奔上前去。

　　萱慧看着医生们在初见的脚踝上喷着止痛剂，又做了一些处理，初见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每次医生碰及他的脚踝，他的眉毛都不自禁地会跳一跳。
　　“完了，初见要输了。”斜里猛然插来这样的声音。
　　“是啊，好不容易以为初见会赢，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受伤呢。”
　　“是不是要退赛啊？”
　　“不知道呢，你看，处理好久了，是不是伤的很严重？！”
　　“哎哟～没得看了啦…胜负应该很容易就分出来了吧。”
　　大家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有一个声音好像惊雷一样在场边爆开来。
　　“谁说初见会输啊？！都没有打到最后，怎么能这么早下结论呢？你们这样，很不尊重别人呢！”憋红脸的萱慧以超级大的嗓门几乎是吼叫着说话。“初见一定会撑下去的，他是最强的。”
　　她的眼眸散发着熊熊火焰，好像要把人烧死似的。
　　“他一定会赢的，一定会的。”
　　几乎是同时，她扭过头去，像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的大吼了一声，
　　“初见～加油～～～～～～！！！”

　　全场一片哗然。逼人的目光齐齐向萱慧射来，然而下一秒，大家却都异口同声地喊起来。
　　“初见，加油！”“初见必胜！”“对哦，打败那个Z大的！”“我们挺你！”
　　初见坐在地上，开始还呆呆地望着萱慧的方向，继而，扯开一个前所未有的大笑容。
　　他的目光直直投向萱慧和大家，具有王者一般的说服力。

　　他站起来，举起拍子指着陈哲仁说，“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实力。”
　　他眼中冷酷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陈哲仁没想到，初见居然会像一只狼一般令他感到一丝害怕。
　　这是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曾经必胜的决心。

　　这才是越挫越勇的初见，萱慧心说。
　　看着他以惊人的毅力抑制住了疼痛，又以高超的球技在最后的抢七里成功拿到了最后的赛点，一向温文尔雅的初见也克制不住内心的狂喜跪倒在球场上时，萱慧的眼眶湿了。
　　体育比赛能够如此感动人，是因为人的精神。
　　不屈不挠的勇气。

　　初见的胜利，让萱慧内心一直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以前那般患得患失的心情，也随着自己迸发出来的欢呼声，从内心慢慢消失了。
　　下场的时候，初见经过她的身边，萱慧对他露出一个真心的微笑。
　　初见，你永远都是最厉害的。
　　这是他们分手以来，她第一次直视着他的眼睛，坦然地说话。
　　初见抓着拍子，有点意外地瞅着她。然后，他轻轻说，谢谢。

　　那一刻，萱慧仿佛一个在山上爬了很久台阶的孩子，终于到了山顶，可以站在一样的位置，和这个她以前喜欢到骨子里去的男孩子心平气和地说话了。

　　散场的时候，初见朝她摆摆手，被大部队簇拥着走了。
　　萱慧四处张望，思君不知什么时候也不见了。
　　见色忘义。
　　她回想起来他在场上对着她人的微笑和对着自己的冷面，就气愤地想砸电话。
　　没关系没关系，她安慰自己，回去就把男主角写成残废…

　　怨气发泄了几天，思君又像往常一样出现在萱慧的面前，乐天派的笑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有时候会接到那个球场上的女孩的电话，每每讲话，都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
　　萱慧猜想那个女孩相当中意他。
　　整理稿子的时候，瞅见笑成一朵花的思君，她忍不住说，“既然女孩都那么主动了，你就从了人家吧。”
　　思君却笑而不答。
　　以前总觉得卷毛还是小孩子气，喜怒哀乐全部都在脸上。时至今日，萱慧觉得他也是一个腹黑男。有点捉摸不透。

　　终于有一天，他说，“明天我要和那个女孩一起约会。”
　　正在为新短篇打草稿的萱慧手上笔一顿，画下一个重重的点，说，“挺好的挺好的，加油吧。”

　　卷毛走了，萱慧大笔一挥开始修改草稿。
　　决定让男主角先出车祸后失忆…
　　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实在是很凶残的…

　　日子不晓得怎么会变得如此难熬，几天时间就好像人间炼狱一样。
　　好不容易等来校稿日，萱慧一边把最后的校正做完，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他，“约会如何。”
　　他眯眯笑，“很好啊。”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得意。“我送她回家时，她还要我亲她呢。”他也不怀好意地看她一眼。
　　萱慧倒吸一口冷气，文档刷刷被删掉了数行字。惊慌失措之余，赶快补救。
　　以至于思君慢慢低下来的身影，她都完全没有发现。
　　直到他的味道覆盖整个她，嘴唇都快碰到她的额头，萱慧才警醒过来。下意识地大叫一声，“你作什么！”
　　几乎是反射性的，她大力地推开他。
　　思君似乎被吓了一大跳，粗声粗气地说，“你干吗那么紧张，我只是想说你这一段有错别字。”
　　他指指她的文档。
　　萱慧的心怦怦乱跳，手指头都在抖。

　　气氛十分诡异。
　　她满脸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思君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忽然很乐呵呵地笑出声来。
　　她恼怒地抬头，“你笑个屁。”
　　他说，“你在紧张什么？
　　“切，谁会为了你这种小毛头紧张。“
　　“你骗人，你就是在紧张。“他眯起眼睛，越靠越近，一双美目紧盯着萱慧不放。“你听说我去约会，心理很不爽？”
　　“胡说！”
　　“你在吃醋。”
　　“我呸！”
　　“你喜欢我？”
　　“滚！”
　　“你不是喜欢那个叫初见的么？”
　　萱慧一呆，咬咬牙，赌气似地说，“是，我喜欢他。”
　　这下换思君愣住了。诡异的气氛猛然间变得有些压抑。
　　抬头去看思君，他眉头紧缩，下巴微微锁起来，萱慧被他专注的视线搞得心里发慌。
　　终于，他开口道，“唉，我干吗问你。”
　　语气里竟然懊丧得很。

　　这一天，又是不欢而散。
　　某女笔下的男主角被折磨的更加体无完肤。

　　心情烦闷。
　　晓菁看到萱慧狱卒的样子，虽然见怪不怪，还是不由反复哀叹这么些年她算是白吃米了。
　　依照某女的惯例，她去买了一只烧鸡，萱慧兴致缺缺，才啃了半个鸡腿，就想起了思君。眼泪又好像快要飙出来。
　　晓菁翻白眼，“啊哟，原来不是思君陪你，你就没胃口了。真正气煞人。”
　　萱慧抹抹眼泪，用力吸吸鼻涕，“你看我是这种人么。”

　　也就是嘴巴硬，其实，她满脑子都是那个家伙。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更加搞不懂的是，自己又在想些什么。
　　像对待仇人似的，把烧鸡呼噜呼噜全部吃光。
　　吃完之后，她就后悔了。
　　第一次发现烧鸡这么腻，下次不吃了。

　　也许，很多事情都应该告一段落了。
　　萱慧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从网球社退社。
　　和指导老师说了之后，大部分人都是一脸没有意外的样子。一如知道她和初见分手时的表情。
　　呼，以后终于可以不用看到这副嘴脸了。
　　的确受够了。

　　在社团教室里面收拾东西，看着窗外的网球场，想着以后不会再和初见同站在一块塑胶地上，心里还是隐隐有些失落。
　　身后忽然响起初见清冷的声音，“为什么要走？”
　　转过头去，看到在明亮的教室里面，一如既往的英俊，仍然是萱慧记忆里的白马王子。可是她已经不是站在他身边的公主了。
　　她笑笑说，“初见应该知道当初我为什么来啊。”
　　他默然地点点头。
　　“那现在也是啊。我以为你知道。”
　　“是啊，我知道。” 他抬起眼来，满脸落寞伤心，“不知为什么，这种遗憾的心情把我弄的很不开心。”
　　萱慧了然地拍拍他的肩膀。谁知他又伸手紧紧把她拉住。
　　她瞪大了眼睛，“你…”
　　话音未落，就有个气急败坏的身影冲进来，一把把她拽过去。
　　萱慧一时躲避不及，一下子栽进来人的怀抱里。
　　那淡淡的肥皂味瞬间将她笼罩。

　　熟悉的清亮声音在她头上炸开，史无前例地暴躁。
　　“萱慧现在喜欢的是我，你没希望了。”
　　实在搞不懂，死卷毛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恼怒地推开他，“思君，谁喜欢你了，我要跟你绝交。”
　　他急道，“好吧好吧，你没喜欢我。”
　　下一句话才叫萱慧当场石化。
　　“是我喜欢你！”
　　他的目光勇敢地迎向初见，甚至带有些许迎战的意味。

　　是啊，思君和初见真的不一样。
　　他如此直接，不像曾经的他和她，肚肠在心里面绕了半天，却连最基本的话都说不出口。

　　初见把萱慧没拿的东西递过来。似乎听到他一声轻叹。
　　他拍拍萱慧的头，在思君的怒目而视下，轻拥了她一下，散发着眷恋的意味。
　　但他还是放开手，说，“萱慧，再见。”

　　难以言表的伤感溢满胸口。回过神来才发现，思君一直拖着她的手。
　　忽然，她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急着把手抽回来，他却抓的紧紧的。她用力，他不放，好像一场拔河大赛
　　萱慧气急败坏地甩，他却捏的更紧。
　　她差点忘了这是他最擅长的牛皮糖技术。
　　“你不是和别的女生约会去了嘛！！”终于把压了许久的疑问和怒气吼了出来。
　　“那个是我表姐！”
　　“骗鬼啊！”
　　“是真的，那个是我的表姐，小秀。她以前还是你的小编呢。”
　　“啊？”
　　一瞬间，萱慧的脑袋有点当机，但下一秒钟马上以熊熊的速度飞转了起来。
　　“小秀…小秀…”
　　啊啊啊啊～～她发出一阵惨叫，难怪听到她的声音会这么令人毛骨悚然…
　　原来这就是以前一直拿着鞭子要她赶稿的那位魔鬼小编啊？！！

　　她喘了一大口气，平复一下内心的翻涌情绪，又马上反应了过来，“好啊，死卷毛，你故意刺激我！你知道我有多…”
　　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却猛然发现这个回答简直自投罗网。

　　某一只卷毛的眸子闪闪发亮。
　　“萱慧，你真的喜欢我啊。”
　　“你去死吧。”
　　他却欢喜地把她的手贴到他脸上。
　　“真的吗？真的吗？”
　　“快放开…我要吐血了…”
　　说归说，但却一点不讨厌触摸他脸颊的感觉。

　　时间恒久远，烧鸡永流传。
　　萱慧和思君还是作者和小编的关系，他还是像块牛皮糖一样粘着萱慧催稿，有时候又会因为太过懒惰的某女大发雷霆一番，但老实说，他明明是乐在其中的样子。
　　但对于萱慧不愿承认的另外一种关系，卷毛君一直耿耿于怀。
　　于是这样的对话时有发生。
　　“喂，我说，你可别忘了，除了履行按时交稿的任务以外，你还有别的任务吧？！”很恼怒地提醒。
　　“什么任务？！”很拽的反问。
　　“你是我的女朋友好不好，稍微对我好点你会死哦？！”
　　“公是公，私是私，你有没有一点职业道德？”
　　“萱慧，你狠！”咬牙切齿中。
　　“哇咔咔～～”嚣张地笑。
　　“◎＃！◎￥＃”扭打成一团的声音。

　　当然有的时候也会有比较肉麻甜蜜的对话出现。
　　“你到底是喜欢我哪点？”某女很期待的问。
　　“这个…那个…”
　　“靠！想这么久，你活的不耐烦了？！”
　　“噢噢噢，想到了，因为写文的萱慧真的很认真很可爱。”
　　“少拍马屁了你”。
　　“真的。”某卷毛认真道。“你的文章最直接了，你开心就写搞笑文，难过就写悲情剧，心情郁闷就虐待男主角，心理混乱的时候就什么也写不出。简直比晴雨表还准。”
　　“你倒是很有研究嘛。”
　　“那是，我以前就是萱慧的忠实读者。”
　　“瞎掰，你明明以前连我是哪根葱都不晓得。”顿了顿，某女说，“见到名作家我什么感觉？”
　　某人歪着一头卷毛想了想说，“胃口比我想象的好。”
　　“你去死。”
　　一拳打到他的肩膀，微微突出来的肩胛骨把她的手都震疼了。
　　“你你你…怎么又瘦了。亏我才是那个减肥的人！”
　　他笑笑，“那是因为，每次烧鸡都是你连我的份都吃了…”

　　他还是像个孩子似的灿烂的笑着。
　　实在是一个心无城府的坦荡荡的笑容。

　　不知何时起，萱慧真的爱上了这个漂亮的男孩子，春风一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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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结束了～
...这个不花什么功夫的小白文，反正是想到什么写什么，算是在思考下一个故事之前的休息之作吧。
被我漂白的不要怨我啊...我是良民...
后面会写一个比较严肃的故事...
汗...我这样的人...真的严肃的起来么？深表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