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强[系统]》虽矣

15、第15章

　　其实现在街上的所有人都很闪亮，但是他们的闪亮程度和唐晓月完全不能比较。

　　毕竟他们又没有变成鬼以后的滤镜和柔光特效。

　　所以一路上莫非就一心一意地盯着街上的那些烛火看，看着看着，倒也看出一些门道。男人的光圈颜色是微微发红的，女人身上的光则是微微发蓝的，除此以外，老人的光普遍要暗淡一些，光圈的范围总是很大，小孩子的光很小，没有光圈，是灼亮的一个小点儿。

　　婴儿的光最特殊，是不成形的雾状，还会变幻出各种模样，而且总是会融入他身边照料他的那个人的光圈里。

　　遇到红灯的时候警车停下来，隔壁车上，一个妈妈抱着她的儿子。

　　那个小婴儿大概有八九个月大，脸蛋胖嘟嘟的，剃了个光头，莫非看过去的时候，他无端地咯咯地笑起来，挣扎着伸手去指被莫非牵在手上的唐晓月。

　　唐晓月也被他吸引了注意力，他飞到和他平行的地方，隔着玻璃窗看他，两双相似的眼睛对视着，半晌，唐晓月伸出手，手臂穿透玻璃伸了进去，然后握住了小婴儿的手指。

　　不过在他真的摸到小婴儿之前，莫非一扯绳子，像是拽风筝一样，把他拉到了身边。

　　“这样对他不好。”她对唐晓月说，也没指望对方能听懂她在说什么。

　　这句话不是猜测的，唐晓月靠过去的时候，那个母亲身上的烛火显而易见地飘摇起来，小婴儿的光雾也像是被吸住了似的向唐晓月围拢。旁人看不见，莫非却能看见他们的光因为唐晓月的靠近而变得晦暗，这显然不是什么有利的事情。

　　即使唐晓月被莫非及时拉开，莫非依然看到那个母亲和他的儿子身上蒙了一道很浅黑影。

　　不知为何，莫非就是知道，这个母亲回去以后大概会咳嗽两天，或者倒倒平地摔一跤这样的小霉，而她的儿子很有可能会生一场小病。

　　莫非有些不开心，她说：“都是你惹的祸。”一边试图把那道黑影给弄走。

　　比她想象的简单很多，她眼神那么一扫过去，那道黑影就随着她的想法消散了，变成烟尘一样的东西落下来，然后从生者的世界掉进亡者的世界里。

　　绿灯亮了，小车载着母子离开，小男孩无忧无虑地笑着，冲他们挥着手指，他的母亲手忙脚乱地安抚着他。

　　莫非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

　　母子俩身上发生的事让莫非有些紧张那两个被唐晓月穿身而过的警察。她把绳子缩短了一些，一开始唐晓月和她的最大距离有五米，现在被她缩短到了三米左右，确定在这个距离里他不能接触别人以后，莫非穿透车顶，从上往下地掉进车中，想要看看那两个警察的情况。

　　他们的烛光温柔而强劲，和街道上的普通人相比，显得强健一些。

　　他们身上也到很浅的黑影，比唐晓月刚才留在那对母子身上的黑影浅的多，而且就在莫非的注视下，这些黑影还在不断变浅，他们的烛火在焚烧和驱赶黑影，根据这个速度，可能再过上一两个小时，黑影就会消失了。

　　莫非问系统：“唐晓月不是生魂吗，怎么还会对活人有伤害啊？”

　　【和鬼魂相比，他造成的这点晦气根本不叫伤害，顶多到恶作剧那个层次。】

　　“那我刚变成鬼的时候有没有伤害到别人？”

　　莫非回忆着那几个她刚变成鬼的时候出于好奇去触碰的人，还有莫忊。

　　【没有。】

　　那就好，莫非就又穿透车顶，回到了她的位置上。

　　唐晓月在绳索收紧以后，无所事事地缀在车尾，这家伙已经不飞了，就靠着莫非的绳子牵着他，等于莫非跟着身下的车子飞行的时候还要带着他一起飞。

　　带着唐晓月飞不费多少力气，但是看着他悠闲地左顾右盼的样子，莫非就越琢磨越不对劲，感情他还挺享受是吧？刚刚惹了祸还这么享受？

　　“你现在能听懂人话吗？”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对唐晓月说。

　　就像每一次她把视线转移到他身上的时候一样，唐晓月也转过头和她对视。不过这时候莫非已经隐隐有所预感了，似乎不管是什么人，什么鬼，只要盯着他看，他就会立刻把注意力集中到正在看他的人或者鬼身上去。

　　证据是那个他飞过去玩拉手手游戏的小婴儿。

　　把失去神智的唐晓月捡回来这么久了，莫非还没见过唐晓月对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产生兴趣，这家伙老是无所事事地东游西荡，做事情随心所欲的，顶着一张写满了茫然无辜的脸飞来飞去，在此期间从来没有什么活人或者死人真的和他对上眼睛，而那个小婴儿一看他，他就立刻凑过去了。

　　要不是莫非带着他走了，说不定唐晓月现在还在他的车祸现场出神。

　　出神就出神吧，也没多大点事，关键是那条路也算个交通要道，来来往往的车辆不少，指不准就有某辆车里头同样有一个能看见他的小孩子，他再跟人有什么接触，或者一直都跟上去，难保会出什么事。

　　莫非忽然觉得这个情节有些熟悉，她花了几分钟，猛然想到，这不就是小孩子招来不干净东西的故事吗？

　　年少无知的时候，不知道哪天，周围忽然开始流传一些关于神鬼的故事，莫非不相信这些，但也不介意把这些被人压低嗓门神神秘秘说出来的所谓“真实故事”当一个故事听。

　　都是十几岁大的小孩子，还都是城市里长大的，放假以后旅游的首选地也不是农村，哪里能经历他们口里的那些多半发生在乡村里面的事情？

　　多半都是他们从自己家里的老人那里听来的，当时被吓得狠了，一转眼就半是献宝半是炫耀地拿出来讲。

　　典型的故事就是某家的小孩子忽然之间开始时不时地盯着一个地方直笑，躺在床上的时候会挥动双手和“看不见的人”一起做游戏，半夜三更里无故嚎啕大哭，然后发烧、昏迷，吃多少药都不管用，跑多少家医院都不行。

　　这时候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去请一个村里头通灵的人来看看。多半都是一个看起来老得走都走不动的神婆，住在一个阴森森的地方，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她会要求小孩子的父母把孩子抱过去，有的故事里面神婆也会亲自上门，在经过一连串古怪诡异但是又好像有点神异之处的活动之后，小孩子抱回去，神婆离开，当晚孩子就退了烧。

　　接下来的情节版本就很多了，要么就会父母带着孩子慌慌张张地搬家，要么就是父母到庙里去给孩子求一个护身符，有些神婆售后服务做得很好，会直接送一个什么防身的小玩意儿给小孩子，不过这种神婆在故事里都是一派高人气度，大概属于比较少见的那种。

　　莫非忽然间意识到，自己好像旁观并阻止了一个这种她听得都有些腻歪的鬼故事。

　　原来和鬼对视，会让它们跟自己回家，是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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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记得我放了存稿，原来是假的记忆。
知道无cp冷，没想到能冷成这样……还好有存稿，不然太不爽了。
就是有存稿的时候特别容易忘记放在存稿箱。
别叫我一口气放好几章，jj有很大几率会一夜之间全给我抽出来……
准备全文存稿言情小甜饼，希望能够治愈一下我被前几篇文的收订比虐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