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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这样爱可以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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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萱惊恐的眼神,让戴严不寒而栗。
“我不相信”
“是真的”
“你不会那么做的,你根本不是这种人,你一向很理智,这是多愚蠢的事儿,你不会做的。”
“我就是这种人,你不了解我,我也会犯混,因为我也年轻。”
“那你一开始为什么要骗我。”
“因为我害怕,害怕坐牢,更害怕失去你。”
怀疑和恐惧扭曲了可萱的脸。
“你疯了你当时为什么要那样做?你不知道这是犯法吗?你做了就做了,为什么还要做伪证?你不知道这样会加重罪刑吗?为什么要做这种蠢事儿!”
“我不想坐牢,这是人之常情,我也不想骗你,也不想骗大家,可已经这样了,我没有办法。”
戴严显得很冷漠,他要彻底断了可萱的念头。他想她不应该再与他这样的罪犯在一起,她应该有更好的生活。她应该找一个条件更好的男人爱她。
戴严想,如果能不让可萱受到更多的伤害,那么伤害他自己,是让他感到幸福的事情,这一点可萱能够理解吗。
长痛不如短痛,戴严没有其他的选择。
也许,她一时还不能理解和相信,会恨他,会很痛苦,但时间会治愈一切,她对他的恨会变得越来越淡漠,终有一天会彻底忘了他,会开始新的生活,会再遇到一个彼此相爱的人。可萱能真正幸福,这不正是他最大的愿望吗。他想,也许有一天,她会了解他的苦心的,但既使她永远都不能了解,他也会这么做,他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因为开弓没有回头箭。
“我真傻,我真傻,我还在为你四处求人,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你是清白的,我还一遍遍地在父母面前为你申辩,你是被冤枉的。看来,是我错了!”可萱拼命地摇着头,眼泪喷涌而下。“戴严,你完全可以不这样的,你打了人也不要仅,只要你承认,事情还没那么严重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真的不理解,你不是那样的人呀。”
“多谢你对我那么信任,但以后请不要再为我操心了,没这个必要,也不值得。其实,你不说,我也早就知道,你们家本来就不同意我俩的事。现在好了,他们可以放心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纠缠他们的女儿,永远都不会了。而我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害怕他们不同意把女儿嫁给我了。这样多好啊,皆大欢喜。”戴严故意挤出一丝冷笑。
这个冷笑让可萱打了一个寒颤。
“你是怎么了?你不是这样的”可萱怀疑地看着戴严。
“我就是这样的。”
“你说这话,就不怕伤人吗。”可萱瞪着一双无比愤怒而委屈的眼睛逼视着戴严,仿佛要将他的身体撕开,看看里面的他到底是怎么了。
戴严眼睛看着窗外,强忍着心里的痛,他不敢看她,他怕看见她的眼睛。
沉默,这种沉默几乎让戴严窒息。
不,不能这样,戴严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了,他必须马上结束这样的见面,马上结束,否则他一定会动摇的。
戴严猛然转过头来,可萱看到的是一个更加陌生的戴严。
“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今天就把话说开了吧。其实我跟你,自始至终就是我一厢情愿,你和你们家根本就看不起我这个没钱没势,又没固定工作的乡吧佬。高攀你,根本就是我自寻烦恼,只是以前不甘心不死心。”戴严声音沙哑地说“不过,现在,我想通了,我都这样了,跟你更是不可能,与其被你甩了,还不如我主动些,为自己留一点儿尊严。也许这才是我的命运,这样的命运才适合我,以前都是我的痴心妄想了。”
说出这些话,戴严感到五脏俱焚般的疼痛。
听到这些话,可萱惊恐地看着戴严,既而是绝望般的啜泣。
“对,你说得没错,这才是你的命运,我为什么要爱上你,我为什么还要为你到处奔波,我就是一个十足的大傻瓜,你根本不值得我这样!”可萱越说越激动,她气愤的用手拍着两人之间的桌子,大声哭喊起来。
吓得两个警察急忙跑过来,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是,是你错认了我,我本来就不值得你爱,也不值得你哭,你快走吧”,戴严站起身来,却低着头,眼睛看着地下,“快走吧,请别再来了,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戴严转身离开,却将可萱挣扎的啜泣声深深地烙在了脑海里。
他走的很快,象一头发怒的牛一样不分东南西北地低头往前冲,悲怆和绝望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
看守在后面大叫,“你赶着去吃屎呀,跑那么快,”戴严不听,依旧疯了一样往前冲。
“人家不要你了,你受刺激了吧,不过,你都这样了还谈什么恋爱,你有什么资格谈呀”看守一边嘲笑着,一边跑上前去拉了戴严一把,本来就觉得天旋地转的戴严打了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
就象被堵死的江水要冲破堤防,向两岸翻涌一般,戴严突然感到这股怒气有了喷泻的地方,他失去理智一样地转身扑向了看守。
警察没料到戴严会敢这样做,笑还没有褪尽,脸上、身上已被挨了十几拳,戴严把他赶到墙边,用手拷疯狂地勒住他的脖子,他想反抗,可是戴严不给他以反抗的机会,勒得更紧了。他的手在空中一阵乱抓,却总不听使唤,抓不到他想抓的地方,他想喊却一句也喊不出来,他黑而有些胖的脸涨成酱紫色,象一块刚被挖出的猪肝,不大的眼珠几乎要撕破眼皮,从里面蹦出来,此时,戴严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考虑再这样下去将会是什么后果,他完全疯了。
形势非常危急,眼看就要出人命了。
幸好其他的警察很快就跑了过来。
他们把戴言从看守身上硬拉开,反拷了他的双手并将他死死地按在墙上。
脱险了的警察一下摊在地上,几乎不能呼吸,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儿来,捂着脖子狂咳不已。
好险,如果其他人没有及时赶到,也许,他就会被戴严活活勒死了。
那人慢慢缓过气来,气极败坏地冲向戴严,在他身上狠打、狠踹起来。
血从戴严的嘴角流出来,但是他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此时的戴严象一块没有生命的木头,僵硬、麻木。
他的脑海里只有可萱绝望、愤怒的眼神。
“可萱,对不起,可萱。”戴严喃喃着。
经过这一场,戴言被单独关在一个狭小的囚室中,还被上了沉重的脚镣,在他们眼里,戴严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需要小心谨慎地严加看管。
囚室很小,在里面躺下几乎伸不直身体,没有窗户,只在铁门上开了一扇很小的小窗,用来送饭,有一盏灯,日夜都开着,为了可以更清晰地随时观察犯人的行动。除了每天送饭的声音,戴严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看不到一个人。在这里,戴严反而觉得更平静了,他什么也不用再想,只是静静地等侍着法院对他的判决。
戴严相信,时间会抹平一切的,就让他在可萱的生命里消失吧,也许过一段时间,可萱就会将他全部忘记,开始寻找新的生活。
而没有了可萱,什么样的命运对戴严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判不判刑,判多少年刑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只要可萱过得好,戴严就心满意足了。他平生最爱的两个人,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可萱。
母亲已经永远地离他而去了,他已经没法去爱她,而可萱,他认为,他有责任让她过舒适、幸福的生活,而不是跟着他受穷受累,还要一起承受被人瞧不起的滋味儿。
爱她,就是要放开她。戴严想,这样爱,可以吗,可萱,你明白我的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