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片片》快乐起程

16、父亲的转变

　　舅舅来看戴严了。
　　看到戴严这样，他很难过，憔悴蜡黄的脸色，乌青的眼圈儿，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多岁。
　　这么多年，舅舅更象是自己的父亲，他虽不常来，但对戴严的关心和爱却是细腻而深厚的。
　　“舅舅，我不在，还请您能有空去照顾一下我爸，他虽然——，但他毕竟是我爸，看在我妈面上，您别跟他计较。”
　　戴严低下头，尴尬地搓着手，难为情的说。
　　“你放心吧，我不会不管他的。”舅舅勉强从伤心中挣出来，沉默了一会儿，渐渐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真是怪了，听村里人说，你爸突然不赌了，天天一个人呆在家里，谁也不来往。你知道，你爸这多少年了就没有这么老实过，也不知是啥让他改了性子。”
　　戴严抬起头睁大了眼睛。
　　“你不相信吧，我也不相信，那天我特意去看了看，还真是这样，他一个人躲在家里，哪儿也不去，什么也不干，只是呆呆地坐着，象尊雕像似的。我问他话，他也听不见。”
　　“村里人说，好多天了，一直是这样”。
　　“他脸色很难看，我问他是不是生病了，他也不说话。”
　　“我以为再也问不出什么来，等到我要走，他却突然拉着我问你的情况，说了一堆挺奇怪的话。说什么对不起你，还说以后再也不赌了，要好好待你，总之莫名其妙的。”说到这里，舅舅叹了一口气。“他这一辈子，什么时候这样过，要是你妈还在，看到他这样，不知会有多高兴呢，也许——，唉，可惜……。”
　　戴严无语。
　　他知道父亲是为了什么，但他不能说。他没想到父亲经过了这件事儿变化会这样大，没想到父亲也有一天会忏悔自己的过错，也许真的母亲泉下有知看到父亲这样也会感到欣慰吧。一种悲壮的情绪涌上戴严心头，如果是这样，他宁愿就这样被冤枉下去，只要警察不再深究，只要那个女孩儿不出来做证，那他们就永远不会知道父亲那晚做的事儿，他想保全的人就会永远安全。
　　这不正是他一直想要的结果吗，可是，如果这样——，戴严痛苦地将脸埋在胳膊里，额头压在冰冷的手拷上。
　　如果这样，自己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