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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皇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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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露水清莹,阳光微照。陶越已累瘫在一处宫殿,她隐了身形,来往的宫女们看不见她。她也知皇宫这么大,如此找下去也不是办法。稍作休息后就去了国师府。国师立于窗前,一袭月华锦衫,长发束入高高的玉冠中,不染纤尘,神圣不可侵犯。见到陶越道:“你又来做甚?”
陶越说:“皇宫太大了,我找不到东西会被责罚的!你就收留我吧,我什么都会做的!”一脸狗腿相。
湛夙拽回被拉扯的衣袖道:“不需要。”
陶越心一横,当着湛夙的面把衣服往下一拉,露出半边香肩,道:“你看见了吗?”恐湛夙没看清,准备再拉拉。
湛夙忙转头,耳尖不自觉脸红了,厉声道:“你这女子,怎可如此轻浮?!”
轻浮?!陶越自动忽略不计,道:“国师这般好看,我情不自禁啊!”
湛夙是高拔远俗的一国国师,从未有人如此对过他,甩袖离开。
最后陶越还是留了下来,施法变成了一个面目普通的宫女。皇帝御驾亲征方国,临行来让湛夙占卜吉凶,湛夙却什么都没说,本意很明显,但皇帝偏偏一股热情要打仗,拦都拦不住。
现在陶越每天白天跟在国师身后,晚上去寻延情。皇宫中秘密最多但向来藏不住什么秘密,时间久了,宫里人都道清心寡欲的国师居然找宫人伺候了,都慕名来一睹这宫人风采,发现只是一个其貌不扬,身量矮小的小姑娘,都咂巴咂巴嘴满足而又失望的走了,都道国师不愧是国师,连宫人都找这般模样的,国师还真是无心男女之事,一心为社稷啊!
陶越笑盈盈的送走第二百四十八个来观赏的,一身疲惫的跨进国师府,看到湛夙倚案而书,顿时又充满了力量。倒了杯茶给他送去,眼睛晶亮的看着他。
湛夙停笔道:“门前太吵。”
陶越顿时明白道:“那我以后就不出去了,反正他们都不敢进来。”
陶越知国师一天都可不说话,只有她自言自语,不过一切习惯就好,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找到延情镜?师父还等着我去复命呢。这皇宫待着太压抑了,没庵里待着舒坦。我这几天几乎逛遍了皇宫怎么就找不到呢?庵主从来都不会出错的……”
“找到之后你去哪里?”湛夙突然开口。
“啊?”国师突然开口,陶越有些反应不过来,道:“回家啊。”
“家在哪里?”
陶越不敢说更南庵,更南庵向来是六界禁谈,就连当初为天地大战而死的三位师兄都没博得一个正经名声,只好道:“一直往东北走就到了。”
突然又没了声音,陶越自知骗了湛夙,心里发虚也不敢说话,只好出去闲逛。
有宫人匆匆忙忙路过,陶越赶紧让路,那宫人把东西放到陶越手上道:“你,把这送去和贵妃处。”说完就急忙跑走了。
陶越盯着手里这件精细的宫装无语,和贵妃的东西他都如此轻易交到别人手里!不过在这宫里谁又敢得罪和贵妃?!和贵妃的东西自是没人敢动的。
陶越到了和贵妃处,和贵妃正在梳妆,面前是一面银灰色镜子,雕琢着古朴的花纹,上方有一红宝石发着幽幽的光芒,似是一只眼睛穿透人心,镜面光滑透亮,照的人清新脱俗,不假一毫。这是延情镜!她苦苦找寻几日,想不到在此处。
这和贵妃雍容华贵,面容艳丽,似是二八年华,虽不着装饰却自有一番韵味,扭头道:“你这小宫女哪里来的?怎从没见过?”
陶越俯身道:“奴婢是国师府的。”
和贵妃浅笑:“原来就是你啊,果然与众不同,下去吧。”
“是。”陶越退下。
月黑风高,皇宫寂寥无声。陶越潜入和贵妃处拿延情镜,可是这镜子似有千斤重,根本拿不起来!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陶越猛回头发现人就在自己身后,是和贵妃!心道自己竟如此大意!起身就要离开。
和贵妃道:“国师府的宫女,不坐一坐吗?”说罢坐下倒了两杯茶。
陶越用的是自己原来的容貌,她没见过,怎会认得?
“不要担心,你是来拿镜子的?国师让你来的?可国师一直知道镜子在我这里,只要他说一声,我自当双手奉上,犯不着让你来偷。”把茶盏重重放下道:“说!你潜入国师府,潜入皇宫有何目的?!”
陶越还在迷糊她说的国师一直知道在这里,可他为什么不说?当下道:“只是想拿回延情镜,没别的目的。”
和贵妃轻松拿起镜子摩擦道:“原来它叫延情,好名字,好名字。”
“你和它签了血契!”陶越都要忘了,只要凡人和它签了血契,每月生血喂养,常年对照便可保人容颜不改,艳丽长存,爱人不离。怪不得她寻不到它,原来它借和贵妃之血敛了气息。现下只有和贵妃死或是她自愿交给她,她才能把延情带走!
和贵妃道:“白日你来,我在镜中看到的你和你本人很不一样,镜中的才是真的你吧,果然还是现在美丽。我今年三十有六还能如此年轻,全仰仗的它,你却想把它带走,呵。”
陶越道:“你想要什么?”
和贵妃眼神朦胧,回忆道:“我和皇帝自幼相识,我从出生就知道会嫁给他,这一生从未想过别人。他那般神武俊气,皇宫中都有新人进入,美人迟暮,年老色衰,我容颜不老独占恩宠这么多年……也够了。”回头对陶越道:“我知你不是一般人,我要你保此次战役东皋国大获全胜!”皇帝御驾亲征方国,临行来让湛夙占卜吉凶,湛夙却什么都没说,本意很明显,但皇帝偏偏一股热情要打仗,拦都拦不住。
“不行!我不能参与战事。”
“那我要你保皇帝平安!”皇帝是她的挚爱,他不能有事!
这也是不行的,人皇的命数怎可说改就改。可听国师无意说过东皋国王此行无性命之忧,就道:“好。”
陶越走后,和贵妃坐在梳妆台前,眼泪无声滑过脸庞,对着镜子道:“是不是我没有了这样的脸他便不再爱我?”镜面无声,折射着夜的幽静,散发着古朴的光芒。
陶越回到国师府,看了看国师屋中的灯还亮着,她想问问国师是否真的知道延情镜在哪里?可又觉得没必要。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他这般做肯定是有理由的,她怎能因这种事对他生了嫌隙。虽然这样想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但没有什么事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陶越拍拍衣袖回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