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卡带]Buried》路人小透明

3、第 3 章

　　之前就有提过，旗木卡卡西是宇智波带土的青梅竹马。
　　所以，在两人还是不懂事的小鬼的时候，卡卡西就已经跟着带土一起把自家亲戚管着的电视台上上下下几十层每一个角落跑了个遍，区区保安室在哪一层楼根本难不了他们。
　　所以带土的心情才这么复杂。

　　当然，情况紧急，也没有太多能让他们坐下来好好叙旧的闲暇时间，大名鼎鼎的影帝先生坐着无名摄像师的车绕开了堵在电视台大门口的一群记者，下了车之后又戴着帽子，低调地进了摄像师靠近郊区的房子。
　　也亏得是郊区，不然下车还没走几步，他就会被遍布各个区域的狂热粉丝发现了。

　　初次到这家里来的客人就像是经常来作客似的，进了屋就不客气地往客厅的大沙发上一坐，坐着就不动了。带土并不想理他，但毕竟有话还得说，就只有哼了一声，从柜子里翻出杯子和茶包，去厨房热水给客人泡茶。他不爱喝茶，能招待的也就只有这种规格的茶包了，爱喝不喝。
　　不一会儿就烧好热水泡好了茶，他端着茶杯出来，抬眼一看就看到某人依旧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正中央，沙发前的桌上原本没放什么东西，这回看了看，就摆上了一个手机，手机旁还有一块电池。
　　卡卡西把他自己的手机电视抠出来，连着手机放到一边，正用严肃的眼神注视着带土。

　　“好了，排除掉干扰，开始说正事吧。”

　　带土：“……你说。”
　　他这才迈开步子，慢吞吞地把那还冒着热气的茶放到卡卡西面前，也不管卡卡西喝不喝——眼角的余光不禁扫了扫那没了电池的手机。

　　卡卡西竟然是认真的。
　　那好，他就听听他想说什么。

　　而卡卡西也真够直接，开门见山的第一句话，就成功地让带土变了脸色。

　　他说：“当初琳失踪时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并没有全部告诉你。”顿了顿，赶在带土噌地起身要拽他的衣领之前，又接着道：“因为那时我看到的画面太古怪了，我说了你也不会信，而且……就算是我，事后回忆起来也时常在想，我当时看到的会不会只是幻觉。”
　　带土愣了愣，下意识地想说你在说什么幻觉不幻觉的，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吗？但随后发觉到卡卡西的神情竟是更加严肃了，或者说，从起这个话头的一开始，他的态度就是格外认真的，绝对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他也是真的了解他，所以才硬生生地将质疑的话咽了回去，自己也一屁股坐到左边的小沙发上，皱着眉望着他，勉强提起几分耐心：“那你当时究竟看到了什么东西？”

　　“很巧，就和我们今天看到的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等等……今天看到的是？！”

　　带土忽然间反应了过来，而就在那一刻，他的表情又出现了变化：先是迷茫，然后是震惊，最后，无数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集合在一起就成了……难以置信！
　　他再也坐不住了，顿时跳了起来，冲卡卡西大吼：“混蛋！你不是告诉我琳踩到了地雷，爆炸之后就找不到尸体了么！”
　　“我没有骗你，事实也确实是这样。”与带土的激动相比，卡卡西的反应就太冷静了。再将在后来的无数年里几乎变成梦魔的画面转述出来时，他的内心自有千滋百味，然而，说话的语气却极力保持着平静，“当时我就在琳的后面，亲眼看到她踩到埋在路中央的地雷，也亲眼看到地雷炸起。但是，在她被火焰吞噬之前，我还看到了一道颜色不同的光，先是特别亮，后来又突然变暗，像是凭空出现在那里的漩涡。”
　　“漩涡消失的同时，琳也不见了。时间太短，我分不清她究竟是被那个突然出现的漩涡带走，还是……就只能用后面的说辞告诉你了。”

　　带土喃喃道：“漩涡……没错，就好像今天出现在电梯里的漩涡……”一时间百感交杂，闪过了很多想法，他的脑子转得极快，没过多久，就明白了卡卡西的言下之意。
　　“跟那些人一样，琳很有可能也被那个漩涡带走了。”他的眼睛一下子从压抑到明亮，仿佛终于抓到了希望的光，脸上出现了近乎惊喜的表情。带土凝视着卡卡西，似要从他那里加深自己的坚定，一字一顿地道：“所以，琳很有可能只是消失，被带到了另一个我们暂时还不知道的地方，她很有可能——没死？是不是？”

　　卡卡西沉默着跟他对视许久，却在他隐约参杂的期盼中缓缓摇头。
　　“现在还不知道，她可能还活在另一个地方，也可能在消失的那一刻，就已经……”

　　剩下的话不必说完带土也能明白。
　　这是实话。实际上，就算卡卡西不说，带土也能想到，但这就是他所能抱着的唯一一丝微弱的希望，就算自欺欺人也好。
　　可卡卡西也知道他的心情，但还是这么说了。

　　所以，带土张了张嘴，脸上闪过一丝脆弱的迷茫。随着迷茫散去，眼中一瞬的动摇也消失不见，他重新坐了回去，默了半晌，才瞪了卡卡西一眼：“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一点。”
　　理智过了头。

　　卡卡西只有干巴巴地道：“哦，抱歉。”
　　带土又是一声冷哼。

　　两人一个人占了一边沙发，就这样互相沉默着呆坐了半天，放着没管的茶水已经没了热气，卡卡西才轻咳一声，率先开口道：“不过，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带土勉强配合。
　　“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暗中搜集与那个奇怪漩涡有关的情报，虽然有用的信息实在太少，但找了这么久，总算还是找到了点蛛丝马迹。那些情报都存在我的手机里，现在先不急，晚点我再给你看，现在我要告诉你的重点是——”

　　卡卡西站了起来，站在他面前，俯视下来的角度，显得他的眼里泛出凌厉的光。

　　“漩涡所通往的，毫无疑问是另一个世界。我不知道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有什么危险，但是，我知道进入那个世界的方法。”
　　“带土，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他突兀地问道。

　　或许是那目光太过深邃，竟让带土在对视之时略微失神。
　　当然，他很快就回了神，回神后的第一反应就是狠狠地抓住卡卡西犹犹豫豫伸到他面前的手，骂道：“废话！怎么进去从哪里进去需要准备什么——还不快点告诉我！”

　　没有半分停顿，他也没有对卡卡西的说辞有半分怀疑，像是从心底里认定了，卡卡西不会骗他。
　　反倒是接收到这份信任的男人不禁愣了一下。在被催促着不要卖关子的间隙，他忍不住露出些许苦笑。

　　自琳消失之后，他耗费心力筹备了那么久，本打算一个人去探寻真相，却未曾想，最终还是让带土牵扯了进来。
　　当然，他本来也完全可以不说出自己发现的事情，同样按照原计划独自前行，但是，不知为何，他还是说了。

　　出于相信，也更是出于他的……私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