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江東紅》一生一聲

5、四 初見

　　四初見

　　「芹小姐！」
　　彷彿被上天派下來的天使一般，阿蓮氣喘吁吁地出現在少女身後，手中的是裝了細心挑刺剁碎過的魚肉的小盤。
　　「阿蓮剛剛回小姐的房裡卻不見了小姐身影，真是嚇壞了。正要去尋公子，卻不想在這找著小姐了。」她一手撫著胸，驚魂甫定地說著，伸手又摸摸小虎的頭。
　　「嗯，我也是出來找阿蓮的…妳沒回來我很擔心…」張芹小聲地說。嗯，這也是事實。
　　阿蓮低頭。「阿蓮知錯了，下回會快去快回的。」
　　張芹笑了下，「沒事的。」
　　阿蓮點點頭，然後轉向坐在桌旁不解的兩人。「驚擾二位公子了。」
　　跟著阿蓮行了個禮，現在的張芹只想要找個洞躲起來，於是低聲地朝女孩意示趕緊回去吧，卻沒想到後頭卻突然有人開口了。

　　「這就是玄風的那位──」
　　不不不，等等等，這位玄風兄是誰，那位又指的是什麼，請別用這樣曖昧不清的說法講啊。張芹在心底哀號，面上還要維持著僵硬的笑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是的，這位就是芹小姐。」阿蓮乖巧地回答，雖然說這個答案根本毫無任何特別價值。
　　但是接著阿蓮就轉過身面向著張芹，認真地說道，「小姐，這邊是陸公子和張公子。」
　　有話說張文而陸忠，這兩位又是如何的人物呢？
　　張芹垂下眼。「見過二位公子。」
　　隱隱約約知曉那邊兩人抬手回了禮，她卻尷尬沒有勇氣再抬眼直視。
　　偏偏就在這時小貓又咪咪地叫了起來，張芹不用想也知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了。「小虎大概餓了，阿蓮咱們回去了吧。」
　　阿蓮還來不及回答，又有新的嗓音加入了這場混亂裡。

　　「婧兒？」
　　是一個響亮而驚喜的嗓音。「妳可總算出來了，讓我們好急！」
　　阿蓮在一旁趕緊行了個禮，嘴裡小聲地喚了聲公子。張芹懷抱著貓，深吸了口氣回過身去面對新來的這人。
　　所謂風流倜儻，說的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分明是同樣暗色的衣袍漢服，他卻穿出了和彈琴那人截然不同的暗藏姿色；幾縷沒梳攏上的髮絲垂落在他白玉般的面容之旁卻不顯凌亂，反添了一些不羈之率性。頭頂的髮冠是綴了明珠的黃金色，腰繫的玉佩相互脆擊，一路走來譜出了一曲叮叮咚咚的隨興。一雙細長的眼眸和愛笑的唇，眼下的淚痣隱約隱約，肯定能讓各路女子皆為其而瘋狂逕走吧。張芹歪了歪頭總覺得少了些什麼，之後才恍然大悟：唉呀，再加把扇子絕對更是飄然瀟灑呀！
　　在少女暗自為自己的想法逗笑之時，這名姿容不凡的少年踩著薰風的步伐又關切地向她走近了一些。
　　「婧兒？身子一切都好嗎？」
　　然後少女張芹再次脫口而出。「我叫張芹！」

　　衣著華貴的淚痣少年有些不解地歪頭。「可叔父跟我說妳名為婧…」
　　張芹不說話，只滿腦子讚嘆自己把事情搞砸的功力還真是日漸長進。
　　忽然有個清澈的嗓音開口了。「人家姑娘都這樣說了，阿蓮也這麼說呀。」
　　原先還考慮要不要把臉埋在小虎背上的少女猛地抬頭。那位穿著青衫的少年微微笑著看著這邊，語畢又往桌上添滿了新茶。
　　這邊的華衣少年還是滿臉猶豫。「是沒錯…」
　　「興許是當初玄風聽錯了叔父之言也說不定。」起初彈著琴的那人說道，而直到此時張芹才真正瞧了他當初一直背著的面容，發現竟也是年少樣貌不禁有些錯愕。那樣沉默的模樣，令她總以為是年過中年之人才有的姿態呢。
　　被喚作玄風的淚痣少年擺擺手。「罷了，你們都這樣說那就當我聽錯了吧。」他無奈地笑說，「芹兒，一切都好？」
　　張芹只是拘謹地點點頭。
　　「無事便好。」玄風說著，稍稍低沉了下嗓子。「叔父叔母這樣也能放心了。」
　　說完他又忽地重振起了歡快的語氣。「妳便盡量在這裡待著吧，卜府雖不算太大但總能護妳周全的。」
　　張芹又點點頭。雖然不太清楚究竟發生何事，但還是能感覺到此人歡脫之後的真誠。
　　「謝謝。」心思總算沉澱了下來。
　　當少女以為風波終算過去，自己得以低調退場，正打算開口告退，她懷中的貓咪卻彷彿有著不一樣的想法。
　　小虎在張芹放鬆注意力的那一刻奮力躍出了她的掌握，在兩位女孩的驚叫聲中竄向了那張堆滿東西的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