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先锋-源藏 麦藏》苍*.

4、立入禁止

　　立入禁止

　　原作：OverWatch/守望先锋
　　配对：杰西·麦克雷/岛田半藏 + 岛田源氏→岛田半藏
　　等级：G
　　警告：现代AU，岛田兄弟年龄差10岁，主源→藏
　　总结：岛田源氏曾以为哥哥总是他的。

　　岛田源氏曾以为哥哥总是他的。这个天真的想法诡异般地根深蒂固又在他兄长对他几乎无底线地退让和宠爱中茁壮成长，最终让他没心没肺地活到了十八岁。
　　十八岁他迫不及待如雀鸟一般终于离开了家族的牢笼，欢欣雀跃地去半藏工作的地方读大学，还专门选修了半藏教授的课程（尽管他对高等数学毫无兴趣），结果在第一堂专业课物理学上见到了阴魂不散的杰西·麦克雷。
　　“你怎么在这？”课堂间隙他在厕所逮住带头违规偷偷抽烟的麦克雷，“教物理？是不是意味着我这门课挂定了？”
　　他的老师一脸无所谓地耸肩膀：“你哥留校任教，我当然也在这里了。”
　　他胃部升腾起一股莫名的火灼感阻止他问出剩下的问题，源氏站在那儿看麦克雷小心翼翼把烟屁股摁灭扔进马桶里冲掉又反复确认自己身上没有沾上烟味。还有几分钟上课，他整了下衣领准备往外走，源氏终于还是问了出来：“为什么你总要跟着我哥？”
　　麦克雷回头一脸看小白痴的表情：“这不废话，我是他男朋友。”

　　岛田源氏的前十一年人生顺风顺水，要啥有啥。岛田家族企业占据本地大半市场，生活优渥吃穿不愁，上面有个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的模范兄长，家族的期望责任落不到他头上。虽然平时偷溜开小差也会被哥哥训斥，但他太了解半藏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他总是向着自己的。
　　那时候他见过一次麦克雷。家族关系平时来往的外国人不少，但没有一个是像他那样一身泥土裹着审美可疑的披风脏兮兮翻墙然后从墙头失足滚进来的。
　　“嘘，嘘，别叫。我不是坏人！”那个外国青年抬头就看到十岁的男孩站在自己面前，连忙翻遍口袋摸出个被压扁了的兔子糖递过去：“吃吗？”
　　岛田源氏威逼利诱不为所动，嫌弃地看了眼那破糖皱着眉毛把手里练习用的木剑又往前送了一点：“名字？”
　　年轻人赶紧举手投降，笑嘻嘻没个正型，干脆盘腿在地上坐下：“麦克雷，杰西·麦克雷。你是源氏吗？”
　　源氏更不高兴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经常听你哥哥说，他在吗？”
　　听到是半藏的朋友源氏扔掉木剑，颇为无趣地揪起地上的草皮：“父亲在跟哥哥说话，都说了一个多小时了，我好无聊。”
　　麦克雷把之前那个兔子糖拿出来剥开糖纸扔进嘴里，百无聊赖地嚼得嘎啦响：“我也是。”

　　那次会面是怎么结束的源氏记不太清楚，大概就是他俩面对面无聊了半个小时，然后半藏黑着脸回来看到他们就跟一大一小俩蘑菇一样阴冷潮湿地长在地上。麦克雷赶紧站起来，紧张地打了个招呼：“哟。”
　　半藏没理他，把几乎快睡着了的源氏抱起来：“你怎么进来的？”
　　“呃，这个不重要。”年轻的美国人仔细观察了会儿半藏：“你不高兴，跟父亲吵起来了？”
　　“跟你没关系。”
　　源氏这时候清醒了一点，抱着哥哥脖子往里缩了缩：“冷。”
　　半藏给他掖了下围巾对另一个人说“你回去吧”，就转身往屋里走。源氏从哥哥怀里仰起脸正好能越过兄长肩膀看到麦克雷还站在墙角下往这边看，跟个没人要的大狗似的耷拉着耳朵，于是冲他做了个鬼脸。

　　好日子没过太久。
　　十一岁的时候，他一向懂事听话优秀完美的哥哥干了件大逆不道的事，被赶出了岛田家。他还太小了，根本听不懂父亲冲兄长吼的那些词，只记得母亲小声的哭泣和半藏抿着嘴唇不低头的模样。他拉住母亲的袖子问她为什么哭，哥哥喜欢男人有什么错吗？
　　在他的记忆中兄长总是最令长辈满意的那个，在他实在顽皮时候会被家庭教师不住念叨如果像你哥哥那么听话就好了，而他的哥哥现在为了什么东西把之前的乖顺都丢弃了，他坦言从来不喜欢商科，离开之后去了另一个城市一边打工一边读大学，过着一种跟“岛田家继承人”完全不相符的生活。
　　那时候源氏隐隐觉得，有什么人或者事改变了他的哥哥。

　　有很长段时间他没再见过半藏，父亲完全不准任何人提到他的名字，但他们总是偷偷发邮件或者短信，每天很多封。照例什么乱七八糟破事儿都一股脑倒给半藏听，发行的游戏，新来的老师，怎么逃掉家里额外安排的课程，他甚至也跟那个年纪的男孩一样交了个女朋友，向他哥哥说起时候带着惯有的得意语气，好像这是个了不起的成就，追到学校里最漂亮的女孩儿就能得到赞扬。然而他的哥哥没有像他其他狐朋狗友一样夸他干得漂亮，只是谨慎地回复觉得源氏还太年轻，“喜欢”不是个随随便便掏出来向他人炫耀的物品，它是责任、相伴、分享痛苦与欢愉、共同经历平淡或起伏的人生、前进的动力、身后的支柱和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力量。
　　他不是很满意哥哥的回复，更加不满意只有靠着枯燥文字才能交流的现状。于是逃掉了一整周的课，买了张去半藏所在城市的机票，背着平时用的还装着课本的单肩包就出了门。

　　家里断了经济来源，打工挣的钱要同时支付学费和日常开销。半藏在便宜地段租了个离学校很远的小单间，每天坐一个半小时地铁来回跑。源氏没告诉半藏他过来了，照着之前短信中告诉他的地址蹲在小单间门口，想着他哥哥回来看到他时候的表情心中窃笑。半藏读研大学很有名，每年无数人挤破脑袋想考进去，源氏倒不觉得半藏中途转专业还能进去有多厉害，这是理所当然的，而同样理所当然的，他以后也一定会来这里。
　　距离上次遇见那个蠢乎乎的美国人已经过去六年，源氏差不多快忘记有麦克雷这么号人物，然后麦克雷就这么提着一口袋东西再次闯入毫无防备源氏的视线里。
　　“你是……岛田源氏，对吧？不错嘛都长那么高了。”美国人自来熟地打着招呼：“半藏没告诉我你要过来，早知道就多买点啤酒。唉不对，你应该还不能喝。”说着从牛仔裤的裤兜里掏出钥匙无比自然地走了进去。
　　源氏站在门口没动：“你们住一起？”
　　麦克雷古怪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当然没有，这破地方哪儿住得下。”
　　他没来由地松了口气，这才提脚进门，好奇地四处转悠，打量他哥哥生活的地方。
　　之后的场景似曾相识，半藏回来看到俩蘑菇之后自然先对逃课的源氏狠狠发了顿火，然后又把给源氏喝酒的麦克雷骂了个狗血淋头。
　　吃完饭麦克雷就被赶走了，半藏把床让给弟弟自己铺了个地铺。源氏躺在兄长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房间太小了，他能听见半藏故意放得很轻的呼吸声，抬头就能看到地上那团侧身蜷进毯子里的阴影，胸口有块地方柔软得发痛，时隔多年他们又和小时候一样睡在一个房间里。
　　“哥哥，”他说：“妈妈很想你。”
　　“……嗯。”
　　我也是。

　　后来半藏跟家里的关系逐渐有所缓和，一年也能回家个一两次。尽管父亲还是不怎么和他说话，母亲却总是很高兴能再见到自己的大儿子。源氏如愿以偿考上了半藏工作的大学，父亲似乎终于在与长子的漫长拉锯战中耗尽了精力，没再阻挠源氏的选择。离开牢笼的雀鸟展翅飞翔，他前途光明他信心满满，他对新生活充满向往。
　　看到半藏已经搬了个更加宽敞适宜两人居住的新房子，而杰西·麦克雷毫无自觉腆着老脸地住进来时候，他迟钝的危机感和占有欲终于姗姗来迟。
　　刚开始他还不知道这些感情是什么，“男朋友”难道不应该和自己曾经的“女朋友”一样，过段时间就淡了，退出各自的世界什么都不会留下，怎么能比得上“兄弟”的血浓于水，他可是半藏的亲弟弟，从出生起半藏就在他身边了，哥哥总是他的。
　　直到后来某一个周末，晚上兄长让他过来一起吃饭，下午没课他背着包就提前晃荡到半藏的房子附近。门没关，他站在外面都能听到屋子里放着一听就不是他哥哥品味的某只西部情调的轻音乐，然后是他哥哥和麦克雷的声音。他们在厨房为晚上的晚餐烤甜点，大概是第一次尝试，半藏一本正经地念着菜谱，麦克雷一边捣乱一边插科打诨，第一批出炉的杯蛋糕惨不忍睹。他的兄长气得踹了对方好几脚，而美国人哇哇叫着讨饶，然后他听见半藏也忍不住笑，认命地尝了一口失败品，说看起来丑味道还不错。美国人吻了吻他胡须上沾上的奶油，煞有其事评论：的确不错。
　　他们都没注意到门外的源氏，那像是一块禁止他人进入的区域，没有人能走得进去。

　　那天晚上源氏没有去吃饭。
　　迟来的顿悟晴天霹雳一般霹得他脑袋生痛，他明白哥哥告诉他的东西了：喜欢是责任、相伴、是分享痛苦与欢愉、是共同经历平淡或起伏的人生、是前进的动力、身后的支柱和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力量。
　　世间万物有它注定的进程和道路，从出生开始就指向同一个结束。
　　而就像花会开，叶子会掉，春天之后会是夏天，秋季之后会是寒冬，鸟儿会向往天空，飞蛾永远会扑向火光，岛田源氏会喜欢岛田半藏。

　　——FIN——

　　*为什么麦爹战力那么强翻墙还要摔？
　　他腿短，他不姓岛田。

　　* 为什么源氏那么小就会说英语/为什么麦克雷会日语？
　　就……就当全世界通用语把。

　　* 按理说至少博士毕业才能大学教书，但年龄算不对了，凑合吧…【你。】

　　* 心痛岛田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