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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第七章
      ——魂梦不离金屈戍,画图亲展玉鸦叉。
      情是一杯酒,溢出时光,叫人牵肠挂肚,等你喝醉了,才知道它有多么辛辣。
      祝桑晚与司徒其琛并肩走在街上,B市的夜晚喧嚣热闹,熙熙攘攘的人群奔向着各自的目的地。一辆轿车呼啸而过遮住了桑晚白皙的面容,昏黄的灯光映射下,忽明忽暗叫人看不透彻。
      “桑晚?”司徒其琛驻下脚步看着不觉依然往前走的祝桑晚,身材高挑,美艳动人。
      “嗯?”桑晚诧异的回过头,疑惑的看着相隔一米远的司徒其琛。
      “没什么。”司徒其琛嘴唇张了张,半晌却只一声慨叹。说什么?怎么说?明知结局却还要做扑火的飞蛾吗?兴许最后连这样的场面都再也不能拥有,而他之所以能陪在她身边....最久.....因为他司徒其琛只是她的朋友。“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好啊!”
      “早!”大步流星般走进星南大堂,点头回应前台问候。
      “哎,你今天怎么来了?”梁欢本已在总裁专属电梯前站定闻声忙回头来看,嗬,面色无常一脸沉静,与往日无异....除了面色略显苍白。
      “正常工作时间,我从来不喜欢无故旷工或是迟到。”话毕也从容踏进总裁专属电梯。梁欢自觉按了二十五层。自从顾信知道并言明他的星南国际董事长一职,顾淮禹所幸辞退了顾氏集团总经理的职位,并带着司晨跳槽来了星南做董事长。
      梁欢嘴唇喏喏,竟无言以对。眼眸微转又说起昨日去见杨副部长一事,抱怨顾淮禹一人把本不该是他的工作扔给他。“他就是只老狐狸,拖拖便是。”顾淮禹揉了揉眉心说道。
      “那那片老城区改建的事怎么办?”
      “先把拆迁款搞定,我不希望到时候会有人来投诉说是拆迁款不到位。”
      “但是你知道层层拨下去不可能会跟最初是一个数。”
      “那就一家一家亲自送发。”顾淮禹几近固执的说道。踏出电梯往董事长办公室走去,司晨坐在秘书办看见顾淮禹上来俊雅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诧随即又恢复无波无澜拿上文件跟着梁欢身后走了进去。棕色的书桌上放着一只白色电脑、一只笔筒、一只文件收纳、两只固话,简单到没有任何多余的物件。
      “这几份都是需要您签字派发下去的文件。”司晨先一步开口,他不想中途插话然后接受梁欢的“讨伐”。
      “那你知道如果真的按照你说的一家一家派发会得罪多少人?”梁欢双手撑在书桌上俯视着坐在办公桌后已经开始工作的顾淮禹。
      “那又如何?”顾淮禹头也不抬的说道,手持黑色钢笔利落潇洒的在右下角签上顾淮禹三字。“请给我杯咖啡谢谢!”回答了梁欢的话转而对司晨说道。司晨沉默点头应是,只是有些担忧的看了眼顾淮禹的脸色,若是他没猜错,昨夜大抵该是宿醉今晨也不知吃了早餐没有就要咖啡。
      “那又如何?那又如何?”梁欢无奈、恼恨的转了下脑袋然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依然淡定自若的顾淮禹。“那如果杨成林不同意你又待如何?”
      “那就等签下合同之后再传出消息去。”
      “.......”梁欢心有怒意却拗不过倔得如一头驴的顾淮禹,大步流星砰的关上办公室的门下了楼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一头倔驴!”
      “BOSS?”司晨放下咖啡看了眼被大力乓上墙壁然后自动关上的红木门。
      “没事,他只是觉得以后他的工作又会多了些不必要的而已。”顾淮禹端起咖啡轻抿一口淡淡说道,“今天有什么行程?”
      “上午九点半您与天域陈总有一个关于影视投资的会议、下午六点您与司徒集团小司徒总经理有个饭局,还有陆先生约您吃饭。”司晨阖上笔记本,垂眸看着顾淮禹,您今天的行程很少。
      “影视投资,这是一个董事长需要管的事吗?”签完最后一份文件,拧上笔帽,拿在手里有一下每一下的敲着。
      “咳,他说问您有没有兴趣入股天域影视城。”
      “陆牧川回来了?”
      “对,好像是昨天晚上回来的,说是只有两天的时间,问您要不要一起吃个便饭?”
      “什么时候?”
      “今天中午,在秋爽斋,他还说....”司晨觑了眼顾淮禹,看见顾淮禹微微凝起眉头,接着道,“他说他会携您未来嫂子一起出席,如果您....不好意思的话,也可以携带家属一起出席!”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对了,”
      司晨已走到门边,闻声转过身来看着坐在办公桌后,脑袋微垂的顾淮禹说道,“顾总?”
      “帮我约袁媛见面。”
      “那定在什么时候?”
      “就近吧!”
      “是,我知道了,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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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桑晚美女中午有时间没,一起吃个饭?我请客!”爽朗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到这头。
      “不了,我已经跟朋友约好了!”
      “那好吧,咱们下次再约!”
      “好,那回见!”
      “回见!”听见电话那头‘叮’的一声响,司徒其琛站在灌木后面看着星源酒店大门口走出来一位身着黑色长款针织衫白色打底裤的靓丽女子,拦下一辆出租车离开,没有注意到站在酒店外面怕唐突到她挂一个电话却被拒绝而满嘴苦涩的男子。
      “啊?猪猪啊,我们还在路上呢,要不你先进去吧!你到前台抱陆牧川的名字就可以了。”安叶边讲着电话边回头恶狠狠瞪了罪魁祸首陆先生一眼。
      “快点!”
      “安啦安啦,我们马上就到!”挂断电话,安叶侧了侧身子狠狠的瞪着嘴角还带着笑意的陆牧川,“待会要是猪猪愤而离开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媳妇儿放心!”剑眉星目,黑色皮衣,眸光温润,宠溺的揉了揉安叶发心,看见乱成一团这才手回大手。
      “哼,放心?我告儿你陆牧川,她祝桑晚是除我爸妈之外最最重要的人,你要是让她不开心了.....从今天起后面一个月,你就睡书房吧!”陆牧川眸光有一瞬的沉黯,他的丫头啊,刀子嘴豆腐心!现在,嗯,他只希望....他的兄弟能给力点!
      “桑桑!”祝桑晚站在门口,服务生早已离开,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知为何她竟觉得想笑。
      “真是不巧,又见面了!”桑晚走进包厢环视一周在顾淮禹正对面坐下,浅笑说道。
      “桑桑....”
      “顾先生有何指教?”
      “....我们可不可以重新开始?”短短数字他竟觉得比拿下上亿的单子还要艰难,口中干涩,手中握着白瓷杯,握紧、松开、握紧、松开....
      桑晚喝水的动作忽的一顿继而咳嗽起来,面红脖子粗的,顾淮禹也顾不得其他忙上前拍打桑晚背部,“你怎么样?我们去医院!”说着弯身便要抱起桑晚,被桑晚制止。
      “多年不见,顾淮禹你何时变得这么大惊小怪了?”桑晚推开顾淮禹,拍打着胸口,面上的红晕还未消退,眸光潋滟。“再有,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过?”桑晚抬头看着还站在身旁呆立不动的顾淮禹讽道。
      “桑桑....”顾淮禹重新坐回对面,喉咙干涩,咽下一口微热的荞麦茶,稍觉好点。他们曾一起相约去看电影、去图书馆、一起吃饭、会帮对方带早餐、会一起上天台看日落、夜里会打电话会发短信、会帮彼此做某份作业、会...零三年的SARS来势汹汹,清江中学多名师生染病被隔离,向来恨不得压榨完学生最后的休息时间来补课、复习的学校放了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次长假,那段时间人心惶惶风声鹤唳,桑晚被爸妈兄长押在家里,哪里也不准去,家里时长能闻到浓郁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每天早上和哥哥一起在小区内晨跑然后回家吃饭看看书做做习题看看新闻,看看哪里又被爆出多了几例、几十例染病患者。儿她那段时间最喜欢的就是每日晨跑,因为她可以看见她,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不说话。
      “哎,顾淮禹你怎么在这儿?”雾蒙蒙的清晨视线看不出多远,可是她却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在小区栅栏外人行路上徘徊小步跑着的顾淮禹,一身灰色运动服,细碎的头发被雾水打湿,一双眸子却异常的闪亮。
      “你呢?”他不答反问。
      “晨跑呀,每天早上都被我哥押着晨跑,都睡不到懒觉了!”她撅着嘴抱怨。
      “我也是,”她一时没明白过来他的也是是什么,是一样在晨跑还是也也是被人逼着晨跑,又听他隔着花坛传来的沉沉的声音说道,“平日你要注意卫生,不要到处乱跑。一感觉不舒服或是哪里不对劲都要记得...跟大人说知道吗?不要讳疾忌医。勤快点不要再多懒,知道吗?家里要时常消毒....”
      “哎呀,你不说我也知道的呀,何况我家里人都在的,他们都知道的。”
      “祝桑晚!”见她依然满不在乎,将他那些话都当做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的,原本就面色如水的脸色更加不好看,她不禁被唬了一下,见她有些苍白的脸色,他神色不禁软和些许,温着嗓子耐心叮嘱,“你不要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还有你父母和祝玮墨,平日里多注意些多观察,知道吗?”
      那样一双深邃的眼睛,她就像被吸住了一样,忍不住点头应是。“你哥哥过来了,我先走了!”说完也不待她回答便快步往回跑了,似乎他的目的只是这样而已。
      “刚刚那是谁呀?你们班的那个....顾淮禹?坐你后面那个?他怎么来这儿了?”祝玮墨慢跑下来疑惑的看着顾淮禹离开的方向,嘴里一连串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像是不被家长允许多吃糖果却偏要偷偷多吃却不想被人发现的小孩儿一样,白皙的面颊多了两朵红晕,桑晚快步跑起来与祝玮墨拉出好一段距离。
      三个月后清江解除警报,大家都开始了正常生活,学生照常上课只是两个月的暑假被缩短为一个月。清雁湖旁的柳树翠绿的枝条垂进湖水里,长凳上并肩坐着两个少年少女,额头相抵,手中各拿着一本书,白皙好看的手指握着一只笔,于书上指点江山,岁月静好,莫不如是。
      “顾淮禹,这几个月里你怕不怕啊?”马尾轻摆,一脸的朝气与青春的气息,她歪着脸看着少年,脸上是促狭、是关切。
      “怕什么?”
      “...一开始新闻里每天都在死人,那时候我就想啊,我会不会也和那些人一样....”
      “胡说什么呢!”
      “哎呀现在不都过去了吗!”
      “那也不能动辄得咎的就说这个字。”
      “好啦好啦我不说就是了。”
      “桑桑.....”
      “陆先生安小姐请进!”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顾淮禹已到嘴边的话,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顾淮禹轻叹一声,目光转向从门口进来的一对璧人。
      吃完饭离开时四人两对璧人站在秋爽斋门口,回头率颇高。安叶拉着祝桑晚的胳膊不让她走,“你答应那日做我伴娘我就让你走。”
      桑晚话到嘴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安叶打断,“我们以前说好了的,要做彼此的伴娘,你不能言而无信。否则我就去祝爸祝妈那里打你小报告。”
      “好啦,答应你就是了!多大个人了....”桑晚语带无奈却又包含宠溺的说道。
      “那说好了!”安叶双颊酡红,醉意醺然,歪着脑袋又说道,“你放心,我绝对不让顾淮禹做伴郎!绝对...”声音渐息,嘴唇蠕动,脑袋却已靠着陆牧川的肩膀昏睡过去了,丝毫没有看见罪魁祸首人事不知之后留下的尴尬的气氛。
      “陆先生先带叶子回去休息吧!等她醒来...告诉她我答应做她的伴娘。”桑晚轻轻拉开安叶睡去之后仍然不忘紧紧拉住桑晚胳膊的纤细却略带粗糙的双手,低声说道。
      “抱歉,我先带她回去!”陆牧川歉意颔首说道,又转头看着顾淮禹说道,“祝小姐就麻烦你送她回去了!”
      “我知道,回见!”顾淮禹面无表情颔首说道。
      “回见!”陆牧川看了看二人低生说道,然后便带着安叶上车头也不回离开。
      目送那辆军用吉普扬长而去,顾淮禹两步走到桑晚身边隐隐喊着期待的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桑晚看了眼来往稀少的车辆,末,没有拒绝。
      车速很慢,身旁不断有车辆掠过,与一辆车子擦肩而过时两人甚至听见一句愤愤的话,“擦,开着辉腾却行如蜗牛!暴殄天物!”顾淮禹后视镜里瞥了眼靠着窗户默不作声的祝桑晚,也默不作声。行如蜗牛吗?他宁愿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就这样,两个人,一个世界,相守到白头!
      可是,再长的路、再慢的龟速,终究,还是有尽头的!纯黑色的辉腾在酒店门口停下,桑晚伸手去开车门,中控却依然锁着,她打不开。“有意思吗?顾淮禹?”
      “可不可以...等我一次?就一次....等我处理完所有的事情...你想怎样,我都随你!好不好?”低沉戚戚的声音夹杂着隐隐的脆弱与期盼。
      “一个人不可能踏进同一条河流两次,正如同,我祝桑晚,不可能眼瞎蠢笨到被同一个男人伤害两次,还不知悔改!”桑晚听见自己冷静、刻薄的声音响起,车内一时静默得让她感到心慌,这是一开始就已预料到的不是吗?早已准备好的台本,照着台本念就好了,心慌什么?“开门!”
      “好!”桑晚推门的动作顿了下,她不知道顾淮禹的“好”是想表达什么意思,无所谓了,她也不想知道了!再过不了多久,过去的一切都将会结束,被时光的尘埃所掩埋在时光深处,偶尔想起,翻出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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