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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改】 ...

  •   搞砸了。

      一切,都搞砸了。

      薛丛笙十根指头插进乌黑的发丝里烦躁地抠着,眼看就要成功了,怎么偏偏闹出这档子事儿!她想不明白,涂皓那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怎么就忽然开窍,还就非得爱上她了?

      事已至此,这个朋友是交不了了,干脆另起炉灶,换个?

      可友情这种东西还是打小培养才会固若金汤,除了涂皓,她能接触到的将来混的好的就是郭邵,偏偏这个人,她无论如何都不想再与他有任何交集。

      更重要的是,她重活一世不是为了一直倒退,她要前进,将上辈子戛然而止的轨迹继续延续下去,活得精彩,活得畅快,这才是老天许她重生的意义所在。

      不从涂皓,她不仅达不成她的目的,还得罪一个大人物,权衡利弊后,答案,昭然若揭。

      唉,大不了先拖着!

      手摸上颈部的红绳,坠在红绳上的并非金银珠宝,只是一枚平安扣,材质不明,颜色看着像是海蓝宝。

      别退太远了,薛丛笙默默祈祷。

      但等双眼紧闭,手心紧紧攥着那枚带着体温的平安扣时,她脑海中只想三个字:回去吧。

      耳边响起一波波海浪的声音,紧接着脑海里各种乱七八糟的场景快速闪过,头痛欲裂后,她再睁开眼睛,已是躺在床上——恰好回到了涂皓解扣子的那一幕。

      这一次,她吸取教训没吭声,闭着眼睛继续装睡,想涂皓再怎么欲求不满,也不至于堕落到要“奸|尸”的地步吧?

      视觉受限后,听觉往往异常敏锐,涂皓的一切动作都异常清晰地敲着她鼓膜:解扣子的声音,放衣服的声音,他走动的声音,还有水流哗哗的声音。

      趁他洗澡时,她睁开眼睛。

      今天,她穿的是荷叶边蓝裙,上身有扣子,但最上面一颗她通常不系,因为有点儿紧,会呼吸不畅,不过今晚情况特殊,忍着系上了,随后她又扯了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洗完澡后,涂皓已换了睡衣,看到薛丛笙把自己裹成了粽子,他纳闷:有这么冷吗?

      “冷了?”

      薛丛笙没吭声,时刻谨记自己是在睡觉。

      涂皓突然靠近,带着清新的马鞭草味,她喜欢的护手霜也是这个味道。

      当他的手擦过她发丝时,她惊觉自己这样好像是等待宠幸的嫔妃。眼睛偷偷掀开一道小缝,正好看到涂皓修长清瘦的手在解她的扣子,难道他是要帮她脱?

      禽|兽!

      她都睡了,还不肯放过她。薛丛笙认为机场那两个女的绝对是二五眼,狗|屁的禁欲脸,早晚死床上!

      最上面的扣子解开后,涂皓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用胳膊把她连同被子圈在怀里,隔着薄被抱住了她,似乎是怕她冷。

      本来就热,一层被子再加上一个大火炉,简直快要热出痱子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原以为有涂皓这头闷骚狼睡在身边,她会彻夜难眠,但没过多久她就沉入梦乡,可能是酒劲儿作怪,也可能是热晕过去了。

      翌日清晨,她先醒的,悄悄从涂皓怀里挣开,走进洗手间。昨晚她一直在想他是怎么爱上她的,至少出国前,她确信他们之间的关系还只是朋友。

      直到对镜拾掇自己时,看到镜子里的人儿明眸皓齿,蜂腰猿背,前|凸|后|翘,她突然觉得涂皓会喜欢她,实在情有可原。不喜欢,才是没天理!

      毕竟,美色当前,有几个能把持得住?

      千算万算,独独漏算了这张脸,薛丛笙深深、深深地哀愁。

      “想什么呢?”

      看得太入神,她才发现涂皓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
      镜子里两人前后站着,就连她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很登对,她自不用说,涂皓穿着睡衣,仍掩不住他身为成功男士的霸气,身姿挺拔,眉目清冷好看。

      突然想逗逗他,她微微偏头,骄傲地问:“你眼里,我是不是特好看?”

      涂皓愣住。

      他和她太熟悉,熟悉到他鲜少关注她的长相。

      但她一定是好看的,要不然上学时也不会有那么多男生追她。镜子里,她睫毛浓密,轻颤时骚得人心痒难耐,白瓷般的肌肤似乎吹弹可破。

      见他没说话,脸却红了,她得意洋洋,暗骂大色狼,取笑他:“你脸红了。”

      这时,他突然想起网上看过一位无名氏的话: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流。

      呼吸突然近在颈侧,小巧的耳垂被烫人的唇包裹,一股热气直冲脑门,她羞恼地想要推开涂皓,却被他从后面圈住腰,他逼着她看镜子,声音玩味:“我们两个谁更红?”

      镜子里,涂皓肤色已恢复正常,而她羞得满脸通红,耳垂更是红得滴血。

      涂皓笑着松开她,“不闹了,快点儿收拾收拾,我带你去吃饭,然后我们好去领证。”

      领证?
      薛丛笙心一沉,这发展也太快了吧?

      “这样不好吧?”

      “怎么了?”

      她这回可学乖了,当然不能说她对他没感觉,那绝对是分分秒秒友尽的节奏。

      低头,小手绞着裙子,吞吞吐吐:“你……还没求婚吧?”开什么玩笑,钻戒都没有,就让我嫁你?你当商场大甩卖?上赶着倒贴?

      手突然被牵起,涂皓的声音和煦如春风,“这不就是么?”

      左手的无名指赫然一枚钻戒,粉钻梦幻般的色彩触动了薛丛笙失落已久的少女心,她抬头,满脸震惊,这究竟是什么时候戴上的?

      “小傻瓜,怎么才看到。”

      他轻笑,眼里写满宠溺,薛丛笙错愕,错愕到她都忘了问她是什么时候答应他的。

      只想着这还是她认识的涂皓吗?那个酷酷的,冷漠的少年,究竟是什么时候成了一位,言语间,眉眼间,能让她心跳加快的男人?

      涂皓要用洗手间,薛丛笙识趣地在房间等他。她绝不能嫁给他,可该怎么说呢?直说肯定不行,必须得找个让他信服的理由,最后她灵机一动,悄悄给爸妈打了个电话。

      然后等涂皓出来时,她为难地说:“领证这么大的事,总得和你爸妈说一声吧?”

      “他们不在了。”

      涂皓一脸平静,薛丛笙表情僵住,声音都不像自己的,呐呐问:“怎么这么突然……”

      因为两个小孩走得近,两家关系也不错,涂皓的妈妈孙阿姨很喜欢薛丛笙,还曾开玩笑让两人定娃娃亲,可她联系不到涂皓,给孙阿姨打电话时,她口气冷漠,说涂皓学业重,希望她不要打扰他,等两个月后她再硬着头皮打时,已经是空号了。

      想问问涂皓阿姨和叔叔是怎么去的,无奈涂皓的气场毫不掩饰地彰显他对这个话题的抵触,不愿戳他痛处,薛丛笙张了张嘴,没说话。

      “是我疏忽了,该和你爸妈说一声的。这样,我们吃完早饭,先去你家。”

      吃早餐时,薛丛笙吃一口就看一眼涂皓,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看不透他,好好的中二少年,怎么出个国就深不可测了呢?

      “别老这么盯着我看。”

      第N眼后,涂皓终于发出抗议。

      “为什么?”

      就看就看!有本事别出来见人啊!

      “我会不好意思。”

      他说得风轻云淡,薛丛笙听得却是瞠目结舌,难辨真假。

      涂皓嫌弃薛丛笙的车颜色太艳,让助理给他开来一辆辉腾,助理姓王,嘴甜着呢,似乎和涂皓私下里关系也不错,见到薛丛笙就喊了一声“老板娘”。

      薛丛笙原想解释几句,余光瞥见涂皓嘴角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想想还是算了,她得表现得积极点儿,这样和涂皓才像一对被父母生生拆散的苦命鸳鸯。

      涂皓开车,薛丛笙坐在副驾驶座上无聊地盯着手上的戒指看。

      “不喜欢?”涂皓想正好一会儿去商场,可以让她自己再挑一枚。

      薛丛笙摇头,涂皓眼光还不赖,只是这枚戒指太合适了。她问他,他不答,只满脸笑容抽空伸出右手,做了个拉钩的动作。

      她想起来了,涂皓一家移民前一晚,她去他家找他,怕他一去不复返,死缠烂打硬是逼着他和她拉钩上吊,发毒誓一定会回国。

      “卖戒指的美国女人告诉我,无名指和小拇指相差的大致范围,”讲着讲着,涂皓突然笑了,“还好你没畸形。”

      薛丛笙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心中越发困惑不已,她先前还以为涂皓是见色临时起意,但听他这么讲,他应该是有备而来。

      距离产生美,她不在他身边,他不习惯了,空虚了,寂寞了,冷了,惊觉没了她,世界都失去了颜色?

      抑或,以前的少年,她其实也没读懂?

      深深的挫败充斥四肢百骸,好歹她是重生的,又是从小到大盯着涂皓长大,还有平安扣的力量加持,都这么开挂了,居然还玩不过眼前的臭小子?实在太丢重生姐妹们的脸了!

      薛丛笙,很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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