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似曾（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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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并不是個對生活有過分期望的人，從東京到神奈川也不過就是他喜歡這片海而已，所以哪怕他知道陵南高中的整體實力并不能助他在籃球場取得更漂亮的成績，他也泰然處之，愉快地打球偷懶釣魚，有關係不錯的隊友也有漂亮可人的學姐學妹們。
流川楓大概可以算是他的剋星，既做不了幽默風趣的普通朋友也不是綿軟溫柔的漂亮女生，害得他不能打球偷懶，還少了大把釣魚休閒的時光，卻依舊成功地成為了仙道生活中最特殊的一個存在。
那天之後兩人的相處并沒有什麼不同，不知該說流川君子還是遲鈍，總之那天突兀的輕吻之後再沒有更多親密的舉動，依舊只是練球吃飯釣魚發呆，只是在一起的時間更長了，似乎總也捨不得分開。兩個人不管幹什麼，哪怕只是對著天空發呆，都覺得時間快得像被人偷了一樣。
然而歲月靜好什麼的，通常都維持不了多久。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神奈川縣的幾支球隊中都流傳著關於流川的一些流言。
傳言流川楓表面看來冰山面癱，其實不過就是一招以退為進，不僅四處勾搭女生，“流川命”中更是不少粉絲和他有不正當關係，甚至曾有女生為他墮胎的自殺的；更是有鼻子有眼的出現了幾張“床照”。
正逢湘北高中在全國大賽中鎩羽而歸而“流川命”的粉絲集團卻急劇擴大的時候。一時間風雲四起，粉絲的增多似乎再再都坐實了流川楓“渣”的事實。
仙道很快就聽說了各個版本的傳言——畢竟有彥一這個“包打聽”想不知道都難。彥一完完整整將所有聽到的版本一一匯總告訴仙道后，還不忘加上一句“原來這個流川楓看起來冷冰冰的好像都什麼人都不感興趣，骨子里竟然是這麼渣的人，真是枉費我還引以為傲覺得他是我們一年級生的驕傲......”後面的話越說越輕最終在仙道嚴肅的逼視下全數咽了回去。
當晚仙道便給正在青年隊集訓的流川打了電話，然而流川卻在聽完了之後無所謂地說了句“無聊”便再無下文。
雖然本人完全不在意，表現了對於流言蜚語的徹底冷漠，但仙道卻想得更多，比起內容本身，仙道更關注的，是這些話的源頭。
無論流川是什麼樣的，也不該是現下這個被四處傳播的狀況。這種狀況，仙道思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性——有人惡意散播。
然而這不過是自己的猜測，既沒有證據也無法核實，而且風頭浪尖上不管說什麼都只會損害流川的聲譽而已。
好在IH后各校都陸續開始放暑假，流川從青年隊回來后一如既往地每日來找仙道，大部分時候他們會在較為涼爽的清晨去小球場打球，中午回仙道的公寓吃飯午睡，傍晚仙道去釣魚發呆流川陪在一旁睡覺，吃了晚飯以後仙道會逼著流川一起寫作業，有時流川會留宿。
他們也曾在打球時碰到過彥一和他的記者姐姐——一個叫做彌生的幹練女人，也曾碰到過三井壽和他的一干機車黨兄弟，還碰到過櫻木花道和赤木晴子一起逛街。
放假前的那場風波仿佛一陣吹過的北風，刺骨寒冷過了又了無痕跡。
仙道以為這不過是場轉瞬即逝的惡作劇。
再一次開學的時候，不知是流川歷來的冰山形象太深入人心，或是傳言太過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選擇了無視，總之似乎是一切歸於平靜。
最後令他掛懷的只剩一件事。
開學后的一個月，他都沒有見到流川。
再見流川，是一個陽光燦爛的週末，流川一如往常地帶著籃球敲開了睡著懶覺的仙道的公寓，兩個人一如既往地來到小球場酣暢淋漓地打了一上午籃球。
流川收拾完背著背包，走進兩步，低頭看著坐在長凳上的仙道，眼神是令仙道心驚的一抹悲傷。
他說，仙道，明天我就要去美國了。
這麼快？！仙道是震驚的，雖然很早以前就知道流川遲早會去美國追逐他的夢想，卻沒料到已是近在眼前。
有些事，現在的我們無能為力。流川說。語氣中流露了一絲無助。
是因為那些流言？這是仙道第一個念頭。
流川沉默。
仙道直到最後都不知道流川為什麼會急於離開，隱隱覺得也許和自己有些關係，然而不管他回想多少遍，都得不到所以然。
幾年間，流川從未回過日本，兩個人也從未斷了聯繫。
有時郵件有時短信偶爾電話，流川很少說他在美國的事情，通常只是靜靜地聽仙道絮絮叨叨地說著他的生活，或是抱怨球隊的訓練或是分享贏球的喜悅，也有學業的壓力，未來的期許，只是，沒有見面而已。
後來仙道在閒聊之間曾聽彥一提起這樁八卦的始末。彥一的姐姐因為職業記者的關係和神奈川的各個球隊都有不少聯繫，聽她說是有人不滿于流川被破格選入青年隊而到處造謠中傷，雖然最後謠言止於智者，但畢竟已經造成了不良影響，不知為何湘北高中的校長也得知此事，為此將流川常年不在國內的父親都找到了學校。沒幾天流川便去美國了。
然而事情真的如此簡單？
或是流川只是藉著這個機會提前到了他的夢想之地？
有時候仙道覺得自己知道得太少但又想得太多，當年流川的告別總像是落荒而逃，多少令他有種被丟下的不爽，日復一日大約便成了不大不小的心結。
仙道翻個身將一個枕頭塞進懷裡抱著，雖然告訴自己多想無益，不過流川甫一回國遭遇的又是流言纏身，真的只是那麼簡單嗎？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似曾（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