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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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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看着,觉得自己都要流口水了。
好在浮生及时伸手探上了我的额头,蹙着眉说道:“不是都吃过药了吗,风寒还没好?”
温暖如玉的触感从额头传来,我蓦地瞪大了眼眸,脑袋里一片空白。
“叩叩叩。”
见我又走神了,浮生轻轻敲了敲桌子,我眼珠一转,顿时回过了神,低下头,脸颊微微发烫。
第二十章
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美色所迷惑,实在是一件很值得脸红的事情啊,耳边隐隐有锦瑟和念亲的笑声,于是默默的将脑袋越垂越低,这种时候,睚眦必报什么的,完全没有灵感了。
浮生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颗褐色的药丸,一手捏住我的下颌,强迫我抬起头,不由分说将药丸塞进了我嘴里。
苦涩的味道霎时在唇齿间蔓延开来,我觉得自己的脸都皱成了小笼包,默默在心中叫嚣了两声好苦,刚张开嘴巴,便听到来自旁边的一阵清冷至极的声音。
“不许吐。”
被他一吓,猛地闭上嘴,药丸顺着喉咙滑了下去。初才只是口中苦,如今一直从口中苦到喉咙里,刚伸手欲端旁边的茶杯,又听到了四个字。
“不许喝水。”
条件反射的收回手,才反应过来,不对啊,自己为何要这么听他的话?这不科学啊,自己长这么大,在季言面前都未曾如此听话过,是以,我一拍桌子,吼道:“凭什么不能喝水!”
这突如其来的反差吓得一旁托腮看戏的念亲没扶稳,一个跟头从凳子上栽了下去。
浮生面不改色的将我面前的茶杯茶壶等茶具尽数挪开,淡淡道:“会减药性。”
哪有吃药不给喝水的,这还是不科学啊!我又欲要拍桌。
浮生淡淡抬眸,幽深似海的墨瞳定定的瞧着我,绯色薄唇边缓缓攒出了一抹可怖的微笑,“怎么,你有意见?”
我坚持瞪着眼睛做完拍桌的动作,可是顶着那样能吞噬四海八荒的气场,几乎都要把舌头咬掉了也没憋出半个有字,万般惆怅之下,再次气势汹汹的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继而默默地回道:“……没有。”
念亲趴在桌上,都快笑的背过气去了。
我瞪了眼念亲,随后独自掩面惆怅。
浮生再次将盒子推到了过来,“一日两颗,按时吃,不许喝水,记住了。”
我瞧了瞧盒子,又瞧了瞧浮生,“你是大夫吗?”
浮生风轻云淡的执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也瞧着我,“你要试试吗?”
我:“……”
浮生放下茶杯,转眸看向了锦瑟,“不知,锦瑟仙子来这里所为何事?”
被点到名的锦瑟下意识的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答道:“来解决魔灵女雪姬与岳寻之事,少尊主想必也知晓,魔灵女之于魔界乃至天下有多重要,此事若处理不好,极有可能会波及人间,是以,锦瑟希望少尊主与七公主能助我一臂之力。”
浮生凝眸瞧着锦瑟,并未作答。
缓过神的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盯着浮生问道:“我风寒?什么时候的事?还有,我什么时候喝过药?”
浮生瞥了我一眼,眼神淡淡的,没有一丝感情,继而看向锦瑟,眸光幽深似海,“既然锦瑟仙子知晓魔灵女的重要性,那为何到现在才来?”
锦瑟低了低头,“这个……”
“我什么时候喝过药?”
浮生状似无意的看了眼躺在床榻上的雪姬,声音渐冷,“如今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锦瑟仙子觉得,以你之力,能改变什么?”
锦瑟脑袋越埋越低,“这个……”
“我什么时候喝过药?”
浮生又道:“既如此,本尊又何必把魔灵女搭进去呢?”
锦瑟脑袋已低的不能再低,“这个……”
“我什么时候喝过药?”
浮生:“仙子是觉得,魔界的魔灵女并不重要吗?”
锦瑟摇摇头,细声嗫嚅,“不,事情不是少尊主想的那样的……”
浮生挑眉,“哦?那是怎样的?”
“是……”
“你们能不能理理我……”我瞅着从头到尾无视自己的这两人,有些郁闷抓了抓头发,见锦瑟被浮生逼的都快趴到桌子下面去了,蹙了蹙眉,问道:“所以锦瑟仙子你具体要做些什么?”
锦瑟抬起了脑袋,说道:“帮他们接姻缘线。”
“针线活我不拿手啊……”我有些为难的捅了捅浮生,“少尊主,你不是大夫吗,那针线活你会吗?”
浮生:“……”
锦瑟:“……”
静谧了片刻,我还未来得及沾沾自喜,便听浮生问道:“哦?你一个姑娘家,为何不会针线活?”
“噗……”锦瑟刚喝到口中的茶喷了念亲一脸。
我眼波一转,惋惜的摇着头,毫无痕迹的转移话题,“哎呀,多可惜,上好的金丝银钩啊……”
说罢,用眼角余光偷偷看了看浮生,却见他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俊朗的眉宇间透着掩不住的清冷倨傲,墨瞳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眸光淡然而冷冽,恍若没有焦距,周身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
明明就坐在自己旁边,却好似隔着层层叠叠的浩淼云层,无论如何努力,也够不到他的半片衣角。
遥远的如同夜空中的明月,让人忍不住心生寒意。
锦瑟好不容易顺过气,抚着心口说道:“其实我有办法让雪姬醒过来的……”
其实雪姬的状态,已经很差了。自那天昏迷后便再也没有醒过,无论怎样想办法给她喂东西都是徒劳,我们初来雍州时便已请过大夫,可那些大夫把完脉后大都会一脸哀伤的说此人已无脉象,就等着断气办后事了。幸得那时浮生不在场,若是浮生在场的话,那几个大夫定会被他一巴掌拍死。
诚然,那些大夫最后是被暴怒的白枫连踢带踹赶出去的。
只有一个年过半百的大夫颇为仔细的瞧了瞧雪姬,摇了摇头,说这姑娘自己没有求生的欲望,给她吃什么灵丹妙药也是枉然。
他虽没说准备后事这种话,但终归也没有什么好法子,最后摇摇头,拎着药箱走了。
雪姬是魔灵女,对魔界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什么重要的作用未可知,唯一可知的是白枫已经急得快要把凤楼都给掀了。念亲则是被那些个大夫吓到了,害怕雪姬真的死了,着急的想尽办法想喂雪姬吃东西。而自己虽与雪姬没什么交情,但一是好奇心作祟,很想知道她和她夫君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二呢是自己有伤在身,回不了龙宫,整天除了养病左右也没什么事可干,便也跟着着了着急。
是以,大家都为此着急了许久,当然,要除了浮生。这个人从头到尾要么是冷漠如霜,要么便不见人影,在这里三天,他总共也就出现了两次,而上一次他出现的时候自己还在昏睡。
如今听见这个来牵红线的仙子说有法子救人,都瞪大了眼睛。
白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窗户飞了进来,欣喜的问:“锦瑟仙子,你真的有办法救姐姐?”
念亲一把抓住锦瑟的胳膊,摇晃着她的胳膊问道:“锦瑟姐姐,你真的有办法救雪姬姐姐?”
锦瑟点头,“有的,但是有些危险,我需要少尊主和七公主帮忙。”
于是大家都看期期艾艾地向了我。
为什么要看我呢?浮生才是大boss好吗?我皱了皱鼻子,双手无意识的绞着衣带,半晌,抬起头,略略扯出了个笑脸,“我可以去隔壁房间把我吃了一半的香草团子吃完吗?”
见大家没反应,我又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你们看,古人都说过,不能随意浪费粮食……”
我默默地在大家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下闭上了嘴。
锦瑟扭着身子握着双手,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我,声音低低软软的,让人想起受了伤的小白兔,“宝倾……你就帮帮我吧。”
我眨了眨眼睛,再次扯出个笑脸,“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方才把我的衣服弄脏了,我得去换身衣服,顺便洗洗脏了的……”
其实,我此时最想做的,是问问锦瑟,说好的接红线,可是接个红线而已,怎么会危险到需要鼎鼎大名的浮生保驾护航……
虽然因着前世的遭遇,心中十分想帮一帮雪姬,可是帮忙帮忙,总不能真的越帮越忙吧?毕竟自己如今还有伤在身,带着一个重伤的人做危险的事,正常人是干不出这种事来的……也不知这个锦瑟仙子是怎么想的。
我抬起头,看着锦瑟的眉毛抽了两抽,嘴角也抽了两抽,脸色……呃,她的脸太脏,实在是瞧不出脸色如何,不过隐约能感觉到,锦瑟仙子郁闷了。
就在我欲要再次开口时,却见一片绣着金色云纹的玄色宽袖在眼前拂过,继而一只大手抓住自己的胳膊,将我从凳子上捞了起来,耳边响起了一阵清凉如水的声音。
“雪姬的事,等她伤好再说,本尊还有事,就这样吧。”
我被拖着走了两步,才堪堪回过神,“雪姬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
浮生瞥我一眼,神色冷然,“我是说你的伤。”
我:“……”
锦瑟也反应过来,急忙问道:“天界之事不是已有定论了吗?你还有什么事?”
“帮她疗伤,”浮生并未回头,拖着我走到门口微微停顿了一下,“白枫,吩咐下去,替锦瑟仙子备间房。”
白枫闷闷的答道:“知道了。”
第二十一章
吩咐下去,替锦瑟仙子备间房……这一本正经的口气,就好像凤楼是你家的一样,等等……聪慧的我想到了什么,讶异的瞪大眼睛,道:“凤楼是你的?”
浮生低头瞧着我,唇边挂着一丝笑意,颇有些揶揄的味道,“脑子也不算太笨。”
我咬咬牙,瞪着浮生说道:“老子本来就不笨!”
浮生却连看都未看我一眼,将房门推开,拖着我进了房间,然后轻车熟路的拖着自己往里间走去。
自己挣扎了半晌无果,只得继续瞪着他,“这是我的房间,你进来做什么?”
浮生一把将我扔在床榻上,居高临下的瞧着我,身姿颀长如玉,眉如墨画,眼若星辰,玄色衣袍衬的他如同静立在夜色之中的神袛,高高在上,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冰冻三尺的寒意。
瞧见我愠怒的眼神,英挺的剑眉跳动微微跳动,一向波澜不惊的墨瞳里闪动着难以言喻的光,绯色的唇边渐渐显出了笑容,缓缓靠近床榻,笑容也逐渐加深。
看见他的笑容,我只觉得倏的冒了一身冷汗。这个人,原本以为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最吓人,可没想到笑起来更吓人,宝宝发誓,再也没见过可以笑的让人想用一头撞死来逃避看他的笑容。
“你……你想干什么?”
浮生唇边笑意未减,翻身上了床榻,玄色的宽袖轻轻一挥,床幔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
眼看着他的手指就要触到自己的衣襟了,我急忙出声,“等一下!”一边往后缩一边想着防狼招数不知道对魔界少尊主管不管用。
浮生果然停住了手,抬眸定定的瞧着我。
我转了转眼珠,“我……我想起来外面的香草团子还没吃完呢,我……我头晕,”说着,立刻做出了一副头晕的表情,扶着额头说道:“头好晕,我需要吃东西补充一下体力,不然……”
浮生做出一副无语的表情,继续冲着我的衣襟伸手。
就在他的指尖刚刚触到衣领雪白的薄纱时,我蓦地伸手扣住了他的双手和胳膊。几乎是在同时,一个翻身迅速将浮生推倒,欺身压住浮生,双手死死扣着他的手腕,双腿也死死压着他的腿,因为当时情况过于紧急,我丝毫未意识到自己像只八爪鱼一样趴在他身上。
我勾着唇,得意洋洋瞧着身下的浮生,想着,现在就差一把匕首。这如果是在现代,自己随身携带着匕首,这个人,已经早已去喝孟婆婆的汤了。
“别以为你是魔界的少尊主老子就会怕你,虽然你们那些手法我不会,可我会的你们也不会,敢对我动手,看我今天不把你切切炖汤喝!”
浮生眸色幽深,“哦?那你会什么?”
“跆拳道……呃,不,我会武功!”我恶狠狠的道。
“哦,那我会什么?”
“法术,等一下……”看见浮生那淡然的不见一丝惧怕的神色,我狠狠瞪着他,恼怒道:“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话还未说完,忽然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我已躺在了软绵绵的锦被之中,鼻息间的玉兰香也愈发浓郁。
浮生一手撑在床榻上,一手圈着我的身子,墨发自肩头滑下,倾泻在雪白的衣衫上,他瞧着被压在身下的我,微微挑眉,“现在,你知道你会的与我会的有何区别了吗?”
我紧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浮生又道:“你不觉得,方才那样,吃亏的其实是你吗?”
我咬唇瞪了他一眼,想起自己方才的举动,仿佛看见自己的一世英名朝自己挥手泪别,忽然很想打人。如果不是自己现在无法动弹的话,就算是以卵击石,也断断不会放过这个黑无常。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证明,我这个无神论者的脑洞委实大了些。
浮生从我身上翻下来,盘腿坐好,又伸手扶起我,还极为细心的调整了一下我的坐姿。
调整坐姿时,浮生顺手从我的衣襟里取出了一颗奇怪的宝石,我还未看清那宝石的样子,那宝石便已在他手里化成了粉末,他风轻云淡的拍了拍手,瞧着紧紧咬着嘴唇的我,剑眉微蹙,“疼忍着,怕忍着,生气也忍着,宁肯把嘴唇咬破也不肯让自己哼一声,到底是谁把你教成这样的?恩?告诉我,是龙旭?还是龙兮宸?”
龙旭……这还是自穿越以来第一次听见有人敢叫龙王的名字呢,嘶……好痛……我下意识的紧紧咬住下唇,而额头上已满是冷汗。
浮生脸色忽然变了,他伸手轻轻摁着我的一处伤口,蹙眉瞧着我,冷声道:“痛就出声,别忍着。”
我是被幽水那些妖用法力伤的,并不是兵器,是以,身上的伤口不会流血,可却很痛,蚀心入骨的痛,而每动一下,便会牵动伤口,痛的死去活来。
可不论浮生怎样用力,我都一直执拗的咬着唇,直到下唇被自己咬出血丝,他才蹙眉放开了我,眉宇间一片冰冷。
我垂着眼睛不看他,他也冷着脸不理我,开始替我疗伤,淡淡的光晕缭绕在身边,将我绕的昏昏沉沉,不知为何,脑中突然涌出了一段回忆。
那是我十八岁那年,被季言派去出任务,那天雨很大,闪电一道接着一道,雷声一声连着一声,像雄狮在怒吼。
大雨从墨黑色的夜空中洒向各个角落,倾盆大雨中响起的枪声别样的扣人心弦,一辆黑色小车疾驰而过,我趴在地上,全身都是血,捂着被子弹贯穿而入的左肩,痛苦的呻吟着,脸上全是水,也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不知过了多久,一群黑影在雨雾中越来越清晰,身着黑色风衣的季言从身后之人手中接过雨伞,疾步走到我身边,我睁开眼眸,声音低软,带着哭腔,“哥,你终于来了……”
“嘘,别出声,”季言蹲下身子,伸手擦了擦我脸上的雨水,快速扫视了一下,低声道:“很好,你越来越聪明能干了,这次只是被打到了肩膀,伤得不重,我们没有时间了,能忍吗?”
我很疼,但还是点了点头。
季言嗯了一声,站起身挥了挥手,立即有两个人上前扶起了我,因为扯到腿上的刀伤,我不自觉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可怜兮兮的看着季言,委屈的道:“哥,我的……”
“嘘,瑶瑶,别出声。”季言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挥手示意身后的人跟上,连看都未看我一眼。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一幢无半丝灯光的大楼,季言望着马路对面的大楼眯了眯眼,挥挥手,“瑶瑶,你先上。”
我因为流血过多,有些头晕,被拖着走了一路,反应有些迟缓,“啊?哦,好。”
扶着自己的两人许是瞧见这一路上我一直在流血,将地上的雨水都染红了,料到我身上绝不止肩膀处那一个伤口,如今听见季言的吩咐,都有些犹豫,“老大,二小姐她……”
季言回头,这才想起了什么,紧紧皱着眉头,“对了,忘了你受伤了,怎么样,还能忍吗?”
“我没事,放心吧哥。”我不露痕迹的给那两人使了个眼神,忍着痛往前走去,雨水砸下的声音很大,伴随着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我听的听到季言低声在身后嘱咐,记得千万别出声。
连绵不绝的雨水从夜空中倾泻而下,转眼便将我身上的血迹冲刷的干干净净。其实我很笨,一点也不聪明,一点儿也不能干,这一次出任务和以前一样,受了伤,身上有好几处伤口,季言没有看见我身上别的伤口,可能是因为自己穿着黑衣服,雨又下的这般大,而且这次他要做的事情很重要……
可是,这一次季言没看见自己受的伤,下一次他还是没有看见……
他说,还好,伤得不重,先忍忍吧,别出声……
我睁开眼睛,摇了摇头。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的事情,还是记得那么清楚,记得每一个细节,记得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
这些年我爱他爱的很累。
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我以为自己或许可以忘记季言,可以忘记自己对他的感情。
原来,以为真的只是以为而已。
那些深入骨髓的感情,一直蛰伏在心里某个角落,你以为自己已经忘了,以为它们已经远离,可只要牵动某个契机,那些蛰伏已久的东西会一下子被释放,铺天盖地的席卷你,困住你,让你知道,它们一直在。
我闭上眼睛,深深叹了口气,想着,这真是一件悲伤逆流成河的事情。
爱上季言,真是件,悲伤逆流成河的事情。
包裹在我们周围的白光渐渐消失,浮生收回抵在我后背的手掌,淡淡问道:“叹什么气?”
我此刻心情有些郁闷,没有理他。
第二十二章
浮生挑开床幔下了床,见我还是一言不发,挑了挑眉,倚着床帏,好整以暇的瞧着我,“想不想要我放开你?”
我瞪着他,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想。”
“放开你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你身上的伤还未全好,所以你得保证,放开你以后你要安分些,免得我浪费内力,如何?”
我咬咬牙,“好。”
浮生慢悠悠的坐到桌边,轻轻挥了挥衣袖,解了我身上的定身术。我晃了晃肩膀,翻身下了床,一个箭步冲上去从浮生手中抢过那盘香草团子,紧紧抱着盘子,问道:“你有匕首吗?”
浮生淡淡瞥了我一眼,手指轻轻一转,一把长剑堪堪停在了我面前,他言道:“小心别伤到自己。”
我皱着鼻子冷哼了一声,将怀中的盘子放到桌上,笑靥如花的执起长剑看了看,眼波一转,蓦地朝着浮生刺了过去。
浮生悠然自得的执起茶杯,轻抿了口茶,继而风轻云淡的将茶杯弹了出去。
茶杯撞上剑刃,叮的一声碎成了几瓣,紧接着一股强劲的真气从剑刃传了过来,震的我虎口生疼,剑柄唰的脱手,然而那股真气太过剧烈,导致那把脱手的剑在空中转了两圈,竟直直朝着自己的面门飞了过来。
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却没等到一剑戳的脑袋开花这种事情的发生,半晌寂静无声,疑狐的睁开了眼睛。
就在离瞳仁两厘米处,停着一只白如玉脂的手掌,方才杀机凛然的剑正被夹在那手掌的中指与食指之间,浮生夹着剑,就像是夹着一只筷子那般轻松,手指一松,剑便失去依托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