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葬长安：破月》脸脸不爱吃丝瓜

87、又被诬陷1

　　李夫人盘坐在铜镜前，我将她披散的头发用一枝红玉质鱼纹簪固住，留鬓间碎发垂于耳边，她轻含着朱唇，更添几分楚楚可怜。沐浴过后的李夫人面带红晕，似出水芙蓉清新脱俗。我将兰林殿送来的清凉膏递与李夫人，她虽有些犹豫，还是接下。

　　皇帝沐浴完，穿着内服从后殿的屏障后走出，我见状退后几步跪拜在地上行礼。皇帝安逸地枕着李夫人的腿，李夫人指尖沾了些清凉膏，轻柔着他的太阳穴。

　　谈及汉军出征情况，皇帝有些头痛。“这霍去病又不听朕的旨意，又改进攻策略。还给朕说什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等他回来，朕定要好好惩治他！”

　　只要霍去病能灵活用兵，那传递给伊稚斜的情报作用就不是很大了。皇帝的话让我松了口气，又听李夫人轻笑道：“陛下不是常说‘出其不意，战其不备’吗？陛下不用太过担心…”

　　“其实你别看去病这孩子年纪不大，但他确实有军事谋略。他在朕这读过那么多兵书，也都不是纸上谈兵，他看起来用兵草率，实则却是灵活。这一点就连卫青都不及他，但他还是太过浮躁了。”

　　“还不是因为陛下太过宠爱他了，”李夫人和我相视一眼，无非在向我明示霍去病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陛下既然担心，为何不派卫青将军跟着他呢？”

　　“卫青？”皇上还是轻笑一声，“卫青和霍去病用兵方式完全不同，霍去病年纪轻轻，用兵猛出其不意，只怕他们会出现分歧。更何况，此次征战河西地区有他一个足以！”

　　“原来是这样…”

　　皇上抬头看了一眼李夫人，随后抬手取下玉簪，青丝失了禁锢纷纷飘落下来。发丝间香气摩挲在他鼻尖，忽地起身将李夫人压在身下，轻轻拨开她肩上的内服印了一吻。我见状吹熄了殿内的烛灯，退出殿外。

　　皇帝对霍去病评价竟如此高，我偶然见过霍去病与皇上讨论用兵之道，他用兵确实过于勇猛果断，这点和伊稚斜有些相似。但不同的是霍去病用兵灵活，不拘古法，伊稚斜虽久经沙场，但不懂变通，所以若真是两军交战，许会是势均力敌的。

　　这几日皇上一入后宫便会来鸳鸾殿，身为鸳鸾殿的宫人我是欢喜，却着实有些担忧。皇上待她如此好，就算是块冰，日子一久也会有被融化的一日。如果李夫人同我一样投入了感情，只怕日后更是举步维艰。

　　采月据古书泡了一味养生汤茶，深受皇上喜爱。我借着鸳鸾殿无事，也去兰林殿凑了热闹，品了品茶。采月将菊花入茶煮沸，再将茶水作银耳的汤，里面放了枸杞山楂，再放入医术中的饴糖，熬制出的汤茶酸甜可口，既能解渴又能养生。正如清凉膏一样，采月做美人以来，根据古书记载净研制些养生的东西。

　　“真是可口，我可以再要一些吗？”得了应允，我将碗递给宫人，却不小心手滑摔碎在地。采月见状，起身帮我收拾却被碎渣割破了手，我有些愧疚道：“需要我叫太医吗？”

　　采月摇头，命身旁宫人从殿内取出一个装药的盒子。宫人替采月上了药，在包扎时我从盒子中顺手拿了一盒清凉膏，放在鼻下嗅了嗅。采月面上似乎有些着急，“你若是想要，我让宫人再拿一盒新的给你！”

　　我笑道：“我没说要啊…”

　　采月面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死死盯着我手中的清凉膏，见我准备放下才松了口气。鸳鸾殿的宫人急急忙忙跑来，说鸳鸾殿出事了，我向采月行了礼慌张回了殿。路上听宫人说了个大概，虞美人带着皇上到了宫里，说李夫人给皇上用的清凉膏中参有合欢散。

　　我突然顿了步子，清凉膏是兰林殿送给其他殿的，李夫人的清凉膏也是采月那里送来的，不应该有问题才对！

　　待我回到殿内，发现李夫人跪坐在殿中一语不发。太医们跪在殿中似乎在检查着什么。皇上的手指紧握，关节分明，见我到此便开了口：“这清凉膏是你给夫人的？从哪来的？”

　　“是奴婢给夫人的，兰林殿给每个殿里都给了一盒，奴婢也是从宫人手里领的。”

　　“既是你给的，你可知这里面含有合欢散？”

　　“奴婢不知，还望陛下明鉴！”我切切诺诺地答道，这清凉膏是我让李夫人用的，如今出了问题我定是脱不了责任。

　　我刚说完，太医们颔首言道：“回禀陛下，这里面确实含有合欢催情。”

　　李夫人面不改色，似乎已经猜到了。这清凉膏是我给她的，我自然是不会害她，那能在这清凉膏里动手脚的，也只有兰林殿了。我捡起地上的清凉膏，嗅了嗅，终于明白今日采月面上的不自然是从何而来。

　　“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么？”

　　我抢先道：“回陛下，这清凉膏确实是兰林殿给的，是奴婢亲手从宫人那里领来，然后交与夫人的，奴婢和夫人都不知情，奴婢以为…定是有人做了手脚！”

　　虞美人不等李夫人开口，便反驳道：“陛下问夫人话容你放肆了么？这清凉膏是兰林殿给的没错，但为何其他殿内的清凉膏皆没有合欢散，偏偏就你鸳鸾殿有？这你作何解释？”

　　皇上只注视着李夫人，一字一句道：“朕只想听你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