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葬长安：破月》脸脸不爱吃丝瓜

60、采月受难2

　　采月不能死，如今能帮忙的，大概只有他了…伸手抚了抚衣内的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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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臂到指尖全都透着寒意，身上却被疼痛逼出冷汗。而汗水又沾湿伤口，更引刺痛，来来回回，间隔不断。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但我一定要尽力保住我在宫中唯一的朋友，唯一信任之人。

　　从北宫门而入，进到未央宫。

　　不远处身影浮动，原想避开，却已然来不及了。李夫人仍是素服锦衣，骨子中透出的气质谁都泯灭不了。步摇对称入发，流苏垂至额间，零丁作响。

　　我缓缓俯身行礼，“见过娘娘…”起身唇间已被牙齿咬出白晕。
　　李夫人身形和我相像，她走至我身前，侧头问：“听宫人说，你昨日不肯收本宫赐予的首饰，是么？”

　　我微微一怔，她不会因为我不肯收她的赏赐而找我麻烦吧？她如今正得圣宠，确实是有那个能力的。要问原因，只是因为你是霍去病喜欢之人！

　　心中波澜平了平，缓缓吐出：“无功不受禄，奴婢没有给夫人什么好处，夫人的赏赐奴婢自然是受不起的！”

　　“古家茶坊大小姐，是么？”见我不语，李夫人莞尔一笑。“紧张什么，本宫没有恶意！本宫只是觉得你面熟，宫中茶会你在其中，对么？”

　　回望了一眼她褐色深眸，我也淡然一笑。“奴婢也觉得娘娘面熟呢！似乎…不像是在长安见过…”

　　李夫人身子有片刻惊顿，被我捕捉至眼底。肤如白雪，瞳色泛褐，这摸样…是再也熟悉不过的。

　　“说实话，本宫很喜欢聪明的女子，以后若是有时间，可以去本宫殿中坐坐！”

　　我向她俯身行礼，轻答“诺——”沉默片刻，臂上一丝刺痛让我回过神来，皱了皱眉。“娘娘若是没事，奴婢先告退了…”

　　“恩…”得了应允，我奋步朝李延年殿中走去。

　　黑影恍然而至，眼前出现繁星点点。血迹已突破衣服透出，拖着虚弱的身子，行至殿前。还未能开口说话，人已先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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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真有本事，才一天就伤口感染了…”我平静地跪坐在地上，忍受着李延年的冷嘲热讽。他见我不语，包扎最后的系口加力勒下。

　　“嘶——”因有事求他，不敢面露怒色。手指抚了抚包好的伤口，只低声道：“大人说的是，以后会注意的！”

　　伸手从怀中摸索着掏出碎玉，知道碎玉对李延年的重要性，我轻缓将玉放置桌上。

　　“怎么，这么快就有事求我？”

　　“你知道奴婢拿了一块碎玉？”李延年将玉把玩在手中。也是，李延年视此玉佩如此宝贵，丢了一块定能发现。“求大人帮我救人…”

　　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说一遍，以及后果还有自己的愧疚全数倾吐出来。直到最后嘴角抽泣，冰凉之感侵袭面颊，我才知道我入了情。一个细作又怎能有感情？

　　李延年听后思虑片刻，道出了深意。“不管怎样，虞姬都不会放过她！是么？”

　　从昨夜误闯安处殿女子的服饰，虞美人便开始怀疑是家人子。我入水后成功逃脱，让她误以为那个家人子会水，今日她看见发带同样月牙簪的采月时，就断定采月是昨夜偷听之人。于是才故意将簪子丢入水中，让采月下水去取，再以丢失夜明珠为由，治她于死地。

　　“她是无辜的，去救她吧…”

　　“她与我有何干？救她…对我可没好处！”他起身准备离去。

　　李延年和采月一样，没有回报的事是不会做的。李延年是李夫人的兄长，与虞美人私下不合是必然的，但他若是救了采月，便是公然与虞美人作对。他怎会为一个小小的家人子在宫中与人树敌呢？

　　“奴婢知道，没有回报之事，大人是不会做的。既是如此…若是大人能救得采月，奴婢便允大人一诺。”语毕，我跪立行礼，额头轻触地面。“拜托大人…”

　　“你这丫头，真麻烦！”我以为他是应允了的，便急忙叩首谢恩。李延年反将眉毛一挑，“你有什么可以让我允诺的么？或者说…你以后能帮我做什么？”

　　“大人想要什么？”我打量着李延年面上的表情，却看不出他的心思，“奴婢知道，凭着大人和李夫人在宫中的地位，财物是不需要的。但大人可有想过，自夫人受宠后，皇后娘娘被皇上冷落已久，却无法动摇她正宫的位置，卫氏家族依旧兴盛不衰，这是为何？”

　　李延年来了兴趣，目光终于移至我身上，“继续说！”

　　“诺——”得了应允，我的把握又多了分，“卫氏家族之间相互扶持，就算皇后娘娘不受宠，但皇上现在抗击匈奴还需要卫青将军，如今又出了个冠军侯。更何况，这卫将军的妻子可是皇上的亲姐姐平阳公主。虽说大人和李夫人是平阳公主引荐入宫，却又怎能比得上皇后和平阳公主的亲密呢？”

　　“你说这么多虽然在理，但我还是不懂这跟救你朋友有何联系呢？”

　　“与皇后截然不同，大人和夫人只有两个人，没有依靠没有可以相互扶持和信任的人。如今夫人蒙得圣宠，自然不用考虑这些。但保不准日后…夫人不再受宠或是皇上又有了新欢，大人和夫人要如何自处？”

　　李延年目光有些犹豫，我自觉地端起桌上的茶轻酌一口，补充道：“据奴婢观察，这批家人子中论姿色和才情，奴婢和采月都是其中的佼佼者…若是哪日有幸被皇上选中做了妃子，在这汉宫中与大人和娘娘也是个照应…大人觉得呢？”

　　“你回永巷等着罢…”李延年立身整衣，留下我一人，便朝门口走去。

　　“大人去哪儿？”

　　“此事我出面不大合适，我去趟鸳鸾殿，你回永巷等消息…”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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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预告：
　　李夫人能成功救出采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