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彼岸红颜》元执

14、罪有应得

　　陆昭卖掉的东西全部都是龙淮送的，陆徵隔天才知道了，认为这是陆昭表现自己喝龙淮撇清关系的举动之一，并没有多问，只让王氏重新给陆昭置办一套家具。
　　王氏事先问了陆昭的喜好，打了一套家具。她记得，陆昭小的时候很喜欢荡秋千，于是自作主张的陆昭的院子里加了一只秋千，看到陆昭对那秋千爱不释手，王氏满意的退出了北苑。
　　过了今天，陆昭就要去御书房，她得回去给陆昭多置办几件衣服。陆昭的喜好变了很多，原来色彩鲜艳的衣服都扔了，留下来的又太素净。
　　对于明日进宫，陆昭本人倒显得不慌不忙。
　　晚饭时间，韩氏牵着陆泰和陆齐到饭厅的时候，陆昭早已在饭厅坐着，偌大的饭厅，陆昭规规矩矩的坐在自己的位置，眼巴巴的盯着门口，一见有人进来，立刻笑弯了眼。
　　韩氏发现，每到吃饭的时间，陆昭就特别积极，心情也很好。
　　“小叔。”陆齐已经四岁了，懂礼貌的跟陆昭打招呼，陆泰则不然，刚学会走路，就爱迈着小腿跑来跑去。看到陆昭，不管不顾地往陆昭身上爬，拦都拦不住。可惜小胳膊小短腿，怎么也怕不上去，急得仰着头朝陆昭哼哼。
　　陆昭笑着把陆泰抱起来搂在怀里。别看陆泰刚一岁多一点，可这分量不轻，韩氏担心累着陆昭，想要把陆泰抱回来，结果陆泰怎么也不肯，搂着陆昭的脖子，说什么也不放手。
　　“三嫂，不碍事的。”陆昭朝韩氏笑笑。
　　这时，陆徵和王氏从门外走进来，刚坐下的陆齐小脸刚够得着饭桌，下巴抵在饭桌上，天天的叫了声：“爷爷奶奶。”
　　陆泰听见了，松了陆昭的脖子，扭着身子朝陆徵笑，奶声奶气的说：“爷爷。”然后憨笑着又说：“奶奶。”
　　陆徵笑眯眯的捏捏陆泰的小脸蛋，又问：“你三哥怎么还没回来？”
　　刚问完，陆南就风尘仆仆的踏进了饭厅，一身官府还没换。
　　“你这是打哪回来的？”王氏一边命人给陆南拿毛巾，一边问。
　　“小井街那边有人闹事。”陆南擦了脸，把毛巾丢在一边。
　　小井街？陆徵想了一下说：“那边也没住什么人，怎么会有人在那闹事？”
　　“好像是梅府死了一个下人，那人的亲戚去闹了一下，后来官府的人来了，我就回来了。”
　　陆徵没再问，说了句“开饭”，下人们便迅速把饭菜端上来。
　　陆昭给怀里的陆泰夹了一根芦笋，陆泰张着胖乎乎的小手抓住，往嘴里送，一会功夫就把胸前弄的脏兮兮了。
　　韩氏看陆泰不好好吃饭，也耽误陆昭吃饭，便命奶娘把陆泰抱走。陆泰手里有东西，被人抱走倒也没闹。
　　陆昭握着筷子默默的吃青菜。
　　小井街，梅府。
　　默念着这两个地点，陆昭知道，符修已经有所动作了。
　　一只鸡腿被放进碗里，陆昭抬头，陆齐露出甜甜的笑，露出两只浅浅的酒窝。
　　“小叔吃鸡腿！”
　　陆昭暖心的说：“好。”
　　“齐儿，你小叔不爱吃肉。”韩氏小声说，“不如你给小叔换一块鱼肉？”
　　陆齐小声应着，把鸡腿夹回来，又夹了鱼肉放在陆昭碗里。
　　陆昭感激的朝韩氏笑笑，这段时间，王氏和韩氏很照顾她，完全摸清了她的饮食习惯和喜好，知道她不爱荤，但能吃鱼，就变着法的每天给她做鱼。
　　陆昭今天心情好，难得吃了一碗饭，还喝了半碗鱼汤，吃的饱饱的。
　　御书房。
　　已是深夜，可仍然灯火通明，崇武帝铁青着脸坐在龙椅上，看着书案上的账本以及写满字的纸，右手紧紧握着拳头，狠狠砸向桌面，吓的本来昏昏欲睡的宫人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好你个梅得远！竟然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干这些勾当！”
　　“木乙，全都出去！”木乙依言让所有宫人出去，然后亲自关上了御书房的大门。
　　待所有人出去后，御书房突然出现一个身材高大的身影，恭敬的立在崇武帝身旁。
　　“卫一，你连夜带一支小队去小井街，给我把梅府看好了，明日我下旨之前，不要放走一个人！”
　　卫一领命，悄无声息的离开。
　　翌日上午，陆昭来到御书房，还没下早朝，陆昭便站在一旁等候，期间听到宫人说，崇武帝在大殿上对着满堂朝臣发火，叫今天在御书房伺候的宫人们都小心着点，几个宫人听了，连连叫苦。
　　陆昭低垂着头，看着铺着羊毛毯的地面，微微勾起一抹微笑。
　　在大殿发了一通火后，崇武帝气熏熏的回到属于非，见到那个立在房内削瘦的身影，立刻换上欣喜。
　　宫人们见崇武帝如此快速的变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都地下了头，陛下心情好就好，他们也能少受点罪。
　　“陆昭来了！身体可还好？”崇武帝一把抓住陆昭的手臂，免了他的礼。
　　面对崇武帝的热情，陆昭觉得有点不习惯，但还是恭敬的说：“让陛下担心了，小臣已无大碍。”
　　明明是父子，可却自己面前称“小臣”，崇武帝内心苦涩，但又说不出。
　　“没事就好。”崇武帝点点头，命人在自己下方摆了桌椅，说：“以后这就是你的位置，下次来早了就自己坐下学习就好。”
　　陆昭谢过崇武帝，走到桌子后面坐下，在御书房伺候的宫人个个罢免玲珑，给陆昭搬的椅子上垫了一个厚厚的垫子，很舒服。
　　崇武帝在龙椅上坐下，批阅奏折，陆昭就在下方看书。一老一小，彼此互不说话，安安静静的。
　　“陛下，禁军副统领范大人求见。”
　　崇武帝头也没抬：“宣。”
　　陆昭下意识的想要回避，但崇武帝却先一步叫住他：“不用回避，你坐在那里就好。”
　　闻言，陆昭只好又坐了回去。
　　范翼大步走进御书房，跪下行礼，看到稳稳当当坐在一侧的陆昭，犹豫着。
　　“事情办好了？”崇武帝不管范翼是什么心思，直接问。
　　“回陛下，梅府上下一百二十七人全部押入大牢，臣搜查时发现了金库，户部的人正在清点。”
　　“除此之外呢？”崇武帝忍着怒气问。
　　梅家被抄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贩卖私盐，大量敛财，再加上皇上收到的贿赂官员的账本，足够抄梅得远好几次家了。只是，陆昭现在比较关心另一件事。
　　“回陛下，根据举报，臣还在东郊发现了梅得远训练死士的山洞，只是有人走漏了风声，微臣到的时候，有几个死士已经逃逸了。”
　　崇武帝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逃掉几个？到底是几个？”
　　范翼皱眉，拱手道：“臣无能，跑了三个。”
　　“蠢货！”崇武帝气的把手上的奏折砸向范翼，范翼不敢躲，奏折砸在他的脸上，划出一道伤口。
　　陆昭冷眼看着这一切，前世里，龙淮拉拢范翼，提携他成了禁军统领，后来把陆南推下去后，连同护城军也帮范翼收入麾下。龙淮对范翼有知遇之恩，范翼也因此成了龙淮的人。
　　“陛下。”陆昭突然开口，跪在地上的范翼不由得看过来。
　　陆昭也不躲，和陆昭的眼神撞个正着，范翼一愣，连忙低下了头。
　　范翼是个有能力的人，禁军副统领的确是屈才了，这一次，陆昭不会给龙淮出手的机会。
　　“陆昭有话说？”崇武帝问。
　　陆昭装出一副自己唐突的模样，小心翼翼的问：“陛下，小臣不是有意打扰您处理事务，望陛下恕罪。”
　　“无碍，你有话就说吧。”
　　范翼明显感觉出崇武帝对陆昭是宠爱的，心里只希望这个管家公子别不知天高地厚，到时候害的自己又被训一顿。
　　“陛下，死士们说是无情，其实互相之间感情深厚，同生又如何，一起出生入死的才是真兄弟，小臣以为，不如将那些死士暂且关进大理寺，那逃跑的三人若不会来就罢了，若回来，咱们也能一网打尽。”
　　听完陆昭的一席话，范翼对陆昭有点刮目相看了，他一向看不起这些文弱的官家子弟，不除了出身比他们这些当兵的好一些，那里比得过他们？整天就知道卖弄文采，高谈阔论。
　　可是陆昭却让范翼不得不重新看待他，陆昭虽然身材削瘦，一副柔弱的模样，长相比女子还漂亮，以为只是个花瓶，没想到却能懂得这些，看来□□公子和其他管家子弟不一样。
　　想到这，范翼附和道：“陆公子说的也不失为一个方法，臣以为可以一试。”
　　崇武帝摆摆手，“那就按照陆昭的话去做，你先下去吧！”
　　范翼领旨，临走之前，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陆昭，见他又回到座位上，不为所动，转身抬腿踏出御书房。
　　范翼离开后，崇武帝打量着陆昭，问：“陆昭是怎么想到用死士引那些逃跑的死士？万一他们不会来呢？”
　　“陛下，小臣最近经常听三哥说起军队里的事情，对军队中的兄弟情很是羡慕，死士虽然不是军人，但同样一起朝夕相处、出生入死，想来他们之间的感情应该也是很好的，不过最终结果如何，小臣……”
　　崇武帝听的心里很欣慰，“无事，主人都自身难保了，那三个死士成不了气候。”
　　陆昭点头说是。
　　午膳，崇武帝留陆昭一起用过午膳后，陆昭请求去坤宁宫，崇武帝准了。